戴安娜紅了眼睛,遠嫁安國,太多的身不由己,午夜夢回,都是回了波斯國與父母團聚。
沒想到,終於夢想成真了。
小琪和吳小詩也十分激動,都期待著離京的那一天。
接下來的幾天,小琪三人忙著購物,準備給恭親王夫婦的禮物。
上官閩等人得知李順不日就要離京,自然要為李順準備酒宴踐行。
所有一切結束後,也到了要離開京城的日子。
“明日,咱們就要離開京城,啟程去波斯國,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出發。”
李順叮囑小琪三人,帶著孩子們去休息。
他則趁著黑夜,進了皇宮,來到了未央宮。
“屬下參見鎮國公。”
負責看守的禁衛軍隊長陌言,見李順來了,雙手抱拳️給李順行禮。
“無需多禮,我要見皇後娘娘,煩勞陌將軍通融。”
林月蓉被幽禁,是不允許隨意見人的,何況李順還屬於外男。
“鎮國公,皇上下了旨意,若您來未央宮,不必阻攔。”
陌言恭敬的回道。
李順心下了然,楊昀這是默許他同林月蓉見最後一麵了。
隻是,自從林月蓉得知楊昀的身份後,徹底寒了心,住進了未央宮後,再也沒出來。
就連視為生命的楊承業生辰,她都沒有出現,自己也曾經來過幾次求見也被拒絕。
推開殿門,裏麵靜悄悄的,不見一個下人。
李順蹙眉,雖然林月蓉被幽禁,依然是皇後,吃喝用度也不曾短缺。
下人竟然如此懈怠,不在跟前伺候。
“鎮國公!”
一道幽幽的聲音在李順背後響起,把李順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秋兒。
“秋兒,人嚇人,嚇死人知道嗎?”
李順不滿的對秋兒說道。
“娘娘在前殿等你,隨我來吧。”
秋兒仿佛沒聽到李順的抱怨,自顧自的說完,手裏拿著燈籠走在前麵。
李順閉了嘴,默默的跟在後麵。
一路上,秋兒也不說話,李順環顧殿內的景象,紅牆下花兒凋零,落葉飄零,曾經繁華的景象不複存在,地上的青磚宛如一注秋水,宮內的池塘早已幹涸,池底沉積著一層厚厚的落葉,李順看的黯然神傷。
“皇後娘娘她……”
李順開了口。
“這幾年,皇後娘娘遣散了宮女,隻留下我在身邊伺候,就連灑掃的下人也被遣散……”
秋兒幽幽開口,沒再往下說下去。
這一切,都是楊昀害的。
“秋兒,我……”
“鎮國公,娘娘在裏麵,你自己進去吧。”
不等李順把話說完,秋兒徑直說道,李順這才發現,已經到了林月蓉的寢殿。
秋兒頭也不回的走了。
李順推開殿門,昏暗的燭光下,桌案前坐著一身素衣的林月蓉。
“你來了。”
聽到腳步聲,林月蓉沒回身,淡漠的開口。
“皇後娘娘……”
李順開口道。
“皇後……嗬嗬……”
聽了李順的稱呼,林月蓉呢喃了一句後,自嘲的笑了,“鎮國公見過如此狼狽的皇後嗎?”
李順一時語噎。
“你要走了是嗎?”
沉默了片刻後,林月蓉幽幽開口。
“是的,娘娘,皇上準奏,明日,我就要離開京城,去波斯國了。”
李順答道。
“好,好……走了好啊。”
林月蓉連說了兩個好。
波斯國是戴安娜的母國,林月蓉也是知道的。
遠嫁安國十幾年,戴安娜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娘娘可是還恨著皇上,她也是身不由己。”
李順坐到林月蓉的對麵,將楊昀當年的不得已說了出來,沒有母族的扶持,又受先皇猜忌,為了達成先皇後的遺願,楊昀隻能娶當時是鎮北大元帥孫女的林月蓉。
“皇上自知虧欠於你,即使承業犯了弑父之錯,還是既往不咎,將來咱們的兒子,就是安國的皇帝,你是天底下最尊貴的皇太後。”
啪!
林月蓉猛的抬頭,伸手給了李順一巴掌,“李順,你以為,我會在乎皇太後的位置?!”
林月蓉紅了眼睛,她也是女人,幻想著嫁人生子,不求榮華富貴,隻求夫妻同心,琴瑟和鳴。
所有的幻想,都被楊昀給毀了。
一個皇太後,能彌補她心靈的創傷嗎,能換回她的青春嗎?
不能!
“月蓉……”
李順看著梨花帶雨的林月蓉,心裏湧出憐惜,起身繞過桌案,將林月蓉摟在了懷中。
“你放開我!”
林月蓉奮力掙紮了幾下,李順反而摟的更緊了,“月蓉,你是我的女人,我絕對不會讓你孤獨終老在這深宮之中,相信我。”
一句話,林月蓉身子一顫,終於,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
她一邊哭,一邊捶打著李順。
李順不動,任由林月蓉發泄。
秋兒說過,林月蓉這幾年,不說話,也不怎麽吃飯,整個人萎靡不振。
哭出來,算是對過去正式告別吧。
殿外的秋兒,聽著裏麵的哭聲,自己也蹲下來,捂著臉哭了。
一主一仆,一個在殿內哭,一個在殿外哭。
過了好一陣子,林月蓉總算停止了哭聲,抬起淚眼看向李順。
“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李順說,不讓她孤獨終老在深宮,難不成……
林月蓉不敢想,她怕曲解李順的意思,到頭來空歡喜一場。
“這次離京,回來遙遙無期,我打算在外麵,另辟天地,等我站穩腳跟,我會回來,帶你離開皇宮。”
在見到林月蓉的那一刻,李順就有了這個念頭。
一夜夫妻百日恩,何況,林月蓉還給他生了楊承業。
林月蓉性子剛烈灑脫,不應該被困在深宮當中。
“你說的是真的?”
林月蓉瞪大了美女,盯著李順,眼裏閃著好久不見的光芒。
“比金子還真。”
李順無比認真的說道,“隻是,時間也許有點長,你要答應我,不能自暴自棄,等著我回來接你出這牢籠。”
“嗯嗯……我等你!”
有了李順的話,林月蓉心裏湧起了希望。
以前,她對李順的感情時模糊的,擔心對不起楊昀,現在,楊昀是女子,她也就沒有任何顧慮了。
李順又安慰了林月蓉好一陣,林月蓉的心情好了,這才離開未央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