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陛下重振雄風,折騰了慕貴妃一晚上?”

“什麽?慕貴妃從禦澡宮出來的時候腿都軟了?”

“我的老天,陛下看起來……怎的那麽……”

“嘖嘖,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這後宮之中,到處都是眼線。

消息很快傳開,整個後宮頓時炸鍋。

久居深宮,不堪寂寞的嬪妃們,一個個羨慕嫉妒恨地看向慕婉禎的寢宮方向。

恨不得自己就是慕婉禎,立馬被陛下寵幸一回。

……

文華殿。

殿前高懸錦帳,宮廷樂舞聲響,氣氛莊嚴肅穆。

女帝身著龍袍,頭戴金冠,腰佩玉帶,坐於禦座之上,神態威嚴。

群臣們則依照官職等級,穿著朝服,分列兩側,肅立於殿內。

依次上前向女帝行禮請安,稱臣奏事。

“啟稟陛下,南方雨季頻繁,河堤決口數百處,奏請陛下派遣欽差督查!”

“啟稟陛下,西北旱災越演越烈,民生凋敝,請求陛下賑災救助!”

“啟稟陛下,南方蠻族蠢蠢欲動,懇請陛下派兵鎮壓!”

“啟稟陛下……”

群臣請柬,各種大情小事女帝都仔細傾聽,時而詢問,時而點頭示意,時而發下指示。

殿內一片和諧,君臣融洽。

這幫家夥今天吃錯藥了?

平常群臣奏事都是你推我搡,誰也不服誰,吵得不亦樂乎。

而今天居然這般規矩,就跟事先排練好一樣,井然有序。

對於自己的決策幾乎都是高呼英明,極度配合。

這讓女帝頗感古怪和不適。

可是轉念一想,這又是她希望看到的結果。

畢竟如果朝堂上總是亂糟糟的,每天都在扯皮,哪裏能夠凝聚人心?

隻有君臣相宜,鐵板一塊,才能國泰民安。

女帝想通了這一點,便也沒有太過糾結。

時間飛速流逝,很快早朝就進入尾聲。

就在女帝準備宣布退朝之際,底下忽然又有人站了出來。

“陛下心係社稷,勵精圖治,實乃大乾萬民之福,然,陛下膝下空虛,卻是有損大乾社稷穩固,臣以為陛下應充盈後宮,綿延皇嗣……”

女帝眉梢微微挑了一下。

這話題突兀跳躍的幅度太大,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不過,還不等她回過神來,其他臣子紛紛響應附和起來。

“聖人有言,欲治天下者先治宮廷,陛下宜多寵幸後宮,不僅有益社稷穩定,更能以示天下臣民,彰顯陛下仁德。”

“陛下乃萬古明君,豈能辜負天下蒼生厚望?”

“臣附議!”

“臣附議!”

“……”

女帝目光掃視四周。

發現出來勸諫的臣子,全都是後宮家屬。

當即恍然大悟。

怪不得這些家夥今日如此配合。

原來都是得知了昨夜寵幸慕貴妃的事,想借機為後宮女眷討個恩典。

嘖嘖嘖,那男女之事竟有如此大的魅力嗎?

平日裏威逼利誘都沒辦法讓他們妥協的老頑固們,竟都乖乖俯首帖耳,真是稀奇。

看來,朕昨天和小春子做的交易,實乃明智之舉啊!

女帝心念電轉,嘴角緩緩勾起一絲笑意,語氣淡淡地道:“諸位愛卿的建議甚好,朕會認真考慮。”

群臣聞言鬆了口氣。

隻要皇上不拒絕,那就好辦多了。

“陛下聖明!”

一時間諛詞如潮。

女帝嘴角弧度更深,“眾愛卿還有何事啟奏?”

殿中一片沉默。

女帝又道:“既然無事,那便退朝!”

“恭送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浪滾滾,震顫雲霄。

……

養心殿,皇帝寢宮。

建築宏大,氣勢磅礴,位於皇宮的最深處。

主殿內設有禦榻和龍床,牆壁上懸掛著各種名家的書畫,地麵鋪設著華麗的地毯,整個空間充滿了濃鬱的皇家氣息。

此刻,偌大的宮殿隻有兩個人影。

女帝蕭移星端坐龍床之上,一臉嚴肅。

而貼身太監葉逢春卻慵懶地倚靠著床柱,手裏拎著一串葡萄,津津有味地啃著。

一邊嚼,一邊打量著女帝那張清冷美豔的俏臉,眼珠子滴溜溜直轉。

女帝察覺到葉逢春猥瑣的目光,眉峰微蹙,不悅道:“別用那種目光盯著朕。”

這家夥,真的太放肆了。

有人的時候,裝得畢恭畢敬,讓人一點都看不出破綻,行為舉止比真太監還要真。

可一旦獨處,就變成了另外一副嘴臉——無賴加混蛋。

葉逢春嗬嗬直笑:“陛下這張臉明明比慕貴妃還柔美漂亮,卻可以偽裝得棱角分明,就像塊剛毅堅硬的石頭,一點兒女人樣也看不出!”

“不得不說,化妝技術真是高超!”

他開中醫理療館的,自詡婦科聖手,常年混跡各大會所,所以對於女人的麵相和骨骼十分熟悉。

即便女帝偽裝得十分完美,他還是能透過現象看本質,窺視到女帝的真容。

“閉嘴!”

女帝鳳眸含怒,狠狠瞪了他一眼。

這家夥,竟敢揶揄她?

簡直罪該萬死!

“你若再胡言亂語,信不信朕割了你的舌頭?!”

見女帝惱羞成怒,葉逢春忙不迭擺手,表情誇張。

“好好好,我不說就是了,沒必要生氣啊。”

“不過我還是覺得陛下偽裝得挺好的,除非主動暴露,否則這世上除了我,任何人都看不出來。”

葉逢春將嘴巴擦了擦,隨手丟掉果核。

女帝看了眼扔在腳旁的垃圾,黛眉皺得更緊了。

這家夥真是半點都不顧忌形象。

“文華殿上發生的事,你都聽到了吧?”

葉逢春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桌案上的墨寶,點點頭:“都聽到了啊!”

“那你覺得呢?”

女帝斜睨他一眼,語氣莫測。

葉逢春聳肩一笑:“這還有什麽可思索的,當然是按照你之前吩咐的去做啊!”

這可是你讓我睡你女人的,你可不能耍賴。

呸,不對!

我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