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一眾文人墨客咄咄逼人的逼近,站在戲台上的卓相如頓時臉色愈發鐵青,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整個人完全失去了方寸,心中隻剩下了遭受到質疑的憤怒。
一旁舉辦人的侍從見狀不妙,連忙陪著笑臉站了出來。
“諸位才子,還請息怒,還請息怒。”
“今日可是我百花大賽,諸位要是想要一個解釋,還請私下找卓進士商量,不要耽誤了我百花大賽的正常進行。”
“若是諸位還要執意如此,那就別怪我們百花大賽不客氣了!”
侍從雖然態度和語氣聽起來都很謙遜,但他說出後麵這句話來的時候,眼中卻不由自主的閃過了一抹寒芒。
但這卻並未讓一眾文人墨客有退縮的想法,此時的他們,已經忘卻了恐懼,隻想問卓相如要一個答案!
眼看著形勢愈來愈劇烈,軒轅旻卻是有些擔心了起來。
於是,便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宋楓,“宋卿,你出麵解決一下吧,雖然要對文閣老一派動手,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明白朕的意思了嘛,明白的話,就去做吧!”
軒轅旻已經猜出來了這一幕很有可能就是宋楓安排的,所以直接點名了自己的擔心。
但同時也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就是宋楓要想先摸摸文洪旭這隻老虎的屁股也可以,不過現在已經可以了。
如果再摸下去,文洪旭這隻老虎就該咬人了!
聽了軒轅旻的話,宋楓連連拱手道。
“臣明白了,陛下,臣這就下去,是時候狠狠打一打這位所謂大周第一才子的臉了。”
宋楓說完,便轉身退了包廂之中。
隨著宋楓退了出去,軒轅旻繼續望著戲台上的情形,卻對著一旁的宋玉清問道。
“宋師,你覺得宋楓能贏了這卓相如嘛?”
“雖說這進士是文閣老暗中幫助他獲得的,但是他確實是有些文采……”
結果,軒轅旻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宋玉清打斷了。
“既然陛下早已對結果有所定義,那又何必來問老夫呢?”
“如果陛下真要老夫給一個答案的話,那老夫所想,和陛下心中的一樣。”
宋玉清並沒有直接回答軒轅旻的詢問,但卻是以另外一種方式,告訴了軒轅旻自己的想法。
見宋玉清和自己心中所想的一樣,軒轅旻也就沒有再說什麽。
隻是十分平靜的坐直了身子,開始炯炯有神的注視起了戲台上的景象。
就在一眾文人墨客,還在逼問卓相如時,一個身影緩緩走上了戲台。
“諸位我大周的才子,都安靜一下,安靜一下!”
隨著身影的話音落下 ,剛剛還嘈雜喧嘩一片的文人墨客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朝著身影看了過去。
很快就有人認出了身影的真實身份,欣喜不已的大步跑到了身影的麵前。
然後,高高舉起了身影的大手,朗聲喜悅的道。
“諸位,這就是以一己之力,力壓大康使團的宋才子!”
是的,身影正是受了軒轅旻的旨意,前來趁勢好好打臉卓相如的宋楓!
一時間,在場的所有文人墨客全部站了起來,神色恭敬的朝著台上的宋楓拱手躬身行了一禮。
“我等,見過宋才子!”
“諸位,都起來吧,宋某可受不起你們這一禮,都先起來吧!”
宋楓看著一眾文人墨客,有些受寵若驚地連忙揮了揮手。
坐在天字二號包廂裏的軒轅旻和宋玉清看著這一幕,卻是不禁笑罵了起來。
“這臭小子,裝得還真像,明明就很受用!”
“宋師說得對,宋卿還真是挺會演戲的。”
看著台上那明顯一臉滿足的宋楓,軒轅旻不禁哭笑不得了起來。
再看坐在台下的文洪旭,此時臉色早已變得鐵青,整個人更是恨不得讓宋楓滾下台來。
而站在台上的卓相如看著剛剛還對自己發出質問的一眾文人墨客對宋楓如此恭敬,整個人都咬牙切齒了起來。
在他看來,理應是自己才配享受這等待遇。
可現在,不過就是一個太監的宋楓卻是比自己還要受歡迎?
卓相如的心裏立馬就不痛快了起來,很是不服氣的朝著宋楓大聲嗬斥道。
“宋楓,你還記得我們打的賭嘛!”
還在沉浸在一眾文人墨客對自己敬佩之中的宋楓聞言,連忙回過了神來,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卓相如。
“卓公子此話何意,宋某當然不會忘記了你我二人之間打的賭。”
“不過卓公子確定要現在和宋某一決高下嘛,宋某覺得不如卓公子先下去如何?”
宋楓這話聽上去充滿了對卓相如的不屑,話裏話外的意思,無不在提醒著卓相如不要自討苦吃。
可此時的卓相如哪裏還顧得上去體會宋楓話裏的深意,整個人當即黑著臉大聲的喊道。
“宋楓,既然你還記得我們打的賭,那就來吧!”
“我卓相如倒要看看,你宋楓是否真的如傳言之中那般,比我卓相如更配得上大周第一才子這個稱呼!”
見卓相如執意要自己現在就拿出詩作來一決高下,宋楓也就沒有再繼續和他浪費時間的心思了。
畢竟,好言難勸想死鬼!
於是,宋楓冷冷的笑了笑,“既然卓公子執意如此,那宋某也便不再客套了!”
宋楓大手一揮,深吸了一口氣,氣沉丹田,整個人氣勢頓時就從之前無所事事變得無比的深邃不已。
看著宋楓身上氣勢的變化,那一眾花魁頓時就興奮了起來。
“哇,這位宋公子看起來也好帥啊!”
“我也沒有想到,這宋公子怎麽感覺比卓進士還要帥氣!”
“不行,不行,我腿都軟了,姐妹們。”
看著一眾花魁看向宋楓那火熱的眼神,身為當事人之一的雙兒心中不由得閃過了一抹喜意。
這才是她雙兒看上的男人!
也隻有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大周第一才子的稱呼!
在眾目期待之下,宋楓終於緩緩開口,吟誦起了自己的詩作。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
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