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晉王的話音落下,涼王緩緩睜開了雙眼,曾經的約定響徹在了耳邊。
原來,在多年前,涼王和晉王就已經有了想要奪得皇位的心思。
為此兩人相約一同起兵,看看誰先能最快打入京城,最先占領京城的那人就可以獲得皇位。
但除此之外,兩人還有一個約定,那就是不管誰當了皇帝,如果不能在五年的時間內讓大周複興,那就必須要主動讓出帝位。
回想起這個約定,涼王緊皺的眉頭漸漸舒緩開來。
見自己的話語已經說動了兄長,晉王便接著開口道。
“二哥,和盡快複興大周比起來,你覺得這些涼州百姓的命,還重要嗎?”
“人死了還有活下來的人,可若是大周沒了,可就隻有在史書上麵才能看到了。”
說到這裏,晉王拎起茶壺,給自己的兄長倒了一杯熱茶,放在了他的麵前。
看著麵前的茶盞,耳邊不斷回響著自己弟弟那充滿蠱惑性的話語。
最終,涼王做出了選擇,端起了麵前的茶盞,釋然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三弟,你說得對,大兄已經走了,這江山理當由你我二人來統領。”
“和我大周的霸業比起來,死傷些百姓,不足為道也!”
說完,涼王將茶盞中的熱茶一飲而盡。
見自己的哥哥做出了對他們來說“正確”的選擇,晉王也是如釋重負的笑了笑。
是啊,和他們的王權霸業比起來,那些醃臢百姓又算得了什麽?
兩個大周西北之地的守護者,就這麽坐在一片梅林之中,歡聲笑語了起來。
那一片片的梅花飄落,仿佛在訴說著什麽……
與此同時,大周西北之地,涼州玉門關內。
看著已經失守的玉門關,和從關門外不斷衝進來的羌蠻鐵騎。
玉門關守將皇甫正不禁瞬間紅了雙眼,握緊了手中的戰刀,聲嘶力竭的悲吼道。
“時不待我,時不待我啊!”
“終究還是讓這群野獸衝進了我大周的最後一道關隘!”
“爾等快快從南門出逃吧,老夫今日要與玉門關共存亡!”
這位年過六旬的大周老將矗立在城頭,朝著身後為數不多的大周邊關士卒下達了自己的最後一道命令。
可即便身上已經是傷痕累累,幸存下來的士卒們還是堅定不移的站在皇甫正的身後。
“老將軍,您說什麽呢,我們怎麽可能丟下您一個人在這裏!”
“就是,我們也是玉門關的守衛,我們也要與玉門關共存亡!”
“關在人在,關破人亡!”
一時間,整個玉門關的上空都回**起了這句“關在人在,關破人亡”的豪言壯誌。
聽著這震耳欲聾的喊聲,皇甫正老淚縱橫,淚眼模糊的揚起了手中的戰刀。
“好,好啊,都是我大周的好兒郎!”
“既然如此,那便與老夫一同,再殺他個痛快!”
皇甫正話音落下,便操起手中的戰刀,率先衝下了城頭,跨上戰馬朝著衝進關內的羌蠻鐵騎衝了上去。
僅存的一百親衛,和其他幸存下來的守關將士,也皆是微微一笑,緊緊地跟在了皇甫正的身後。
千餘名不到的大周邊關士卒,再次向著十數倍於己的羌蠻鐵騎發起了衝鋒。
視死如歸的心態下,這些幸存下來的士卒,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戰力,居然一時間抵住了羌蠻鐵騎的攻勢。
看著突然被從關內驅趕出來的部眾,羌蠻洞羌部族的酋長義渠靈不禁皺緊了眉頭。
“怎麽回事,為何我洞羌的勇士會被周人殺出來?”
“明明這玉門關的守衛不是大部分都已經死掉了嘛!”
麵對來自義渠靈的質問,洞羌部族第一勇士朝那風望了一眼大敗而歸的部下鐵騎,臉色有些難堪的解釋道。
“酋長大人,想來應當是周人的那位皇甫老將軍,此人雖年邁,但武力仍是後天之境,有萬夫不當之勇。”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朝那風,你是我洞羌部族的第一勇士,也有著後天武者的修為。”
“我以洞羌酋長的名義,命令你,帶領我洞羌一族的勇士,給我將這周將的首級取來!”
隨著義渠靈的一聲令下,朝那風隻能拱手領命。
“朝那風領命,請酋長大人稍待片刻。”
朝那風領了命令後,一夾**坐騎,提著一杆長槊便縱馬而出。
“兒郎們,跟隨本將一同,取下周將首級,進獻給酋長大人!”
朝那風的聲音瞬間彌漫在玉門關城頭之下,數百名洞羌部族最精銳的勇士跟隨在了朝那風的身後,朝著皇甫正一行人馬圍攏而去。
看著前方不遠處滾滾而來的數百鐵騎帶起的煙塵,皇甫正勒緊了韁繩,勒住了戰馬。
手中的戰刀一橫,放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看來羌蠻一族的大人物終於坐不住了,大周的兒郎們,再為大周獻上我等最後的一份力量吧!”
皇甫正振臂高呼,直接棄了**的戰馬,握著戰馬,激發出了體內所有的內氣,朝著朝那風迎了上去。
僅餘二百餘名的玉門關士卒,也紛紛提著兵刃發起了最後的衝鋒。
伴隨著雙方人馬衝殺在了一起,無數的洞羌勇士落下了戰馬,身體逐漸冰冷。
而本就為數不多的玉門關士卒,也隨之逐漸倒在了地上。
皇甫正強忍著眼眶之中的熱淚,運起內氣,抄起戰刀,一刀砍向了衝到麵前的朝那風。
麵對皇甫正的攻擊,朝那風不敢有一絲的遲疑,連忙彎下腰,伏在了馬背上,躲過了皇甫正呼嘯而至的戰刀。
躲過這一擊後,朝那風抓住機會挺槊便朝著皇甫正的胸口位置刺了過去。
附著了朝那風內氣的長槊輕而易舉的穿透了皇甫正的胸膛!
看著自己一擊得逞,朝那風瞬間欣喜的笑了起來。
連忙準備抽回長槊,一舉擊敗皇甫正這位老將。
可眼看著長槊就要被抽回時,皇甫正卻是不屑一笑,左手用力的緊緊抓住了胸口上的長槊。
緊接著,皇甫正用力一扯,直接將朝那風從坐騎之上拉了下來。
還不等朝那風反應過來,皇甫正手中的戰刀便緊隨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