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監生咄咄逼人的逼近到了趙誠等人的近前。

看著這些監生,身為太子的趙誠心中頓時憤怒不已。

這還是他回到大康以來第一次受到這種恥辱。

這些卑微的監生怎麽敢如此的對待他!?

憤怒的趙誠順手就習慣性地摸向了自己的腰間。

可摸了半天都沒有摸到自己腰間的佩劍,這讓趙誠才想起來。

自己在進入國子監之時,因為國子監不準帶兵刃進入的原因。

早就已經將自己的佩劍,交給了守衛國子監的禁軍護衛。

作為大康最高的學府,國子監是有著一支百人的禁軍護衛的。

這也算是大康對國子監的監生們表達重視的一種方式。

即便是身為太子的趙誠,也隻能乖乖的在進入國子監前。

將自己的佩劍解下,交給禁軍守衛掌管。

趙誠十分後悔的咬了咬牙,如果他不將自己的佩劍交出去的話。

恐怕這會兒早就可以殺上幾個監生,宣泄自己的憤怒了。

同時也能讓這些不長眼的卑賤監生,知道招惹自己之後會是什麽下場。

想到這裏,趙誠隻能將希望全都寄托在了自己的近衛能夠快點出現攔下這些暴怒的監生。

終於,眼看著這些監生就要動手抓住趙誠的衣袖時。

一聲大喝聲響起,製止住了這些監生的舉止。

“都給本將住手!”

這一聲大喝聲,讓準備伸手抓住趙誠衣袖的幾個監生紛紛不由得嚇得動作一滯。

眾人朝著怒吼聲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隻見,一名膀大腰圓,穿著金色甲胄的壯漢大步流星的跑了過來,怒瞪了一眾監生一眼。

隻是一眼,就讓一眾監生望而生畏,紛紛咽了咽口水,畏懼不已的自覺讓開了道路。

在金色甲胄壯漢的身後,跟著數十位東宮戍衛。

壯漢一把推開了攔在身前的監生們,跑到了趙誠的身前。

直接躬身,倒頭便拜,高呼道。

“末將救駕來遲,還請太子殿下恕罪!”

看著趕來的壯漢,本就有些憤怒的趙誠卻是麵色殘忍的笑了起來。

“童統領快快請起,你來得不遲,來得正是時候!”

“起來吧,你可是本宮的心腹,不必多禮。”

童元良見趙誠沒有怪罪自己,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

對於這位喜怒無常的太子殿下,他可是一直都提心吊膽的。

生怕自己不注意,一不小心就得罪了這位太子殿下。

不過好在這回他趕來的及時,再加上趙誠此時心中的憤怒都在一眾監生的身上。

所以並沒有心情去找童元良的麻煩。

可不管怎麽說,童元良這次都算是躲過了一劫,逃過了被趙誠怪罪的命運。

一眾東宮戍衛雖然沒有得到趙誠的命令,但還是極為識相的將一眾監生給控製了起來。

看著被自己的戍衛給控製住的一眾監生。

趙誠不禁得意的冷冷笑了笑,十分舒服的坐了下來。

“童統領啊,先將郭夫子先生送到太醫院去,不然父皇知道了,怕是又要懲罰本宮了。”

“是,殿下,你們幾個過來,速速將郭祭酒送到太醫院去!”

得到命令的童元良這才看見了昏死在一旁的郭宇蔭,連忙喊人過來,差人將其送去了太醫院。

看到趙誠將自己的夫子送去了太醫院,一眾監生這才臉色變得好看了一些。

但很快,趙誠就搓了搓自己的雙手。

眼神有些瘋狂的打量了一番眼前已經被自己的東宮戍衛給製服起來的一眾監生。

“諸位,剛剛你們不是很厲害的嘛,怎麽這會兒不敢說話了?”

“莫不是因為本宮嚇到你們了,剛剛你們可不是這副模樣的,一個個不是吆喝著要彈劾本宮嘛!”

趙誠歇斯底裏的大聲怒吼著,狀若瘋魔。

原本溫潤爾雅的氣質,也變成了如同瘋子一般。

看著簡直就是變了一個人的趙誠,一眾監生紛紛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全然已經沒有了剛剛向趙誠逼問的模樣,畏懼的縮了縮脖子。

唯有一人,頗為不屑的看了一眼周圍的同伴。

毫不畏懼的站起了身來,指著趙誠的鼻子大聲喝道。

“大兄,你這是要做什麽!”

“這裏可是國子監,是我大康禮學之地,你切不能如此無禮,否則就別怪臣弟向父皇如實稟報了!”

趙誠聞言,不由得心中一緊,向著此人看了過去。

看到此人,趙誠這才鬆了一口氣,輕蔑的笑了笑。

“本宮當是誰呢,原來是七弟你啊,平日裏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皇陵待著守祠嘛!”

“怎麽今日倒還到國子監裏來了,擅離職守可是大罪啊!”

趙誠說著,隨意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袖。

聽了趙誠的話,那出言之人卻是不慌不忙的拿出了一麵令牌。

“大兄倒是有所不知,臣弟已經受到了宗正爺爺特許,賜下了這枚令牌,有這令牌,臣弟自是可以隨意離開宗祠。”

趙誠聞言,頓時心中一驚,但還是極好的控製住了自己的神色。

“原來如此,既然七弟你為這些下賤的蠢貨說話,那本宮今日就暫且放過他們。”

“童統領,放了這些蠢貨吧,本宮先睡一會兒。”

說著,趙誠便毫無顧忌的躺在了郭宇蔭的桌案前,閉上了眼睛。

見趙誠都下了命令,童元良也隻得按著吩咐,喝退了一眾東宮戍衛。

隨著東宮戍衛的退去,一眾監生這才紛紛鬆了一口氣。

但卻同時識趣的遠離了剛剛替他們說話之人,生怕受到趙誠的記恨。

看著剛剛還大義凜然的一眾同學,大康七皇子趙乾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躺在一旁的趙誠眯著眼晴,看著眾監生疏遠趙乾的這一幕,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

能看到趙乾這副如同吃了屎一般的神情,他就很滿意了。

心中原本的不快和憤怒也瞬間煙消雲散。

就這樣,趙誠就這麽在國子監睡了一天,直到夜幕降臨,才大搖大擺的回到了皇宮裏。

在趙誠回到自己東宮的同時,白日裏發生的一切就傳到了趙凡的耳中。

得知了白日發生的事情,趙凡氣得直接掀翻了龍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