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把船賣到北洋去

徐傑接二連三的外出肯定會引起維托裏奧等人的不滿和懷疑。所以徐傑在告別了蓋琳後，一路上在盤算如何把這筆生意給維托裏奧等人說明白。雖說商人們對送上門的生意來者不拒，但是如果買方沒有足夠的銀子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你是說大清帝國的北洋艦隊有從意大利采購巡洋艦的意願？”第穀喜出望外的問道。其實早些時候徐傑已經把和薛福成第一次會麵時的情況告訴第穀了，但是在消息進一步確定的情況下，第穀還是十分高興。

“但是如果北洋方麵按28萬英鎊的價格購買的話，我想這筆生意會讓人十分難受。”維托裏奧有些心痛的說道。畢竟，如果便宜7萬英鎊的話，不但船廠利潤要大打折扣，自己的設計局可能也沒什麽利潤可言了。

“這是一筆政治交易，其背後的意義是不能用金錢的多少來衡量的。我們的船已經賣到了歐洲，南美和亞洲的土耳其（姑且算亞洲國家吧。）如果我們能把船再賣到遠東的北洋海軍，這就充分證明了我麽設計局的實力和意大利海軍造船廠的技術水平。要知道，北洋水師的主要戰艦都是從英國和法國購買的。如果能抓住這個潛在的客戶，我想我麽的錢會越賺越多的。”徐傑解釋道。

“其實，減價出售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某些國家寧可冒著賠本的風險都要招攬新的客戶。幾萬英鎊對於意大利海軍來說不算什麽。而且雖然28萬英鎊的價格很低了，但是並不是沒有利潤。”茱莉亞傾向於徐傑的觀點。

“徐，你有幾成把握可以說服北洋艦隊購買我們的新型戰艦？”第穀問道。

“薛福成公使已經把相關信息送到了北洋，從目前的反應來看，北洋購買的可能性極大，如果我們能拿出足夠的誠意的話，我有8成把握。”徐傑想了想說道。

“難道所謂的誠意就是賠本買賣嗎？那我寧可不做。”維托裏奧有些懊惱的說道。

“錢不是問題，如果此次交易能夠打開北洋從意大利王國購艦的門路的話。你們那點損失海軍部會補給你們的。”第穀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賠本賺吆喝的買賣不是沒有，何況（熱）（那）（亞）級穹甲巡洋艦已經賣出了超過1打了，意大利海軍早已經賺夠了，少賺的那點錢對於意大利海軍來說真不算什麽。

“也就是說我們設計局的不會因為戰艦低價出售而有任何損失？”維托裏奧問道。

“如果布林先生對這項軍購支持的話，我想意大利海軍部不會讓閣下吃虧的。”第穀笑了笑說道。

“那我們還等什麽？如果現在給布林部長發電報的話，我想在我們離開英國之前，還是有機會和那位北洋的薛大人敲定一些交易細節的。”維托裏奧在賺錢方麵可是相當在行。如果布林部長的同意的話，他絕對不會放過這筆生意的。

意大利首都羅馬，海軍部部長辦公室。

看著第穀發來的電報，布林陷入了沉思。與維托裏奧擔心利潤不夠不同，布林壓根就沒把哪幾萬英鎊放在眼裏。相反，他的看法和第穀一樣，如果能借助此次交易和北洋搭上線，對今後的意大利造船業有重大意義。北洋從英德購買的戰艦資料布林都看過，那些穹甲巡洋艦還是過時的船首對敵思路，全艦上下沒有一門速射炮。更不要說新型穹甲巡洋艦的炮塔結構了。整條戰艦和意大利的新船一筆簡直就是落後了一個時代的產物。而那兩條德國造的定鎮鐵甲艦，在布林看來也就一般。布林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北洋海軍的那些軍官們絕對能看出新船和北洋舊艦的差距。再加上清朝東邊那個不安分的鄰居所造成的壓力，布林相信，在體會到新船技術優勢的情況下，北洋海軍一定會繼續在意大利訂購新的戰艦。唯一讓布林下不定決心的是，如果徐傑去了清國，哪他還會回到意大利來嗎？根據情報部門匯報上來的情況分析，這個徐傑對祖國還是很有感情的。經過一番斟酌之後，布林在回電中原則上同意了這筆交易，也表示意大利海軍部門可以酌情給予一定的優惠。但是要求徐傑立即回到意大利完成X級裝甲巡洋艦的後續工作。

而接到這份回電後，徐傑無奈的苦笑了一聲。看來這位布林部長還是不打算放自己走啊。如果徐傑想扭轉甲午戰局的話，可不僅僅是促成這筆生意就可以的。如何對付那個翁師傅的停購軍械的折子，如何提升北洋海軍的戰鬥力，都需要他回國才能完成。而布林這個回電則是隱晦的要求徐傑必須待在意大利國內。“看來回國的道路還是十分曲折的啊。太過出名確實不好。”徐傑心裏說道。

而第穀和維托裏奧在接到布林回電的第二天就與薛福成搭上了線。簡單的準備了一下後，帶上相關的資料，徐傑，第穀和維托裏奧3人前往薛福成的官邸，開始了正式接觸。

“薛公使，這是（熱）（那）（亞）級穹甲巡洋艦的技術指標，和相關報價。”第穀邊說邊遞上一份圖紙和資料。

“我北洋確實有意采購該型戰艦，30萬的價格是不是稍微高了一點啊。”薛福成說道。

“具體價格問題我們可以再談，付款方式也可以再商議。”第穀微微一笑，既然布林老大都說了錢不是問題，哪就真不是問題。

“此外，我北洋還想邀請徐先生代表（熱）（那）（亞）船舶設計局和輕武器設計局到我北洋訪問。以增進兩國軍方之間的交流。”薛福成說道。

“徐先生還有別的重要工作去做，我想由維托裏奧先生代替徐先生當領隊應該可以吧？”第穀微笑著回答道。

“我北洋還要等撥款下來後才能正式下單，如果可以，我認為我們完全可以等徐先生完成了手頭的工作再來我國洽談。當然，我們也希望維托裏奧先生能一同前往。”薛福成笑著回答。

“這個老頭子，真是狡猾。”第穀暗自罵了一句。不過在明麵上，第穀還是很禮貌的把話題轉移到別處。總之這次會談雖然在代表人選上雙方有分歧。但是合作意向算是基本敲定了。至於具體安排，薛福成會另行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