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別墅裏住了好幾天,但她從來沒有去過其他臥房,這會,她逐一推開所有臥房的門,把裏麵的床都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出來的時候,她有了種想吐血的感覺。

所有的床竟然都是一模一樣的,隻有大小不同。

她被某男耍了。

氣鼓鼓的走進房間,榮振燁剛剛沐浴完,躺在**玩pad。

她雙手叉腰走到他麵前,惡狠狠的瞪著他,“我要換床,我要隔壁房間那張最大的床,你要不換,我就到隔壁去睡。”

榮振燁深黑的眼睛在燈光中閃動了下。

他的小秘密,這麽快就被發現了!

放下pad,他勾起優美的嘴角,從容一笑:“老婆,這張不是挺舒服的嗎?”

“現在是夏天,太熱了,擠在一起長痱子。”伊又夏撅起小嘴,竟然瞞著她偷偷換床,太過分了。

“冷氣開大點不就行了。”某男聳了聳肩。

“你這算不算怪癖,把所有房間的床都做成一樣的,不怕走錯房間?”她用種怪異的目光看著他,仿佛他是個外星人。

他鐵臂一伸,把她拉進了懷裏,“主要是沒有女主人,現在你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再重新布置。”

她嬌嗔的睨了他一眼:“首先把這張床換了。”

某男把英俊的麵龐湊到了離她咫尺的距離,微暖的呼吸輕輕吹拂在她的麵龐,仿佛是在間接接吻,“想換就換吧,反正你一睡著就會自然而然的滾到我身邊,大床小床都無所謂。”

某女囧。

“我才不會呢,巴不得離你越遠越好。”睡著了的事誰知道啊,必須矢口否認。

榮振燁喟然一歎:“你就那麽在意嗎?我們好歹也做過一夜夫妻。”

她微微一顫。

她已經沒有那層膜了,女人隻有第一次是最寶貴的,第二次和第N次沒什麽區別。她不是矯情,隻是在她心裏,性和愛是分不開的。和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發生關係,除非她醉了,否則她做不到。

看他每天變了方的占她便宜,一副欲求不滿的模樣,似乎這段時間都沒有去找秦雪璐了,他是在擔心她中途放棄,要用守身如玉這招來籠絡她嗎?

完全不需要。

“你可以去找別的女人。”她極為小聲的囁嚅了句。

榮振燁的眉頭擰絞了起來,有抹受傷的神色飛進了他的眼睛裏,“在你心裏,我就是個可以隨便推給別人的道具?”

“在你心裏,我又算什麽?”她反問,臉上浮出一絲淒迷的笑意。

他沉默了。

她在心裏到底是個怎樣的位置,他自己也還沒弄明白。

或許隻是一場過度的感情投資。

或許隻是一場有趣的追逐遊戲。

又或許……

“你是我的妻子!”這是他唯一能給與的答案。

妻子?

她在心裏冷笑,他的猶豫就像從西伯利亞席卷而來的冷空氣,把她的心凝結成了冰。

與其用這個冠冕堂皇的詞,還不如直接用炮灰或者替代品,讓她死個明白。

榮家少奶奶這個位置無尚的尊貴光耀,讓萬千名媛貴女擠破了腦袋,癡心妄求,但於她而言,隻是一片浮雲。

她要得是一個真正愛她的丈夫,不是一個華麗的軀殼。

在她神思間,他已經起身走出了房間。

這個晚上,他都沒有回來,她一個人輾轉反側,快到天亮才睡著,第二天起來時,他已經離開了。

方一凡有個客串的通告,要趕去橫店,她一走,別墅裏就變得異常沉寂。

榮振燁到了淩晨還沒有回來。

伊又夏沒有絲毫的睡意,一直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打發時間。

她有點心不在焉,耳朵始終在留意外麵的動靜。

從前他有應酬,要晚點回來的時候,一定會先給她打電話,可是今天,連個短信都沒有。

他不會在生她的氣吧?

她又沒錯什麽。

真正錯得人是他才對。

不知過了多久,院子裏終於傳來了汽車的馬達聲。

她連忙關上電視,跑上了樓,躲進房間裏裝睡。

榮振燁並沒有進來,隻是把門推開一道縫隙,朝裏麵看了她一眼,就離開了。她以為他是去衝涼了,可是過了很久也不見他進來。

她悄悄的溜下了床,從門縫裏往外看,走廊已經漆黑一片,他似乎睡了,在別的房間裏。

心裏,莫名的有些失落,但她選擇無視。

他不在才好呢,沒人騷擾她,可以安安靜靜的睡覺。

她抱起了枕頭,閉眼數羊。

接連兩天,榮振燁都是三更半夜才回來,睡在隔壁的房間裏,早上沒有跟她打一聲招呼就悄無聲息的出去了。

第三天,她的心裏有了陰霾。

躺在**,看著床頭櫃的鬧鍾,已經淩晨一點了。

外麵還沒有腳步聲。

之前,她嫌這張床太小,可現在,它又仿佛特別大,大得讓她覺得好孤單,好寂寞。

他真的去找別的女人了?

是秦雪璐吧?

這麽久沒恩愛,現在一見麵估計就如磁鐵的正負兩極,吸在一起再也舍不得分開了。

她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出他們擁抱畫麵,即便她拿枕頭壓住了腦袋,還是擺脫不了。

嫉妒的毒蛇從微敞的窗戶偷偷鑽進來,吐著鮮紅的芯子,爬到她的**,鑽進她的心裏,盤踞著不肯走,痛苦的折磨她。

她跳了起來,衝出房間,奔下樓,撲到吧台,打開了一瓶紅酒,倒得滿滿的,然後揚起頭一口飲盡。

酒精的麻痹作用,緩解了心裏莫名困擾她的難受滋味,於是她一杯接一杯的喝,直到一隻大手從旁邊伸過來奪走了她的杯子。

“這麽晚了,怎麽不睡?”他的聲音低沉的傳來。

她轉過頭,眯著眼醉醺醺的看他,“你回來幹什麽,杯子還給我,不要打擾我喝酒!”

她伸出手,搖搖晃晃的要去奪他手中的杯子,腳被凳子絆了下,一個踉蹌朝前跌去,他及時抬手扶住了她,“你醉了,我帶你上樓去。”

“走開,不用你管,我要喝酒。”她使出一股蠻力,狠狠的把他推開,拿起吧台上的酒瓶,直接往嘴裏灌去。

“不準喝了。”他奪過了她手裏的瓶子,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朝樓上走去。

她拚命的掙紮,拳頭像雨點般用力砸落在他的肩頭,“放開我,榮振燁,你這個混蛋,我討厭你,特別特特別的討厭你!”

一抹痛苦之色從他眼底遊弋出來,“我知道,所以今後我會注意,不再讓你困擾了。”他的嘴角帶著苦澀的慘笑,聲音十分低啞,仿佛負傷的獵豹在喘息。

他確實該讓自己冷靜一下了。

他憎惡失控的感覺,更厭惡自己的感情被她人左右。

即便她是唯一讓他想要貪戀的美酒,他也必須適可而止,不能讓自己過度沉迷。

這場追逐的遊戲,隻有他才能是主導。

他輕輕的把她放到了**,轉身就要離開,她猛一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你不準走,你忘了嗎,你已經被我包養了,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不準去找別的女人!”

他劇烈的震顫了下,轉過身來,陰黯沉鬱的冰眸像是被火焰點燃,刹那間就有了光彩,“你說什麽,迷糊呆瓜,你再說一遍。”他怕自己聽錯了,俯下身,捧住了她的臉,他的手因為突如其來的狂喜輕輕顫抖著。

“你別走。”她所有的意識都被酒精控製了,本能的伸出胳膊摟住了他的脖子。

“好,我不走了。”他把她緊緊的擁進了懷裏,像擁著一件失而複得的絕世珍寶。她就是有這種能力,簡單的一個表情,一句話就能讓他好不容易找回來的理智瞬間全失。

“迷糊呆瓜,你這是在惹火。”他握住了她闖禍的小手,重重的吐了口氣,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混蛋,你不想要我,隻想要你的青梅竹馬,對不對?”她似乎被激怒了,眼睛裏除了迷離的醉意,就是深濃的怨氣,小手動不了,就把頭一低,在他肩上狠狠的咬了口。

“我清醒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醉醺醺的囁嚅著,像是在自言自語,“我明明應該討厭你的,可以你不在,不理我,我又很難受,這是為什麽呢?”她的臉上有股茫然的神色,像個困在迷宮裏,找不到出路的孩子。

“也許,你已經開始在乎我了,隻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他深深地凝視著她,迷人的黑眼珠浸在輕霧裏,溫柔的快要滴出水來。

“我才沒有在乎你,一點都沒有,我愛得人是宇晗,我隻想快點把許婉玲的事解決,就可以跟你離婚,和宇晗結婚了。”她迷亂的搖頭,語無倫次。

榮振燁的眉頭蹙攏了,眼底,燃起兩簇陰鬱的火花,暴怒的跳躍著。這話就像是晴空霹靂,把他原本雲開霧散的美好心情全部破壞了。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尖,胸膛因為怒氣的不斷膨脹而劇烈起伏:“伊又夏,你這輩子都隻能是我的女人,不要再有其他幻想。”他咬牙切齒的說完,將她壓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