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得這麽厲害,肯定是隻大蟲子。”許弘熙吐吐舌頭,一副受到驚嚇的表情。
確實是隻大蟲子!
伊又夏在心裏嘀咕了句。
帝爵集團總裁辦公室裏,某男打了個大噴嚏。
許弘熙轉頭看著身旁的許初暇:“大姐,每次我被蚊子咬了之後,你給我塗的藥膏是什麽牌子的,效果特別好,你告訴伊姐姐,讓她也去買來塗。”
許初暇低咳了聲,臉上有絲囧色:“小熙,伊姐姐這個不用抹藥,過兩天就好了。”
“為什麽?”許弘熙漂亮的大眼睛困惑的眨了眨。
少兒不宜啊!
伊又夏連忙轉移話題,伸手指著旁邊的荷花:“小熙你快看,這花開得多漂亮。”
許弘熙把目光移到了湖麵,“這裏的花開得都很漂亮。”他終於不再糾結她的脖子,念起古詩來,“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
許初暇微微笑得撫了撫他的頭,眼裏是無盡的疼愛。
“有時候,真希望小熙可以快點長大。”她的聲音輕悠悠的,象一陣掠過的微風,帶著淡淡的薄愁輕憂。
伊又夏的心頭突然就泛起了一陣苦澀。
她幾乎可以看到壓在姐姐肩頭那些沉重的負擔,她要保護好小熙,要和王燕妮母子抗爭,還要忍受許老太太的惡意欺辱。
她不知道這些年,她是怎麽過來的,許哲楷又能保護得了她多少?
相當於她而言,自己是幸福的,有母親的疼愛,有視她為親生女兒的父親的保護。
他們重新為她營建了一個幸福快樂的家庭,讓她健康的成長。
“有你這個姐姐在身邊,小熙一定會快樂茁壯的長大成人。”她低低的說。
“可是惡巫婆老是害我,害大姐,生怕我們會跟壞哥哥爭奪許家產業。”許弘熙握緊了小拳頭,漂亮的臉蛋兒因為憤怒而變成了緋紅。
“他們又做了什麽壞事情?”伊又夏連忙問道,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爹地把開發CBD商業中心的競標案交給大姐來負責。大姐原本準備的很充分,沒想到有人把開發方案泄露給了其中一個競爭對手,他們在競標大會上提出了相似的方案,害得我們沒有任何競爭力了。”小熙憤恨的說,“這個人肯定是惡巫婆安排的,就想害姐姐競標失敗。”
“所以這次競標失敗了?”伊又夏狠狠一震,她來的目的之一就是想要了解一下競標的事。
“現在還不清楚,眾衡集團會在三天後公布結果。”許初暇聳了聳肩,雖然她已經和眾衡的高層進行了溝通,但並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拍板的人是榮振燁和榮承允。
伊又夏捋了捋胸前的秀發,隻要還沒公布,就有挽回的餘地。
“振燁和我公公對你的開發方案有什麽看法?”
“在結果公布之前,他們是不方便和競標企業的人會麵的,所以我現在也見不到他們。”許初暇輕輕歎了口氣。如果這次競標失敗,王燕妮肯定要以此為借口發動董事會,逼她辭去副總裁的職位。
“別擔心,我回去幫你探探風。”伊又夏拍了拍她的肩,姐姐的事就是她的事,她這個榮家孫少奶奶不能白當。
“伊姐姐,振燁哥哥會聽你的,對吧?”許弘熙滿眼期待的看著他。
“這個……”伊又夏撓了撓頭,這可是公事,涉及到榮氏大財團的利益和幾百億的龐大工程,絲毫馬虎不得,和家裏小打小鬧完全不同,冰葫蘆怎麽可能聽她的?
而且這家夥超警惕,來得時候就提醒她不要跟許初暇談競標的事,顯然對她過問集團事務是忌諱的,這叫後宮幹政啊。
許初暇心裏也明白這一點,她撫了撫小熙的頭,“這不是家事,伊姐姐管不了,隻是如果能提前知道振燁哥哥的決定,我們就能早點有所準備,想出應對之策。”這話其實是說給伊又夏聽得,她也不指望她能說服榮振燁把工程交給她,隻要探探口風,知道結果就可以了。
“初暇姐,你跟我講講你這個開發方案的優勢,和你最大的競爭對手的優劣吧。”伊又夏說道,她必須權衡利弊,才能想出辦法說服冰葫蘆。
許初暇點點頭,把這項開發工程和對手的方案詳細跟她說了一遍。
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三人剛一上岸,就遇到了王燕妮和許老太太,她們也是來賞荷的。
“奶奶——”許弘熙小跑向許老太太,叫喚的極為親熱。
“我的寶貝兒,慢點跑,當心摔著。”許老太太連忙道,孫子在她眼裏都是寶,孫女都是草。
看到伊又夏和許初暇姐弟在一起,王燕妮狠狠的震動了下。
這是件相當糟糕的事。
如果她們結成聯盟,對婉玲和文康都是十分的不利。
“真巧,你們是一起來賞荷的?”她試探的問道。
“我帶小熙來玩,碰巧遇到榮太太,就邀她一道**了會舟。”許初暇淡淡的回道。
聽到榮太太三個字,王燕妮心裏就不自覺的扯動了下,十分的不舒服。這個稱呼明明該是女兒的,卻被這個狐狸精搶走了。
許老太太對伊又夏是恨意猶存,看著她,臉色比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還有陰沉。
“有些人,能少來往就少來往。”她沒好氣的丟了句。
伊又夏臉上卻帶著禮貌的笑意,舉止十分得體:“許老太太,許太太,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說完,就在司機的陪同下離開了,有些人,確實能不見就不見。
許初暇看她走遠,就冷冷扯唇:“許家和榮家在生意場上有不少往來,榮太太是榮家未來的當家主母,這個來往是少不了的。”她的語氣平淡,仿佛談話的對象隻是路人甲乙丙。
“這個位置她坐不坐得穩,還難說呢?”王燕妮朝地上啐了一口。
“反正二姐是坐不上去的。”許弘熙插上一句話來,“不喜歡吃得東西,硬塞到人家嘴裏,還不是一樣被吐出來。現在同學都在笑話我,說我們家出了個狗皮膏藥,人家看不上,硬往人家背上貼,簡直把我的臉都丟盡了,現在我都不想去上學了。”小熙說著,跑到許老太太身邊,挽住了她的胳膊,“奶奶,你趕緊讓二姐回來吧,別去當狗皮膏藥了。二姐是豪門千金,又不是下三濫的野模,幹嘛要做這麽丟人的事。”
“你一個小屁孩,能懂什麽,在再這裏亂嚼舌根子,當心我撕了你的皮。”王燕妮走過來狠狠的戳了下他的額頭,小熙也沒躲,故意讓她戳。
隨後,他就“哇”的一聲嚎啕大哭,“奶奶,大媽欺負我,她是惡毒後媽,她想殺了我。”
許老太太連忙護住他,望著王燕妮的眼裏有了幾分怒色:“你跟個孩子撒什麽氣,你要敢撕他的皮,我就先撕了你的皮。你教出來的那個蠢東西,連個男人的心都抓不住,還有什麽用?她要坐不上榮家孫少奶奶的位置,就別回許家了,我丟不起這個人。”
王燕妮被她數落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也不敢還嘴,隻有惡狠狠的瞪著許初暇出氣。如果當場初不是這個小賤種設局把個狐妖妹子扔到許哲楷的**,也不會造出這麽個野種來跟文康抗衡。
許弘熙捂著額頭,不停的抽泣,“奶奶,小熙額頭痛,痛!”他撒著嬌,表情委屈又可憐。
“奶奶給看看。”許老太太看了看他的額頭,見紅了一大片,心裏極為心疼,“王燕妮,我警告你,你要敢動我的寶貝乖孫一下,我就對你不客氣。”她瞪著王燕妮,眼神極為淩冽,她雖老了,但沒糊塗,她心裏很清楚,小熙在王燕妮眼裏就是眼中釘,肉中刺,必須要時刻警告她,她才不敢輕舉妄動。
“我隻是輕輕的碰了他一下,沒用力。”王燕妮嘟噥的解釋著,心裏卻是恨得牙癢癢,許老太太是她的靠山,她是萬萬不敢得罪她的。
許弘熙這個小畜生之所以能活到今天,就是因為許老太太、許哲楷和許初暇都把他當寶一樣護著,讓她無從下手,不然她早就送他去地底下見他老媽了。
“你就給我記好,小熙要少塊肉,我會讓你什麽也圖不到。”許老太太低哼一聲,帶著許弘熙離開了。
王燕妮在後麵看著,臉都氣歪了。
許初暇冷冷的勾了下嘴角:“小媽,我就先走了。”
這聲小媽就是華麗麗的補刀,每次一聽到許初暇叫小媽,王燕妮就氣得渾身發抖。
小賤種,你得意不了多久了,隻要這次競標案失敗,我就把你從副總裁的位置上踢出去。
伊又夏在回去之前,先去了趟內衣店。
某男對她的睡衣是怨念深重。
老婆,這是天才設計師該有的品味嗎?
老婆,求別汙染我的眼睛了,半夜醒來會想到午夜凶鈴。
老婆,以後睡衣,我幫你設計,行不?
蒼天作證,她每天穿著大媽版睡衣完全是為自保啊,就這麽的低調,這麽的狂降興趣值,都能被折騰的死去活來的,要再張揚一點,豈不會被生吞活剝?
但今天,她要豁出去了。
性感睡衣,美人計的必備神器。
隻要能幫許初暇拿到CBD商業城開發的案子,她拚了,大不了幾天不能下地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