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這天,歐陽懷萱在榮府準備了家宴,不過榮振燁想和老婆單獨過,帶著她去到了山頂看星星。
遠離城市燈光的汙染,山頂的天空格外明亮,繁星格外耀眼。
“銀河在哪呢?”伊又夏一直長在大城市裏,除了被燈光掩蓋不了的明月,從來就沒見過幾顆星星。
榮振燁握住她的手,指著漆黑的蒼穹裏一條白蒙蒙、斷斷續續如雲一般從北到南橫跨天際的銀色素絛,“那就是銀河。”
“啊?”伊又夏挑眉,“這就是銀河啊,跟照片上一點都不同。”
“這裏雖然離城區比較遠,但還是會有光源的汙染,如果去到零光源的地方,見到的銀河又是另一種麵貌。”榮振燁笑著說。
“說得好像你見過一樣。”伊又夏嬌嗔的睨了他一眼。
榮振燁聳了聳肩,沒有回答,他可是去過很多地方,見過很多世人沒有見過的奇景。
伊又夏躺到了大岩石上,雙手托著後腦勺,大眼睛狡黠的眨了眨:“七夕晚上,不是成群的喜鵲要架一座鵲橋,讓牛郎織女見麵嗎?怎麽一隻喜鵲也沒看見啊?”
榮振燁刮了下她白玉似的小鼻子,戲謔一笑:“牛郎織女要見麵肯定會選在南極北極這些荒無人煙的地方,不然地上的凡人們都看著,他們還怎麽恩愛?喜鵲這會都趕去南極或者北極架橋了,所以你才會一隻也看不見。”
伊又夏咯咯的笑了起來,銀鈴般的笑聲仿佛銀鈴和銀鈴的碰撞,飄漾在初秋的夜色裏,“冰葫蘆,你真是巧舌如簧。”
“隻為博美人一笑。”榮振燁寵溺的撫了撫她的頭。她佯嗔的皺鼻,“在橫店,跟景皓陽多待了幾天,被他的風流傳染了吧?”
榮振燁勾起了她的尖下巴,薄唇劃開迷人的笑意:“老婆,知道什麽叫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嗎?我跟陽可是從小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要傳染早就傳染了,還用等到現在?”
“切。”她白了他一眼,“說得好像你以前不風流似得?”
“我隻對你一個人風流。”他邪魅的眯起冰眸,大手開始不老實的在她身上遊走。她一把打開他的手,坐起身來,“色胚,你從前又不認識我。”
有抹暗影從榮振燁眼底一閃而逝,“我要是能早點認識你,你的心裏就不可能再有別人了。”
伊又夏腹誹:某人宇宙無敵的強悍占有欲又在作怪了。
“我應該慶幸啊,幸虧沒有早點認識你,不然還未成年就得就被關進牢籠了。”她噘起小嘴,故意氣他。
他的臉果然暗沉了,仿佛晴朗的天空飄過一片陰雲,朦朧了星光,他一伸手,把她拽進了懷裏,粗暴的一吻裏含了幾分怒氣,“現在也不晚,是我的終歸是我的,想逃也逃不掉。”
唉!
伊又夏看著他,低低的歎了口氣,人家是情深緣淺,他們怎麽剛好倒過來了,是緣深情淺。
月老把紅線綁的牢牢的,卻忘了把心也牽住。
現在兩人心裏各有所屬,互不相愛的人被硬綁在一起生活,真是夠詭異的。
“冰葫蘆,聽說七夕對著織女星許願,就能有情人終成眷屬,你要不要許個願?”
榮振燁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好,那就許願……”他頓住了,把剩下的話都放在了心裏。
他希望這個迷糊呆瓜一輩子都待在他身邊,心裏隻能有他一個人。
可惜伊又夏聽不見他的心聲,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小嘴不自禁的撅了起來。
不敢說出來,肯定是跟秦雪璐有關。估計是希望秦榮兩家能重修舊好,同意他們倆的婚事,讓他們這對苦戀多年的小情人終成眷屬吧。
“冰葫蘆,但願織女能聽到你的祈願。”她低低的吐了句,這樣她就得到解脫,可以瀟灑的離開了。
“你不許願嗎?”榮振燁點了下她的頭。
“當然要許了。”她閉上了眼睛,雙手合十,可是,大腦裏竟然是一片空白的,不知道自己該許個什麽願。
夏宇晗,他們是不可能在一起了,冰葫蘆呢,不愛她,又如何白頭偕老,一輩子不離不棄?
在她黯然神傷時,榮振燁低沉的聲音傳來,“隻準許跟我有關係的願望,其他人的不準許。”語氣霸道而蠻橫。
她風中淩亂,要不要獨裁成這樣,連她的心也要控製?
“你可以控製我的人,我的身體,可我的心你是絕對控製不了的,除非你變成應聲蟲鑽到我的心裏去。”她沒好氣的斜睨他一眼。
“你的心遲早都是我的。”他的手從腰間遊弋上來,罩住了她的左胸,就像握住了她的心一樣。
她濃密的長睫毛閃爍了下,有點微光如流星般從眼中一閃而過,她突然知道自己要許什麽願望了,如果真的逃不出他這尊大佛的手掌心,不如……
“好了,我現在很鄭重的要許願了,不準插嘴打擾。”說著,她又閉上了眼睛,神色極為凝肅而鄭重。
她祈求冰葫蘆能夠忘記秦雪璐,愛上她,祈求他的心能夠完全屬於她。這樣,誰掌控誰就說不定了。
看她放下手,把眼睛睜開,他問道:“許完了?”
她微微頷首。
“許的什麽願?”他挑眉。
“跟你無關。”她雙臂環胸,戲弄的看著他。
有抹陰影從他俊美的麵龐飄過:“但凡跟我無關的都實現不了,織女和牛郎曆經千辛萬苦才得到一年見一麵的許可,是不會作出棒打鴛鴦的事。”
伊又夏吐舌,美麗的大眼睛裏一點狡獪之色輕掠而過:“照你這麽說,你要許了跟我無關的願望,肯定也實現不了。”
榮振燁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你怎麽知道跟你無關?”
“猜得。”她癟嘴。
“你這麽笨,能猜對嗎?”他彈了下她的額頭。
“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她捂住額頭,皺鼻。
“要不要我告訴你?”他攬住了她的肩,眉間繞著揶揄之色。
“不要,說出來就不靈了。”她一把推開他,從岩石上跳了起來,“我困了,睡覺去。”
他跟著跳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壞笑:“好,這麽美妙的夜色,怎麽可以虛度?”
“色胚,離我遠一點,我隻想做個安靜的美少婦。”說完,就鑽進了帳篷裏,某男怎麽可能乖乖聽話,緊跟著就鑽了進去……
被折騰到黎明,雖然後麵一覺睡到大中午,回家後,伊又夏還是覺得很困。不過新係列得趕緊設計了,她去到花園找了棵大樹,坐在草地上,靠著樹幹,一邊吹風一邊畫草圖。
空氣裏彌漫著馥鬱的花香,隨著微風輕輕吹來,很快又讓她昏昏欲睡。
她打了個哈欠,實在忍不住,決定小憩一會,把畫紙放到身旁,很快就睡著了。
榮振拓正從不遠處的小徑走過來,看到她,就悄然走近。
她濃密的長睫毛低低的垂落著,看起來睡的很熟。
他不想吵醒她,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她身旁,靜靜的看著她。
她蜜色的肌膚光潔無暇,彈指可催,臉頰帶著淡淡的、健康的粉色,猶如奇花初放,海棠映日。她的嘴兒粉粉的、嫩嫩的,弧線嬌美,不大不小,不薄不厚,仿佛清晨帶露的玫瑰花瓣。
他被深深吸引了,理智全失,情不自禁的俯首,偷親芳澤。
伊又夏似乎被驚動了,撇開了頭,但沒有睜眼,依然睡著。
他驚覺自己的失態,慌忙坐直了身體。
不遠處,一雙眼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歐陽懷萱大驚失色。
以前她隻是在懷疑,在擔心,怕大兒子真對伊又夏有意,但現在,親眼見到這一幕,幾乎就可以證實自己的猜測了。
她實在不明白,伊又夏到底有什麽好,小兒子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大兒子又對她情愫暗生,兩兄弟喜歡同一個女人,榮家豈不要大亂?
不行,她不能看著手足相殘的事發生,小狐狸精必須要趕走。
在她悄然離開的時候,伊又夏醒了,睜開眼發現榮振拓在身旁,嚇了一大跳。
“大哥,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剛剛從前麵路過,看見你在這裏,本想過來打個招呼,沒想到你在小憩。”他微微一笑。
“花園裏太舒服了,一不小心就睡著了。”伊又夏訕訕的撓了撓頭。
榮振拓拿起她手中的畫紙看了看,“又有新設計了,咦,好像是為我量身定做的。”
伊又夏笑了笑:“你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麽都合適,根本用不著量身定做。”
榮振拓薄唇劃開迷人而自得的弧線:“沒有金剛鑽,哪敢攬你禦用男模的瓷器貨?”
伊又夏默汗,不愧是一母雙胞胎啊,自戀兼臭美的個性同出一轍。
“等新係列出來之後,你和一凡要去拍宣傳照,到時候可得抽出時間來。”
“放心,我的時間都為你準備著,隨傳隨到。”榮振拓笑道。
看時間不早,伊又夏就站了起來,下午還約了客戶呢。
走到房門口,歐陽懷萱就過來了,要跟她淡淡。
進到房間之後,歐陽懷萱關上了門,似乎怕被其他人聽到。
“媽咪,您有什麽事?”伊又夏平靜的問道,回來這些天,她沒有做錯過任何事,所以不擔心她挑刺找茬。
“我聽說你讓振拓給你那個不知名的小品牌當代言人?”歐陽懷萱用著質問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