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暗中跟他攻城奪地吧?每次他好不容易在迷糊呆瓜心裏奪取一個空間,他就會出現,毫不費力的把他從領地上趕走,讓他再次變成流浪的透明人。
真特麽見鬼!他心裏酸溜溜的,憤怒得想罵人。
見到他,伊又夏不自覺的瑟縮下,一想到自己肚子裏可能懷著別人的孽種,她就感覺無比自卑,沒有勇氣去麵對他。
榮振燁哪裏明白她的感受,隻以為這反應是和舊情人私會後心虛的表現,心裏妒火中燒。
他沒有帶她回榮府,而是去了別墅,不想自己忍不住審問她的時候被家裏人知道。
伊又夏看出了他臉上的陰沉,但未置一詞,隻是蜷縮在沙發上抱著枕頭發呆,突然他壓了上來,想要吻她,她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幾乎是下意識的撇過頭去。
他不該再碰她,她髒了,好髒,全身都被人玷汙,再也洗不幹淨,連自己都開始厭棄自己,覺得自己惡心、肮髒。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她刻意的逃避讓他怒火更盛,“還記得你是我的女人嗎?”他從牙縫裏擠出一句,暴怒的壓住了她的唇。
突然一股酸水從她胃裏湧上來,她猛地推開他,捂住嘴衝進了洗手間。
聽到她嘔吐的聲音,他狂躁的一拳砸向桌上的花瓶,花瓶“哐當”碎裂,殘片一塊塊落在地毯上,裏麵的鮮花也橫七豎八的凋零一地。
見了舊情人,就不想搭理他了?連他吻她都覺得惡心了?
他夏宇晗就那麽大的魅力,讓她始終念念不忘,死心塌地的去愛?
看到她從洗手間出來,他就像疾風般衝了過去,一把擰起她,把她甩到了**。伊又夏原本就已經虛弱不堪,見他一副暴虐的神情,驚恐不已,臉色瞬間退去,蒼白的像張紙。
她不明白他在氣什麽?想要問他,可小嘴翕動著,半天也吐不出一個字,強烈的自卑已經像黑色濁流般把她滾滾席卷,或許他是想到她被人侵犯過,覺得她太髒了,才生氣的。她痛苦的蜷縮了起來,蓄滿的淚意再也控製不住,從眼眶中傾瀉而出。
他不懂她的心思,隻以為她是為了夏宇晗而厭惡他,不想他靠近。嫉妒焚噬了他的理智,他欺身而上,像座大山把她死死的壓在了下麵,“伊又夏,今天我一定讓你牢記,你是我的女人,隻能是我的。”
他咆哮的撕裂了她的襯衣,她好虛弱,使不出一點力氣來反抗,隻有拚命的搖頭,“不要,我不要,不可以!”
懷孕的身體是承受不住這樣掠奪的。
榮振燁又怎會知道,她越是抗拒,他的妒火就越凶猛,他俯首堵住了她的嘴,不讓她再發出一點聲音,然後就隻剩下懲罰。
在他抽身時,伊又夏已經暈了過去,臉上和嘴唇都慘白的沒有一點顏色,隻有斑駁的淚跡交錯縱橫。他深深的看著她,心裏的怒火和妒意全部化為了無言的悲哀。
迷糊呆瓜,為什麽你就不能愛我?不能把心分給我?哪怕隻有一點點也好。
他走出房間,坐到了吧台前,倒了杯威士忌,仰起頭一飲而盡,咽下的不是酒,是濃烈的苦澀。
再倒一杯,再灌一大口,就這樣不知喝了多久,酒精終於開始發揮麻醉作用了。
別墅裏很安靜,隱隱的,似乎有呻吟聲從樓上傳來。
是迷糊呆瓜嗎?還是幻覺?他醉醺醺的想了想,最後還是放下酒杯,跌跌撞撞的上了樓。
推開房間的門,伊又夏正在捂住肚子在**翻滾,模樣十分痛苦。
他瞬間清醒,衝到床邊,“怎麽了?”
“肚子好痛,好痛!”她咬住了嘴唇,額頭冷汗涔涔。
他連忙叫來救護車,送她去醫院。
搶救室的門關了很久,才打開,榮振燁早就心急如焚,隻差踢門而入了。見醫生一出來,他就衝了過去,“我太太怎麽樣了?”
“她有小產的跡象,好在送來的及時,孩子已經保住了。”
小產?孩子?
榮振燁腦袋裏轟然一炸,終於明白為什麽這段時間她老是想吐,不是因為討厭他,隻是懷孕的症狀。
該死,在別墅裏那麽對她,差點害死了他們的孩子,真是該死!
他把頭往牆上狠狠的撞了幾下,懲罰自己。醫生把伊又夏推進VVIP豪華病房之後,他在外麵彷徨了很久,都不敢進去,怕她責怪他,不想見到他。
伊又夏已經醒了,看著他在房門口來回踱步,又是捶頭,又是撞牆,她不知道他是在愧疚、自責,還以為他也在擔心孩子不是自己的,在憤怒和難過。她幾近崩潰,拉起被子捂住了頭,失聲痛哭,她該怎麽辦,該怎麽辦呢?
榮振燁聽到她的哭聲,慌忙衝了進去,“怎麽了,肚子還疼嗎?我去叫醫生。”他站起來,要按呼叫鈴,被她拽住了,她淚汪汪的看著他,聲音在劇烈的顫抖:“小燁,你要不放心,我們就把孩子拿掉,不要了,好不好?”
“你在胡說什麽,我不準你有一絲傷害孩子的念頭。”他握住了她的手,以為她是在生氣,“今天是我不好,不該亂生氣,弄傷你,要打要罰都隨你,千萬不要拿孩子撒氣。”
伊又夏看著她,眼淚不停的流,聽他的語氣,是要她把孩子生下來,可萬一不是他的,該怎麽辦呢?
“冰葫蘆,你這個騙子,給我吃維生素C,都是你害得。”她揚起拳頭,砸在他肩頭,如果不是他給的假避孕藥,她怎麽可能會懷孕,冒上這種可怕的風險。
“被你發現了。”他做了個怪臉,訕訕一笑。
“騙我給你當炮灰,擋婚,又騙我生孩子,你簡直就是史上無敵的大騙子,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她又氣又委屈,他就是看準了她腦子迷糊,好騙,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坑害她。
“這可是你逼我的,你不肯生孩子,又瞞著我偷吃避孕藥,我沒辦法,隻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聳了聳肩,理直氣壯的模樣顯然沒有絲毫犯罪感。
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隻露出一雙大眼睛來,藏住了臉上掙紮和彷徨的表情,許久,她艱難的扯開唇,“孩子隻有兩周,很可能就是中秋節前的幾天懷上的……”她頓住了,沒有再說下去,相信他會明白的,可是他沒有露出一點擔憂或者異常的表情,隻是笑了笑,把頭俯下來,耳朵貼在她的小腹上,“老婆,你說是女孩還是男孩呢?”
“不知道。”她幽幽的吐了三個字,覺得他是故意轉移話題,屏蔽酒店那一晚發生的事。他是跟她一樣,準備賭一把了?如果賭輸了,該怎麽辦呢?她閉上了眼睛,覺得好累,肩膀上的重擔已經遠遠超過了她能夠承受的負荷。
“老婆,我聽到了,寶寶說,她是個女孩。”榮振燁的聲音打斷了她紛亂的思緒。
“胡說,怎麽可能聽得到?現在還是個沒嘴巴的小胚胎呢?”伊又夏嗔了他一眼。如果孩子真是冰葫蘆的,她希望是個男孩,當初母親就是因為沒能生個兒子出來,繼承許家的萬貫家財,才被許老太太當做大罪趕了出去,現在歐陽懷萱難保不會這麽做,她正愁找不到借口趕走她呢。
“主要是我想要個女兒,和你一樣的女兒。”榮振燁勾起迷人的嘴角。
“切。”她沒好氣的推開了他的頭,“你是看許婉玲要生兒子了,就盼望著我生個女兒,讓你兒女雙全,湊個好字,是吧?”
“根本不一樣,這是我的……”他連忙刹住舌頭,興奮過度,差點說錯話,“這是我們的孩子,我隻喜歡你生的。”他糾正道。
伊又夏腦子正亂著,根本沒有留意到,“還是男孩好,免得我還得再生一個。”
榮振燁撫了撫她的頭,“我們就生這一個,不生了。”他隻要一個孩子就夠了。
她把手撫在了小腹上,他的話語仿佛是對她變相的安慰,孩子是他的,一定是他的。
“小燁,我懷孕的事,先不要告訴家裏人,好嗎?”
“是不是在擔心許婉玲?”榮振燁猜到了她的心思。
她點了點頭,“她要知道我懷孕了,還不知道會怎麽興風作浪呢?孩子在前三個月是最不穩定的,等這三個月平平安安的過了再說吧。”
榮振燁握住了她的手,先瞞著也好,到時候許婉玲孩子生了,免死金牌落地,他就不需要再顧忌,直接把她踢走。
在醫院住了兩天後,伊又夏就出院了。他們沒有回榮府,而是住在別墅裏,榮振燁想讓她安心養胎,不受老媽和許婉玲的打擾。
不過,有人不想她清靜,當天晚上就發來了馬濤的照片恐嚇她,看到他那張醜惡而猥瑣的臉,她一陣惡心,顫顫抖抖的刪掉,把手機關機了。
榮振燁從浴室出來,看到她蜷縮在床頭發呆,臉色蒼白如紙,以為她哪裏不舒服,連忙奔到床邊,把她摟了起來,“怎麽了?是肚子疼,還是又想吐?”他緊張不已的問。
她搖了搖頭,把臉埋進了他的胸膛,小手攥緊他的衣襟,“剛才睡著,做了個惡夢,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