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裏,方一凡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間裏焦急的走來走去,她正恨不得自己有一雙翅膀,可以立刻飛到龍城去拯救許文康。
這時,電話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許文康,她連忙按下了通話鍵。
“小康康,你是不是喝醉了?”
“沒有。”
“被肖雯雯下藥了?”
話筒裏有短暫的靜默,方一凡還以為是自己說中了,許文康默認,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許文康,你是不是忍不住了,趕緊衝涼水!”她記得上次自己被人下藥,景皓陽就把她扔進浴缸裏泡涼水。
“凡凡,你怎麽知道我跟肖雯雯在一起?”許文康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肖雯雯跟我打電話宣戰呢。我想你不是喝醉酒就是被下了藥,不然怎麽會跟她在一起。”方一凡如實回道。
許文康握著手機的手攥緊了,該死的肖雯雯,果然不是盞省油的燈。
“凡凡,你放心吧,我沒事,明天我過來再跟你解釋,別擔心。”許文康安慰的說。
聽到這話,方一凡就安心了許多。
第二天,許文康就把王燕妮和許婉玲叫過來了。
看到肖雯雯在許文康的公寓裏,王燕妮原本一陣驚喜,可是當許文康打開電視機時,她再也笑不出來了。
裏麵是肖雯雯沐浴的精彩畫麵。
肖雯雯看了,震驚不已,“文康哥,你……幹嘛要錄這個?”
“雯雯,你身材還真不錯,如果這個視頻放到網上,肯定很轟動。”許文康微微一笑。
肖雯雯打了個寒噤:“文康哥,你……你在說什麽呀?”
王燕妮也嚇了一大跳:“文康,不要瞎胡鬧。”
許文康斂起嘴角,十分嚴肅,臉上還有幾分陰寒之色:“這是你們逼我的。我警告你們,如果再敢動凡凡一根頭發,我就立刻把這個視頻發到網上,讓所有人都來欣賞肖雯雯迷人的身體。”
“許文康,你瘋了嗎?”許婉玲憤怒的大叫道。
許文康低哼一聲:“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肖雯雯臉漲得通紅,比豬肝的顏色還要深。現在她明白了,許文康之所以帶她過來,並不是要跟她一起,隻是為了設計她而已。
“文康哥,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她說著,眼淚就滑落下來。
“是你們欺人太甚了,在酒店裏害凡凡不說,竟然還買通黑道來害她!實在是太過分了。”許文康怒氣衝衝的說。
“文康,我們是你的家人,你怎麽可以為了一個外麵的女人,而傷害自己的家人呢。”王燕妮指責道。
“凡凡是我心愛的女人,不是外人,在我心裏,她比任何人多重要。”許文康堅定而凝肅的說。
肖雯雯趴進王燕妮的懷裏嚎啕大哭。
王燕妮這會也沒有辦法,如果視頻竟然流露出去,肖雯雯就毀了,不但是許哲楷,連許太太也會反對她嫁入許家。
“罷了,文康,既然你這麽喜歡那個戲子,我們也沒辦法,不過你和雯雯的婚事,是你爹地在慶功宴上當眾宣布的,你要不跟雯雯結婚,就等於打了你爹地的臉,該怎麽做,你自己衡量著辦吧。”
這個時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許哲楷搬出來壓他。
不過,許文康壓根就沒把這個威脅放在眼裏,父親那裏,他自然會給個交代。
在她們走後,他就去了橫店看方一凡,順便把昨晚發生的事告訴了她。
方一凡這才完全放下心來,“這麽重要的事,你跟蝦米怎麽不事先跟我通個氣,害得我白擔心。”
許文康微微一笑:“凡凡,你終於開始在乎我了。”
方一凡嬌嗔的斜睨她一眼:“誰在乎你了,我隻是不想你被人設計而已。”
許文康點了下她的小鼻尖,女人就是口是心非。
“這個周末,你應該有假吧?”
“幹什麽?”
“朋友在遊艇開派對,陪我一起去吧?”許文康說道。
“好吧,反正也沒有什麽事,就陪你去玩玩。”方一凡莞爾一笑。
陽城。
炎炎烈日照得沙灘微微發燙。
海麵風平浪靜,是個出海的好日子。
許文康帶著方一凡剛登上豪華遊艇,就有幾個女孩跑了過來,肆無忌憚的圍著許文康。
她們都穿著性感的泳衣,一雙雙眼睛炙熱如火,滿溢愛慕之情,穿過陽光投向許文康。
她們一麵主動介紹自己,一麵舞騷弄姿,企圖吸引他的注意。
方一凡未動聲色,這般場麵也不是第一次見識。
許文康自是習以為常,連慣用的嘲弄都不再浪費,摟著方一凡徑自向船尾的垂釣台走去。
海風靜靜吹來。
濃烈的酸味在空氣中飄漾。
女孩們失落的心支離破碎。
肖雯雯和許婉玲就站在不遠處。肖雯雯心裏妒火中燒,但把柄還攥在許文康手裏,沒法對付方一凡。
"那個戲子,到底哪裏好?"
“人家會演戲,會勾引男人,你這麽純情,哪能比得上?”許婉玲朝地上啐了一口。
"文康哥是我的,我們遲早都要結婚,我絕對不會讓那個狐狸精把他搶走。”肖雯雯咬牙切齒的說。
“當然,我會幫你的,那個賤貨想嫁進我們許家,等下輩子吧。”許婉玲惡狠狠的說。
“可是文康哥給我拍了那種視頻,我現在什麽都做不了了。”肖雯雯沮喪的說。
許婉玲握起茶幾上的葡萄酒,輕輕晃了兩下,臉上露出了一絲詭譎之色,"今天唱主角的人不是你,索性就低調一點好了。"
肖雯雯聽出她話中有話,"表姐,你是不是有想出什麽好辦法了?"
"待會你就知道了。"許婉玲小啜一口紅酒,飲下了嘴角極為幽深的笑意。
大海平靜而祥和。
陽光在掀舞的浪花間泛動,仿佛一隻隻展翅欲飛的金色蝴蝶。
垂釣台。
當方一凡釣上第一條小黃魚時,許文康的魚桶已經滿了。
"我真幸運,釣上了這片海域唯一一條雄性魚。"她低眉,自我解嘲。
許文康勾起了迷人的嘴角,他一向很欣賞她偶爾的冷幽默。
"喝杯香檳慶祝一下如何?"他放下魚竿,牽起她的手走到沙發前,倒了杯香檳。
兩人輕輕一碰,小啜間,方一凡不經意的一瞥,捕捉到了一道修長的影。
來人站在陰影裏,陽光灑落不到的地方,仿佛已經很久很久,一頭秀發烏黑而濃密,披散在雙肩,遮住了大半邊臉。
風從海麵拂來,吹散了她的長發。
她終於看清了她的麵孔,極美,極美,帶著古典的清韻雅致。
皮膚白皙賽雪,小巧玲瓏的瓜子臉,嫵媚的丹鳳眼,還有兩瓣嬌柔的櫻桃小嘴。
隻是,那臉上充滿了幽怨,深濃的幾乎化不開,眼神裏又矛盾的盛滿了愛戀,盈盈然,似海深。
目光與她交織時,瞬間射出了兩道極凜冽的鋒芒。
頭頂,驕陽似火。
她依稀感到了陣陣寒意。
許文康似乎也察覺到了,黑眸微微側了下,然後冰冷的轉了過來,繼續與她分享剩下的香檳。
陰影裏的人走了出來,瑟縮而小心的慢慢靠近。
"文康。"她淒楚的半垂頭,似乎不敢直視他淩厲的雙眸。
"走開。"他麵無表情,用一貫低沉的語調輕吐了兩個字。
女子可憐兮兮的盯著他,花容失色,珠淚盈睫,"文康,我……很……很想你。"
許文康沒有看她,"給你兩秒鍾,馬上在我麵前消失。"他不耐的鎖了下眉,涼薄的語氣裏尋不見一絲溫度。
方一凡見狀,想離開他的膝蓋,但他的手攬在腰際,不許她動彈。她微嗔了他一眼,轉過頭來時,見女子用潔白的貝齒咬住了下唇。
她渾身都在顫抖,好像咬得很用力。
唇破了,一滴鮮血流淌下來,滑過了下頜。
但她沒有停止,像著了魔,失了魂。
許文康冷酷的臉上依然沒有表情,眼睛像兩泓漆黑的冰潭,黑黝黝的深不見底,"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聲音如岩石般硬冷,沒有分毫憐惜之情。
女子眼裏有了絕望之色,踉蹌的後退兩步,轉身灑淚奔離。
方一凡望著她的背影,在心裏綿嫋的歎息了聲,不用猜,那女子與他一定有過牽絆,她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便有了現在悲哀的下場。
藍顏禍水。
許文康可真是女人的災難。
從垂釣台出來後,方一凡去到化妝間,又遇上了適才的女子,在她身旁的還有肖雯雯和許婉玲。
女子看到她,紅腫的雙眼閃出了兩點妒火。
"唉——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人家有的是手段,可憐的蜜雪兒,就算你自殺十次,也挽回不了他的心了。"許婉玲長歎一聲,頗具煽風點火的意味。
蜜雪兒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至少我和他有一段很美好的時光,那時候他迷戀我,對我很好,我不後悔。"
許婉玲冷冷一笑,"再好也過期了,變質了,不想人家恩寵正盛呢。"
方一凡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她看得出來,許婉玲是故意挑撥離間,準備找許文康的前女友對付她呢。她默默的轉身走了出去,不想被卷入無謂的口舌之爭。
蜜雪兒的醋意早被挑了起來,難肯放過她。
"聽說你和許少交往很久了?"她跟上來,低聲問,語氣酸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