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皓陽長腿一蹬,把旁邊的椅子踢過去,剛好接住她。

“景天渣,你偷襲!”她跌坐在椅子上,美目怒瞪,又羞又惱。

“點脈功是詠春拳的殺手鐧,你才學了點皮毛,估計連穴位都還找不準吧?”景皓陽嗤鼻一笑。

方一凡兩腮漲得緋紅,“景天渣,你別得意,等我學會了,一定能打敗你。”

“等到地球停轉日估計有可能。”景皓陽從喉嚨裏爆發出一陣低低沉沉的淺笑,聽起來極富磁性,極為性感,也十分的狂妄。

方一凡真想跳起來跟他拚命,但腿還在發麻,根本就站不起來。景天渣這個家夥實在是深不可測,這次她又輕敵了。

眼珠子轉動了兩下,她幹脆耍賴:“景皓陽,我的腿被你弄傷了,下午的戲拍不了了,你要承擔誤工損失。”

“放心,十分鍾之後,你就會恢複,敢耽誤拍攝,今晚就不讓你吃飯。”景皓陽冷笑的威脅道,他已經找到這隻朝天椒的致命弱點了,以後看她還怎麽在他麵前翻騰?

方一凡一聽不讓她吃飯,勃然大怒:“你憑什麽不讓我吃飯?你這是幹涉人權,外加謀殺。”

“一頓不吃就能把你餓死?”景皓陽譏誚一笑。

“我最討厭餓了,一餓我就頭發暈,眼發花,還有低血糖,低血壓,搞不好就會撞到柱子或者腳底踏空摔下台階,是不是會有生命危險?”方一凡雙手叉腰,一本正經的辯駁。

景皓陽有點忍俊不禁,逗這個朝天椒真是件很有趣的事,“你的死活我管不著,總之下午的戲不拍完,誰都不準吃飯。”他故意說道。

“我們不準吃,你也別想吃!”方一凡一拳暴怒的砸在桌子上,跟這種霸邪拽的魔君在一起工作,真是受罪。剛才她還希望這部戲永遠都不要拍完,此刻她改變主意了,最好今天就殺青,這樣她就再也不用受這個魔君的氣了。

景皓陽似乎懶得理會她了,邪魅的桃花眼微眯,露出了一副慵懶的神態,他把助理小愛喚進來,為他泡了一杯咖啡,然後靠在椅背上,悠閑的喝了起來。

方一凡還不能夠動彈,隻能朝他發泄怒意。不過,她沒有再怒吼,而是換了一種方式。

“景天渣,我發現最近你好像緋聞少了,不會處於空窗期了吧?”

在橫店,午飯和晚飯,她都跟在他旁邊陪吃陪喝,周末,他必定喚她過來給他做點心,這麽看來,他泡妞的時間屈指可數了。

“與你無關。”景皓陽淡漠的丟下一句。

“你不會是之前玩了太多的女人,身體透支過度,腎虛了吧?”她嘿嘿賊笑兩聲。

一抹陰鷙的戾氣從景皓陽眼底飄過,他放下咖啡杯,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像隻準備捕獵的獅王。

他的身上散發著危險而冷冽的氣息,把周圍的氣壓直逼到零度以下。

方一凡不自覺的朝椅背靠了靠,有種想要逃走的衝動,她還有一條腿能動。但她還沒來得及站起來,雙腿就被景皓陽的大長腿夾住了。

情急之下,她一拳猛砸向他的頭,但他微微一閃就靈巧的躲開,十指一抓,鉗住她的兩隻手腕,擰到了椅背後麵。

“幹什麽,景天渣,放開我。”她扭動著纖細的腰肢,用力的掙紮,但景皓陽的力量完全碾壓她,根本就掙脫不過。

“朝天椒,我現在就讓你知道我有沒有腎虛!”他一個字一個字吐出威脅。

方一凡臉上的血色霎然退出,變得慘淡一片:“景天渣,這可是片場,外麵全是劇組人員,還有狗仔,你要敢碰我,我就叫了。”

景皓陽嘴角微揚,溢出一絲促狹的笑意:“如果我說是你勾引我,你說外麵的人是會信你,還是信我?”

方一凡傻眼了,這還用說嗎?當然是信他了。

他景天王是什麽人,娛樂圈太子,九天玄神,想爬到他床的女人比天上的星星還多,他用得著去強迫誰嗎?

上次她隻是被曝出劈腿,就差點被他凶猛的粉絲用臭雞蛋砸死,要敢說他強了她,除非逃到銀河係去,否則地球上絕壁不會再有安全的地方。

“景天渣,我收回剛才的話,你沒有腎虛,你特別厲害,一夜八次,金剛不倒,這樣可以了吧!”

景皓陽褐瞳微縮,一點深寒的笑意從嘴角掠過:“朝天椒,你從前的男朋友裏有這樣的嗎?”

“關我屁事,我跟他們都是柏拉圖,我才不會讓那些風流花心,用情不專的賤男渣男碰我呢!”一股熱浪從方一凡的脖子迅速湧上臉頰,把她的臉燙的都快燃燒起來了。

“哦?”景皓陽劍眉微挑,“那你跟許文康玩得是什麽?”

“景天渣,這是個人隱私,跟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方一凡羞惱無比。

“你的表現可真不像個熟女。”景皓陽瞅著她臉上的緋紅,漾人心魂的桃花眼裏放射出研判的目光。

“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麽風流*,睡那麽多女人,也不怕得病,以後誰要嫁給你,肯定倒了八輩子黴。”方一凡沒好氣的瞪他,眼睛裏帶了種嫌棄的神色。

景皓陽的眉頭皺了起來,這眼神讓他怒了:“口是心非的女人,許文康是龍城出了名的風流第一少,你不是還愛得死去活來的?”

“浪子回頭金不換,小康康早就改邪歸正了,現在他的身邊就隻有我一個女人。哪像你,無可救藥,來者不拒,什麽女人都能寵幸寵幸。我看你吃東西挺挑食的,玩女人倒是……”她的話語像衝鋒槍似得朝外掃射,但還沒說完,就被兩片微涼的薄唇狠狠地堵住了。

“唔……”她受驚的瞪大了眼睛,想要甩開他掠奪的唇舌,但下巴被他死死的扣住了。

避不開,她就羞憤的咬了下去,他悶哼一聲,並沒有放開她,而是反咬了她一口。鮮血從兩人的唇間溢出,交融在一起,就像那互相交戰的唇舌一般,難解難分。

方一凡感覺自己被施了魔法,頭暈暈,大腦嚴重缺氧,無法思想,連反抗的命令也分不出來了,還有她的血液像被火焰點燃了,在身體裏燃燒,讓她再也使不出半分的力氣來。

許久之後,景皓陽慢慢放開了唇,深深的凝視著身下之人,目光含蓄而深沉莫測:“朝天椒,這不是吻,而是懲罰。”說完,就大步走了出去,步履輕狂,像一隻打了勝仗的獵豹,毫不掩飾一身的傲慢之氣。

“景天渣,你就是個無恥的混蛋!”方一凡氣結。羞辱了她,占了她的便宜,還理直氣壯的,這樣的人,實在是可惡至極。

她深呼吸,再深呼吸,讓自己平複怒氣,她決定了,今天晚上自己吃飯,不再陪吃了。

下午的戲份一拍完,方一凡扭頭就走,不再像從前一樣跟在某男後麵,等著開飯。

景皓陽看出來了,也不理會,自顧自的上車,離開了。

這個晚上,方一凡獨自到街邊小攤,吃了一份麻辣燙。這段時間,每天跟著景皓陽吃大餐,她發現自己的味蕾變得挑剔了,路邊攤完全吃不下去了。吃一口牛丸,如同嚼臘。

不行,不行,她得將味蕾調整到正常狀態了,不能被景天渣毀掉。

她拿起一串豬紅,大口大口的吃,還不斷在心裏催眠自己,好吃,很好吃。

橫店的另一邊,豪華別墅裏,景皓陽正百無聊賴的坐在一桌法國大餐麵前。

客廳安靜的可怕,平時一定會充滿兩個人嗆聲拌嘴的聲音,還有朝天椒吃到興奮時發出的滿足聲。

從前他都是一個人吃飯,很安逸,很愜意。可現在,一點這樣的感覺都沒有了,方一凡似乎已經變成必不可少的開胃菜了,吃飯前,沒有她在桌子旁邊,他就完全沒胃口。

見鬼,她是隻朝天椒,他又不是很愛吃辣,幹嘛需要她來開胃?

轉念又一想,這個女人來陪吃是還債的,她現在可是債台高築,而他是大債主,今天怎麽可以放過她?

他食欲不振,這個女人要負主要責任。

思忖間,他就拿起了手機:朝天椒,限你一個小時之內過來陪吃,履行你的還債義務!

方一凡正懨懨的吃著麻辣燙,看到短信,眼睛微微亮了下,很快又黯淡下來,轉而換成一把怒火。

她才不要去受辱呢,這個混蛋中午竟然又感欺負他,她再也不去陪他吃飯了。

想著,她就拿起一串豆腐幹,可是送到嘴邊,久久都沒吃。

昨天景皓陽好像說今天的晚餐是法國菜,有鵝肝醬、鬆露、小牛排……都是好吃的。

她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唇。

她陪景天渣吃飯,是去還人情債的,今晚要是不去,搞不好他又要變換花樣整她。想到這裏,她狠狠一咬牙,站起身來。

算了,忍了,先把債還清再說,她平生最討厭欠別人人情債了。

別墅裏,聽到門鈴聲,景皓陽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不過,在方一凡走進餐廳的刹那間,他就神速的斂起了嘴角,露出一副嚴肅的冰山臉。

“朝天椒,從現在開始,你要缺席一次,我就延長一個月。”

方一凡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坐到了餐桌對麵,掃一眼桌上的美食,眼睛裏一點星光綻現,心情也突然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