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們很快就圍了過來,詢問婚禮的事。
方愉大方的宣布:新的婚期訂在了10月22號。
她知道伊又夏就在不遠處,她的話她肯定每個字都聽得很清楚,她要得就是這種現場的衝擊力。
角落裏,伊又夏已經縮到了陰影的最深處,她一動不動,像個失去靈魂的木偶。她的眼睛死死地望著前方被記者包圍的夏宇晗,隻感到一股絕望的黑色濁流朝自己滾滾襲來,一重一重把她緊緊的包裹住,怎麽也掙脫不開。
她決定離開了,這裏,她本就不該來,入眼的都是別人的恩愛,她就是個多餘的存在。
榮振燁有秦雪璐,而他有楊小蕊。
可是,她一走出陰影,就被坐在輪椅上的方愉攔住了,她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放過她?
“伊小姐,宇晗有話要對你說。”
伊又夏看著她身後的夏宇晗,從他痛楚而無奈的眼神裏,她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麽了。
“你不用說,我都知道,恭喜你了,學長!”她搶先說道,強行扯開僵硬的嘴角,擠出一絲勉強的笑意。
夏宇晗的肩頭劇烈的顫動了,仿佛有把尖利的匕首從背後捅進了他的心窩,又殘酷的攪動著,攪得他五髒六腑都撕裂了,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對不起,又夏,對不起……”他一疊連聲的重複著。醫生說方愉的心髒病很嚴重,必須盡早手術,可是她不肯,除非他在會場裏當著她的麵和伊又夏斷絕來往,她才接受手術。她是他的母親,養育了他二十四年,含辛茹苦,他不能置她的生命於不顧。
狗仔們一向最有敏銳的嗅覺,很快就嗅到了這邊異常的氣氛,但他們很聰明,也不圍過去打擾,隻是偷偷把鏡頭轉了過去。
方愉對兒子的表現極為不滿,她故意捂住了胸口,作出極為難受的模樣,醫護人員很配合她做戲,連忙輸氧,“宇晗,你要說的隻有這些嗎?”她要他親口說出來,隻有說出來才能讓小妖精死心。
夏宇晗不敢再刺激她,咬緊了牙關:“又夏……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麵了,我會和小蕊結婚,也會好好愛她,我的心裏除了她,不會再容納第二個人。”他的嘴唇在顫抖,聲音也在顫抖。他的心墜進了萬丈深淵,摔得粉身碎骨,再也合不攏了。
楊小蕊在他身旁得意的要命,這次她不用自己出手,就能給伊又夏致命一擊,真是爽呆了,總算是報了跳小蘋果的仇。
伊又夏聽著他的話,臉色很平靜,沒有任何表情,就像戴了一個麵具,她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悲哀,所有的絕望都隱藏在了那雙如深井般幽暗的眸子裏。
方愉對她的平靜很不滿,不是她想看到的景象,看來她得再狠一點:“伊小姐,今天我就把話說絕了,我看不上你,夏家也看不上你,宇晗更看不上你。人要有自知之明,麻雀永遠是麻雀,披上羽毛,也變不了鳳凰。你就是個開小網店的,連份像樣的工作都沒有,更不用說你的家世背景了,你就算來夏家當女傭,也不夠資格。”
在她停頓的時候,楊小蕊連忙接過話來,“伯母,您說的太對了,有些人明明就是地上的癩蛤蟆,還非要望著天上摘不到的星星,整天做白日夢,不要臉的很。”
方愉握住了她的手,譏誚一笑:“她跟你,一個在天,一個在地,連比都不能比,以後宇晗的心自然都會放在你身上,不會去理會那些不要臉的狐妖妹子。”
“我也會把宇晗看好,不會讓下等的癩蛤蟆有機可乘。”
楊小蕊和她一唱一和,搭配的十分默契。
夏宇晗握緊了拳頭,忍得冷汗淋漓,如果不是怕刺激到方愉,他一定會帶著伊又夏離開,可是現在,他什麽也做不了。
伊又夏的臉色依然平靜,平靜的教方愉都有點心悸:“伊小姐,我相信那些朝九晚五的打工仔,總有一個會適合你的。”
她話音未落,便有一個冷冽的聲音如電鋸般撕裂空氣,低沉傳來:“這位太太,你是不是老眼昏花弄錯了,她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