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的行為不僅包括誹謗,其中一人甚至被家庭監控攝像頭拍到在家虐待老人,並用老人的醫療費用去賭博。此外,還有一些與中間人交談的視頻記錄。
這些證據足以證明康華醫藥的不當行為。
次日清晨,
林毅駕車前往公司,打算將收集到的信息報告給警方。但當他抵達公司樓下時,發現一群抗議者已經包圍了大樓,並拉起了幾條寫著“騙子公司!”、“害死我父親!”、“不要吃肝癌特效藥!”的白色橫幅。
在這些橫幅前,有三人穿著喪服,戴著白色的頭帶,正坐在地上。其中有一個人留著黃頭發,看起來很不修邊幅。
文怡婷正與幾名員工試圖與幾位投訴者溝通,但對方態度強硬,根本不予理會,一副打算長期占據華毅醫藥辦公室的樣子。
當林毅一出現,那幾名投訴者立刻帶著圍觀的人群圍了上去。
“你就是林毅吧?”
“你公司的藥物奪走了我父親的生命!”
“你是個騙子,必須為此負責!”
“把我媽媽還給我!”
情緒激動的投訴者們幾乎是指著林毅的臉罵了起來。
其中一人,頂著一頭黃發,甚至擺出要動手的姿態,但被華毅醫藥的工作人員及時製止,場麵一度陷入混亂。
這時,兩名手持攝像機的記者趕到現場開始拍攝,這才讓局麵稍微緩和了一些。
“今天你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就不會離開這裏!”有人喊道。
文怡婷正準備反駁,卻被林毅製止,他自己則走向前去。
“你們說,是我們華毅醫藥的藥物導致了你們親人的離世?”林毅平靜地問道。
“就是這樣!”
“就是你們的藥引起的!”
“我父親本來好好的,服用你們的藥後,當天晚上就去世了,如果不是你們的藥,還能是什麽原因?”
三人中,黃毛氣勢最盛,他身後跟著一群人為他助威,眾人齊聲怒吼,聲勢逼人。
要是換成一般人,恐怕早就被嚇退讓步了。
然而,林毅依舊鎮定自若。
“你們要我擔責?”
“沒錯!”
“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們得先報警,進行屍檢。隻要專家能證明死亡是由我們公司的藥物引起的,我願意賠償。”林毅說道。
黃毛聽了這話,眼神有些閃爍不定。
那個戴眼鏡的中年人相對冷靜些,開口道:“遺體已經火化了,怎麽檢驗?”
“什麽?遺體火化了?那你們為何現在才來找我?”林毅語氣平和,但帶有一絲調侃。
“那你們總得拿出點證據吧?沒有證據,僅憑口說就讓我擔責,這怎麽可能?”
華毅製藥的員工也在一旁附和:“是啊,隻要有證據,我們華毅製藥一定負責到底!”
周圍聚集了不少人,有的是當事人帶來的,但更多的是住在附近被吵鬧聲吸引來的居民。
聽罷,圍觀的人們點頭讚同林毅的說法。
的確,索賠需要證據支持,不能僅憑一麵之詞就要求巨額賠償。
一旁的文怡婷對林毅的表現感到欽佩。她自認為能力也不差,之前嚐試與對方溝通卻未能奏效。
而林毅一來,就直擊要害。
眾人的眼光轉向了那三位當事人。
黃毛和戴眼鏡的中年人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應。
這時,一直沉默的老婦人站了出來:“我們來這裏,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讓你們這家害人的藥廠停止生產那些致人死亡的藥物,防止更多的人受害。”
老婦人的話擲地有聲,在場的不少旁觀者都表示讚同。
如果一種藥物真的存在嚴重問題,並且有人因此失去了生命,那麽這種藥物確實應當被停用。
“這麽說,你們是希望我們藥廠停止生產治療肝癌的藥物?”林毅麵帶微笑地問道。
“不止如此,還要賠償!”黃毛補充道,“成年人的世界裏,選擇可以都要。”
“原來還是為了錢啊。”林毅輕蔑一笑。
但他們並沒有因為林毅的諷刺而感到難堪,反而覺得這是理所應當。
眼鏡男語氣平和地說:“你們的藥品奪走了我們親人的生命,停產是應該的,而給予我們這些受害家庭補償也是合情合理的。”
林毅點了點頭:“既然提到法律,那就到講法律的地方去解決,要麽法庭,要麽警局。法庭程序複雜些,那就先報警吧。”
說完,他就撥打了報警電話。
三個人沒想到林毅竟會主動報警,一時間愣住了。
通常情況下,遇到這種事情,老板們往往希望息事寧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這位程老板卻反其道而行之。
他們還沒來得及阻止,報警電話就已經接通,周圍又有那麽多觀眾在,他們也不便強行打斷。
於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林毅完成了報警手續。
黃毛、眼鏡男和老婦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能從對方眼中讀出一絲退意。
他們心裏清楚,報警對他們沒有好處,可能還會牽出其他事情。
背後的支持者也曾叮囑過他們,不接受調解,不許報警,就是要鬧,通過持續的抗議來損害銀海製藥的聲譽。
然而,誰能料到程老板會如此幹脆地報警,不留任何轉圜的餘地!
十分鍾後,幾名警察到場。
“是誰報的警?”領頭的警察問道。
還沒等林毅開口,黃毛和另外兩人就急切地迎了上去。
“警察同誌,您可得為我們主持公道。”
“這家藥廠生產的藥品害死了我們的親人!”
“同誌,您得關閉這家藥廠!”
“近兩萬元的藥品竟然能致人於死地!”
“簡直是圖財害命!”
見幾人圍上來,警察誤以為他們是報警的人。
聽完他們七嘴八舌的陳述後,警察大致明白了情況。
“你們指控銀海製藥的產品有問題?有證據嗎?”警察問道。
黃毛愣住了:“我們的家人吃了他們的藥後去世了,這還不算證據嗎?”
“這隻是你的說法,不能作為證據。”警察解釋道,“如果按照你們的說法,這應該是一個民事案件,你們應當向法院提起訴訟。”
黃毛和他的同伴們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