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聽白抽了抽嘴角。

下了樓,直接拎著安檸的衣領,冷聲質問:“你叫它什麽?”

“鬱小悶。”

“你這是將這隻狗當成了兒子來養?”

“不可以嗎?其實,它和你還挺像的,有時候凶巴巴,有時候奶乎乎,傲嬌又可愛。”

安檸逮著機會,就給鬱聽白安利小藏獒的可愛之處。

醜是醜了點。

不過比起忠誠,藏獒那可是個中翹楚。

“再敢叫它鬱小悶,我掐死它。”

鬱聽白沒想到安檸居然說他像一隻狗。

而且還是醜絕人寰的一隻狗!

“別...你要是不喜歡,我給它改個姓就是了。”

安檸忙蹲下身,將小藏獒護在了懷裏。

許是因為下蹲得太急了些,牽扯到傷口,疼得她小臉皺巴巴。

“你要是不舒服,就去**躺著。”

“沒有不舒服,我挺舒服的。”

安檸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藏獒就被鬱聽白給燉了,急急忙忙地替自己小聲辯解著。

安羽彤隔著別墅院外的鐵柵欄,冷冷地看著他們玩鬧一般地拌著嘴。

意識到鬱聽白所謂的“忙”,不過是敷衍她的客套話,心中妒火愈演愈烈。

從小到大。

但凡是她想要得到的東西,她就沒有失過手。

她絕不能容忍安檸從她手中搶走她看上的男人!

絕不能!

安羽彤攥緊了拳頭,氣急敗壞地驅車駛離了濱江別墅。

盡管心裏已經萌生出讓安檸不得好死的惡毒想法。

明麵上,她還是需要維持著她優雅端莊的富家大小姐形象。

為愛失了自我,又或是出盡洋相,隻會讓男人心生厭煩。

鬱聽白正打算將安檸抱回臥室,恰巧接到了陸靳九的電話。

“鬱哥,救救小弟!”

“什麽事?”

“事情是這樣的。我昨晚約辣妹一起出來玩,結果一不小心玩嗨了,就和辣妹睡了。”

“不小心?你不是蓄謀已久?”

鬱聽白壓根兒沒將陸靳九的話放在心上。

陸靳九生性放浪。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起碼有一半的時間在和女人周旋。

別說一晚一個。

鬱聽白有些懷疑,陸靳九一晚上能換好幾個。

“天地良心!這一次,我是認真地想要追求她。我還以為她對我有點意思,在酒精的作用下才會做出這麽衝動的事。”陸靳九信誓旦旦地指天發誓。

他承認,他之前確實挺渣的。

但遇見林筱瀟之後,他真就沒有碰過其他女人。

昨晚要不是林筱瀟喝醉之後,瘋狂撩他。

他絕對不可能亂來。

“跟我說這些做什麽?還是說,她因為昨晚的事,要告你?”

“那倒不至於,是她先主動的。問題是,她似乎後悔了,刪了我的聯係方式,不願意搭理我了。鬱哥,你說我是不是被她渣了?”

“這不挺好?你不是最討厭粘人的?”

鬱聽白下意識地避開了安檸。

雖然他說的都是事實。

但林筱瀟畢竟是安檸的朋友,他有些擔心安檸會因為林筱瀟的事,記恨上陸靳九,連帶討厭起他。

林筱瀟對這事兒有沒有所謂不知道。

但是安檸這個傳統的小女人是絕對接受不了的。

“鬱哥,你幫幫我!”

“你可以不可以讓嫂嫂幫我在辣妹麵前說說好話?”

“我要是追到了辣妹,到時候天天在她麵前吹枕邊風,讓她在嫂嫂麵前多誇誇你。”

陸靳九一覺醒來,看到賓館房間床頭櫃上的一千塊錢,心裏別提有多難受。

這些年來。

一直隻有他渣別人的份,沒想到今兒個居然被喜歡的女人給渣了。

他迫切地想要聯係上林筱瀟,想要讓她對自己負責。

“枕邊風就免了。”

鬱聽白將愛和欲分得很清。

他始終認為,心裏最愛的女人是安羽彤。

至於安檸。

他需要的隻有她的身體。

掛了電話之後,鬱聽白這才同安檸說道:“你睡覺的時候,你朋友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我看你昨晚累壞了,就直接按掉了。”

“噫?”

安檸後知後覺。

看到林筱瀟給她打了那麽多的電話,瞬間緊張了起來。

鬱聽白將安檸送到了林筱瀟所在的酒吧門口,有些不放心地道:“回來的時候吱一聲,我來接你。”

“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了。”

“去考個駕照吧,改天給你買輛車。”

“等我賺了錢,我自己買。”

安檸總想要做到財務獨立。

雖然鬱聽白再三承諾會一直養著她,但她還是希望自己能夠獨立一些。

“隨你。”

鬱聽白有些生氣,啟動了車子絕塵而去。

他們沒發生關係之前,她不肯用他的錢也就算了。

可現在。

生米都已經煮成熟飯了,她還在矯情個什麽勁兒?

要是單靠她自己。

辛辛苦苦努力一整年,都未必能夠存下買車錢。

“怎麽又生氣了?”

安檸撇了撇嘴,這會子也沒空照顧他的情緒,直愣愣地跑向了喝得爛醉如泥的林筱瀟。

“瀟瀟兒,你這是怎麽了?”

“檸大寶,你終於來了。”

林筱瀟翻著眼皮,喝了好幾口水,盡可能地讓自己清醒一些,“我跟你說啊,老子居然上了一輛公共汽車!惡心死老子了。”

“公共汽車?你去哪了?”

“公共汽車就是海王的意思。陸靳九那個王八蛋,他居然趁老子醉酒,帶著老子開了房。”

“陸靳九?”

安檸突然覺得她和林筱瀟的遭遇有點兒像。

隻不過,她和鬱聽白還有一紙婚約在身。

林筱瀟和陸靳九,更像是**約炮。

“瀟瀟兒,你現在是怎麽想的?”

“我還能怎麽想啊?我現在就想砍死那個混蛋!也不知道他有沒有什麽傳染病,一會兒我還得去做個全身檢查。”

“你先別急,聽白剛剛對我說,陸靳九對你好像挺上心的。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會為你收心?”

安檸其實也覺得陸靳九這個人不靠譜。

雖然他曾幫她討回了項鏈,還出手幫她擺平了意圖輕薄她的男人。

但單從擇偶標準上看。

陸靳九確實太浪了。

前幾天她還看到他摟著星璨文娛旗下的小網紅卿卿我我。

就他這樣的男人,她是絕對不放心將林筱瀟交到他手裏的。

“收心?怎麽可能!”

林筱瀟搖了搖頭,醉意熏然地道:“永遠別指望一個男人能為你收心,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狗始終是改不了愛吃屎的臭毛病的。”

“你說的是。”

安檸抿了抿唇,其實道理她都懂,隻是不想要去考慮這些而已。

陸靳九浪慣了,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整片海洋。

同理。

鬱聽白也不可能因為和她上過一次床,就徹底和安羽彤斷了聯係。

在他心裏,安羽彤依舊是他的白月光。

從始至終,一直都是。

“瀟瀟兒,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也看開點吧。”

“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

安檸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林筱瀟,雖然林筱瀟看上去熱情又奔放,但是她在感情方麵還是相當謹慎的。

隨隨便便和人上床,絕對不是她能夠做出來的事。

“如果是單純的約炮,我還不會這麽糾結。問題的關鍵在於,我好像挺喜歡他的。”

“喜歡的話為什麽不去試試?他正滿世界地要你的聯係方式呢。”

“他那麽花心,我不相信他能對我一心一意。”

在林筱瀟看來,陸靳九就像是廁所裏的踩腳石,髒到不能再髒。

狗看了他,都得搖搖頭。

安檸緊跟著也歎了口氣,“這麽說來,確實無解。”

“就是因為無解,我才這麽糾結。”

林筱瀟不希望將自己和一個渣男捆綁在一起。

安檸的遭遇她是看在眼裏的。

她之前一直搞不明白安檸為什麽會對鬱聽白那種極品渣男死心塌地。

現在,她突然有些明白了。

感情的事,並不是自己能夠左右的。

陸靳九比鬱聽白還要渣,她還不是莫名其妙地喜歡上了?

“檸大寶,我的頭好暈啊,你扶我去上個洗手間吧。”

林筱瀟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安檸的身上。

此時此刻,她整個人好像是被扔到酒缸中泡過一樣。

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刺鼻的酒氣。

安檸費勁兒地將林筱瀟扶進了洗手間,在洗手間外等待的時候,意外發現鬱卿卿扶著昏迷不醒的司夜宸進了一間靠門的包間。

“司醫生?”

安檸總感覺情況不太對勁。

鬱卿卿不是剛被保釋出來,怎麽就和司夜宸搭上了?

再說了。

司夜宸素來滴酒不沾,怎麽可能在酒吧裏喝得酩酊大醉?

她有些擔憂司夜宸。

猶豫了片刻,還是跟了上去。

和她想象中的一樣,鬱卿卿趁司夜宸昏迷不醒之際,直接脫掉了他身上的衣服。

透過門上的小窗,安檸眼瞅著司夜宸即將要被剝個精光,趕忙喚來了服務生。

讓服務生將鬱卿卿引了出去。

“什麽事?”

鬱卿卿僅穿著一件性感的吊帶,不耐煩地跟服務生出了門。

而藏在暗影處的安檸見鬱卿卿前腳一走,快步衝入了包間。

“司醫生,快醒醒!

安檸狠掐著司夜宸的人中。

直至將他的人中掐出了血,司夜宸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捂著疼痛不止的腦袋,他尤為訝異地看著眼前人,“安檸?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