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

安檸惴惴不安地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匿名信息,緊張地等著對方的回複。

【需要我給你仔細描述一下過程?】

霍西爵心裏極度不平衡,他看不慣自己看上的女人和鬱聽白那樣親密。

為了報複她的“背叛”。

他不介意在她的心窩處插上一刀。

【你這個魔鬼!】

安檸顫抖地放下了手機。

著急忙慌地打開了床頭櫃裏的抽屜一陣翻找。

聽聞動靜。

鬱聽白還沒有擦幹濕漉漉的頭發,就闊步走出了洗手間。

“安檸,你在找什麽?”

走近後,見安檸正吞服著大把的避孕藥,不由地蹙起了眉頭,“吃這個做什麽?”

最近這段時間,除卻她中藥斷片後他強行要了她幾次之外,他們根本沒有上過床。

再說了。

她被人下藥的那一次,連她自己都不記得。

“安檸,你說話!”

鬱聽白怕她一口氣吞下這麽多藥會吃壞身子,趕緊奪過了藥瓶,“發生什麽事了?”

“沒...沒什麽。”

安檸的反應很是激烈,她瘋狂地搖著頭,一味地重複著,“沒事,我沒事...”

“沒事吃什麽避孕藥?你是不是給我戴綠帽了?”鬱聽白幽幽地看著她,深邃的眼眸仿佛有洞穿人心的能力。

“長了顆痘痘,據說吃避孕藥可以治療痘痘,我想試試。”

安檸不敢對他說實話。

一方麵是顧及到媽媽和弟弟的處境,她不敢輕易供出神秘人。

另一方麵。

她很害怕鬱聽白會因此嫌棄她。

鬱聽白仔細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直到發現她額頭上並不起眼的小紅點,才不動聲色地收起了藥瓶,“不就是長了一顆痘痘?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到。”

女孩子愛美他倒是能夠理解。

但是為了美,大把大把地吃避孕藥真的不會影響到內分泌?

“藥我收走了,往後不許再吃了。”

鬱聽白不認為以後還會有用得著避孕藥的時候。

他時刻謹記著是藥三分毒的說法。

往後他是絕對不會讓她碰這藥的。

見安檸一言不發地垂著頭,他冷不丁地又補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沒有。”

安檸很無助,她不知道該怎麽開這個口。

就算她沒有做錯什麽事,但還是覺得難以啟齒。

別說鬱聽白接受不了不幹不淨的她。

就連她自己也接受不了。

“我去洗澡。”

安檸低低地說了一句,轉身就跑進了洗手間,將自己反鎖在了裏麵。

鬱聽白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

趁她不在身邊,立馬給他派來保護安檸的保鏢打了一通電話,“小方,今晚我離開之後有沒有陌生人來過?”

“沒有。我一直守在二樓到三樓的樓道轉角處,除您之外,無人出入。”

“知道了。”

鬱聽白聽小方這麽一說,英挺的劍眉不自覺地蹙了起來。

沒有陌生人來過,她的情緒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激動?

是做噩夢了?

想到安檸極有可能是因為夢到當初他肆意虐待她的場景才變得這麽敏感,他是一點轍都沒有了。

那時候,他也沒有料到自己會愛上她。

下手沒有注意分寸。

等他發現自己的心意時,已經釀成大錯。

“人渣。”

鬱聽白低咒了一聲。

情緒不好時,他連自己都罵。

他不知道的是。

霍西爵在安檸入住這棟公寓樓的當天,就在樓上租了一間套房。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要是想來找安檸,根本不需要從二樓經過,直接從四樓下往三樓就行了。

洗手間裏。

安檸一遍又一遍地搓著自己的身體。

直到將皮膚搓得脫了皮,才頹然地停了下來。

她絕望地蹲在淋浴間裏,緊捂著口鼻,默不作聲地掉著眼淚。

她知道一味的隱忍隻會助長神秘人囂張的氣焰。

可除了隱忍。

她再也沒有其他路可以走...

“安檸,你快好了嗎?我要上廁所。”

鬱聽白見安檸遲遲沒有走出洗手間,不放心地敲了敲門,“快點。你知道的,憋久了會影響功能。”

“馬上。”

安檸很怕被鬱聽白看出端倪,趕緊穿好衣服,給他開了門。

門一打開的那瞬。

鬱聽白就將她攬入了懷中,也不問她發生了什麽,就這麽靜靜地抱著她。

“鬱先生,你走吧。”

安檸不敢告訴他實情,又不想要一直欺騙他。

盡管很需要他的懷抱,還是悶悶地開了口。

“還在記仇呢?”

鬱聽白摸了摸她的頭,輕聲問道:“是不是夢到我在欺負你?”

“沒有。”

“那...等你想通了之後,再跟我說吧。”

鬱聽白不想逼她逼得太緊,輕輕地將她抱上了床,“我答應過你,今晚抱著你睡。”

安檸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是定在他的臉上一樣,一直癡癡地望著他。

她怕一旦閉上眼,他就會消失不見。

更害怕他知道她被人玷汙了之後,再也不肯像現在這樣抱著她。

“看夠了?”

鬱聽白能夠感覺得到她很沒有安全感。

隻能將她的身體越箍越緊。

安檸抿了抿唇,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開口詢問著他,“鬱先生,咬過一口的蘋果你會吃嗎?”

“不會。”

鬱聽白的潔癖那是相當的嚴重。

別人咬過的東西,他怎麽可能撿來再吃?

想想就覺得惡心。

“為什麽這麽問?”

鬱聽白仔細地想了想,如果是安檸咬過的蘋果,他倒是不介意。

說白了,就是看人。

“沒什麽。”

安檸其實早就猜到了答案,但是親耳聽到他的回答,還是很難過。

“睡吧。”

鬱聽白在她額上親了親,“忘記告訴你了,你長了痘還是很好看,沒必要為了一顆痘痘折騰自己的身體。”

安檸癡癡地看著他。

又一度淪陷在他的溫柔之中...

天亮時分。

鬱聽白接到電話,說是安羽彤因為心髒問題又住進了醫院,著急忙慌地下了床。

隻聽“砰”的一聲。

手機突然從褲兜裏滑落,砸到了地板上。

他順勢彎下腰撿起手機。

起身的瞬間,意外發現了床底下的一粒白色藥丸。

“怎麽了?”

安檸被手機落地的聲響所驚擾,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

藏在床底下徹夜未眠的霍西爵沒想到還會生出這樣的變故,瞬間屏住了呼吸。

要是被鬱聽白發覺他就藏在床底下。

鬱聽白指不準會直接開槍擊斃他。

霍西爵緊張到了極點。

他修長的雙手死死地攥著手中的啤酒瓶。

這會子,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如果不幸被發現。

他就砸碎酒瓶,用酒瓶碴子捅死鬱聽白。

當然。

在鬱聽白瀕死之際,他會讓鬱聽白眼睜睜地看著安檸是如何被他玩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