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聽白見安檸當真乖乖地躺到了**,一腳猛踹在了身旁的茶幾上。

“安檸,你別指望我會對你心慈手軟!”

“這麽凶做什麽?不是你讓我賣身的?”

安檸也是被逼到走投無路,要不然她才不會這麽做出這樣的事。

鬱聽白氣衝衝地走到了大床前,將身上的外套狠甩在她身上,“給我穿上!你就是想讓我心疼你是不是?你的目的達到了,你滿意了嗎?”

“那...我可以留在這裏繼續上班嗎?”

“你愛留在這兒,就留著吧!我隻有一個要求,不準賣身。”

安檸:“???”

她暗暗腹誹著,鬱聽白這是精神分裂了吧?

一會兒逼她賣身。

一會兒又勒令她不準賣。

反反複複的,他到底想怎樣?

“安檸,我最後問你一遍《十年》寫給誰的?”

鬱聽白還沒有死心,總想問出個結果。

安檸還在膈應安羽彤懷孕的事,但她深思熟慮之後,還是覺得不能在這種事情上有所隱瞞。

惹怒鬱聽白對她來說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想了好一會兒。

她還是悶悶地開了口:“給你寫的。”

“你說什麽?”

鬱聽白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又緩緩地坐到了她的身邊,“安檸,你該不會是在耍我吧?一會是,一會兒不是。”

“我...我沒有耍你,真的是給你寫的。”

“那剛才為什麽不承認?”

“安羽彤說她懷了你的孩子,還說兩個月內要和你結婚。你當著媒體的麵默認了和她的關係,我還能怎麽辦?”

“放屁。我又沒有碰過她。”

鬱聽白意識到安檸可能是吃醋了,才跟他強了這麽久,心情總算好了些。

他一把將她拽入懷中,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緩聲解釋道:“我發誓我從來沒有碰過她。她要是真的懷孕了,也應該是小方的。前幾天,我撞見了的。”

“小方?”

“有些事我暫時沒法向你解釋,我隻能給你承諾,不會負你。”

“你沒在騙我?”

“沒有。”

鬱聽白搖了搖頭,突然有些後悔剛才為什麽要放過她。

她衣服都脫了。

他這麽君子做什麽?

想了一下,他又試探性地問道:“留在這裏過夜該怎麽收費?我付百倍?”

“我不要。”

安檸搖了搖頭,突然很後悔衣服為什麽要脫得那麽快。

她麻溜地縮到了被子裏,有些不放心地問道:“我和安羽彤同時掉水裏,你會救誰?”

“救你。”

“你不要騙我,不然我...我...”

安檸話說一半,忽然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

他就算是騙她了。

她也拿他沒辦法。

鬱聽白卻道:“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還有必要騙你嗎?而且,我沒必要費這個心思騙你吧?反正騙不騙的,你都拿我沒轍。雖然這樣說可能傷害到你的自尊心,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

安檸覺得鬱聽白很欠扁,總是用權壓她。

不過他說的確實也是事實。

“行了,別扯了。”

鬱聽白捏了捏她的臉,極為認真地詢問著她,“辭不辭職?”

“再給我一段時間,好不好?”

安檸沒法說出苦衷,但還是給了鬱聽白一個可以接受的說法,“我知道你能養得起一百個我,但我還是想靠自己養活自己。就我目前的風評而言,還有不少人以為是我推的魏嫻雅,除了這裏,沒有地方願意收留我。”

“你當我是死的?鬱氏那麽多崗位,隨便你挑。”

“我不想走後門。”

“那我問你,萬一有人來夜總會找你的麻煩,你怎麽辦?”

麵對鬱聽白的逼問,安檸陷入了沉默之中。

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因為她似乎真的沒法應對蓄意找茬的客人。

“加一下我的微信?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報我的名字。”

鬱聽白得知她喜歡了十年的人是自己之後,對她的耐性好了不少。

此刻他也不逼她辭職。

她要是想在這裏工作,他直接收購了便是。

“加了。”

“再敢拉黑我,你試試看。”

鬱聽白心滿意足地收回手機,在她的臉上親了又親,“今晚我可以暫時放過你,但是別讓我等太久,嗯?”

“知道了。”

安檸點了點頭,沉聲應著。

等她解決了霍西爵,她就將所有事告訴他。

她其實已經抓到了霍西爵的軟肋,拿捏他隻是時間問題。

但是這事兒她不敢也不能跟鬱聽白說。

一是她還沒有弄清楚霍西爵是通過什麽樣的方式監控她的。

再者就是。

她覺得鬱聽白不會讓她鋌而走險。

鬱聽白見安檸沒有挽留他的意思,也不好一直盯著她看。

她又不讓碰,看久了傷身。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等她穿好衣服,這才徑自往鄒華娟的休息室走去。

“鬱少,您這是想要帶小百合走?”

鄒華娟給鬱聽白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她在台上唱的歌,是給我寫的。”

鬱聽白的臉上寫滿了驕傲和得意。

雖然被安檸欲言又止氣了一晚上,但總歸結局是好的。

隻要她心裏有他,讓他做什麽都行。

“啊?”

鄒華娟有些摸不著頭腦,鬱聽白專門來找她說這個幹啥?

琢磨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補了一句,“您和小百合之前就認識?”

“她是我太太。”

“您太太?!”

鄒華娟看向鬱聽白的眼神愈發怪異了。

既然是太太,為什麽放任她來夜總會陪酒?

江城鬱家的少奶奶跑夜總會當陪酒公主。

這傳出去也不好聽吧?

“開個價,怎麽賣?”

“您要買什麽?”

“當然是這家夜總會。”鬱聽白理所當然地道。

鄒華娟抽了抽嘴角,淡淡道:“我不缺錢,不賣。”

“給你兩個選擇。”

鬱聽白將雙手撐在桌麵上,不容商榷地道:“一是讓我入股,管理權歸你,但是製度必須由我來定。二是拒絕讓我入股,我會將這家夜總會所有違規的項目以及交易通通上報,你就等著牢底坐穿吧。”

“鬱少,我這與你無冤無仇的,何苦這麽為難我?你要是想要帶著小百合,直接領回家不就得了?”

“選一還是選二。”

鬱聽白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叩擊著桌麵。

他心裏很清楚,鄒華娟是個聰明人,絕對不會和他死磕到底。

這不。

不過是數十秒的時間,鄒華娟就鬆了口,“鬱少,我選一。我隻有一個要求,就是希望您不要毀了我這幾十年的心血。”

“放心,我不會幹涉你的日常業務。隻有三個要求,一是不準讓她穿那麽暴露的衣服,二是不準讓她陪酒,三是必須保護好她。”

“您為什麽不直接將她領回家?”

鄒華娟越來越看不明白安檸和鬱聽白了。

她還以為安檸家裏窮得揭不開鍋了,才會選擇來夜總會陪酒。

沒想到居然還是個豪門闊太。

鬱聽白也是奇奇怪怪的。

這麽不放心安檸,為什麽不直接帶回家?

給她提了這麽多要求,她壓力很大的呀!

安檸的顏值擺在這兒,她就算是時時刻刻看著,也保不齊會遇上刺頭的客人。

鬱聽白倒是想將她帶回家。

問題是她不肯聽他的...

和鄒華娟商談完具體細節,鬱聽白又原路折返,打算讓安檸教他唱歌。

沒成想。

僅轉眼的功夫,安檸居然又上了霍西爵的車!

鬱聽白覺得安檸就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

一會兒一個樣。

他都搞不清楚她究竟想要幹什麽了。

【鬱先生,我先搭霍西爵的車回去了。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給你開個錄音。】

【隻許一次。】

鬱聽白見安檸都這麽說了,也不好責怪她。

雖說心裏有些不舒服。

但最起碼,她報備了。

開著車子慢悠悠地跟在了霍西爵的車子後頭,他又給小方打了一通電話,“立刻去醫院找安羽彤,錄下你們上床的全過程。不需要發給我,直接發給陳虢。”

“鬱董,饒了我吧。我腿上的槍傷還沒好。”

“這是命令。”

鬱聽白沒有給小方討價還價的機會。

安羽彤是他的救命恩人沒錯。

但她今晚的那番話,差點兒讓他失去了安檸。

這種情況下。

他再不采取動作,難道還等著安羽彤徹底毀了他的婚姻?

再有就是。

安羽彤和安檸聯係的時機未免也太過巧合了。

霍西爵剛將他引走,安檸就收到了安羽彤的電話。

這麽看來。

霍西爵和安羽彤之間可能早有勾結。

而最為關鍵的一點是。

他都承諾了安檸會全權負責小澤的病,她沒理由繼續留在夜總會上班。

唯一的可能就是安檸被脅迫了。

被脅迫?

霍西爵到底拿什麽東西去威脅安檸了?

裸照?

還是安澤?

鬱聽白突然想起安檸不日前曾約了他和安澤一道齊聚在精神療養院。

難不成。

霍西爵一直在用蘇月如和安澤的命威脅著安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