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安檸和安澤的身世,鬱聽白想過無數種可能。

但獨獨沒有料到安振霆的手段狠絕到這種地步。

商場上確實有不少上位者會通過性賄賂等手段來拉攏關係,但像他這類型將自己的妻子送到別人**去的,實屬罕見。

【陳虢,你即刻讓人查一下和安振霆有所往來的企業法人以及個體戶,境內外的全部查一遍。】

鬱聽白還想著盡快找出安檸的親生父親。

可如果涉事人員過多,查起來無異於大海撈針。

他總不能隨便逮著一個人,就逼著人家去跟安檸做親子鑒定吧?

再者,他總感覺安檸的親生父親人品也有一定的問題。

人品要是沒有問題,也不可能收受性賄賂。

【我這就讓人去查。】

陳虢大致掌握了和安振霆有所往來的百來人的基本信息,不過查起來還是特別費勁兒。

這幾年來,各地各部門都在嚴打有違法律的錢色交易。

安振霆自然也收斂了不少。

至於他在十幾年前又或者二十來年前犯下的事兒。

由於年限過久,查起來難度相當的大。

如果投入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必定能夠查出一個結果也就算了。

就怕辛辛苦苦查上數個月,最後什麽都沒有查到。

【陳虢,有關安振霆的事暫時不要告訴安檸。】

鬱聽白考慮到安檸的情緒不太穩定。

並不打算將蘇月如曾如同貨物一樣被安振霆送到客戶**一事如實告知她。

同時,為了幫助安檸盡快克服心理陰影。

鬱聽白也已經著手讓陳虢去準備兩人的蜜月地點:【蜜月旅行的地點選定了嗎?】

【Boss,我一會兒就將完整的短途旅行方案發給你。其中第一條方案我覺得可行性最高,下周一北海遊輪會在江城港口靠岸,您和少夫人可以在港口上船,遊輪大概會在十天後再次靠岸,這期間還會途經愛情聖地珍寶島。島上露營觀星,還有特色性樹屋等綜合評價都挺高的。】

【就這條路線吧。】

鬱聽白大致估算著自己的身體還能再撐個十天半個月。

時間要是再長一些,怕是在途中就會發生意外。

原本想要補給她一個浪漫的蜜月旅行,現在看來,怕是做不到了。

同陳虢敲定好方案後,鬱聽白又將剛剛讓人采購的**全部裝進了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裏。

倒也不是他精蟲上腦每時每刻都想著這事兒。

他主要是不想禍害安檸,這才有了戴套的意識。

事實上...

這段時間他的心境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從之前的排斥孩子,慢慢轉變為渴望孩子。

不過他絕對不會為了一己之私,逼著安檸給他生孩子。

他還想著等他死後,就給她自由。

這種情況下,孩子絕對會成為她的累贅。

為了讓自己在她的生命中撤場撤得幹淨些,他必須得做好防範措施...

第二天清晨。

大概是因為沒了藥物的控製,安檸睡醒後隻覺神清氣爽,連眼裏的世界都明亮了許多。

看著身側還在熟睡的鬱聽白。

安檸悄悄地俯下身,在他唇上印下了蜻蜓點水的一個吻,“鬱先生,委屈你了。”

“一個吻不夠。”

鬱聽白其實早就醒了,他主要是想要看看安檸會不會對他做些什麽,才躺在**裝睡。

她湊上前的時候。

他心底裏的小人已經開始激動地搖旗呐喊。

可等了好一會兒。

她除卻給了他一個極其敷衍的吻之外,就再也沒剩下什麽。

“安檸,你今天最好主動些。”

“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再考慮原不原諒你。”

鬱聽白話裏行間滿是傲嬌,沒有受傷的那隻手熟稔地拉開了床頭櫃,取出了一個超大號的**,淡淡地道:“替我戴上。”

“戴上就行了?”

安檸仔仔細細地研究著外包裝,一開始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想到自己之前那樣誤會他,還是選擇了妥協。

這個過程對於鬱聽白來說。

著實有些美妙。

可當他準備一展雄風的時候,安檸卻果斷地推開了他,“鬱先生,今天不可以。”

鬱聽白滿頭黑線:“......”

安檸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耐心地解釋道:“你的身體很虛弱,想要靜養。一會兒你陪我去一趟療養院,也許我媽媽能夠解你身上的毒。”

“你這是在質疑我不行?”

“知道什麽叫做‘精盡人亡’嗎?鬱先生,我希望你平平安安。”

安檸話音一落,就麻溜地將他的衣服扔到了他懷中,“近段時間不準健身,會損耗到身體的元氣。把衣服穿上,我們去療養院。”

“我憑什麽聽你的?”

鬱聽白暗暗腹誹著,不健身哪來的肌肉?

他可不想像司夜宸一樣身材跟個白斬雞似的,娘裏娘氣。

“不聽拉倒。”

安檸很快就換好了衣服,還破天荒地化了個淡妝。

鬱聽白不情不願地將報廢的**扔到了垃圾桶裏,又不情不願地換上衣服,“安檸,你總得給我一點盼頭不是?”

“鬱先生,調理好身體,我們再生個孩子吧。”

安檸在說這話的時候,嗓音不自覺地發著顫。

她很希望能夠等到那一天。

又很害怕再也等不到鬱聽白康複。

“好。”

鬱聽白不想潑她冷水,隻好點頭應下。

看著梳妝鏡裏大半邊臉又紅又腫的安檸,他這才想起她昨天似乎被蘇月如扇了幾巴掌。

“臉還疼不疼?咱媽下手可真狠。”

“她大概是為了打醒我吧。你見到她可別提這事兒,我怕她會難過。”

安檸就是為了掩蓋臉上的紅印子,才會選擇用化妝品稍微遮一下。

“一會兒咱媽要是還想打人,記得躲我身後。”

鬱聽白心裏多少有點不爽。

這要是別人這麽打她,他必定要廢了人兩隻胳膊。

問題在於,對安檸動手的人是他丈母娘。

他再生氣也不敢跟丈母娘鬧脾氣。

更為重要的是,他這會子其實還挺忐忑的。

都說丈母娘見女婿,越看越喜歡。

但他還是擔憂蘇月如對他不夠滿意。

單從親和力上看,他是絕對比不上司夜宸的。

“安檸,咱媽要是不喜歡我,你會在她麵前替我說好話吧?”

“鬱先生,你這麽緊張做什麽?”

安檸沒想到鬱聽白還有這樣的一麵,輕笑道:“我媽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她對你一定很滿意。”

“想想也是,像我這樣的女婿簡直無可挑剔。”

鬱聽白聽安檸這麽一說,總算找回了自信。

他時刻謹記著務必在蘇月如表現得體貼溫柔一些,好給人留下一個好印象。

可讓他始料未及的是。

蘇月如一見到他,就如同狂躁狀態的猛獸。

二話不說。

衝上前掄起手臂朝著他俊美無儔的臉頰就是兩耳光。

鬱聽白蹙了蹙眉,心口處怒火鬱結。

他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麽打他。

蘇月如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媽,別打了!”

安檸也沒有料想到蘇月如會動手打鬱聽白,連忙抱緊了她的腰肢,細聲細氣地道:“媽媽,鬱先生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位我暗戀了十年的男孩子,別打了好不好?他現在已經是你的女婿了。”

蘇月如憤怒地瞪了安檸一眼,掰開了她纏在自己腰身上的手,冷冷地看向鬱聽白,“人渣,滾。”

鬱聽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裏得罪了蘇月如。

平白無故地挨了幾巴掌。

心情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鬱先生,我媽今天的情緒不太對勁,要不咱們改天再來?”

安檸很了解鬱聽白的脾氣,她怕鬱聽白生起氣來連她媽媽都打。

隻好攔在他跟前。

盡可能地隔開看起來有點兒水火不相容的兩人。

鬱聽白冷著臉,悶悶不樂地道:“讓開。”

“她是我媽媽,你不能傷害她。”

“有什麽事咱們回去再說,好不好?大不了,我讓你打回來。”

“我媽媽精神不太穩定,你不要和她計較。”

安檸看著鬱聽白被打得又紅又腫的臉頰,心裏後悔得不得了。

早知道蘇月如的情緒這麽不穩定。

她是絕對不會讓鬱聽白來受這個氣的。

“讓開。”

蘇月如大概是看不下去自家女兒這麽卑微,拎小雞般將安檸拎到了身後。

看著麵前臉色臭得不像話的鬱聽白。

蘇月如一改之前的瘋癲樣兒,煞有其事地道:“我女兒流產,是你害的?”

“怪我,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鬱聽白見蘇月如腳上的鞋帶散了,趕緊主動蹲下身給人係鞋帶。

安檸意識到蘇月如大發雷霆的原因,趕忙在她耳邊解釋道:“媽,我之所以會流產,是被壞人害了,和他沒有關係。”

“心軟命苦。”

蘇月如歪了歪腦袋,消了氣兒後便又蹲在院子裏的菜地前把玩著菜葉上的蟲子。

“之前的事是我不對。但請你相信,往後我必定好好疼愛她。”

鬱聽白大致了解了蘇月如向他發脾氣的原因後,心底裏的怒氣轉眼就消散了大半。

其實要是站在蘇月如的角度上,他可能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女婿。

安檸遭了這麽多罪全是因他而起。

這會子蘇月如想要替安檸出氣,也是情理之中。

“短命鬼有資格談愛?”

蘇月如裝瘋十年,從無破功之時。

但此時此刻。

她真是忍受不了自己的寶貝女兒被鬱聽白這樣作踐。

她身處在精神療養院裏,不代表她完全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麽事。

今天早上。

安羽彤還當著電視媒體的麵,說什麽鬱聽白已經向她求婚。

蘇月如決不允許自己的女兒愛上這種渣男。

“再怎麽說他也是你的女婿,你怎麽可以這麽說他?”

安檸沒想到蘇月如會罵鬱聽白短命鬼,拽著鬱聽白的胳膊就打算往外走,“媽,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

“改嫁?”蘇月如不折不撓地追問道。

為了女兒的終身幸福。

她已經徹底豁了出去,直接將話挑明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