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如退出房間後。

鬱聽白便也不再躲閃,動作幹淨利落地從床底竄了出來。

安檸怔怔地瞅著臥室裏突然多出來的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嚇得失聲尖叫。

“別叫,是我。”

鬱聽白眼疾手快,立馬捂住了她的口鼻,沉聲道:“我們談談?”

“沒什麽好談的。”

安檸沒想到鬱聽白會出現在臥室裏。

不過這對於她而言,並非什麽驚喜。

“安檸,你根本就忘不了我。”

鬱聽白想不明白他們怎麽就走到了這一步。

他心裏很清楚。

這一次安檸是真的不要他了。

“總有一天會忘記的。”

安檸這話既像是說給他聽的,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盡管離開會讓她感到痛苦。

但她堅信,所有的難過和感傷都是暫時的。

時間終將療愈一切。

“不!你不能忘了我,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鬱聽白接受不了安檸的決絕,他急於證明他們彼此互相契合互相需要,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證明。

情急之下。

他倏然扣住了安檸的後腦勺,像過去的無數次一樣,急切地,甚至是瘋狂地向她索吻。

安檸很是排斥他的行為。

他一碰她,她腦海裏便浮現出了他和安羽彤在病**擁吻的畫麵。

啪——

安檸再也沒法忍受被鬱聽白這樣對待。

先是咬傷他的唇,趁他分神之際,狠狠地推開了他,反手就是重重的一巴掌,“我們離婚了,請自重。”

“安檸,你這是家暴。”

鬱聽白能夠感覺得到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憋了一肚子火氣,想發泄又沒法發泄。

原想轉身就走。

最後還是忍不住擒住她的手腕,冷聲質問道:“你是不是移情別戀了?才一天時間,為什麽就不讓碰了?”

“鬱聽白,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很可笑嗎?”

“我們都已經離婚了,你再這樣糾纏下去,我可以報警抓你。”

“如果你是為了解決生理需求,麻煩去找你的白月光,少來惡心我。”

安檸嫌棄地擦拭著自己的嘴唇,企圖將唇上的血跡以及他的氣息一並抹除。

“你這是在吃羽彤的醋?”

鬱聽白後知後覺,了解到症結所在後,趕緊解釋道:“我和她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手機鈴聲我可以解釋,那是很早之前設下的應該。”

“我吃她的醋?”

安檸自嘲地笑了笑,霧蒙蒙的眼裏寫滿了慍怒,“鬱聽白,你值得我去爭風吃醋?我告訴你,我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就是和她不死不休。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勢必要親手討回這筆債。”

“別提她了,好嗎?我們好好聊聊。”

鬱聽白總感覺安羽彤是個通透善良的人,也不想去相信安羽彤害死了他和安檸的孩子。

“滾。”

安檸指了指窗戶的方向,冷聲道:“再不走,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怎麽,又想家暴我?你總說我對你粗魯,你不也是?”

“家都不在了,哪裏來的家暴?”

安檸不是沒有怨氣,她隻是不想讓自己沉浸在消極負麵的情緒中。

鬱聽白徹底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他很後悔為什麽要提出離婚。

原本隻是想要嚇嚇她,沒想到弄巧成拙,他的一番話徹底點燃了他們之間的矛盾。

“別說氣話了,好嗎?我知道你心裏還有我,不然你也不會在我暈倒之後那樣著急。”

“夫妻一場,我希望你平安無恙,但也僅此而已。”

“非要這麽絕情?”

鬱聽白蹙著眉,沉聲道:“安檸,別逼我。我想要的東西,哪怕是不擇手段,也會弄到手。”

“不擇手段?鬱聽白,你除了強取豪奪,還會什麽?”

安檸簡直要被鬱聽白氣瘋了。

他每次都這樣。

犯了錯從來不是誠心悔改。

不悔改也就算了,他甚至還會變本加厲。

“讓你失望了,我隻會強取豪奪。”

鬱聽白耐性告罄,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態度,猛地將她摁倒在**。

他騰空的一隻手直接撩起了她身上的睡裙,並試圖將底褲往下扯,“我記得你是昨天來的事?今天應該還沒有結束吧?”

“混蛋!你不能這麽對我。”

“我隻是想要驗證一下你有沒有說謊。要是懷孕了,就跟我乖乖回家,我絕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

“鬱聽白,你為什麽非要我討厭你?我說了,我沒懷孕!”

安檸瘋狂地捶打著鬱聽白的胸口,她很害怕被他發現她的秘密。

要是讓他知道她懷了身孕,他勢必要跟她搶孩子的。

蘇月如原本還指著他們能夠心平氣和聊上一聊。

眼瞅著臥室裏的情況愈發不可收拾。

她趕緊敲響了門扉,“檸檸,肚子還疼不疼?我給你熬了藥,堅持吃上幾個療程,以後來事兒就不會這麽疼了。”

聽聞蘇月如所言,鬱聽白這才鬆開了安檸。

他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歉疚地看向**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淚流滿麵的安檸,“我還以為你裝的。肚子很疼嗎?你應該早點說。”

“你走,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安檸抬著胳膊捂著濕潤的眼睛,盡管蘇月如及時趕來替她解圍,她還是後怕不已。

蘇月如原先隻看到鬱聽白在她麵前謙和有禮的樣子,見識到了他對安檸的強勢後,徹底冷了臉,“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

“抱歉...”

鬱聽白想要解釋,又無從開口。

不放心地看向捂著雙眼小聲啜泣地安檸,最後還是在蘇月如淬火的眸光下快步離開了臥室。

陳虢見鬱聽白一臉沉鬱地從別墅正門走出時,並沒有絲毫的驚訝。

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訕訕而笑:“Boss,咱們先回去吧。”

“陳虢,你說她是不是太矯情了?一碰就哭,鬧得我心堵。”

“額...”

陳虢不知道該不該實話實說。

其實吧,還真不是安檸矯情。

她都被他強製淨身出戶了,他再去招惹她,明顯不合時宜。

這種情況下,親一下都算是非禮。

更何況以鬱聽白的性格和手段,絕對不會是親一下那麽簡單。

沉默了良久。

陳虢還是說出了心裏話,“Boss,您的這種行為是犯罪。我真替少夫人感到不值,您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卻總是做著傷害她的事。她不願意,就不該胡來,傷了心很難補救的。”

鬱聽白:“......”

他錯了嗎?不,他沒有錯。

安檸身上背負著那麽多條人命,他還沒有放棄她,已經仁至義盡。

不過她要是再這麽不知好歹。

他不介意將她一輩子囚困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