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快下來!危險!”

軒軒見希希一人茫茫然地站在高台上,緊張地放聲大叫。

鬱景深詫異地看向急奔而來的軒軒,忙截住他的去路,緩聲問道:“軒寶,發生什麽事了?”

“妹妹有危險!”

軒軒並不知道高台上會發生什麽樣恐怖的事,隻是本能地選擇了相信霍知羨。

“什麽危險?”

鬱景深下意識地往高台上瞄了一眼,意外發現高台上的木質背景板似有鬆動的跡象。

“不好!”

鬱景深幾乎沒有猶豫,便飛身往高台的方向跑去。

與此同時。

發現了端倪的鬱聽白已然衝上了台,他還想著用身體護住希希,卻又擔憂木架板上的釘子萬一穿透他的身體會傷及希希。

情急之下,隻好將她推下了約一米五的台子。

“聽白...”

安檸才抱起跌摔在地的希希,那厚實的背景板已然直愣愣地朝著鬱聽白的後背砸去。

千鈞一發之際。

鬱景深突然從台下躥了上去。

他猛地將鬱聽白推到了一旁,一邊還試圖用自己的胳膊扛下厚重的背景板。

“景深!不...不要!”

胡鈺壓根兒沒有想過自己的寶貝兒子居然會衝上台救人。

嚇得三魂去了七魄。

眼瞅著鬱景深被背景板死死地壓在了下邊,一隻胳膊甚至呈現了詭異的九十度外翻,胡鈺再也顧不得那麽許多,連滾帶爬地上了高台,歇斯底裏地喊著救命。

“快來人!快來救救我的兒子!”

“兒子,你怎麽這麽傻?”

“是媽不好,都怪媽...”

胡鈺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這些算計會報應在自己兒子身上。

此刻悔得連腸子都青了。

看著被壓在背景板下血肉模糊的鬱景深失去了意識,她哭到一度喘不過氣兒。

“快叫救護車。”

鬱聽白即刻讓人搬起背景板,將鬱景深抬到了擔架上。

待將鬱景深抬上車。

他又抱著因為驚嚇過度而突發暈厥的希希一道上了車。

“聽白,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景深。”

“他是因為救你才受的傷,你可不要暗中使絆子害他。”

“整個鬱家都是你的,求你給他一條生路好不好?”

商務車上,胡鈺緊緊地摟抱著昏迷不醒的鬱景深,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央求著鬱聽白。

“我什麽時候使過絆子?”

鬱聽白無語地看著這個胡攪蠻纏的女人,冷冷地道:“要不是你自作聰明設了局,景深怎麽可能受傷?”

胡鈺為了掩飾此刻的心虛,嗓門兒越放越大,“你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我還會設局坑害自己的孩子不成?”

“不見棺材不落淚。”

鬱聽白懶得和她廢話,直接放出了手機裏存下的通話錄音。

這段錄音中。

原原本本地記錄下了胡鈺和鬱卿卿之間的密謀。

“怎...怎麽會這樣!”

胡鈺沒想到鬱聽白這麽快就查到了她的頭上,嚇得連聲音都在發顫。

鬱卿卿找上她的時候,她還在猶豫一下子害了三個無辜的小生命會不會太狠了。

不僅如此。

她更怕被人發覺這場意外是她一手促成的。

然而,想到鬱家的萬貫家財。

胡鈺最終還是抵擋不住**,心一橫便走上了不歸路。

為了將三個孩子置於死地。

她還通過吳媽的手機,主動聯係了鬱卿卿,讓鬱卿卿收買安裝背景板的工人,準備雙管齊下,以確保萬無一失。

另外。

胡鈺為了推諉責任,還特地拉上了林筱瀟一起張羅這場生日宴。

林筱瀟是鬱聽白的親妹妹。

到時候就算是發生了什麽意外,鬱聽白也不可能對自家妹妹喊打喊殺。

胡鈺怎麽也沒有想到。

她辛苦忙活了整整三天,結果卻害了自己的兒子。

眼瞅著鬱聽白掌握了關鍵性的證據。

她再也繃不住情緒,雙手合十,苦苦哀求著鬱聽白,“這事兒能不能就這麽算了?我這人心軟,平時連螞蟻都舍不得踩死,這一回全是聽了鬱卿卿的攛掇,一時鬼迷心竅才鑄成了大錯。”

“這話你留著對警察說吧。”

鬱聽白要不是看在鬱景深的麵子上,根本不可能讓胡鈺跟著上車。

事實上,他早就受夠了這個愚蠢無腦又黑心的女人。

“聽白,希希的脈象不太對勁。”

緊挨著鬱聽白身側的安檸反反複複地把著希希的脈,雋秀的眉已然擰作一團,“你實話告訴我,她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基礎病史?”

“不久前,她被確診出了白血病。不過情況不是很嚴重,隻要找到配對的骨髓,就有希望根治。”

“白血病?”

安檸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鬱聽白為什麽成天到晚都在想著和她上床。

想來他是希望她能再懷一個,利用臍帶血去治療希希的病症。

“之前為什麽不告訴我?你要是早點說,我怎麽可能去吃避孕藥?”

“我不想用孩子的病綁著你。原本想著等生日宴過後再找機會跟你坦白,沒成想發生了這樣的意外。”

“現在該怎麽辦?”

安檸越想越是後悔,早知道希希患了白血病。

她就該爭分奪秒地配合鬱聽白造人。

現在倒好。

光是避孕藥,她就吃了一大堆。

短期內能懷上身孕才怪。

而且這種情況下。

就算是懷上了,生出來的孩子也未必是健康的。

“先聽聽醫生怎麽說,慢性的,吃藥可以暫時控製住。”

鬱聽白嘴上這麽說,私底下不知道操了多少心。

雖說短期內希希的病症不足以致命。

但要是一個不留心,病情失去了控製,希希的情況便會變得相當凶險。

“怪我不好。”

看著鬱聽白懷裏蒼白虛弱的希希,安檸內疚至極。

當年,她要是沒有選擇離開。

就算逆轉不了希希罹患白血病的事實,但最起碼她可以時時刻刻陪伴著希希。

“別這麽說,希希的病隻是一個意外。又或者說,是命運給予我們的考驗。”

鬱聽白也很內疚,當初要不是他傷透了安檸的心。

他們一家五口何至於分開五年?

另一邊。

軒軒和樂樂兩個小朋友聽聞小妹妹得了白血病,便爭先恐後地衝了上前,急著給妹妹捐獻骨髓。

“媽咪,我不怕疼,可以捐骨髓。”

軒軒毫不猶豫地卷起了衣袖,急聲道:“你快讓護士姐姐抽我的血,小妹妹需要我。”

“媽咪,我吃多多,身體比哥哥壯,還是抽我的骨髓吧!”

樂樂一想到打針就頭暈,怕痛的他就連打疫苗都得哭上大半天。

不過為了妹妹,再疼他也能忍著。

“兩位小朋友都很勇敢。”

希希的主治醫生見軒軒和樂樂兩人急著獻骨髓,由衷地誇了一句。

不過,他並不認為這個方案可行。

沉吟了數秒。

他又正了麵色,一五一十地解釋道:“兩位小朋友還小,就算血型各方麵完全匹配,想要抽到足夠量的骨髓,對這兩位小朋友的身體也會造成一定的影響。”

“可還有其他辦法?”

“最為穩妥的治療方式就是利用患者兄弟姐妹的臍帶血對其進行治療。”

站定在病房門口的霍知羨聞言,旋即便給替安檸接生的那家醫院的院長打了一通電話。

當年安檸順產生下三胞胎後。

霍知羨瞅著三胞胎中的女嬰那樣孱弱,特特留了個心眼,花了點錢讓院方存下了臍帶血。

一般而言。

保存完好的臍帶血曆經二十年還能正常使用。

這才過了五年。

應該還在有效期限之內。

做完這一切,霍知羨又不動聲色地離開了醫院住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