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暗湧,仲夏微醺的夜風拂麵而來。

此刻的安檸,就像是窗台邊被風吹得上下翻飛的窗簾,在鬱聽白充斥著男性陽剛之氣的懷抱中一點點淪陷。

“啊...”

隨著一聲百轉千回的驚呼。

安檸纖細的手腕驀地被鬱聽白用力地扣住。

而她的身子,也軟軟地被他困在了腿間。

“手好痛...”

安檸嚶嚀出聲,本想著掙開他的懷抱,卻被他的大手箍住了纖腰。

“聽白,我今天身體不方便。”

她整個人就像是被困在刀俎上的魚肉,心跳得越來越快。

鬱聽白啞著聲音,貼著她白皙的耳朵邪肆地勾起了唇,“別亂動,我隻想知道你在身上塗了什麽。”

“沒塗什麽呀。”

安檸總感覺鬱聽白在勾引她。

但是…

他看起來很不好惹,要是拆穿了他,指不準還會發生更嚴重的事。

她冷不丁地顫了一下,也不敢多話,由著他肆意折騰著自己的身體。

觸及她怯生生的眼神,鬱聽白神情微滯,好笑地問:“緊張什麽?不是跟你說了,我對你沒有興趣。”

安檸抽了抽嘴角:“……”

恕她見識短淺。

如果對一個人沒有半點兒興趣還能又親又抱還帶上手的。

那要怎樣才能算作是有興趣?

鬱聽白見她這麽乖順,也沒想著跟她客氣。

隨便一折騰就是個把小時。

起初,安檸還想著軟聲求饒,讓他放過自己。

時間一長,她緊繃著的神經便也鬆懈了下來。

懶懶地翻了個身,竟睡死了過去。

鬱聽白在她的身上留下幾十個吻痕後,終於滿意地鬆開了她。

盡管還是沒有弄清楚她身上的香氣來源。

但親眼看著她身上斑駁的印記,他的征服欲也在這一瞬間得到了滿足…

昨天傍晚,顧淩驍無意間說起,星璨文娛將在明天上午組織全體員工去往仁禾醫院進行一年一度的體檢。

鬱聽白聽到這個消息後,便想著在安檸身上留下一些印記。

萬一給她例行身體檢測的人是司夜宸,她身上的吻痕勢必能夠重挫他的銳氣。

如果不是司夜宸,也沒什麽損失。

反正。

他的目的就是告訴全世界,安檸是他的女人,誰也別想染指。

鬱聽白心情大好。

細心地拉好了她敞開的領口,還讓她枕著他的胳膊睡。

半夢半醒間。

他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雖說醫生麵前無男女,但他心裏還是不太舒服。

他的女人憑什麽讓其他男人看?

就算是男醫生,也不行。

*

第二天清晨。

安檸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多了大片大片的吻痕,急得差點兒沒哭出聲。

“聽白!你...你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麽?”

“我對你的身體,不感興趣。”

鬱聽白沉了沉眸,臉上的笑意愈發**漾。

從他的這個角度上看,她領口下的身體還真是有些“慘”。

“沒興趣,你還這麽欺負我?你現在的樣子像極了渣男。”

安檸破天荒地頂了回去。

她實在是太生氣了!

他明知道她今天要體檢,下手還這麽沒分寸。

“我隻是在履行夫妻間的義務,怎麽渣了?”

鬱聽白勾了勾唇,見她縮在被窩裏不肯出來,沉聲誘哄道:“你要是不好意思和同事去體檢,我陪你去,怎麽樣?避開熟人,應該就不會感到尷尬了吧。”

“還是我自己去吧。”

安檸癟著嘴,小聲嘟囔著。

她現在這副鬼樣子,肯定是不能和劉娜她們一起體檢了的。

別說心電圖這類需要脫衣服的項目,隻需要脫掉外衣的項目,她也不好意思和熟人一起。

萬一被同事看到了身上的痕跡,多難為情!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鬱聽白挑了挑眉,不容商榷地道。

“誒…真是霸道!”安檸認命地歎了口氣,他的霸道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了。

半個小時後。

待她梳洗完畢,鬱聽白便帶著她驅車來到了仁禾醫院。

一開始。

安檸還擔憂碰到同事該怎麽解釋,畏畏縮縮地躲在了鬱聽白身後。

做完一係列檢查,依舊沒撞見一個熟人,她才長舒了一口氣。

“幸好沒遇見熟人。”

她輕輕地拍了拍胸口,指著手中的單子說道:“終於隻剩下最後一項了。”

“不是都做完檢查了?”

鬱聽白瞅了眼她手中的單子,才發現她的體檢項目裏還有一項婦科。

看到單子上個人基本情況那一欄,她在已婚選項上打的勾。

不知道怎麽的,心情莫名的好。

“我在大廳等你,完事兒後給我發信息。”

鬱聽白等了一會兒,被周遭頻頻投來的目光搞得有些不耐煩,索性起身找顧淩驍抽煙去了。

顧淩驍原本並不在這家醫院就職。

這次被指派到仁禾醫院,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鬱聽白。

自從魏嫻雅唆使張順順侵犯安檸那件事之後。

鬱聽白雖然沒有對魏嫻雅展開報複,但還是留了個心眼、

開始著手調查安澤的車禍以及十二年前蘇月如突然被診斷為精神失常一事。

這一查。

直接就查到了魏嫻雅和仁禾醫院院長譚仁傑的身上。

為了弄清楚譚仁傑和魏嫻雅二人之間的勾當,鬱聽白這才軟硬兼施地將顧淩驍調到了這家醫院。

“老顧,今天有見到司夜宸嗎?”

鬱聽白徑自走進了顧淩驍的辦公室,熟稔地點上了指間的煙。

他身體一歪,整個人就陷入了沙發中,無處安放的大長腿交疊著翹到了桌麵上。

“院內不能抽煙,你悠著點兒。”

“司夜宸還在手術室做手術。不過,小嫂子那一身的吻痕早被院內的小護士傳開了。”

“等他做完手術,你想讓他知道的事,他指定能夠從別人嘴裏聽到。”

顧淩驍習慣性地推了一下夾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無奈地笑了笑。

此前,顧淩驍從來沒有發現鬱聽白也有這麽幼稚的一麵。

今兒個見識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了一句特別經典的歌詞:智者不入愛河。

連鬱聽白這類型的高智商高質量優質男性墜入愛河後,都能變得這麽幼稚。

愛情的力量實在是令人驚歎。

“對了,小嫂子呢?”

顧淩驍闊步上前,掐滅了鬱聽白手中的煙,隨口問道。

“還在排隊等婦科檢查。”

“婦科?”顧淩驍有些吃驚地問:“鬱哥,你們成事兒了沒啊?”

“管這麽多做什麽?”鬱聽白涼涼地掃了他一眼。

他們夫妻間的細節,他可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

顧淩驍正了臉色,擺出一副極其嚴肅的樣子,“鬱哥,你應該知道處女是不能做婦科檢查的吧?”

鬱聽白的眼皮跳了一下,“如果做了,會怎麽樣?”

“也還好,就痛一下,死不了。”

“……”

鬱聽白這才意識到體檢單上為什麽要受檢者寫明婚姻狀況。

想到她曾親口說過從來沒有和他之外的男人有過任何親密的接觸,他瞬間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