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小舒澤與小仲成

仲春的爸爸媽媽在那個時候都是當兵的。就在計劃生育的時候，她的媽媽又懷上了仲成，本來帶個仲春東奔西跑就是一累贅了，再加上一個小子，又舍不得打掉。於是乎，二人就瞞著組織把仲成扔給了一個教堂暫時養著，組織怎麽可能不知道有這小子的存在？但當時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於是乎，小仲成就在那個教堂裏落戶了。也就是在那裏認識的舒澤，也就是他的三哥哥。

仲成在很小的時候就在教堂裏了，那時候他一直睡在一個小小的搖籃裏，除了能滴溜溜的看看彩色的天花板就是彩色的天花板。隻有等修女或教父得空了才會想起來把小仲成抱起來到外麵去去吹吹小風，曬曬太陽什麽的。這個教堂修女少，教父隻有一個而小孩子卻很多。忙不過來的聖女們決定——把稍微懂事些的小孩培訓一番，讓他們去帶比自己小的小孩子！當小仲成兩歲的時候終於有了自己的小保姆。

第一個屬於小仲成的保姆是個小女孩，可是因為被小仲成咬了一口後就嚇跑了，第二個屬於小仲成的保姆是個小男孩，可是因為被小仲成咬了一口後就嚇跑了，第三個是修女，他沒有被小仲成咬怕，卻因為小仲成哭鬧著不要大姐姐，於是也走掉了。他是仲伯伯的兒子，不能怠慢！院長一次又一次的忍住要揍小仲成的衝動！於是思前想後，決定派一位脾氣又好，不怕疼，又懂事的小男孩試試看。於是，就挑到了舒澤。那是一段苦逼的血淚史！小舒澤真的差點被小仲成玩兒死！兩歲的小孩就像狗似得，逮著人就一通狂咬狂抓是怎麽回事？！害的院長專門帶他出去檢查了一番，發現根本不是狂犬病這才大鬆一口氣，然後接著把小孩塞給舒澤，還很是苦口婆心的教育著這個老實孩子。他要是再跑，這小祖宗那就得是真的沒小孩敢接觸了！那多悲劇啊，那會是一個暗無天日的童年呀！balabalabala………說了一大堆，可是人家舒澤壓根就聽不懂，他隻是以為自己對小仲成來說真的很重要來著，如果自己不要他了，那就沒人要他了。那種感覺，被父母扔掉有一年了的自己，很懂！於是那個時候的舒澤做了一個決定——他不可以不要仲成！

自此以後，不論小仲成怎麽欺負舒澤，舒澤都能夠擦幹眼淚，用一種你真可憐的目光瞅著小仲成，嘴裏還會說：“你再欺負我！我就不要你了！修女姐姐阿姨們，哥哥姐姐們不要你了！我也不要你了，你就隻能夠一個人了！”這可把小仲成嚇壞了，小嘴一撇就開始大哭：“三哥哥你別不要我，我錯了，別不要我！嗚嗚嗚！”沒過多久，小仲成就會屁顛顛的尾著舒澤轉悠，他想好好哄哄他的三哥哥。這樣的戲碼每個月都要上演好幾次，但每次舒澤都隻是說說而已，而每次仲成也都會去把舒澤給哄得好好的。哦，那個時候的舒澤還不叫舒澤，叫白小三，那個時候的仲成也不叫仲成，叫老小。

仲成四歲的時候並沒有參與去照顧小孩子的那個培訓。這是修女們和院長教父一致的決定！而舒澤也還繼續留著照顧小仲成沒被調走。因為如果有舒澤在，那麽仲成不管做什麽都會收斂好多，這孩子又那麽粘舒澤，萬一把他調走了，那小仲成鐵定得玩兒命啊！仲成是挺粘舒澤的，每天都像小尾巴似得尾在舒澤身後，洗澡尾著，吃飯尾著，睡覺也一起睡來著。舒澤也沒嫌煩過，如果舒澤一轉頭真的看不見仲成了，那才叫著急上火呢！

但是六歲的舒澤想上小學了，也就沒那麽多時間照顧小仲成了，於是他把小仲成叫過來想好好談談。“老小啊，我想上學了。”“上學？上哪兒去？我也想去來著！”“老小啊，你年紀不夠啊，不能跟著我。”“我不管，你去哪我就去哪！”小仲成開始撒潑。“老小啊，白天叫修女姐姐或阿姨們陪你好吧，我晚上肯定回來陪你！”舒澤勸的那叫一個苦口婆心。“我不！嗚嗚嗚！三哥哥不會是不要我了吧！我不！我不欺負你了！真的不欺負你了！我一定聽你話！你別不要我！”“我沒不要你！”“那你帶著我！”“我不能帶著你！”“你就是不要我了吧！嗚嗚嗚嗚！”大顆大顆的淚說流就流。“…….”舒澤表示，這小霸王壓根就沒法溝通！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一大早，舒澤趁著仲成沒醒收拾收拾就準備跟著修女阿姨去學校報到去了。一路上，舒澤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那小子醒過來找不著我會不會哭啊？雖然已經拜托院長照顧他了，但是院長拿不拿得住他啊？如果哄不好他怎麽辦？如果他一直哭怎麽辦？如果他不好好吃飯怎麽辦？越想就越擔心！舒澤加快了腳步，報完名就得回去找那個小祖宗！

完全是出乎意料的，舒澤回來後就看見小仲成乖乖的坐在房間裏一言不發，不哭也不鬧的。隻是當舒澤一勺一勺喂他飯的時候，仲成才很委屈的看著舒澤說：“你看，我很乖，你別不要我了！你別走！”雖然這小霸王經常哭，但每次看見他的眼淚掉下來都像是砸在自己的心坎上，有那麽一瞬間舒澤想不上學了。但是遲早都要和仲成分開的，這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誒。”歎一口氣，再扒拉一勺飯喂過去，舒澤並沒有回答小仲成的問題。第二天，舒澤是在仲成的注視下背著小書包出門的，當時的小仲成躺在**，扁著小嘴，眨巴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一直對著舒澤發出電波，那種眼神舒澤隻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小仲成的意思是——嗚嗚嗚，三哥哥難道你真的不要我了？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麽背上小書包？本來是懷揣著一顆很是激動的小心髒出門的呃，可是一想到**那位的眼神……….“誒……..”舒澤就像一個被戳了個洞的氣球般，快速的泄氣了。挺得筆直的小腰板也彎了下去。“怎麽啦？白小三？不舒服嗎？”修女阿姨蹲下身子疑惑的問著舒澤，表示很關切。“阿姨，你說老小起床了沒有啊？阿姨，你說老小吃飯了沒有啊？阿姨，你說老小不會還在哭吧？阿姨，我真的沒有不要老小……..”舒澤漂亮的小臉上寫滿憂心，修女阿姨甚至覺得，舒澤再說下去就會掉眼淚了！“…………..”這些個問題我怎麽知道！修女阿姨在心裏實在忍不住的咆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