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拔的身軀從樓上緩緩的走下來,身邊就好像帶著風一樣,整個人的氣場非常的強大。
樓下的三個人,吃完東西,準備隨安晴一同去醫院照顧爺爺。
一直在熟睡中的餘奕寶在保姆的看護下跑進了客廳,看來是已經收拾好了,今天周六,安晴已經過糊塗了,以為他今天去上學了。
看到餘奕寶,安晴立刻將他抱起來在臉上親了一口,“魚寶寶,今天你怎麽沒去上學啊?”
餘奕寶小嘴巴一嘟,冷落的小眼睛看向了餘景灝,“你和爸爸都好幾天沒有陪我了,連今天是周六都不記得了。”
委屈的語氣,讓人聽了十分的心疼,安晴聽到心裏不由的一陣難過,“媽咪錯了,等爺爺病好了,媽咪就好好陪你好不好。”
安晴有些愧疚,從小沒有父母的她,深知一個孩子在童年時期渴望自己被家人陪伴的感覺。她沒有做好一個媽媽。
萬念看到這個小孩,滿心的歡喜,“阿姨陪你玩好不好,你媽咪要照顧你太姥爺,今天就由我和錦舒阿姨陪你玩好不好。”
餘奕寶看了看她們,扭過頭一臉的小脾氣,“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媽媽陪。”
站在一旁的餘景灝看到餘奕寶這副模樣,感覺安晴有些太慣著他了,直接將他從安晴手裏抱過來,“餘奕寶,你怎麽不聽話了,爸爸之前怎麽跟你說的,媽媽今天要去陪太姥爺,太姥爺現在在醫院,如果太姥爺知道你這麽不聽話,一定會非常生氣的。”
餘景灝的語氣非常的嚴厲,那說一不二的表情,嚇得小奕寶眼睛裏麵充滿了淚花,泛著點點淚光,下一秒就要流下來了。
將餘奕寶交給保姆,安晴有些看不下去了,蹲下身體靠近餘奕寶,“媽咪錯了,晚上回來媽咪陪你玩好不好。”
餘奕寶點點頭,跟安晴抱了抱,“媽咪再見,我會乖乖的。”
到了醫院,餘景灝將她們三個放在門口就離開了,因為公司有事他必須要回去處理一下。
剛來出去沒多遠,餘景灝的手機就響起來,他打開自己的藍牙耳機,“喂。”
帶有磁性的聲音,異常的好聽。
“餘律師,公司剛起了一個案子,非常的棘手您什麽時候到?”電話那頭的語氣很是焦急。
“我馬上到,先把資料放到我的辦公桌上就好。”
說完,餘景灝掛掉電話,腳下的油門踩下去,不出幾分鍾就到達了公司。
剛走到公司樓下,助理就連忙跑下來迎接,“餘律師,今天的案子起訴者是張欣,她所在的公司在她懷孕期間將屬於她的股份全都以其他的形式轉到了她丈夫的頭上,據張女士透露,她和她的丈夫並不和,隻是形式上的夫妻。”
餘景灝的步子邁的很大,速度很快,徑直走到了電梯口,看著從樓上即將降下來的電梯,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把你手裏的資料先給我。”
餘景灝的辦事效率向來非常高,基本上隻要一進入狀態幾乎是不會浪費一分一秒的。
拿起手上的資料,餘景灝早早的將手中的眼鏡戴了上去,銀色的邊框,原本就很紳士的餘景灝多了幾分儒雅。
隨著一聲開門聲響,餘景灝麻利的將手中的文件合上,放在自己的腋下,推開門一個身著紅色連衣裙的女士正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肚子起伏很大,看起來應該是有四五個月了,盡管如此女人的腳上還是穿著一雙高跟鞋,看到餘景灝立刻站起身,準備和他握手。
餘景灝伸出自己的左手,在女人的手尖輕輕交握了一下,“張女士,你好請坐。”
語氣中帶著一抹自信,聲音洪亮,讓原本一臉猶豫的張女士瞬間有了信心,原本一般的律師都不願意接手這種時間,唯獨這餘景灝,不僅官司打的好,為人處事方麵也俱到。
“餘律師,早就聽聞您的大名了,我的情況相信您都了解了吧,您告訴我這次這個官司勝算是多少。”
張女士一看就是很著急,聽她語氣,好像一點對他丈夫的傷心之意都沒有,這不由的讓餘景灝感到好奇。
餘景灝從桌上倒了一杯水遞過去,“張女士您先別著急,資料我看了,可是光靠這些就想打贏官司,遠遠還不夠,我需要更詳細的。”
聽到這,張女士的眼睛向遠處看了看,有些擔心,話裏還有些猶豫,“啊,餘律師,這已經是全部的了,你看我在這件事當中是受害者,所以是不是勝算就大一些啊?”
作為一名優秀的律師,不僅要有辯論的口才,還要有辨人的眼光看著張女士那雙眼睛以及她不停的躲閃,餘景灝在心裏料想到了一些事情。
轉了轉眼睛,餘景灝不再給笑臉,展現出了他作為律師的嚴謹性,“不然,法律講究的事真憑實句,打官司光靠律師僅僅是不夠的,我們還得需要素材。”
張女士點點頭,臉上寫滿了不可以,可最終還是沒說什麽。
餘景灝看她那封禁的嘴,有些看不過,對於初次見麵的人,餘景灝怎不知她的焦慮,“你放心,既然你選擇了我作為你的律師,你放心你對我說的話,我一定會保密。”
猶豫片刻,“我丈夫他和我共同擔有公司的股份,創業之初我們和幾個朋友一同創業……”
張欣的表情有些凝重,在餘景灝的引領下逐漸將她與丈夫的過往敘述出來,餘景灝將一些重要的線索寫在隨身攜帶的筆記本中。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兩個人聊了將近兩個多小時,此刻張欣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餘景灝給她遞過一張紙巾,然後將手中的筆記本放在桌子上麵。
張欣接過紙巾,紅通的雙眼裏麵布滿了血絲,低著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現在孩子是我唯一的希望,餘律師,我信得過你才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你的,這孩子的事求你千萬要保密啊!”
餘景灝墨黑的瞳孔看向他處,思緒裏麵盡是翻湧,好像曾經的類似的事情也發生過,他用力拉回自己的思緒緩了緩神,“張女士,你放心我們律師是有職業操守的,今天您所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不會流傳出去。”
張欣拖著笨重的身體緩緩從沙發上坐起來,一隻手扶著肚子,一隻手伸向餘景灝,“餘律師,那這件事就拜托你了,我就先走了。”
送走張欣,餘景灝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麵深思了半天,腦海中不住的浮現出一些以往的事情,眉心緊鎖著,修長的手指緊握在一起,拇指抵在鼻下,直到助理敲門他才收回了思緒。
“餘律師,剛剛有個人打來電話找您,說姓陳,您要不要見一麵?”
餘景灝點點頭,“讓他進來吧!”
陳靖早早的等在樓下,隻等著見餘大律師一麵。
陳靖是X集團的總經理,一直想為自己的公司找一位律師,曾多次想過來挖人,可這餘景灝總是閉門不見。
今天可算是破天荒了,陳靖一聽餘景灝要見自己,平靜的眸子突然一閃,“嗯?餘大律師終於要見我了,看來我這是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啊!哈哈哈”
陳靖的聲音很雄厚,為人很是麵前,可是誰也知道他在商業中的手段,作為X集團的總裁,在短短的五年之內就將本市的金融機構收購的差不多了,之所以這麽厲害,是因為這個人看人的眼光毒辣,隻要是他看上的人肯定就能收之己有,為他所用。
這個陳靖,餘景灝曾經與他謀過見麵,也算是個朋友了,之所以拒絕他,是因為他隻想做好律師這個行業,其餘的商業鬥爭不想涉及的太深。
陳靖走到辦公室門口,站在一旁雙手交疊在前麵,等著助理給他開門。
助理敲了敲門,餘景灝放下手中的東西回答了一聲進。
走進辦公室裏的陳靖,一臉的笑意,一點都沒有威嚴感,這與之前餘景灝所見的臉麵不同。
餘景灝起身,身體前傾伸出手向他問好,表示基本的禮貌。
腳下透亮的皮鞋在地麵上登了兩下,然後看了看四周,相中了那個靠窗的沙發。
餘景灝注意到他的目光,伸出手順著他的目光指去,“請坐。”
接著餘景灝邁開步子隨陳靖走向沙發的位置。
雙方的大長腿展開,慢條斯理的坐在一處,助理推門而進,將泡好的茶水端了上來,然後各自倒好。
看著清澈的水杯逐漸被染成黃色,陳靖又笑了起來,“餘律師,平時真是好雅興,不像我們在商場裏的人,天天以酒代查。”
餘景灝禮貌性的笑了笑,說官方的客套話他不擅長,作為一名律師,他的性子是直奔主題。
餘景灝靜坐著,看著對麵的陳靖,“請問,陳先生這次光臨我律師所是不是有什麽官司要打?”
陳靖端起茶杯,慢慢品了一口,“景灝,怎麽說我們倆也算是朋友,你這麽稱呼我真是聽著不習慣,你叫我陳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