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餘景灝炙熱的目光,安晴顯得有些吃不消,托著下巴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打量著餘景灝,張了張嘴還是不知道該在這個時候說些什麽好。

在安晴還在醞釀怎麽開口的時候,同行的助理已經推門進來說:“餘律師,車已經準備好了。”

“嗯。”

看了一眼腕表,餘景灝淡淡應了一聲。

助理注意到餘景灝語氣不冷不熱,卻沒有要起身的跡象,瞥了一眼專注看手機的安晴,機敏的捕捉到了什麽,隨之說:“那我先去外麵候著。”

隨著那道門再一次被關上,似乎又恢複了沉默。

忽然間,餘景灝向安晴那邊貼近,思索後認真的對安晴說。

“我突然不想去了。”

餘景灝這話說的突然,抬起頭來的安晴眼裏寫滿了不明所以,問:“怎麽了嗎?”

隻見餘景灝眉梢輕挑,手臂一揮攬過疑問中的安晴,語氣頗為無奈道:“我怕我會太想念你,但是見不到你。”

無比繾綣的溫柔,安晴直觀的感受著餘景灝這句話的真實度。

與此同時,她握緊了餘景灝的手,“我們可以常常聯係的。”

聞言,餘景灝感覺到安晴心情轉好,便沒了二話,盯著安晴看了幾秒後低頭輕吻了她的唇角,“好。”

溫情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

安晴看著站起身來的餘景灝也跟著起身,十分仔細的幫餘景灝理了理衣衫,說道:“我送你。”

聽出她情緒帶著低落,其實餘景灝心裏也很無奈,隻是…

這個蜜月…

他心中暗想,等他把這件事解決了。

候機室。

“我和魚寶寶在家等你。”

安晴給了餘景灝一個擁抱,兩人難舍難分的樣子讓等待中的助理默默吃了一把狗糧。

“好。”

說完後餘景灝轉身,眼中的溫柔盡數褪去。

幾分鍾後,已經徹底看不見餘景灝的身影,安晴還呆呆地站在原地,才發覺原來想念是雙方的。

餘家。

剛進門,安晴整個人都疲倦到不行,倒在沙發上休息。

不一會兒,耳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逐漸變得清晰。

還沒等安晴起身來看,一個小腦袋就迫不及待往她脖頸靠。

“魚寶寶,媽媽有點累,讓我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安晴揉了揉魚寶寶的腦袋,聲音有些無力,調皮的魚寶寶聽見她的話,立刻就安分了。

“爸爸什麽時候才回來?”

魚寶寶邊說邊往沙發上爬,接著窩進安晴的懷裏百無聊賴的玩著她的頭發。

將魚寶寶往懷裏攏了幾寸,疲憊的眼睛還是沒有睜開,回答著魚寶寶剛才的問題,“不會很久吧。”

安晴不確定的回答。

雖然這個問題她也想知道答案,但是太久的時間她想還是不知道的好。

又是幾天過去,安晴知道餘景灝的閑暇時間變得少了,也就很自覺的沒有再頻繁的聯係。

“吳阿姨,我有事要出門一下。”

正換鞋的安晴對路過客廳的吳阿姨說。

“好的,這個時間可以準備晚飯了,可是…太太,要不要我陪著你去啊?”

吳阿姨不放心的詢問,一邊將手提包拿過來遞給安晴。

吳阿姨的話讓安晴愣了一秒,接過包後她笑了笑拒絕道:“沒事,這個時間還早,再說,我很快就回來了。”

話已至此,吳阿姨就不好再說什麽。

就在門關上的那一秒,安晴頓時感覺到手指尖都是發涼的,希望這一次不會再有那樣詭異的感覺。

商場內。

“這位女士,你是想了解下什麽年齡段孩子的玩具呢?”

營業員緊跟著安晴的步伐,並在她耳邊不斷地介紹著。

如果說在平日裏安晴其實不太喜歡這樣熱情的服務,而今天她反倒覺得讓她很安穩。

“遙控飛機或者需要動手一類的那種玩具有嗎?”

營業員心領神會,當即領著安晴往另一邊的走著。

安晴跟在營業員身後,走了幾步徒然停下來,轉過身看了看,那股詭異的感覺還在心頭縈繞,可四下一看除了形形色色的玩具模型再沒有別的了。

發現愣在原地的安晴神情凝重,營業員遲疑著開口道:“那類玩具還在前麵一點…”

被營業員的話喚醒的安晴神情恢複常態,還沒從營業員口中了解過多的商品介紹,就匆匆結賬出了商店。

沉重的吐出一口氣,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麽了?

難道是自己神經太敏感了嗎?她總是莫名感覺有人跟蹤著她,可是每一次的猜疑似乎都沒有任何的結果。

盡管每一次都是被自己說服了過去,可是感覺一次比一次強烈,這讓她沒辦法不在意。

手指不自覺用力蜷縮著,世界頃刻間像被關了靜音一般的寂靜,安晴的呼吸越來越沉重,視線中已經容不下絲毫的物體,渾然不覺自己現在的狀態是多麽的糟糕。

“太太?你這是怎麽了?”

聽見門砰的一聲巨響,匆匆趕來的吳阿姨驚呼出聲。整個客廳內蔓延著緊張的氣氛,安晴額頭的冷汗順著潔白的臉頰往下不停的流,她就站在客廳中央沒有絲毫的反應。

“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吳阿姨追問,當她看清安晴的臉色時,也是被嚇了一跳。

“我…沒事,沒事,你去忙吧。”

明顯就是在說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安晴的精神狀態不穩定,看她瞳孔完全不聚焦,或許連吳阿姨在說些什麽都不清楚吧。

瞧著安晴固執的模樣,吳阿姨再不放心也沒辦法,隻好去倒了杯溫水放在安晴麵前,隨後去準備晚飯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恐懼,她在剛才什麽都注意不到。

渾身發冷,那種從靈魂中就崩潰的深刻感覺,她隻覺得讓她喘不過氣,可是又說不清楚。

幾口將眼前的水喝光了,她再一次說服自己,這一切隻不過是自己的臆想。

“這究竟是怎麽了?看那個神情也不像是沒事人的樣子啊。”

在廚房切菜的吳阿姨喃喃自語。

晚飯時間一過,安晴將新玩具拿給魚寶寶,陪著他玩了一會兒就連著她自己的心情也放鬆了不少,頓感疲憊的早早哄睡了魚寶寶。

回到房間,也許是緊張過度,安晴反而很早就入睡了。

“你為什麽要和他結婚?你不是愛著我的嗎?為什麽?你告訴到底是為什麽!”

很模糊,安晴胡亂揮著手想要驅散擋住她眼睛的霧,下一秒卻猛然間被一雙手牢牢抓住,一雙冰冷到極致的手,這種感覺讓安晴潛意識排斥,奇怪自己渾身無力隻能被控製著。

她想說話,可是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嚨發不出聲。

“你隻能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那雙手的主人身影靠她越來越近,安晴似乎能感受到這個人的鼻息撲打在她的臉頰上,滾燙的讓人驚恐。

近乎瘋狂的話語讓安晴頭皮發麻,聽起來很熟悉,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在她感到恐懼的同時,視線也逐漸清晰,這使她更加的恐懼。

看清周圍空無一物,隻有一個單薄的身影站在她麵前。

淩子薄!

“淩子薄?怎麽…會是你?”

安晴看清是誰後大驚失色。

頓時想起來他以前的所作所為,用力的掙紮了起來。

不過,她無力的推搡在淩子薄的控製下,顯得是那麽的弱小。

眼前的淩子薄冷著臉,嘴角的弧度卻漸漸擴張,笑得讓安晴心裏發慌,隻見他像是喪失了理智一般攥緊了安晴的手腕。

一字一句的說著:“你以為會是你心心念念的餘景灝嗎?”

淩子薄頓了頓,盯著安晴冷笑著,手卻一邊在安晴身上摸索著,頭距離安晴的嘴唇愈發的近。

近在咫尺,安晴突然恐慌起來,就連力氣也大了不少,“你想幹什麽!淩子薄,你這個瘋子!”

“安晴…安晴…”

淩子薄仿若囈語,唇向拚死抵抗的安晴唇上湊。

“放開!放開我!淩子薄你這個混蛋…”

受不了這個屈辱的安晴對著淩子薄拳打腳踢,隻是他就好像完全失去了痛覺一樣無動於衷,壓根不把安晴這點力道放在眼裏。

任憑安晴怎麽歇斯底裏的怒罵,淩子薄都是毫無反應,對她的侵犯更加肆無忌憚。

“我是瘋了,我快被你們給逼瘋了!”

淩子薄怒目圓瞪,怨恨爬滿了他的眼睛和神情,束縛安晴的雙手用上了八分的力氣,猙獰的五官如同惡魔一般。

說著說著,他徒然安靜下來,怨毒的眸子凝視著安晴,自說自話:“我要是得到了你,你說…他還會在意你的心是不是在他那嗎?”

安晴臉色刷一下白了,手腕被淩子薄死死攥住不能動彈,可是她死也不會讓淩子薄這個混蛋得逞的!

“啊!”

黑漆漆的房間內回**著安晴恐懼的叫聲,隻見她已經清醒的坐在**悶聲哭了起來。

驚嚇後的滿頭冷汗,這讓安晴認清自己現在是安全的,是處於現實世界中的。

深吸了一口氣,安晴才提心吊膽的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幾口咽下,心率才慢慢穩定下來。

思前想後下,她還是覺得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