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的東西我也已經給你帶過來了,你看一眼吧!”
說著,安晴便要從口袋裏掏出來,淩子薄此刻已經是驚弓之鳥,受不了什麽刺激了,看安晴一有什麽動作,他便立刻嚇得向後挪步。
看他這副樣子,安晴又惱又恨,真是沒想到他會變成這個樣子。
微微抬眉,看他這膽小如鼠的樣子,安晴有些料到了他不會輕易的按下他手裏的按鈕,不過也不能太過自信,畢竟他現在已經變得狼子野心了,保不準他會不會逼急以後就真下的了手。
“你把東西放在地上,然後退步。”
淩子薄看她把東西拿出來,厲聲開口道。
安晴看了他一眼,然後按照他的要求,將那張離婚協議書擺在他麵前,給他看了看。
他扶了扶鏡框,仔細將裏麵的字看了一遍,安晴真心想不明白為什麽他會要求這種沒意義的事情?難不成真的有勇氣按下自己手裏的按鈕與自己同歸於盡,可是也不至於帶上個與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吧!
“你真的跟他離婚了?”淩子薄反問道。
這白紙黑字都寫著呢,難不成還有錯,為了救餘奕寶,他們倆暫且寫個離婚書又不是什麽難事,而且兩個人都是真心相愛,等救出了魚寶寶以後再重新結婚也什麽影響。
當初商量這件事的時候,餘景本想弄一張假的,可是安晴不同意,畢竟這個淩子薄是離過婚的人,怕他看出破綻,惹急了可就不好辦了。
“你的要求,我現在都滿足了,你能不能放了餘奕寶,他不過就是個小孩子。”
安晴靠前一步,衝著淩子薄說道。
淩子薄看他上前一步,立刻後退一步,“你不要靠近我,你站在那裏,如果再動一步,我就讓我們大家一起同歸於盡。”
“好好好,我不靠近,我再也不動了,你別傷到他。”
淩子薄手中的刀子,對準了餘奕寶的脖頸處,剛才她靠近的時候,明顯看得出他的手向餘奕寶靠近些。
“安晴,你不要逼我,我也是沒有辦法的,如果那天我沒有遇見你,我就想著在那個山頭孤獨終老,可是老天爺讓我再一次遇到了你,我知道這是我們的緣分沒有走到盡頭,讓我們一次又一次的想見。”
淩子薄突然想到那天在山上將萬念推下山的事情,臉色突然有些紅漲。
“淩子薄,你居然還有臉去提那天的事情,如果不是你,萬念又怎麽會掉下山崖,你知不知道萬念她……”
安晴一想到萬念掉下山的事情,就有些控製不住情緒,瞪圓了眼睛真想指著淩子薄的鼻子狠狠的罵他一通。
“安晴,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想罵我一頓啊?”
淩子薄自嘲一聲笑了起來,看著安晴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
“對,淩子薄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你完全變了。”
安晴冷眼看了他一下,淩子薄卻不以為然。
麵對現實生活,人可不得變嗎?如果一個人成功人士,突然間落魄了,變的為一日三餐堪憂,變得為衣食住行煩惱,你每天的奮鬥目標沒有了,人心就會開始渙散。
淩子薄低著頭沉思片刻,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看起來並不是發自內心。
“哈哈,安晴,你現在終於看懂我了,可是晚了,一切都太晚了,如果沒有當初,你和我不曾遇見就不會有這段孽緣,安晴,你認了吧!這都是命。”
後麵的餘景灝看著他們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順勢看著周邊的警察緩緩出動起來。
“淩子薄,我不曾對不起你,從以前到現在,你負我,我讓你有半分償還嗎?”
安晴聽著認命這兩個字,心裏的小火苗好像被周邊的油桶慢慢的逼近,餘景灝看她這表情很是擔心,怕一會安晴上了他的套。
“對,你是不曾說過什麽,可是你爺爺和你那個繼父呢,他們三番五次的讓我受挫,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我又怎麽會輪到這番田地。”
淪落到這番田地還不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的,如果不是你出軌,爺爺又怎麽會對付你。
這話安晴真想逞一時之快將他辦過的齷齪事全部在提醒他一遍。
“你一無所有,那你就去繼續奮鬥啊,為什麽要要挾我的孩子,他隻是個無辜的孩子。”
“我一無所有了,連你也離開我了,安晴你知不知道現在我就信你,我知道你心裏還有我,我對你之前做過的齷齪事向你道歉,我隻求你回來。”
這淩子薄可真是瘋了,“我可以回去,你把餘奕寶放了,我和你回去好不好。”
安晴趁著淩子薄此刻有些好入手,靠他走進幾步,想把餘奕寶一同拉過來。
“你幹什麽,幹什麽,安晴我不僅要你,還要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是籌碼,我不可能給你的。”
惡狠狠的話一出口,安晴感覺剛有了點希望瞬間就熄滅了。
安晴咬著嘴唇,跺了跺腳,有些急哭了,“淩子薄,我求求你,把魚寶寶還給我,你想死,你拉我一起,不要傷害他好不好。”
無奈的安晴一個人蹲在地上,後麵的餘景灝心疼的直想跑過去一把抱住她,卻一手被後麵的隊長給拉住了,“景灝,再等等,或許能夠感化他呢!”
感化這樣的事情,餘景灝覺得這是不可能的。
轉過頭,餘景灝試著將自己的情緒整理一下,繼續恢複狀態看著安晴。
“安晴,這是你的孩子,也相當於是我的孩子,我想我們擁有一個家,即使是世界的盡頭,我也要我們一家團聚。”
冷冰冰的眼神,安晴覺得此刻的淩子薄太可怕了。
看安晴不說話,淩子薄又繼續開始說道:“你知道嗎?我現在已經買好了紙房子,雖然現實中沒有給你幸福……”
“你別做夢了淩子薄,你現在已經瘋了,你真的是太沒有羞恥了,如果你不放過餘奕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安晴靜靜的看著淩子薄,眼裏充滿了太多太多,她本想上前一步靠近淩子薄,可淩子薄注意到她的動作,反應立馬激動起來。
“安晴,你別過來。”淩子薄死死抱住魚寶寶,魚寶寶在他懷裏拚命掙紮,“你別動!”
淩子薄在心裏已經做好了和魚寶寶同歸於盡的準備,當他看到警察圍住他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明白,他和安晴,終究是回不去了……
“嗚嗚嗚…媽咪…我好害怕…”魚寶寶被淩子薄越來越大的力氣弄疼了,在他懷裏哭了起來。
安晴看到疼在心裏,可也更加不敢上前一步,不知道淩子薄還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來。
餘景灝聽到魚寶寶的哭喊手握成了拳狀,該死的淩子薄!再抬頭看魚寶寶全身上下都髒兮兮的,一張小臉上也滿是汙漬。
“淩子薄,你快住手吧,不要毀了自己的一輩子。”安晴勸告淩子薄,在安晴眼裏淩子薄一直都是天之驕子,不管是在學校和老師同學相處,還是在公司和社會上,淩子薄都算得上是成功的。如果沒有這件事,那麽他還是會按照原有的生活軌跡活著吧。
“一輩子?”淩子薄嘴角掛起冷冷的笑意,“我哪裏還有什麽一輩子?安晴!你告訴我,我是不是早就被毀了?不管是白寧蘇還是你,不是都離開了嗎?”
想到白寧蘇,淩子薄心裏的怒氣更大了,“都是白寧蘇把我害得一無所有的,讓我成了如今的落魄的局麵,負債累累,活的像下水道裏的老鼠一樣。連你……”
淩子薄說到一半就停止了,開始癡迷的看著安晴,“反正我什麽都沒有了,也不介意拉著這個孩子給我陪葬。這樣說不定你還會記得我一輩子呢,安晴。”
“不,淩子薄,你不能這樣。”安晴眼含淚珠,心裏更多的是害怕,現在的淩子薄好像一個瘋子,真的可能隨時做出傷害魚寶寶的事情來,那一堆炸藥,更是看的安晴膽戰心驚,“你隻要願意放了魚寶寶,我一定讓大叔替你做律師,為你辯護,減輕對你的審判。你知道的,餘景灝是位大律師。”
“哈哈哈…”淩子薄發出大笑,“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還替我辯護!可笑!如果不是你們我哪裏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們,因為你,現在餘景灝的兒子在我手裏,能帶著他一起去死,我怎麽還舍得放開他呢?”
看來安晴無論怎麽勸誡淩子薄他都不會聽了,餘景灝也在旁邊和警察隊長不停的交流,看能不能趁著淩子薄稍微放鬆的時候從旁邊繞過去將魚寶寶從他手機奪過來。
隊長搖了搖頭,“剛剛安小姐靠近一步,他反應都那麽大,再等安小姐分散分散他注意力。現在有他們在對話,能夠暫時穩住他的。”
暫時……餘景灝內心極度不安,不管是安晴還是魚寶寶他都不能失去……
“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淩子薄。”安晴愣愣出聲,“之前你在我記憶裏都是溫柔的謙謙君子,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是在學校的籃球場上,當時你在陽光下打著籃球,不時有汗滴從你下巴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