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客戶對我來說並不會起到很嚴重的作用,既然能夠憑他們的三言兩語就選擇不相信我的專業,那麽就算我接了這個案子,以後她肯定也會經常質疑我的工作,這樣的客人損失了一個,你覺得可惜嗎?”

安晴用力搖搖頭,說:“不可惜,一點都不可惜。”

“所以,你明白我剛才為什麽不開口了嗎?”

看著餘景灝的臉色,似乎真的沒有因為剛才被李天生這樣當麵撬走了客戶而感到難過,安晴不由得暗暗佩服大叔的心胸,看來比她年長這麽多年,還真不是白白多吃了十年的米飯而已。

安晴暫時放下心來,一轉頭又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情來,連忙問:“那些律師公會的人又是什麽人?今天來你這裏那麽久,是不是被李天生忽悠過來欺負你的?”

“沒什麽,就是來問問情況罷了,我既然沒有做過,我自然就會有辦法證明我的清白,這一點你更加不用擔心,清者自清這四個字,你也聽過了吧。”

不知道為什麽,原本各種擔心的安晴,在聽到餘景灝簡單的幾句解釋之後,竟然真的都安心下來了。

不管餘景灝說什麽,她都隻需要相信就對了。

等到安晴出去之後,餘景灝臉上那淡淡的笑容也隨之消失,靠在沙發上,正好麵對著他的辦公桌,餘景灝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冷,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嚴峻。

不過就算覺得清者自清,餘景灝還是不得不親自上去律師協會一趟“協助調查”。

餘景灝跟那群老頭子辯論了一個小時有多,明明已經證據確鑿而且論證有力,可是那幾個老頭子就是死咬著不肯鬆口,最後說要他們內部討論一下,有結果了再通知餘景灝。

離開公會之後,餘景灝本來打算開車去君豪會所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線索,沒想到卻在那裏碰到了吳成光。

一看見吳成光也在裏麵,餘景灝就像是看到空氣一樣,依舊低聲跟那裏的服務員打聽著四月十號的事情,吳成光卻反而自己走了過來。

“喲,餘律師,真的是你?看來我們兩個還挺有緣分的啊。”

餘景灝轉過身來,看著吳成光說:“有緣分這個事,換一個說法,就是冤家路窄了。”

“哈哈,不愧是律師啊,說話的口才真是讓人佩服,佩服。不過今天既然都已經在這碰到了,不如請餘律師賞個臉,我請你喝個茶可否?”

“我想不是很方便,而且我還有事要做,告辭了。”

餘景灝看見吳成光就恨不得上去狠狠揍他一頓,要不是顧及這裏是公共場合,而且現在他們的案子還沒宣判,餘景灝真是一個字都不想跟吳成光多說。

看著餘景灝轉身真的走了,吳成光反而笑了起來,等到看不到餘景灝的身影之後,吳成光眯著眼睛咬牙切齒地說:“我就看你還能囂張多久,敬酒不吃吃罰酒,跟我吳成光作對有你小子好看的!”

離開君豪之後,餘景灝又去到了另一個地方,就是陳婷那天晚上最後醒來的地方,走訪了一圈之後,還是一無所獲。

餘景灝取了車子,剛開出去一段路,就感覺刹車似乎有點失靈,想到那天花店的爆炸案,餘景灝不敢細想,當機立斷鬆開油門,踩一下鬆一下地不斷輕踩著油門,同時特意朝著人煙稀少的地段開過去。

開了還不到一公裏,刹車已經完全失靈了,餘景灝也看到了前麵路邊的綠化帶,連忙擺動方向盤朝著那邊,幾秒鍾之後,車子在不是很快速的情況下撞到綠化帶上麵,也停了下來。

餘景灝連忙下了車,第一時間打了交警和保險的電話,等到交警和保險的來到之後處理完了這個事故,餘景灝站在路邊,卻並沒有馬上離開,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腦子在快速運轉著,不一會兒,便拿出電話來撥通了一個號碼。

“是我,餘景灝。”

“好,君豪見。”

餘景灝掛了電話之後,立刻就攔下了一輛出租車趕去君豪。

來到包廂之後,一開門進去,果然就看見吳成光坐在裏麵。

“餘律師,你看我們這麽快又見麵了,可不知道這算是緣分呢,還是冤家路窄呢?”

餘景灝沒有回答,走過去坐到吳成光的對麵,兩人隔著一張大大的桌子對望著,一個麵色冷峻,一個笑得陰險。

“我的車子,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吳成光看著餘景灝,過了差不多一分鍾之後,端著茶杯悠然地抿了一口,說:“餘律師說的什麽,我怎麽一點都聽不懂?是餘律師的車子出了問題嗎?不過現在看著餘律師還好端端的坐在我麵前,似乎毫發無傷呢。”

他的話,話中有話,而且那說話的語氣,明顯就聽得出來是早就已經事先知情的!

餘景灝強忍著胸口的怒氣,看向吳成光的眼神幾乎就要噴出火了:“你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真的以為你能夠一輩子逍遙法外嗎?”

“哦?我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我怎麽自己都不知道?”

看著餘景灝強忍怒氣的樣子,吳成光笑著搖了搖頭,說:“小餘啊,你終究還是年輕了點,很多事情不要憑著一股子衝動就去做,你應該權衡一下利弊,可千萬不要因為一時衝動,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就像這次的案子,我一開始都已經決定大發慈悲,做做善事,給陳婷二十萬讓她走人了,你偏不肯答應,現在好了,你看看整個事情在你手裏都糟成什麽樣子了,別說二十萬沒了,你跟陳婷,說不定還會因為誹謗和敲詐,被抓去坐牢啊。”

吳成光看著餘景灝,笑得像一隻老狐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