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頓了頓,無所謂的說:“這有什麽,被莫寒被偷襲了唄。要我說就是他城主的兒子太草包,或者有人看不順眼出手相助也說不定。”
李道貌苦笑道:“我也覺得是宗裏的弟子路過出手幫了忙,不過到現在也沒人承認這事。倒是大哥你對城主府的成見也太深了吧。”
正說著,門外突然有弟子高聲喊道:“稟告宗主,城主府的人遞上了拜門貼,並指名要宗主您出麵。”
宗主“哼”了一聲,大手一揮說:“走,把幾個長老都叫上,我倒要看看他們能翻出什麽浪花來。”
李道貌應了一聲,匆匆出門了。宗主剛要邁出門檻,又停了下來,想了一下之後,對著門外的一個瘦高弟子吩咐道:“你去看看莫寒醒了沒有,如果醒了就把他帶過去。”
瘦高弟子答應了,立刻動身前往莫寒的住處。
此時的燃星宗早已處在一片熱切的氣氛中。所有弟子見麵都會興奮的談起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首先是幾個弟子在半路上發現了橫七豎八倒著的一堆人。幾個弟子大驚之下,趕緊上前查看。
據稱,當時現場十分血腥慘烈,有兩個定力不強的女弟子當場就吐了出來。地上的屍體可謂是讓人大開眼界,有個別甚至都沒法拚成一個完整的屍體。
除了地上幾個死的奇形怪狀的屍體,還有一個女孩衣衫不整的仰臥在地上,幾個女弟子上前檢查之後發現有被人侵犯過的痕跡。
而另外兩個看起來還算有人形的,弟子們卻都認識。一個是城主府的少爺,鼎鼎惡名的張天一,平日裏欺男霸女,整的漢州城雞飛狗跳,不過現在的他卻是半邊臉紅腫不堪,兩隻腳也呈現非常不自然的形狀。
而另一個卻是全宗上下無人不知的廢物莫寒,十五歲卻連一條隱脈都沒打通。倒在地上的莫寒也是臉上帶傷,渾身衣服破爛不堪。
看目前這個場麵,尤其是張天一**著下身,基本上每個弟子第一個念頭就是:張天一率眾惡奴非禮良家婦女,路過的莫寒見義勇為力戰眾惡奴。
可是這個念頭一出現,就立刻被弟子們否決了。莫寒的廢物全宗皆知,惡奴中隨便挑出來一個莫寒都不是對手。
弟子們分成三路,一路把莫寒送回宗內,一路把張天一送回城主府,另一路則是幾個女弟子把女孩送回了漢州城。
這件事情很快傳遍了全宗,所有弟子都在猜測事情的經過究竟是怎樣。
正當討論的氣氛達到最**時,又傳來了一個讓眾弟子義憤填膺的消息:城主府居然帶著一些鄉親父老來了,還口口聲聲要討個公道,這讓弟子們一腔熱血爆發了:你們城主府的人非禮女子,卻敢來燃星宗討公道?
於是所有的弟子都立刻趕往現場,看看城主府來人究竟怎麽說。
局麵一下子最緊要的關頭,燃星宗和城主府的大
戰似乎一觸即發!在這個時候,身處風口浪尖的主角莫寒在哪裏呢?
前去莫寒住處的高瘦弟子立在了莫寒的床邊,表情僵硬。在這種緊張關頭,引起這一切麻煩的莫寒居然在**睡的四平八穩的,不時還撓撓自己的下體,臉上帶有一種奇妙的滿足表情。
本來就對這個廢物看不慣的高瘦弟子頓時爆發了,直接拎起莫寒的耳朵就走。
“什麽?你說那騷包的家奴死傷慘重,他自己也被打斷了兩條腿?都是我幹的?冤枉啊我!”被擰著耳朵一路小跑的莫寒無辜的喊道。
“都這個時候了,跟我裝傻晚了點吧。”高瘦弟子聽到莫寒這麽無恥的推卸,手上的動作又緊了三分。
可憐的莫寒真的是想裝失憶的。所有發生的一切他隻是隱約記得,而且當時的情景很古怪。他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行動,記憶也都是殘缺不全。
於是乎他就想出來了這招:裝失憶。自己都不能解釋自己當時怎麽能那麽猛,萬一宗主長老問起來自己怎麽解釋?好在當時也沒人看到,自己就來個死不認賬,然後誘導他們往別人身上想。
可是方才聽高瘦弟子所講,所有人都認定自己大開殺戒,然後城主府的人上門來算賬了。
這叫個什麽事啊!莫寒心裏一陣哀怨。看來用不到等明年的測脈大會了,惹出這麽大的麻煩,宗主很可能立刻就讓自己滾蛋了。
很快,高瘦弟子就帶著莫寒來到了宗門的白玉廣場。
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來,宗主對城主府的來人是多麽不歡迎了。正常來說,客人都是要在正殿接見的,可是宗主壓根就沒讓城主府的人進屋子,就在廣場上找了個涼亭說話。
這要是來的是小嘍囉也就算了,偏偏是城主本人都親自來的,宗主如此迎接,差點讓城主氣的當場發作。
然而宗主卻硬是拉著城主寒暄許久,連涼亭地上爬過的一隻螞蟻都熱烈的討論半天它是公的還是母的。城主本來雄赳赳氣昂昂的殺過來,被宗主這麽一打岔,什麽氣勢都沒了,有氣無力的在那裏搭著腔。
好不容易等到宗主喝口茶的時候,城主收拾了一下心情,趕緊出口問道:“李宗主,就在不久前,有個民女前來我城主府要求申冤,你可知為何?”
宗主暗笑一聲,心道終於沉不住氣了,表麵上卻是不動聲色的說:“城主大人真是高看我了,我能管好本宗這一畝三分地就不錯了,怎麽敢過問城主府的事呢?”
城主卻把臉一扳,沉聲道:“李宗主,我怕這事你不得不管了。有民女來告,你們宗有弟子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非禮她。按理說,看在你我的交情上,這事我本想大事化小,可你那弟子不但非禮女子,被我的兒子和一幹家奴撞破後,竟然暴起傷人,不但殺了幾個家奴,更是打傷我兒子,這怎麽解釋啊!”
周圍
的弟子聽了都是嘩然不止,沒想到這城主居然這麽不要臉,如此顛倒是非黑白。
然而弟子們也隻敢在底下私自議論一番,李宗主禦下極嚴,這些弟子們都不敢隨意插嘴。
宗主微笑了一下,說道:“我怎麽記得,之前有弟子回報說,貴公子**下體躺在現場啊?莫非他跳出來見義勇為,用的卻是小公子?這等方法真是聞所未聞,大開眼界啊!”
周圍有弟子聽懂了“小公子”的含義,頓時壞笑不止,有些女弟子也羞紅了臉,不過看向宗主的眼神卻是充滿佩服之情。
城主老臉一紅,卻強自嘴硬道:“他那是遭人陷害,才會是那個樣子的……廢話不多說,我此次前來就是要捉拿嫌犯,李宗主還是把人交出來把。”
宗主笑眯眯的一揮手,周圍的人群分開,有兩個弟子抬著個竹椅走來,那竹椅上坐著的,居然就是莫寒!
此時的莫寒渾身是傷,尤其是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起來好像比送回來時更慘一點。
被放下的莫寒隻是“虛弱”的看了一眼宗主,弱弱的說了聲“見過宗主”,就立刻又閉上了眼睛,頭歪向一邊。看他那半死不活的樣子,似乎真的受了很重的傷。
宗主有些心疼的拍了拍莫寒的肩膀,又抬起頭不滿的瞪了一眼城主,好像在說:“他都這樣了,你還忍心拿他嗎?”
周圍有一些鄉親父老,都是被城主府請來做個見證的,本來都對“采花賊莫寒”深惡痛絕。如今見莫寒這個可憐的樣子,還被凶神惡煞的城主府來拿人,頓時又起了惻隱之心,看向城主府的眼光都不那麽友好了。
莫寒在那裏半眯著眼裝虛弱,其實屁事沒有,反而在洋洋得意自己的演技。來之前就有弟子上來給他化妝打扮,莫寒一看就知道是要自己扮演悲情角色,於是很快入戲,演的是入木三分,就連幫他打扮的弟子都犯嘀咕,這小子不會是病情真的加重了把?
宗主歎了口氣,對著來到的鄉親父老們說道:“各位鄉親們,本來為了維護那女子的清譽,這事我本來不想公開,現在看來不說不行了。我這可憐的徒兒在路上撞見城主府公子率一幫家奴,意欲非禮一良家女子。我這蠢徒兒不知道明哲保身,不惜得罪城主府也要救那女子,卻被打成重傷,被抬回來救治了半天,都還是這個模樣。”
鄉親父老們麵麵相覷,雙方各執一詞,到底該聽誰的好呢?可是莫寒這副可憐的樣子看在善良的鄉親父老們眼中,足以激起他們的同情心,哪裏還會把他當成嫌犯呢?
城主旁邊站的一個心腹一看事情不好,趕緊對著城主耳邊悄悄說:“城主大人,他們用的這是苦肉計啊,我們把少爺請出來吧,不然保不準他們接下來又會使什麽花招。”
城主心想:還好我早有準備,於是一揮手,也讓人抬出來個竹椅。上麵坐著的,正是城主少爺張天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