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魔從房間走出,看到此景,慌亂不止,他魔氣放出,一股柔和之力傳來,解除了眾人的禁錮。

經過剛才的一幕,朱果兒和眾人感到自身的渺小,氣焰減少了許多。

“古力道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獅魔朝著隊伍中的古力問道。

大家對獅魔感情比較深,畢竟也是小善的靈獸。

古力走上前去,對獅魔抱拳說明事情的原委。

獅魔邊聽邊緊皺雙眉,他感到事情的嚴重性。

“請大家相信我,這事情的確與諸葛雲庭無關,因為昨晚我們一直在一起,他從未走出此房間,其中定有蹊蹺,不過我會稟明西門天尊,請他老人家幫助查清,還你們一個公道,請眾人先回吧。”

古力轉身對大家說:“獅魔前輩是主人的魔獸,他的話大家應該相信,可能此事的確和諸葛雲庭前輩無關,我們不放過壞人,但也不能冤枉好人,大家先回,靜等前輩處理此事。”

古力是他們的首領,他說的話大家言聽計從,紛紛轉身離開。

片刻功夫,魔民們都走了,隻剩下那位女子還在哭泣。

她扔掉鐵鍬,跪在獅魔麵前說道:“對你們來講,我們盡管十分弱小,但畢竟是條生命,小六子和我感情頗深,由於他性格靦腆,遲遲沒有向我表白,但我心中早把我當作是他的人,他不明不白的死去,我.....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不如隨他而去,嗚嗚......”

獅魔完全沒有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頓覺手足無措。

他張了張嘴巴,卻說不出話來。

諸葛雲庭過來雙手攙扶起這個女人說道:“這位大姐請起,不要太難過。”

女子看了一眼諸葛雲庭說:“剛才太過心急,對您造成了傷害,給您賠禮了。”

她對著諸葛雲庭拜下。

諸葛雲庭再次雙手相攙,說道:“其實,我們應該感謝死去的那位兄弟。”

看著那位婦女迷茫的眼神,諸葛雲庭繼續說道:“人固有一死,但那位兄弟死的其所啊,他的死喚醒我們每個人,這裏有惡魔存在,提醒我們提防,不要造成再大的傷亡,他是用他的生命換取大家的活命啊。”

“可是,他是我的男人啊!”

“人不會真正的死亡,他隻是進入一個新的輪回,像他如此豪邁的為大家獻出生命,下一個輪回一定美妙無比,你應該替他高興才是。”

“您....您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不管人神魔,都是一個能量體,它不會消失,隻會從一種能量轉化到另一種能量,今生的死就是來生的緣。”

那個女子哽咽的說:“謝謝您的開導,可是如果他不死,就會成為我的丈夫啊,我想他,我要隨他而去,在下一個輪回做夫妻。”

諸葛雲庭聽後嚇了一跳,獅魔冷眼看著他,朱果兒也怒目而視。

“你錯了,有些東西,注定與你無緣,不屬於你的,就放棄吧,如果強求,下輩子相見隻能做陌路人了。”“如果有緣,來生你們還是夫妻,來續今生的緣”諸葛雲庭不緊不慢的說著,邊說邊露出一絲凝重之色。

“來續今生的緣.......”女子若有所思的想了好久,她好像明白了什麽。

女子對她倒身磕頭,雙手合十說:“多謝仙人指點迷津,在小世界裏我最大的收獲就是今日的至高感悟,您的一番話,使我茅塞頓開,謝謝您。”

她站起身,眼睛裏不再有迷茫,轉身離開了。

獅魔驚訝的目瞪口呆,朱果兒也頻頻稱讚,諸葛雲庭仿佛吃了蜜一般,露出洋洋自得的神態。

......

死者房間內,西門剛烈帶領眾修仙者站在小六子床前,他眉頭緊鎖。

死者脖子上有一個拳頭大小洞口,脊柱露出,血管斷裂,全身血液和肌肉被生生吸出,隻剩下皮膚和骨骼,殺人手法殘忍至極。

傷口處不停冒著“汩汩”魔氣,軀體內沒有魂魄信息,想必也被吞噬了。

“小善的靈魂宇宙內還沒有生命信息,隻有我們這些外來者,如果不是諸葛雲庭和獅魔,還能是誰呢?”

西門剛烈右手捋著山羊胡,邊走邊想。

他看著身邊的眾人說:“凶手就在我們身邊,可能就在這間房子裏。”

“西門師祖,您.....您說什麽,這怎麽可能?”令狐登聽後大驚失色。

而小杏和紫荷相互看了一眼,一起朝小軒看去。

小軒麵無表情,身體不停的顫抖,臉色越發蒼白。

紫荷當天把小軒奇怪的舉動告訴了小杏,小杏也百思不得其解,還埋怨紫荷胡亂猜測。

不想第二天居然發生這種事情。

“小軒哥哥,你......你怎麽了?”紫荷含著眼淚問道。

小軒心底一個聲音響起:“他們開始懷疑你了,要鎮靜,把責任推給諸葛雲庭和獅魔。”

另外一個聲音喊道:“你陷我於不義,快殺了我吧。”

小軒身體猛地一顫,眼睛中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紅光,但轉瞬即逝。

“哥哥,我問你話呢?”紫荷盡管有所懷疑,但她還是想讓小軒親口澄清這件事情。

不想小軒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他嘿嘿一陣冷笑。

“紫荷妹妹,為何要這樣看著我,難道懷疑我殺人不成?”

寒光從他的眼中射出,紫荷禁不住打了個冷戰。

“你......你怎麽這樣和我說話?”紫荷非常傷心。

看到小軒冷漠的表情後,心底莫名升起失落感。

“你是我最愛的女人,關鍵時刻不維護我,竟用懷疑的目光看我,難道我是凶手?”

“不是這樣的,小軒哥哥,我沒有啊。”

紫荷捂著臉哭著跑出房間。

小軒生氣地“哼”了一聲,沒有理會紫荷的舉動。

“小軒,你怎麽這樣對紫荷,平時不是這樣啊,今天怎麽回事?”小杏怒目而視。

西門剛烈朝小杏擺了擺手,對小軒道:“說說你的想法吧。”

小軒看了一眼西門剛烈,露出忌憚之色,他拱手施禮後說:“從傷口來看,殺害此人的一定是魔界之人,我們修仙者體內沒有絲毫魔氣,怎麽可能是凶手呢?目前這個空間裏,修煉魔功的隻有兩人,就是獅魔和諸葛雲庭,諸葛雲庭野狼幫掌門,臭名遠揚,在人界殺人無數,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不可能單憑小善幾句勸善之語就改過自新,獅魔原是魔界妖花下屬,因為看中小善潛力和資質投靠於他,這種帶有明顯目的性的魔界人怎麽靠得住,一旦他魔性大發,勢必傷害人命,所以凶手一定是他們二人之一,或者聯手。”

西門剛烈聽後不住點頭。

小杏卻冷冷的看著小軒不再說話,因為她太了解他了,眼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小軒......

“小軒所言極是,我讚同他的推斷,我們隻需把諸葛雲庭和獅魔囚禁,這種事情就不會再發生了。”司馬罩走出說道。

“憑什麽囚禁諸葛雲庭,你看到他殺人了嗎?什麽事情都要講證據。”

冰藍指著司馬罩大聲嗬斥。

“冰藍,你幹什麽?難道諸葛雲庭僅僅占用吳凡的肉身,你就如此袒護他?”

小軒眼睛中似乎冒出一股黑氣,他怒目看著冰藍。

“你......你怎麽這麽說話,昔日的小軒那麽善良,原來你是深藏不露,麵善心黑。”

冰藍指著小軒的鼻子罵道。

小軒的臉色變得猙獰可怕,一股肅殺之氣從體內泄出。

西門剛烈輕輕歎了口氣說:“先回吧,此事從長計議。”

.......

轉眼又到了深夜,小世界天空被烏雲遮擋,寂靜陰森,冷風哀嚎,隻聽到風吹樹葉的“嘩嘩”聲,一個黑影從某個窗口掠出,朝前方魔民建築而去。

天空更加寂靜,黑暗仿佛要吞噬一切,其中潛藏著陣陣殺氣。

黑影走後不久,一個人悄悄跟上,他全身似乎同空間融合,若不細看,竟然無法發現。

前麵的黑影在魔民建築旁停下,潛伏在一棵大樹上。

後麵的人懸浮在空中,死死盯著前方的身影。

突然一聲慘叫從某房間傳出,前方黑影飛身進入一個房間,後邊黑影緊隨其後。

這個房間是白天哭泣小六子的魔民女子的房間,隻見她僵直的躺在**,死狀和小六子一般無二。

前方黑影見狀大喊不好。

一道寒光射出,把房間照的雪亮,露出屋內的本來麵目。

前方黑影正是諸葛雲庭,後麵的則是西門剛烈。

除了死去的那個女人,房間內隻有他二人。

西門剛烈手拿神界寶劍,劍身放出的金光映照著整個房間。

“想不到真的是你,白天我竟然懷疑我的孫兒。”西門剛烈冷冷的看著諸葛雲庭,臉色陰沉。

“不是我,白天聽說有人懷疑此事是我和獅魔所為,我想弄個水落石出,不想進入房間後竟然會這樣。”

諸葛雲庭看到西門剛烈也進入房間,急忙解釋道。

“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但事實如此,信不信由你。”

“好吧,我先把你禁錮,等抓到凶手自然會放你。”

諸葛雲庭掉頭想逃,不想西門剛烈寶劍中射出數道金色繩索,把他牢牢捆住,不能動彈分毫。

......

天亮了,天空灰蒙蒙的,烏雲壓的很低,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陰風冷的刺骨,讓人不寒而栗。

大海旁邊西門剛烈搭建的高台仍然存在,高台旁邊站滿眾多魔民和修仙者,不過不是聽西門剛烈授課,而是因為他抓到了諸葛雲庭。

諸葛雲庭被五花大綁跪在高台上,旁邊站著西門剛烈,他正大聲訴說著昨晚發生的一切。

小軒也在人群中,眼睛裏露出無比的興奮,陣陣黑茫不時從他的眼中透出,嘴角泛出輕微的嘲笑之意。

“殺了他,殺了他,替魔民償命,西門天尊,快殺了他。”

台下傳來沸騰的聲音,魔民氣焰高漲,不殺諸葛雲庭誓不罷休。

“唉,看來這是天意,諸葛雲庭你認命吧。”

西門剛烈高高舉起手掌,就要朝諸葛雲庭頭顱擊去。

“西門師祖,不能殺他,不能殺他啊,我求求您。”

台下傳來冰藍苦苦的哀求聲,她跪在地上不停的朝諸葛雲庭磕頭,額頭上鮮血流出,染紅了她的臉頰。

有一種有美麗名字的芳草。在花開滿山坡的時候就是想你的時候,花花葉葉,年年歲歲。

有一種有燦爛心弦的歲月,又雲飄九霄的時候就是度你的時候,浪浪慢慢,分分秒秒。

你是那泛著銀光的釘子,我甘願被你釘在肋骨深處,讓那刻骨的疼痛喚醒我孤獨的心,回憶起你我相濡以沫的遠方,回憶起房簷下那隻燕子,是否仍然不離不棄?

你我的心就是房簷下的那兩隻小燕子......

西門剛烈舉著的手掌緩緩放了下來。

諸葛雲庭望著滿臉是血的冰藍,眼圈紅了,他在身陷囹圄、受盡孤獨折磨之時沒有流淚,而今天,渾濁的眼淚從臉上淌下。

一種由衷的幸福感從心底傳來,靈魂深處有個魂魄拚命的撞擊著他的靈魂,仿佛也在拚命磕頭,請求主導這個身體,因為他想通過暫時的主導同這個深愛自己的女人說上一句話。

諸葛雲庭放開神識,讓這個魂魄覆蓋全身。

“冰藍妹妹,不要傷心,吳凡來了。”

諸葛雲庭身軀顫動,蒼老的神態突然變成一個年輕人,眼眸中透出深深的愛意。

“吳凡哥哥,是你嗎?”

“是我,我是吳凡。”

冰藍站起身,臉上露出溫柔的微笑,洋溢著無比的幸福,因為她又看到了自己的男人,盡管時間短暫,哪怕一秒,她也很滿足。

他們二人遙遙相望,卻仿佛近在咫尺。

因為遠在天涯相愛的人,心永遠是最近的。

多少情話在沉默中傾訴,盡管沒有語言,但每個眼神都代表著無盡的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