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魔在旁聽的清清楚楚,他臉色一陣白一陣紅,抬頭說:“一定是王小善解開陵城元嬰的魂鏈,利用陵城收買妖花老部下,才造成現在的結果。”
赤魔咬牙說道:“早知今日,不如當初把陵城殺死。”
橙魔搖頭說道:“陵城在地淵的威望僅次於妖花,當時若殺了他,勢必造成我們難以服眾,更甚者,失去這麽一個核心人物,地淵將會四分五裂,造成各種勢力割據,對大哥的管理大大不利,所以控製住他是最好的辦法。”
赤魔說:“二弟當年授計,我也十分讚同,但出現現在這種局麵該如何是好?”
橙魔微笑著說:“麗嬌妄想讓我們做先鋒,當炮灰,這種事情發生,反而是好事。”
“這是為何?”赤魔不解的問道。
“大哥你看,這些天,她安排我們兄弟攔截王小善,自己卻未走出魔穀半步,這樣做的目的很清楚,就是想要試探王小善的實力,倘若我們輕鬆攔截,把王小善抓住,她就會立即殺死他,然後在結果我們的性命。倘若王小善實力雄厚,我們攔截不住,她必然會親自出手同他血戰,哪種結果是我們想要的?”
赤魔聽後,拍了拍腦袋恍然大悟,他朝橙魔豎起大拇指。
“賢弟,你暫且在此駐守,我馬上去魔穀向麗嬌匯報情況。”
說完,他朝隊伍揮了揮手,大軍如同一片黑雲,朝魔穀方向滾滾而去。
橙魔的微笑漸漸凝滯在臉上,他輕輕“哼”了一聲。
.......
魔穀大殿內,麗嬌假扮的魔能端坐在正中太師椅上,她望著下麵跪著的赤魔,一陣冷笑。
“你守護在黑龍潭,王小善為什麽能進入地淵?”魔能問道。
赤魔心中一凜說:“回師父,那王小善不但本領高強,連手下也極為難纏,我....我不是他的對手。”
“是嗎?三戰賭輸贏這招很高啊。”魔能瞥了瞥嘴說道。
赤魔身體猛地一陣哆嗦,他不停的磕頭說:“師父容稟,王小善僅僅派出一個小軒,就讓黃魔全軍覆沒,實力可想而知,我若全盛之時或有一拚,如今修為下降,深感如若強攻,必和黃魔一個下場,故此采用了這種方法。”
“修為下降?你是在埋怨我抽取你的魂魄嗎?”魔能冷冷的問道。
赤魔心中一動說:“弟子鑄成大錯,本該受死,抽取魂魄是師父仁慈所致,我怎敢有絲毫怨言,請師父明斷。”
魔能說:“罷了,我答應你,再同王小善正麵戰鬥時,可把魂魄歸還與你。”
赤魔心中大悅,不住磕頭道謝。
魔能站起身軀,在大殿中走了一圈,重新坐下,她回頭看向赤魔說:“你且起身坐下,我有話問你。”
“是。”
赤魔站起身坐在旁邊椅子上,小心翼翼的聆聽下文。
“你在陵城體內元嬰中布置的魂鏈被輕易毀掉?”魔能問道。
赤魔欠了欠身體,抱拳說:“是的,師父,我已經失去同魂鏈的聯係。”
魔能點頭,繼續問道:“從他們進入地淵到魂鏈同你失去聯係,經曆了多久?”
赤魔眼珠一轉,心中暗罵:“麗嬌,你個賤人,單憑這句話,就能斷定你是假的,真魔能可沒這般心機。”
他強裝思索的樣子,片刻後回答:“大約不到兩個時辰。”
魔能聽後眼中明顯出現震驚之色,但迅速恢複原狀。
魂鏈是魔界一種極為惡毒的刑法,受刑者元嬰被施法者魂魄化成的鎖鏈穿透,施法者修為越高,產生的魂鏈數量和強度就越大,魔能魔王後期修為,可產生三條魂鏈。
若破解者同為魔王後期,想要破解此魂鏈,至少需要三天時間,按赤魔所講的兩個時辰,最少也要魔尊中後期或天尊中後期修為才能完成,而且這兩個時辰還不包括小善見到陵城之前的時間。
麗嬌心中打起鼓來,王小善難道已經達到天尊中期以上修為?倘若如此,憑他一人之力就可顛覆整個幽冥之地。
想到這裏,她冷汗從額頭流下。
“王小善如今何種修為?”魔能發問道。
“報告師尊,他....他大概元嬰後期修為。”赤魔本來想說謊話,但臨時感覺沒有這個必要,因為麗嬌馬上會同他會麵。
“區區元嬰後期修為竟能在這麽短的時間,破掉你設下的魂鏈,他一定用了什麽特殊的手段。”魔能說道。“你把王小善如今整體實力告訴我,包括投靠他的妖花餘孽。”
“是,他目前.......”
赤魔把王小善在地淵屯兵情況,大將修為,陣法布局原原本本的向魔能做了匯報,其中不免有些添油加醋的成分。
魔能聽罷,細細思索一番道:“現在我給你增派十萬魔軍和十名魔王級別大將,由你統帥他們前去打頭陣,我隨後就到。”
赤魔心中大喜,起身給魔能磕頭。
“這次你必須盡全力,倘若心存小九九,臨陣退縮,我的手段你可知道?”魔能冷笑道。
赤魔心中大駭,他戰戰兢兢的說:“弟子不敢,弟子定竭盡全力,視死如歸。”
魔能接著說道:“通知橙魔到我這裏來。拿著我的兵符領兵去吧,希望你旗開得勝。”
赤魔領命退下,出了魔穀大門,禁不住揚天大笑。
他心中暗想:“橙魔真是個老狐狸,聽了他的話不僅讓魔能上鉤,還憑空得到這麽多隊伍。”
隨即他的臉龐變得猙獰起來,狠狠的說道:“橙魔將來一定是我最大的絆腳石,有機會一定要除掉他。”
.......
小善在地淵中設下陣營,他充分征求陵城的意見,安排的井井有條。
陵城對小善排兵布陣非常佩服,他拱手說:“沒想到從沒參加過大型戰鬥的您經驗卻如此豐富,佩服佩服。”
小善謙虛的說:“哪裏哪裏,還是仰仗陵城道友的深思熟慮,我隻是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
二人正在交談,巡防來報,赤魔大軍在三百裏外安營紮寨。
小善同陵城騰空而起,朝對方營中觀看。
但見,對方大營,雷聲滾滾,霞光閃動,號角聲、擂鼓聲、呐喊聲,不絕於耳。
營房猶如連綿起伏的山丘,橫貫數十裏,殺氣騰騰。
一隊隊魔修不斷從營房飛出,駕馭著不同的魔界法器,川流不息。
突然,對方軍營發出一聲長嘯,嘯聲過後,猩紅的天空升起一片黑霧,如滾滾的潮水向小善這邊而來。
“不好,他們已然發動進攻,速速通知各位魔王,做好戰鬥準備。”陵城驚呼道。
小善微微一笑說:“陵城道友,莫要慌張,我們已做好充分準備。”
果如小善所說,對方剛一行動,這邊營中巡防的士兵急速發出各種傳音符,如天女散花,在天空炸響。
同時傳來緊急的號角聲,過後,九聲渾厚的鍾聲傳出,瞬間傳遍所有營房。
每個營房中都衝出一名魔將,他們最少魔靈後期修為,放出一艘小船,迅速朝小船中打入各種符文,小船漸漸變成十丈寬,五丈長,進階著魔兵源源不斷的跳上小船。
小船呼嘯一身,化作道道金弧鋪天蓋地的朝對方而去。
一時間,弧光遍布天空,整個天空被照的雪亮,同對方漆黑的烏雲形成鮮明的對比。
兩股力量猶如一黃一黑兩波巨浪,瘋狂的相對而去,在相隔十餘裏之處戛然而止。
道道神識從雙方隊伍中飛來,在空中不斷相撞。
通過神識可以感覺到,雙方氣勢都十分高漲,前方魔兵更是瞪起銅鈴般眼睛,獠牙露出,仿佛要把對手生吞活剝才消心頭之恨。
赤魔方在魔能的施壓下,再無退路,隻好背水一戰,小善方是久居這裏的魔兵,絕不允許外敵入侵,發誓要把赤魔趕出地淵。
戰爭雖未開始,滔天的殺意卻已充滿了整個地淵空間。
小善和陵城來到隊伍的最前端,他們身後是五十個金黃色戰船,船上魔兵身著金色盔甲,他們看到主帥到來,士氣更加高漲,紛紛大聲呼喊道:“赤魔,帶領你的人滾出地淵,滾出地淵.......”
聲音如驚雷,滾滾而來,源源不斷傳到對方陣營中。
小善心中一陣難過,這就是戰爭嗎?當年神魔大戰陣勢更加浩瀚,無數神魔戰士死的死,傷的傷,有的甚至魂飛魄散,無法輪回。
打敗仗的一方,下場必然淒苦,所以雙方都想求勝,然而,勝利者是真的勝利嗎?可以高枕無憂嗎?當然不是,勝利者時時刻刻準備麵對複仇者的挑戰。循環往複,受苦的最終是士兵和百姓。
我要通過努力,消除這種戰爭,讓人人都能得到寂靜和安樂。
“小善道友,你沒事吧?”陵城察覺小善在微微出神,詢問道。
小善回過神來說:“沒什麽?你看雙方實力相比如何?”
陵城聽後,仔細觀察對方,一眼望去,對方隊伍橫貫數十裏的天空,烏雲遮日,從中隱隱可以看到十幾名魔王期高手站在隊伍前方,他們後麵跟隨各自管轄的隊伍。
顯然赤魔主力盡出,雖然無法估計對方人數,但至少也有十幾萬人。
平時不知藏匿在何處的高階修魔者,這時全部出現在隊伍中。
“小善道友請看,從人數上看,雙方基本持平,魔王級別大將數量也相當,但從整體實力上看,我們還是略遜一籌啊。”
小善聽後,也仔細朝對方陣營望去。
對方魔兵身著黑色長袍,手中法器五花八門,並且不乏高階法器,刀槍劍戟應有盡有,更有甚者,前鋒身後有百門烏黑的大炮,炮口透出恐怖的魔力,小善深知這種大炮的厲害,如果填充足夠的魔石,每門炮的威力幾乎相當於魔王全力一擊,若百門大炮一齊發動,他們將會陷入被動。
更甚的是,對方隊伍有條不紊,保持著玄妙的隊形,士兵們個個全神貫注,默不作聲,隻有雙眼冒出精光瞪著對方。
而這方明顯有湊數的嫌疑,勉強保持隊伍排列,卻混亂不堪,顯然沒有經過正規訓練,而且隊伍中不時有高談闊論之聲,雖被首領嗬斥,依舊有竊竊私語,這種隊伍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小善長歎一聲,把自己的看法告訴陵城,陵城四處打量後,眉頭緊皺。
他搖著頭說:“小善道友說的很對,百餘年來,這隻隊伍隻是看護大陣,對行軍打仗早已生疏,倒是反叛過來妖花的老部下,秩序略微好些。地淵的一些法寶和修煉資源都被赤魔掠奪,隻是分給我們一些普通的法器勉強使用。”
看到小善沒有說話,陵城繼續說:“在赤魔占領這裏之前,我私藏了地淵的一些神秘武器,盡管比不上對方的大炮,但威力也不容小覷。”
“是什麽?”小善好奇的問道。
陵城猛然對天長嘯一聲,從遙遠的地方跑來一群巨獸,它們體形仿若小山一般,並不住咆哮,無論在地麵還是雲端,都能感受到虛空在不住顫抖。
“蠻荒怪獸!”小善又驚又喜。
他曾經聽師父上官南提及,這種怪獸是上古遺留至今,皮糙肉厚,可以抵擋元嬰修士的全力一擊,且它們性格暴躁,不殺死敵人誓不罷休。
“正是蠻荒怪獸,這是當年妖花大人從魔界帶來,在同魔能的戰鬥中起到關鍵作用,赤魔曾經威逼我說出它們下落,被我搪塞過去,不知他看到這些怪獸有何感想?哈哈。”
“除此之外,我們還有引以為傲的陣法,這是妖花大人留給我們寶貴的財產。”陵城得意的說道。
小善滿意的點頭,心中那絲失落感消失殆盡。
赤魔從隊伍中飛身而出,指著陵城罵道:“陵城,當年我好心沒有殺你,沒想到今日卻成後患,不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立即把王小善擒拿交給我,我可免你死罪。”
陵城指著赤魔的鼻子說:“你用魔界最惡毒的招數折磨我百餘年,比殺了我更加殘酷,我恨不得吃你肉,喝你血,抽你筋,扒你皮,把你魂魄折磨千年,方解我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