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善邊掙紮邊不停喊叫,在寂靜的夜裏傳出很遠,自然也驚動了韓鐵和韓濤等人。

“砰!”

小善房間大門被一腳踹開,韓鐵和韓濤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

“住手!韓平你想幹什麽?”韓鐵手拿雙刀,怒斥道。

韓平根本就不理會韓鐵,依舊雙手利索的捆綁著小善。

盡管韓鐵氣勢很盛,卻遲疑不敢近前。

韓鐵又說:“韓平,二十年前我救你性命,如今你卻投靠惡人穀,為虎作倀,別忘記韓家給你的恩情,如今公然與韓家為敵,你良心何在?”

韓平終於把小善捆綁好,回頭冷冷的望向韓鐵說:“正因為我顧及這種恩情,才沒有殺你全家,難道想讓我出示血狼頭嗎?”

韓鐵聽後臉色變得唰白,他大半身入土的人,自然不會顧及性命,但全家老少百餘口人,如果因此事喪生,他就是韓家的罪人,特別是自己的兒孫們,他們尚且年幼,還沒有體會人世間的繁華,自己的十幾位夫人,每個都是他的心頭肉。

“不......不要.....千萬不要出示血狼頭。”韓鐵手中雙刀“嘡啷”跌落在地,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父親,別怕,大不了魚死網破,今天先把這個忘恩負義之人殺了,我想也不會有人知道。”韓濤把韓鐵從地上拉起說道。

韓平眼中冒出寒光,他冷笑的說道:“大膽,韓濤,憑你剛才這句話,我就能讓你死一百次。”

“濤兒,不許胡說。”韓鐵畢竟是江湖老手,他知道其中的利害,聽到韓平的話,他朝韓濤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衝動。

“韓平,為什麽要綁我侄兒韓魚兒,他神誌不清,若言語有冒犯之處,我替他賠不是。”說完,他朝韓平深施一禮。

韓平哈哈大笑說道:“韓魚兒?好可愛的名字,是剛叫不久吧?老實說,他是誰?”

韓鐵身體微微顫抖,臉色變得蒼白,心中陷入極端的矛盾中,如果說出實情那是不仗義,如果不說會危及全家人性命,但是,他咬了咬牙說:“確實是我的侄兒韓魚兒,你的話我聽不明白。”

小善躺在**暗讚,對韓鐵的大義很是欽佩,他知道在家人性命遭到威脅時,能說出這樣的話需要多大勇氣。

“好,記住你說的話,倘若我查出他不是韓魚兒,你們全家百餘口人全部都要扔到狼王穀喂狼,特別是那個韓小豆細皮嫩肉,我想狼魔一定很喜歡。”韓平皮笑肉不笑的威脅道。

韓鐵一聲不吭,但額頭上冒出的冷汗順著額頭流下,他的臉色由蒼白變成蠟黃色。

這時小善在繩索中大聲喊道:“叔叔,我要美少女,美少女!韓平領我去找美少女!”

說完他全身再次扭動,這次他使的力量稍微大了些,繩子發出“咯吱吱”的響聲。

韓平聽後把鼻子都氣歪了,他吐了小善一臉口水說:“你就裝吧,什麽美少女,那天分明是你去和黃鳳穀一群修仙者會麵,等到了王夫人府,就由不得你了。”

韓鐵仔細觀察小善,發現他掙紮時,胳膊上沒有一根青筋冒出,隻是微微用力,繩子就發出即將斷裂的聲音,隻能說明這些繩子根本禁錮不住王小善,他隨即又想到他可以挪開大山,打敗狼王大軍,這種能力怎麽會被韓平製服呢。

“我真傻,差點犯了大錯誤,小善這麽做一定有他的目的,我是杞人憂天了!他口中又喊起美少女,意思是讓我給客棧中的蘇婉兒眾人送信啊。”韓鐵恍然大悟,他臉色恢複正常,眼神中透出一絲興奮之色。

韓鐵想通了這一點,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他說:“既然你懷疑我侄兒的身份,就去調查吧,如果有錯,我甘願接受最嚴厲的懲罰。”

韓平拿出血狼頭令牌朝他們亮了亮說:“最好你說的是對的,我不希望看到這座諾大的府邸成為一片墳墓,我對這裏還是有感情的,你們走吧。”

韓濤還想說什麽,被韓鐵阻止住,他撿起雙刀,拉著韓濤離開小善的房間。

韓平跟在韓鐵和韓濤身後,看著他們消失在夜色中,這才放下心來,說真的剛才他也是心驚膽戰,論武功,十個韓平也不是韓鐵的對手,倘若動起手來,他會瞬間死去。

沒有了生命,投靠惡人穀想獲得榮華富貴就成為泡影。

韓平走到自己房間,搬開牆角一個大櫃子,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這又是一個地道的入口。

他朝洞口輕輕拍了幾下手,從裏麵走出幾個人,如果小善在場,一定能認出,這些人正是他進府之時,那些樹上監視韓府的那些人。

韓平對他們耳語一陣,他們點點頭,朝小善房間走去。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他們抬著五花大綁的王小善來到韓平的房間。

“把這小子送進王夫人府邸,讓她老人家判斷他的身份!去吧。”韓平命令道。

“遵命,不過王夫人還沒回來,府邸中隻要韓奎和墨舞在。”為首的一名大漢說。

韓平聽後有些失望,他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就先交給韓奎,你們先走,我收拾一下,隨後就到。”

這些人抬著小善進入漆黑的地道,一個時辰後,韓平也進入地道......

......

王夫人、狼魔、樹魔三人踏入傳送陣,王夫人把全部極品魔石倒入傳送陣一凹槽內。

一陣轟鳴傳出,大陣開始運轉。無數黑霧和閃電從大陣冒出,他們瞬間消失。

下一刻,他們出現在魔界某處。

樹魔頭腦一陣眩暈,過了好大一會兒,才恢複正常,她揉揉眼睛,驚喜的說:“竟然到了我的地盤,太好了,既然來了,你們就先在我這玩幾天吧。”

王夫人麵色冷漠的說道:“不行,我們還有重要任務要做,不能在這裏逗留,若是骷髏魔尊怪罪下來,誰也擔待不起。”

樹魔一陣冷笑說:“西門華,別在我這兒裝忠誠,我們這把年紀了,什麽看不透?”

王夫人聽後正要發作,狼魔說道:“樹魔說的對,抓不抓王小善於我們何幹,難道還能得到什麽好處嗎?不如在此處逍遙快樂幾日再回去?”

王夫人聽後長歎一口氣說:“既然如此,你們先在此地瀟灑幾日,我先回去了。”

說完,她朝二人抱了抱拳,腳下浮起一層黑霧,瞬間升上高空,朝魔界四層而去。

看到王夫人離去,樹魔和狼魔高興的合不攏嘴。

樹魔嬌媚的說道:“狼哥哥,我要你陪我多住幾天,你答應嗎?”

狼魔眼中吐出無限柔情說道:“自從上次我們恩愛後,我就深深愛上了你,特別是銷魂的場景令我終身難忘啊。”

樹魔聽後笑的如同盛開的牡丹花:“好啊,去我宮殿,讓人安排幾個小菜,我們好好喝一杯,敘敘舊。”

他們手拉手一同走去。

前方出現一片黑霧,黑霧中朦朦朧朧出現一座宮殿,正中有麵大匾,上寫“五層樹魔宮。”

宮殿分四層,由獸骨和山石搭建而成,一股凶險的氣息從宮殿中傳出。

一層大殿門口有棵杏樹,狼魔在樹魔的帶領下來到杏樹旁。

這棵紅色杏樹枝葉一陣搖動,在魔氣蒸騰下,化成一個渾身通紅的童子,一隻獨辮高高直立,它雙目通紅,透著凶光,魔初期修為。

“參見樹魔大人!”童子朝樹魔深施一禮道。

樹魔拉著狼魔的手根本沒有理會它,徑直走進大殿中。

大殿裏是一個奇異的花草世界,各種稀奇古怪的樹木長在大殿不同位置,看似淩亂,實則有著一定規律。

他們還未走到樹魔的住處,就摟抱在一起,裙子、長袍、內衣扔滿一地。

大殿中充斥著“春”的氣息。

許久..........

“狼哥哥,你真好。”樹魔輕輕靠在狼魔懷中呢喃道。

狼魔長長籲了口氣,一副酣暢淋漓的模樣,他興奮的說:“杏兒妹妹,我現在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樹魔輕聲說道:“你說魔界那些大佬們為什麽要找王小善?難道他有什麽秘密?”

狼魔搖搖頭說:“這些和我們無關,俗話說小鬼不管閻王的事,我們按照他們的命令去做就行了。”

樹魔睜開水汪汪的大眼睛問:“那個王小善真的那麽厲害嗎?”

“想起那天的事,他如天神下凡,搬起大山如若無物,就像一場噩夢,這小子絕對不是一般人,更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狼魔眼睛中透出驚懼之色。

“如果他隻是個凡人,空有一身蠻力,對付煉氣期或築基期勉強可以,但如果結丹期或者魔靈期,他們可以調動天地力量,估計就不好說了,比如我就有信心打敗他。”樹魔冷哼一聲說道。

狼魔側過身輕吻了一下樹魔的小臉蛋說:“杏兒妹妹是修煉奇才,在不到百年時間就煉到魔靈後期,那個小子當然不是你的對手。”

樹魔嫣然一笑,順手又摟住狼魔的脖子,朝他嘴唇吻去。

狼魔卻輕輕推了推她說:“別急妹妹,聽我把話說完。”

樹魔微微一愣,鬆開手臂,朝狼魔望去。

“杏兒妹妹,千萬別小看那個王小善,既然能驚動上層,證明他是個不一般的人物,從煉體術來看,至少達到魔王體,你想想一個凡人能修煉到這個境界嗎?”

“你是說,他是因為受傷或者其他原因暫時失去法力?”樹魔有些明白了。

狼魔點點頭說:“第一、此人二十年前從天而降,來曆神秘,擁有魔王體級別的煉體術。第二、此人有極高的神識,能探查方圓數十裏的一切活動,那天伏擊他時,我們的部署他清清楚楚,藏身之地明明白白。第三、朱厭何許人也,那可是僅次於血魔老祖的大佬,魔界的接班人,能讓他行動,王小善一定不簡單。第四、魔界到處尋找此人,難道神界不保護嗎?我想,即便打敗王小善,神界天尊一定會出手相救,我們法力低微,如何抵擋?”

樹魔聽後臉色變得蒼白,她有些顫抖的說:“想不到我的見識還是不行,若不是聽狼哥哥這番話,險些成了他們的炮灰,看來以後還要多聽哥哥的話喲!”

狼魔嚴肅說道:“不敢不敢,骷髏魔尊讓我們倆配合那位王夫人,我們見機行事,千萬不要找麻煩,天塌下來自有人頂著,明哲保身最好。”

“謹記狼哥哥的話,我們先快活吧,我......我都快等不及了。”樹魔臉上泛起一陣紅潮,嬌羞的若一朵盛開的玫瑰花。

狼魔心跳加速,猛地把她摟在懷中.........

“妹妹,我們......先.......先在這裏......呆上十天,十天後......十天後再去韓府!”

“好哥哥......一切聽哥哥.....哥哥的,哎呀.........”

.......

韓鐵和韓濤失魂落魄的走出韓奎的府邸,韓鐵卻沒有回住處,而是轉身朝大門走去。

“父親,我們這是去哪裏?”韓濤疑惑的問道。

“噓......別說話,跟我走!”

他們二人走到府門前,看守府門的守衛坐在門口的椅子上鼾聲如雷,二人到來他根本不知道。

韓濤正要喚醒守衛,韓鐵朝兒子擺了擺手,然後躡手躡腳的走到守衛身後,抬起右手朝守衛後腦拍去。

“啪.......”

正好打在後腦勺上,守衛停止呼嚕,頭一歪昏迷過去。

韓濤輕輕拉開門栓。

“吱吱.......”大門打開一個縫隙,二人閃身而出,快步朝大路而去。

大門對麵一棵大樹上,坐著一個人,眼睛死死盯著跑出去的韓鐵和韓濤。

他飛身從樹上跳下,悄悄跟在二人身後,形如鬼魅,細看下竟然是一位煉氣期的修仙者。

韓鐵和韓濤盡管注意力非常集中,但還是沒有發現這個跟蹤之人。

他們弓下腰,低著頭,雙腿猶如車輪,“簌簌”朝客棧跑去。

後邊的這名修仙者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停下腳步,看著韓鐵和韓濤進入客棧後,轉身離去。

他剛剛轉過身,卻看到身後有位花白胡須的老者,慈眉善目的朝他微笑。

“你是誰?你........”

話音未落,他明亮的眼睛變得暗淡起來,兩把飛劍刺入他的心髒。

“撲通。”屍體倒地。

一團火焰從老者手指間飛出,瞬間把他的屍體燒成灰燼,地上隻剩下一隻青色令牌。

一陣風吹來,這些骨灰飄散在空中,朝遠方而去,這裏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