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沒那麽容易,弟兄們抓住他。”彪形大漢大聲喊道。
小善朝蘇婉兒和拓跋雲使個眼色,裝作不會武功,跌跌撞撞的朝前跑去。
跟著彪形大漢一起追趕的護衛大聲喊道:“我們是護衛營護衛,前邊三人是土匪,快抓住他們啊,抓住有賞啊。”
他們一邊喊一邊風馳電掣般朝小善方向追去。
蘇婉兒和拓跋雲身著長裙,自然跑不快,小善幾次回身照顧她們,就這樣雙方距離越來越近。
拓跋雲鳳眼圓睜說道:“小善哥哥,這些人該死,幹脆我把他們殺了吧?”
小善拿中指放到嘴邊噓了一聲說:“妹妹,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出手,這裏和黃鳳鎮境況不一樣,且看看這幫守衛如何肆意妄為?”
“好,哥哥,聽你的。”拓跋雲強忍怒火,深一腳淺一腳的朝前跑去。
正在這時,從對麵山道上疾駛來一匹黑色駿馬,馬上有一男子身材魁梧,彎腰低頭口中喊著“駕駕!”,朝小善這邊奔馳而來。
追趕小善的彪形大漢急忙喊道:“壯士,快攔住他們,他們是打家劫舍的匪徒。”
“籲.......”騎馬的男子聽到呼喊,拉住韁繩,將馬停住,定睛朝前觀看,見一夥人追趕三人,前麵三人拚命奔跑。
該男子聽到是官兵追趕匪徒,劍眉倒豎,急忙催馬過去,將馬朝路上一橫。
小善被突然橫在身前的馬匹嚇了一跳,正不知所措之時,被馬上男子拿出一把寶劍駕到脖子上。
男子嘿嘿一笑說:“站住,今日遇到我血劍張三,你們這些匪徒那裏跑?”
小善假裝驚慌失措,結結巴巴的說:“好漢,我們.....我們不是盜匪,是.....過路的客商,是...是他們搶了我們的馬匹,還.....還殺了人,方才他們要殺人滅口,我們才....才逃命。”
蘇婉兒和拓跋雲強忍住不笑,一齊央求道:“好漢饒命啊,您看我們像匪徒嗎?”
張三聽到是女人的聲音,遂朝她們觀看,果真是兩位女子,發髻不整,氣喘籲籲,再朝小善望去,隻見他身體單薄,一身富商打扮,肩上背著一個小包袱,也是衣冠不整,狼狽不堪。
“原來真正的匪徒是他們,早就聽說這些守衛魚肉百姓,我還不信,看來的確如此,今天碰到我血劍張三,豈能放過你們?”
他把劍從小善脖子上撤去,對小善三人說道:“不要怕,躲在我的馬後,看我怎麽收拾這幫惡人。”
小善朝張三抱了抱拳,拉著二女的手迅速躲到張三馬匹身後。
也就片刻功夫,彪形大漢帶著三人趕到,看到張三騎在馬上橫劍攔住去路,遂抱拳說道:“原來是聞名江湖的血劍張三,幸會幸會,我乃守衛營王奎,奉命捉拿殺人要犯,還望您不要多管閑事,你知道我們護衛長是.......。”
沒等彪形大漢說完,張三冷笑一聲說:“王奎,土門村百餘口人的性命是不是你殺的?不僅殺了人,而且還淩辱婦女,連幾歲的孩子都不放過,此行我正是找你們算賬,沒想到再此遇到。”
小善聽到張三說的話,心中怒火也燃燒起來,這人留在世上隻能禍害更多無辜百姓。
“張三,別為了一個俠客封號斷送了自己性命,老實告訴你,剛才是客氣話,趕緊把他們三人交給我,此事算了結,倘若說半個不字,別怪我們護衛營的守衛心狠手辣。”說完,從背上拔出一把鋼刀,足有三十多斤重,他“呼呼”練了一趟九宮刀,帶出的狂風把地上的枯葉掃的漫天亂飛。
這時候,隨同他們前來的十幾個守衛也一並趕來,手中還牽著小善他們的馬匹。
蘇婉兒怯怯的對張三說:“那三匹馬就是他們搶我們的。”
張三點了點頭,並不答話,猛地朝王奎麵門就是一劍,正在練刀的王奎一個縮哽藏頭,堪堪把此劍避過,大怒,舉刀朝張三的馬腿就是一刀砍去。
這馬似乎經過許多大仗,前腿高高抬起,口中發出一陣嘶鳴,躲過一刀。
王奎大聲喊道:“弟兄們別閑著,輪家夥上啊!”
十幾個守衛各持刀槍,一窩蜂的朝張三撲來。
小善有些擔心,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他從地上撿起幾片樹葉,拿在手中,伺機而發。
果真如此,張三雖然彪悍,但對方都是訓練有素之人,幾個照麵下來,他額頭汗水直流,動作變得遲緩起來。
王奎大喜,趁張三一個不注意,找準空隙,朝他頭部砍去,這一刀傾注了他十二分的氣力,想一刀結果張三性命。
張三想要躲避卻萬萬不能,隻能單手巨劍朝上格擋,他用劍本身就在重量上占劣勢,又是由下而上,這一碰勢必無法阻止刀的下落。
他心中一慌,另外一個守衛手持長槍正好紮在他的左臂上,頓時鮮血迸發。
張三把心一橫,用盡氣力揮劍朝上架去。
“嘡啷........。”
火光四射,大刀同長劍發生劇烈碰撞,聲音響徹在大山中。
奇怪的是,張三長劍無事,那把刀受到一股擊打的衝擊力,竟然被撞擊的飛上高空,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王奎手臂酸麻,幾乎不能挪動,他低頭一看,手掌上的虎口全部震裂,小拇指被震成三截。
王奎慘叫一聲,捂著手蹲下身去。
張三驚愕萬分,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寶劍如一道閃電,斬下王奎的頭顱。
“啊!張三把老大殺了,快去護衛營報告啊。”
見到王奎被殺,眾人抱頭鼠竄。
張三大喝一聲,那裏跑,從懷中拿出一把飛鏢,射向他們。
張三雖說會打鏢,但水平隻有他知道,那是三眼槍打兔子——沒準頭。
誰知,飛鏢扔出後,這些跑散的護衛發出一聲聲慘叫,全部倒地疼得滿地翻滾。
誰也沒有注意,小善的手微微動了動,手中的樹葉消失。
“真他娘的見鬼了,是我打飛鏢的本事見長了?”張三口中“喃喃”的說道。
“待我結果了他們的性命,省的再害人。”張三正要驅動馬匹前往,小善從馬身後走出,朝張三抱拳說:“恩公,算了,能饒人處且饒人,他們也是受人唆使,把王奎殺死也就夠了。”
張三看了看自己手臂上還流著血,猶豫片刻,點頭同意。
拓跋雲從包袱中取出金瘡藥和紗布,給張三包紮好,朝他施禮謝恩。
小善抱拳詢問:“大俠,您作何營生?前往何處?可否讓我們有報恩的機會?”
張三擺擺手說:“不必客氣,我本是枯葉鎮枯葉城一獵戶,因幼年無意中得到一本劍譜,就潛心練習,終有小成,成年後行俠仗義,殺富濟貧,今日聽說此地有護衛官軍屠殺百姓,才來探查,不想遇到你們,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小善挑起拇指讚頌一番。
“看你不像本地人,還帶領家眷,這是前往何處?”張三環顧小善三人一眼問道。
“我叫牛兒,我們確實不是本地人,因家鄉發大水,逃難來此,多虧大俠相助。”小善說道。
張三微微皺眉說道:“你帶有兩位家眷多有不便,何況這裏管理混亂,不僅有匪徒擾民,就連官兵也欺壓百姓,索性我好事做到底,幫你們尋找合適的去處如何?”
小善和二女大喜,朝張三深深拜下。
小善三人騎上馬匹,跟隨張三而去。
此時太陽已經當頭,眾人腹中饑餓,張三建議先到鎮店吃飯打尖,小善三人欣然同意。
剛剛還晴朗的天空,此刻烏雲密布,一場大雨傾盆而下。
四人穿上雨衣,在風雨中策馬狂奔。
一連走了兩個時辰,還沒有找到鎮店,馬匹因為長時間沒吃草料,腳步也慢了下來。
四人肚子“咕咕”直叫,蘇婉兒停下馬,從包袱中取出燒餅,遞給其他三人。
小善說:“既然找不到鎮店,就在前方大樹下歇息吧,順便吃點幹糧擋擋饑。”
拓跋雲說:“現在不光是饑餓,而且口渴的厲害,能夠找些水就好了。”
小善點頭稱是。
張三皺了皺眉說:“我們再跑一個時辰,前方有一個集鎮,還是堅持一下吧。”
拓跋雲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這時雨越下越大,到處是“沙沙”的雨聲,小善放開神識朝四周探查。
不一會兒,他眼神中露出一絲冷笑,但隨即消逝。
三人歇息一炷香的功夫,正要趕路,聽見雨中傳來陣陣馬蹄聲,隱隱有呐喊之聲。
“抓張三啊,他殺死王奎守衛,一定不能放過他。”
張三大驚,催促小善三人上馬,可是已經晚了,後麵的追兵飛馳而來,看到樹下的四人。
為首一男子身穿護衛服,頭戴鋼盔,威風凜凜,他騎著一匹白色駿馬,身後跟著數十人,都身穿盔甲,手拿弓箭。
“放箭!”男子大喝一聲,幾十枚飛箭朝張三射來。
張三這人真仗義,居然站在小善三人前麵,手握寶劍,左右格擋,將飛箭格開,邊格擋邊大聲喊道:“牛兒,快帶你家眷跑,我隨後就到。”
小善點點頭,對二女使個眼色,三匹馬奔跑在雨夜的山路上,轉眼消失。
張三見他們朝前跑去,放下心來,又抵擋了三波箭矢,轉身就跑,守衛在後狂追不已。
小善帶著二女奔跑如飛,前方出現岔道,一條有三丈寬,一條僅能容納一匹馬,他勒住韁繩,不知走哪條路。
正躊躇間,後麵傳來張三的呼喊聲:“別走大路,走小路。”
小善遠遠看到張三騎馬急速奔來,腿上中了一箭,鮮血從箭矢上滴下。
小善心中感動,帶著二女朝小路跑去,由於不能並排,隻能排成一列,小路到處是泥濘,馬兒也跑不快。
張三追了過來,小善關切的問:“傷勢如何?先止血要緊。”
“無妨,僅僅是皮外傷,我們快走,等他們的大部隊趕來,就走不了了。”
小善點頭稱是,四人放馬狂奔,這樣又走了兩個時辰,張三對此地地形頗為熟悉,他不斷改變路線,逐漸把官兵甩開。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進一座深山之中,此時雨停了,天空出現一道彩虹,在西山上畫出一片雲霞。
天色漸晚,他們如果找不到留宿之地,就要在大山中過夜了。
跑了一天,又累又渴又餓,四人放慢馬的腳步,沿著一條山道朝前走去。
突然看到山坳處有一片石頭房,這裏似乎有一個村落,石頭房前有一片玉米地,這場大雨把玉米的葉子淋的一塵不染,在夕陽的映襯下,泛出粼粼的紅光。
玉米地田壟畔,一位老婦人牽著一個童子蹲在地上不知忙些什麽?
走近一看,婦女手拿一個小鏟子正在挖野菜,那名童子把挖好的野菜放到手中的籃子中。
張三下馬,朝老婦人躬身施禮說:“我們是過路人,不知能否在此吃飯住宿?”
老婦人頭都不抬說:“過路人?是被那幫守衛追殺的吧?”
張三吃了一驚,驚呼道:“你......你怎麽知道?”
老婦人起身抬頭,露出麵容,她臉帶滄桑之色,年紀大約有六十多歲,滿臉的皺紋擋不住昔日美麗的風采,她膚色白皙,眼睛明亮,太陽穴高高鼓起,身穿緊身衣,凸凹有致,一看就是修煉武學之人。
她微微一笑,朝前方山路一指說:“你看,那些人快追過來了!”
果真如此,追殺張三的守衛快馬流星的朝這裏趕來,他們手拿刀劍,瘋狂的朝這裏奔來。
張三臉色大變,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老婦人微微一笑,說道:“別怕,快藏到玉米地中,我來應付。”
由於剛下過雨,玉米地中泥濘不堪,張三看了看蘇婉兒和拓跋雲,麵露危難之色。
老婦人立即明白其中緣由,急忙說:“想活命的藏進去,想死的不要藏。”
拓跋雲和蘇婉兒看了一眼小善,小善點點頭。
二女顧不上泥濘,迅速鑽進玉米地,由於玉米長得不是很高,要想全部遮掩,必須蹲在地上。
小善和張三也迅速鑽了進去,他們爬在地上,聆聽動靜。
老婦人伸手朝四匹馬*上各拍一掌,它們吃疼朝山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