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善同蘇婉兒、拓跋雲三人感情日益加深,在失憶的情況下,他把二女當做這段時間最親近的人。

休息片刻,三人上馬繼續前行,遠方的高山吞噬了西麵最後一抹餘暉,天地昏暗下來,一輪圓月升起,皎潔的月光灑下,把深秋的黃葉塗上一層白霜。

“小善哥哥,前方有一片燈光,那一定就是你神識感覺到的村落,我們終於走到了。”蘇婉兒歡天喜地的喊道。

小善和拓跋雲朝前方一看,距他們數百丈的距離有燈光在閃爍,借著月光可以清晰看到一道石頭城巍然聳立。

一道三丈高的石頭牆圍著一片建築,這片建築在半山腰內,而石頭牆在山腳下,團團把這座山圍在其中。

“咦?為什麽要在山腳下建一道圍牆?這片建築居高臨下,圍牆起不到遮擋的作用啊!”拓跋雲望著建築內閃爍的光芒,疑惑的問道。

小善微微一笑說:“我們加快速度,過去看看。”

蘇婉兒一邊催馬揚鞭,一邊叮囑道:“小善哥哥,到了那裏一定要低調,不要隨便顯示你的能力哦。”

拓跋雲也大聲說:“是啊,小善哥哥,我們最好能在這裏多住一些時日,真不想再這麽奔波勞頓了。”

小善不住的點頭說是。眨眼間他們就到了石牆附近。

“哥哥,你發現了嗎,壘牆用的石頭均是一模一樣,它們呈長方形,好像一塊大磚,棱角分明,是精雕細琢而成。”蘇婉兒驚歎道。

拓跋雲的眼睛朝半山腰那片建築望去說道:“不光如此,瞧那片石頭房子,壘房子的石塊和牆上的一個模樣,好像這裏的石塊都是統一煆燒成的一般。”

在石牆之外是一片山巒,裏麵霧氣蒙蒙,這些霧氣中似乎有怪物在活動,一種強烈的危險信息從霧氣中滲透而出。

小善暗道:“這個地方不簡單,難怪這個村落要在山腳壘這麽高的圍牆。”

他們在圍牆上找到一個大門,這座大門由棵棵粗壯的大樹相互捆綁而成,分為兩扇,此時,大門緊閉,圍牆上有一個平台,平台上有四個臉上塗著紅顏色,頭上插著鳳凰羽毛的男子,他們手拿長矛,肩背弓箭,腰上掛著一個布袋裝滿了箭矢,這些人在平台上走來走去,雙目警惕的注視著前方大山之中。

看到小善三人到來,為首一位年長的守衛大聲喊道:“站住,幹什麽的?”

四人把長矛的頭部對準小善三人,眼睛透出警惕的光芒。

小善催馬過去,朝上麵的人抱了抱拳說:“我因家鄉遭到水災,協同家人逃難至此,敢問可否能收留我們?”

年長的守衛點點頭,盯著他們三人又仔細看了一番說:“來我們這裏如你這般的人很多,可以收留你們,先去村長那裏辦理入住手續吧。”

小善對守衛抱拳表示感謝,帶領二女進入石牆的大門,大門內一條蜿蜒的山路,直通半山腰,他們牽著馬順著山路朝上走去。

半山腰有一片寬敞之地,在錯落有致的空地上建著很多石頭房屋,這些房屋整整齊齊,排列有序,地上一塵不染,每個房間都有一個小院,院內種植著一些花草,散發著幽香。

在村內的小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們穿戴很整齊,舉止落落大方,盡管和小善並不認識,但碰麵後都是很有禮貌的一笑。

小善心中讚許,這個村的村長一定是非常細致之人,把這裏管理的井井有條,不僅環境優美,而且村民行為修養也很好。

通過詢問,小善三人穿過多條胡同,來到一套院落前,這座院落非常別致,石頭圍牆塗滿粉紅色,上麵爬滿不知名的綠色植物,翠綠的葉子把圍牆遮擋,無數小黃花在葉子中間翹首挺立,散發著幽香,大門也是粉紅色,上麵畫著幾朵桂花,大門虛掩,從空隙中可以看到種植著一棵桂花樹,這棵樹最少有幾百年的樹齡,兩人合抱粗細,巨大的樹冠把整個院落遮擋,翠綠的闊葉兩頭尖尖,樹葉間,一簇簇桂花如碎金,在陽光下泛出金光點點,一陣秋風吹過,樹葉發出“嘩嘩”聲響,桂花從樹上飄落,仿佛下起一場鎏金雨,香甜的氣息充斥在整個空間。

小善深吸一口氣,讚歎道:“村長竟然是如此優雅之人,我們快去拜見。”

他有禮貌的敲了敲虛掩的大門,裏麵傳來一個女子聲音:“進來吧。”

聲音如銀鈴,清脆優雅,讓人聽後很舒服。

蘇婉兒驚呼道:“小善哥哥,這個村的村長是個女子,難怪管理如此細致。”

三人把馬拴到附近的一棵樹上,走進粉紅色大門,院中有一個大水池,池中有無數條金魚在遊泳,這些金魚全身通體透紅,寬大的魚尾猶如女人穿著一件紅裙,翩翩起舞。

正房有五間,均是粉紅色石頭壘成,配房三間也是如此,房間式樣和村中其它住戶一般無二,但顯得更加精致。

正房大門敞開著,小善和二女邁過高高的門檻,進入房間內,房間布置比較簡單,一張桌子,幾把椅子,一個屏風遮擋住臥室,但座椅均是三等檀木做成,鏤空處有無數桂花圖案,檀香撲鼻,沁人心脾,椅子上坐著一位中年婦人,身著粉紅色的長裙,烏黑的秀發高高盤起,一根銀簪別在發髻之上,臉上輕抹淡淡的胭脂,身材婀娜多姿,玲瓏剔透,皮膚白皙,柳葉眉,丹鳳眼,櫻桃小嘴粉而不赤,眼角有淡淡的魚尾紋,透出中年的滄桑。

中年婦人眼睛中透出一股犀利的寒光,仿佛能把三人看透,蘇婉兒和拓跋雲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婦人問道:“你們不是石頭村人?來此作甚?”

小善抱拳施禮道:“您是村長吧?我的家鄉遭到水災,逃難來此,希望村長大人能收留我們。”

中年婦女絲毫沒有猶豫,她微微點頭說:“歡迎三位成為我石頭村的村民,希望以後能為石頭村多多出力,這是你們的居住證。”

居住證是一個白色的小本子,為絲綢所做,用金線繡著“石頭村居住證”六個大字,翻開本子,在第一頁寫著石頭村村民公約,共十條,主要是說環境衛生、行為養成、獎懲措施、權利義務等方麵。第二頁有一個紅色印記,下麵寫著,在上麵印記處滴入一滴精血即可成為正式居民。

三人遂咬破中指,擠出一滴鮮血滴在印記上,紅色本子放出一道金光變成深紅色,一種心神上的聯係油然而生。

中年婦女看到三人滴入鮮血後,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她微微點了點頭說:“我叫司徒紅葉,是枯葉鎮石頭村的村長,我不注重形式,對稱呼看的很淡,以後叫我紅葉即可,我先介紹一下石頭村。”

“石頭村是枯葉鎮與世隔絕的村落,外界人聽到石頭村的名字皆躲之不及,沒想到你們竟主動加入此村,成為這裏的一員,我非常佩服你們的膽量。”

蘇婉兒和拓跋雲聽後嬌軀一顫,特別是司徒紅葉眼睛中露出一股莫名的詭異,更是使二女膽戰心驚。

小善神態自若的問道:“紅葉前輩,敢問此村有何不妥之處?”

司徒紅葉驚愕的看著小善說:“看來你們真的對石頭村不了解,不過既然已經和本村簽下滴血咒,達不到解除要求,是萬萬離不開這裏的,倘若你們逃跑,當離開此地百餘裏之時,血咒就會發作,你們將筋脈爆裂而亡,切記切記!”

蘇婉兒和拓跋雲心中暗罵:“這個臭婆娘現在才說,剛才滴血前為什麽不講清楚?”

小善沉默片刻,冷冷的問道:“紅葉前輩還沒說這裏的危險是什麽?我們要達到什麽要求才能離開?在這裏居住要對石頭村做什麽貢獻?”

司徒紅葉微微點頭說:“很佩服你的膽量。石頭村有數千年曆史,聽老一輩村民講,千年前村中一男子同魔界一女子相愛,後來這名男子移情別戀,設計將魔界女子毒死,誰知魔界女子的父親是魔界大能,氣憤不過,施法對石頭村下了詛咒,自此後,石頭村外大山深處陰氣濃鬱,這些陰冥之氣漸漸凝聚成各種陰冥之獸,對石頭村展開襲擊,陰冥之獸異常凶猛,村民被它咬傷後,會全身發黑,潰爛而亡,死時痛苦不堪,滿地翻滾,樣子慘不忍睹。”

蘇婉兒眨了眨眼睛問道:“石頭村人離開這裏不就行了嗎?”

司徒紅葉說:“說的容易,這裏的人全部被魔界大能下了詛咒,凡是離開這裏百裏之外者,全身筋脈爆裂而亡,也就是血咒。”

拓跋雲問道:“你是說,剛才我們滴血這一行為是被中了血咒?”

司徒紅葉歎了一口氣說:“姑娘別怪我,當你們踏入這座大山之時,已經中了詛咒,但如果離開這裏,詛咒自然消失,不過石頭村中將會有三人代替你們而亡,為了無辜之人免受筋脈爆裂的痛苦,你們必須留下,所以我才拿出居住證讓你們滴血,所以,為此事我隻能道歉。”

說完,司徒紅葉站起身體,朝小善三人盈盈施禮。

小善急忙抱拳還禮說:“若我們離開,三個無辜人必死,我們焉有離開之理,那豈不成了讓人代過的罪人,紅葉前輩不必道歉,我們斷不會為了逃命而傷害無辜之人。”

拓跋雲心想:“看來主動加入石頭村是明智的選擇,否則他們也會用村民的生死來強迫我們加入。”

小善繼續問:“我們要在這裏如何做才能同這個詛咒抗衡呢?”

司徒紅葉坐下,臉上露出淒慘的顏色,說道:“陰冥之氣形成陰冥怪獸,它體內有獸丹,每人必須在三天內吃一枚獸丹,否則詛咒就會生效,所以,你們的任務就是要取得陰冥怪獸的獸丹,也可以用多餘的獸丹換取生活必需品,而金銀、靈石等貴重物品在這裏無效,不能當作貨幣流通,那些年邁多病之人不能出外殺死冥獸,所以要在年輕時積攢獸丹,供養老時用。”

蘇婉兒臉色凝重的問:“這些陰冥怪獸好對付嗎?”

司徒紅葉搖搖頭說:“陰冥怪獸分好多種,有些體形小,剛剛生成不久的怪獸,可以憑借一人之力即可滅殺,而那些躲過追殺,隱藏在大山深處的怪獸,體形會很大,往往幾十人,甚至上百人都無法擊殺,它們凶猛異常,獵殺這怪獸的村民往往有去無回,死傷之事天天都有,你們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

小善三人聽過司徒紅葉地講述,對石頭村有了大致了解,盡管凶險異常,但越是凶險的地方機遇也越多。

司徒紅葉同小善講話之際,從外麵進來兩名男子,一人精瘦無比,兩隻眼睛冒出寒光,一人大腹便便,憨態可掬,他們進屋後朝司徒紅葉抱了抱拳說:“紅葉大人,聽說來了幾個外地人,可否滴血簽約?”

沒等司徒紅葉回答,小善起身朝他們抱拳說:“我們已經滴血成為石頭村村民。”

胖男子聽後臉上露出欣喜之色,而瘦削男子兩隻眼睛直勾勾盯著小善身後的拓跋雲和蘇婉兒,露出不懷好意之態。

二女狠狠瞪了他一眼,方才醒悟,對小善三人說:“既然如此,請隨我麵見村中長老,然後安置居所,明天一早隨我們進山找獸丹。”

司徒紅葉微微點頭說:“這二人是石頭村兩個管事,胖的叫郭川、瘦的叫郭亮,以後有什麽困難可以找他們,萬一沒有找到獸丹也不能等死,他們會借給你們幾枚救急。”

小善恭恭敬敬走到他二人麵前,躬身施禮說:“我叫牛兒,她們是我的兩位夫人,以後要仰仗二位管事多多幫助。”

郭川抱拳還禮,說道:“好說好說,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

郭亮眨了眨老鼠眼,對小善不理不睬,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司徒紅葉朝他們擺了擺手說:“你們走吧,我累了,需要休息!”

郭亮郭川告辭離開,小善三人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