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墨舞的師兄和師姐,曾經尋找她數年的李龍和楚梅,李龍對楚梅情有獨鍾,多次向她示愛,但楚梅自從見到小善後,一顆心再也無法裝下其他男人,總是對李龍婉言謝絕。
李龍也不灰心,仍是對楚梅師妹千般嗬護,特別是從芙蓉村回到黃鳳穀後,他幾乎每天都去找楚梅聊天。
人是感情動物,接觸多了,如果對這個人不反感,就會產生感情,楚梅也不例外,盡管她還不願意接受李龍的愛,但很多事都想給這個大師兄說。
有一天,她把自己對小善的感情對李龍談起,李龍聽後才明白這兩百年不管他如何死纏爛打,她都不接受自己,原來症結在此。
李龍心胸狹窄,做事極易走極端,楚梅對小善的好感引起他強烈的嫉妒,這種嫉妒變成一股無名之火,在心中熊熊燃燒。
小善給墨舞寫信之事不是秘密,聽到這個消息後,李龍心中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王小善,可惜你的夫人都為凡人,就算感情再好,也不能陪你一生一世。”
“楚梅師妹,你天天想著念著的情郎,心中在乎的隻是她的夫人,你的自作多情真是可笑。”
“墨舞師妹,你每天拿著一份破信看來看去,有用嗎?你和楚梅一樣都是一廂情願。”
想到這裏,李龍臉上露出絲絲冷笑。
“師兄,你怎麽了?”楚梅看到墨舞每天精神恍惚,心中有些嫉妒,又有些難過,突然看到李龍不經意的神態,不由問道。
“沒.....沒什麽,我在替小師妹擔心,她每天這個樣子,會影響修煉的。”
“是啊,在我們師兄妹中,小師妹資質是最高的,可是這麽多年過去,她的修為還隻是停留在築基後期,我想一定與思念小善哥哥有關。”
楚梅說完這句話,眼睛裏透出無限的憂鬱之態,其實小善何嚐又不是她的心魔啊。
看到楚梅的神態,李龍心中暗道:“楚梅,你放著身邊這麽好的男人不要,去想那個遙不可及的人,真是可悲啊。”
楚梅低聲道:“李龍大哥,我們去勸勸小師妹吧。”
“嗯,好的。”
二人肩並肩朝墨舞走去。
墨舞手中拿著小善的信,輕輕撫摸著那些字跡,眼望前方,心中透出陣陣相思之情。
自從見到小善那一刻起,她就有一種特別的感情,這種感情絕對不是一見鍾情,而是鐫刻在靈魂之中的一種記憶,前世的記憶。
可惜這種記憶被不知名的物質牢牢封鎖,她無法打開,但她清楚地知道,她和小善有著前世未了的情緣。
這世界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上天安排,每一次邂逅,都是完成前世的一個心願,也是償還前世情債。
所有的遇見,都是彼此的相欠,相遇後就要珍惜,莫要再等上千萬年。
墨舞眼眶濕潤了,她的心不停地顫抖。
“小善哥哥,你在哪裏,墨舞想你......”
“小師妹,又在想王小善啊?”
墨舞嚇了一跳,轉身看到李龍和楚梅朝自己走來,她對李龍輕嗔一句。
“李龍師兄,你.....你胡說什麽啊?”
墨舞看到他盯著自己手中的信,臉色一紅,急忙把它收起來。
“楚梅師姐,你也來了,我正說去找你聊天呢?”
“好啊!”
“師兄,我和師姐有些私事,你請回吧。”墨舞的臉剛才還麵若桃花,此刻卻冷若冰霜。
李龍看了楚梅一眼,發現她的心思根本沒在自己身上,不免一陣尷尬,知趣的說:“你們聊吧,我先告辭了。”
楚梅對著他嫣然一笑道:“大師兄請便,再見。”
說完,二女拉著手朝那片紅色建築而去,身軀漸漸隱藏在那片花海之中。
李龍心中氣惱,呆呆的站了一會兒,轉身而去。
“李龍,你到哪裏去?”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李龍回頭一看,麵前站立著一個中年美婦,但見她肌膚如雪,眉毛彎彎,臉如晚霞,眸子中透出萬般風情。
她身著薄如蟬翼的綠色紗裙,柔弱無骨的腰身扭來扭去,幾縷烏發散落在雪白的肩頭上,微風吹過,飄來飄去。
臉上布滿濃濃的粉黛,細看下,這些粉黛已無法掩飾眼角細細的魚尾紋和臉上的滄桑。
這人是墨舞的母親柳媚兒,商家鎮人,自幼向往修仙,一次偶遇中,不知從何處得到一本秘籍,修煉到大圓滿。
柳媚兒年輕時風流成性,經常勾搭一些有權勢的男人,但等到失去利用價值,就會把他們拋棄,此舉在商家鎮影響極壞,柳媚兒的父母也因此遭到仇家報複,雙雙斃命。
墨舞的父親墨華有次下山巡遊,路過商家鎮時,同柳媚兒偶遇,被她風流萬種的姿態傾倒。
柳媚兒傍上一個修仙者,怎能放過如此好的機會,就使出渾身解數,令墨華開心,也算是此女有運氣,經過墨華檢測,她居然具有靈根,遂把她帶到黃鳳穀修仙,後來有了墨舞。
墨華當上大長老後,雖然在黃鳳穀地位上升,也占據了極好的修煉之地,但因穀內事務繁多,墨華不能抽出更多時間陪她,風流成性的她如何能耐得住寂寞,於是她每日煩悶不堪。今日出來散心,正好看到李龍,心中一動,遂叫住了他。
李龍看到柳媚兒急忙倒身下拜,臉上露出驚恐之色,說心裏話,師母的脾氣他了解,稍不滿意,輕則大罵,重則廢除修為,逐出山門。
柳媚兒看到李龍誠惶誠恐的神態,微微皺了皺眉說:“李龍,不必行此大禮,你隨我到房間來,我有話對你說。”
師父墨華因為處理穀內事務,一年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數,這個事情李龍當然知道,聽說要去柳媚兒的房間,他心中泛起嘀咕,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柳媚兒臉色陰沉下來,厲聲說:“李龍,你是否在胡思亂想?快跟我走,否則我就生氣了。”
無奈,李龍隻好答應一聲跟著柳媚兒來到那片紅色建築內。
穿過花海,前麵露出兩個小院落,左邊的是墨舞的居所,右邊的是墨華同柳媚兒居住之地。
後麵還有許多紅色平房,房前種滿了各種花樹,花香四溢,這些平房居住著柳媚兒的女弟子,墨華的男弟子則居住在據此不遠的另外一處住所。
墨華曾經嚴令禁製男弟子來到這裏,否則重罰,其實眾人都明白,墨華對柳媚兒不放心,防止她故技重施,才不得已而為之。
李龍忐忑不安地跟著柳媚兒進入她的閨房,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麵而來,房間內布置非常講究,上好的座椅,精致的茶具,各種奇異的花草一覽無遺,特別是那張雙人**裝飾著粉黃色的帳幔,金色的流蘇微微擺動,**繡著鴛鴦戲水的大紅被麵,讓人浮想連篇。
李龍感到熱血上湧,不由低下了頭。
柳媚兒坐在椅子上,順手給李龍倒了杯茶說:“李龍坐吧,不要拘束。”
她單手端茶遞給李龍,李龍伸出雙手接過,不經意間觸碰到柳媚兒的小手,溫潤光滑,柔若無骨,李龍心中一陣**漾。
“多謝師母。”李龍在另外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知道我叫你來此有何事嗎?”
李龍恭敬的說:“弟子不知,請師母明示。”
柳媚兒長長歎了一口說:“我和你師父的弟子當中,隻有你一人進入結丹中期,修為與我相當,可喜可賀啊。”
“多謝師母誇獎,這都是您和師父教導的結果。”
柳媚兒微微一笑說:“你有此修為,我同你師父都很高興,希望你更上一層樓,進入結丹後期,將來可繼承衣缽,但最近我觀察你對師妹楚梅情有獨鍾,但楚梅似乎不為所動,是這樣嗎?”
李龍聽後渾身一陣哆嗦,急忙站起身軀,跪在柳媚兒裙下驚恐的說道:“弟子知錯,辜負了師父和師母的一番教誨,我定當......”
“別說了,你且起來。”柳媚兒擺了擺手,示意李龍站起。
李龍重新坐在椅子上,心裏“砰砰”直跳。
他心裏清楚,楚梅是柳媚兒的弟子,她對她很器重,而自己的師父是墨華,柳媚兒沒有傳授過任何功法。
因為柳媚兒比較強勢,且特別護短,故墨華手下男弟子在女弟子麵前低人一等,絕不敢對女弟子有輕薄之心。
李龍每天來此地找楚梅,師兄弟們都知道,但礙著他是大師兄,都給他麵子,所以沒有人敢提意見。
今日聽到柳媚兒提及此事,怎能不叫李龍懼怕。
柳媚兒看到李龍的樣子,臉上突然露出萬般風情,李龍看後不覺一怔,急忙眼睛避開,不敢直視。
“你是不是真心喜歡楚梅?”柳媚兒輕輕抿了一口茶問道。
“我......我.......我真心喜歡。”李龍心中更亂,他咬了咬牙說道。
柳媚兒放下茶杯,平靜的說:“好,楚梅是我最心愛的弟子,你是大師兄,未來大長老的接班人,既是真心喜歡,我可以成全你們。”
“您......您說什麽?多謝師母,多謝師母。”李龍興奮萬分,他做夢也想不到,柳媚兒會如此說。
柳媚兒搖了搖頭說:“不過我有個條件,需要你幫我解決後再說。”
“師母,你說吧,別管什麽條件,我都答應,哪怕讓我赴湯蹈火,為了楚梅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李龍眼睛中露出堅毅的神色。
柳媚兒臉上露出一絲惆悵之態,她長歎一口氣說:“李龍啊,你不知道,自從你師父當上了什麽大長老後,一年回家的次數不超過十日,有時回家後態度對我也很冷漠,往日的情分全無,我傷心啊。”
說著說著,柳媚兒的眼睛紅了起來,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落下。
李龍心中一動,暗想:“這個狐狸精給我說這些幹什麽,難不成......”
他沒有辦法回答,隻好靜靜等待柳媚兒的下文。
柳媚兒掏出一個繡著鴛鴦戲水的手帕,輕輕試了試淚嗔道:“連你也不心疼我?我的命好苦啊!”
說完,她嚎啕大哭起來。
李龍修行數百年,心思縝密,如何不了解柳媚兒的心思,但她畢竟是師父的妻子,若是讓師父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但是若無動於衷,自己和楚梅的事一定會黃,而且以後連見麵都不可能。
“為了楚梅,且讓我會會這個狐狸精。”李龍拿定主意,從椅子上站起,走到柳媚兒旁邊。
他從柳媚兒手中拿過手帕,輕輕替她擦了擦眼淚說:“師母莫要傷心,有什麽要求盡管吩咐,我.....我聽師母的。”
痛哭之中的柳媚兒突然停止哭泣,風情萬種的神態重新透出,若不是臉頰上有幾滴眼淚,任何人都看不出她剛才哭過。
“也不是什麽過分要求,就是最近我腰部有些酸麻,你來幫我按摩按摩可好?”
說完,她眼睛中冒出一縷金光,一股柔和的靈魂之線進入李龍的眼睛中。
李龍感到精神一陣恍惚,心中的抵觸和反感**然無存,柳媚兒從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楚梅站在麵前。
“梅兒,你.....你怎麽在此?我好喜歡你。”
“李龍師兄,我也喜歡你啊,來.......讓我們........”
這個“楚梅”竟然主動投懷送抱,李龍受寵若驚的輕輕攬住她纖細的腰身。
整個房間充滿了炙熱,但炙熱中隱藏著一股肮髒的氣息,這種氣息違背了人倫和道德。
......
墨舞的房間比較簡單,但整潔樸素,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和一個小床,窗口放著一個梳妝台,台麵上放著女兒用的胭脂口紅之物。
此刻,楚梅和她坐在小桌前促膝聊天。
墨舞低語道:“楚梅姐姐,我知道你心中每天也在想著小善哥哥。”
“自從在芙蓉村見到他後,他的影子就深深地烙在我的魂魄中,我知道我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但就是停止不了想他,有時候我也恨自己,試圖忘掉他,可是我做不到。”
墨舞聽後低下頭深深歎了一口氣說:“姐姐和我都很可憐,每天空對著月亮想同一個男子,可惜此生卻無緣。”
楚梅悠悠地說道:“好羨慕他那兩位夫人,盡管都是凡人,但卻讓小善哥哥傾心相愛,如果可以交換,我寧願放棄修為做那個平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