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為救雲錦中圈套
“你不信我?”戰淩雙放開長孝連城,眯起雙眸,語氣危險的問道。
“別!我信我信!”炙陽連忙澄清,生怕惹了戰淩雙不開心。
“嗬。”戰淩雙站起身子,拿過衣架子上的衣裳穿戴好,雙眸掠過深沉,她差點忘記一件重要的事情。
“現今是幾時了,袁叔與張叔可有動作?”
“啊!對了,我找你就是為此事,他們讓你速速到慶州的城樓上商量計策。”
“走。”抓過桌上的白玉蝶紋麵具。
慶州高樓台上,張程依舊是盔甲包身,手握長劍冰刀,視線從樓台上望眼觀去,俯瞰眾人,甚是威風凜凜。
“張叔。”
身後傳來一道清冷幹脆的聲音。
倆人連忙回頭,一見是戰淩雙他們,麵色大喜,“丫頭!你可來了!”接著頓了頓,“丫頭,你為何今日戴了麵具?”戰淩雙從始至終都是不以真顏示人,要麽戴著紗帽,要麽便戴著麵具,實在有些神秘。
聽張程問起,戰淩雙抬手捂住了麵具,指腹緩緩摩挲上麵的花紋,須臾,“軍隊如何?”戰淩雙輕聲說道。
張程見此,以為戰淩雙擔憂自己的容顏醜陋,所以不敢示人,心中愧疚自己方才為何要戳她心事,亦對戰淩雙的遭遇十分同情。
“都按照你的吩咐,一部分人調遣到了知州,剩餘人準備慶州來戰,若此次情勢不對,那麽今晚便調人去偷襲敵軍軍營。”
“如此甚好。”
張程將戰淩雙帶到城樓邊沿,倆人一齊望著下邊。
城樓下,有京華國與追雲國的軍隊對峙,京華國的領軍即是袁旭,此時袁旭跨坐在白馬上,一瞬間似乎變得凶悍無情,一身暗金色的盔甲顯得他英勇無比。
身旁還跨坐白馬的青衫男子,隻是他麵帶著鬼王麵具,但那挺拔的身軀隻覺得絲絲熟悉。
而追雲國的衝鋒之人,正是看戰淩雙不爽的裴重華,身旁還有深謀老慮的國師。隻不過如今,裴重華身邊還有一個俊朗男子,身跨白馬,一身深藍衣袍加身,雙目幽深。
兩大軍隊虎視眈眈,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沙土飛揚,還沒來戰,便已有了幾分激烈。
“那藍衣男子,張叔可識得?”戰淩雙的視線緊鎖藍衣男子,生的極其富二代,但卻對這充滿了殺戮之氣的戰場一點也不懼怕,這倒讓她起了興致。
“那男子可不是一般人,名喚祭寒捩,是追雲國聖女一族中的佼佼者。別看他長相溫和,他可擅於用毒。他的毒,天下沒有幾人能解得了。”
張程提起祭寒捩就不再如此輕鬆了,戰場最忌用毒,若是對方使用毒粉,那他們豈不是死傷更為慘重。
“看來裴雨霏是非置京華國於死地不可了。”
同時戰淩雙心中也是大驚了一番,且別說這祭寒捩是多麽的厲害。就是他的姓氏,亦是讓她為之驚訝。
祭,又是追雲國的聖女一族。看來這祭寒捩與自己的娘親也有幾分同族之血脈。
雙眸漸悠遠,抬了抬,見城樓下的裴重華等人已然注意到了自己,尤其是裴重華,目光中帶著凶狠鄙夷之色。
“她果然來了。這次,我絕不會放過她還有她所看重的國家!”雖然那人戴著麵具,但裴重華卻還是能一眼認出,那即是戰淩雙。
國師微微歎息一聲,問情為何物,竟教人姐妹情深至仇恨相向,最終牽連國家。
國師口中的皇上,即是如今追雲國新登皇帝裴雨霏。
這話倒是引來了祭寒捩的注意。
“她?不知六皇子指得可是那女。”
祭寒捩提起了興致,抬起深藍水袖,食指直指城樓上的一抹墨色人影。
裴重華冷笑一聲,“祭聖子,此次攻打京華國的主要目的就是讓女子死無葬身之地,你可要好好注意她!”
祭寒捩溫和的麵容漸漸帶上了肅殺之氣,眼底閃過不屑。不過是比平常的女子獨特般,他可不覺得此女有多大的能耐。
“哦?這個女子也點點奇特罷了,放心,隻要她敢下城樓,必死無疑。”
一介女流,何足為懼!
戰淩雙把目光放在了自家隊伍,視線緩緩鎖定青衫男子,總感覺那男子自己似乎認識,但卻說不上來。
“隨本將軍衝啊!”袁旭粗獷怒吼一聲,兩腿一緊,馬兒如箭般的衝了過去,一身粗壯厚實的身軀十分矯健,揮動手裏的大刀四麵殺敵。
身後的一眾將士都紛紛緊隨袁旭,與追雲國的士兵廝打了起來。刀落之處,頭顱落下,喉頸劃破,熱血撒疆。
裴重華瞥了一眼城樓之上淡然的身影,冷笑一聲,高高擺起手,嘴唇微張,陰冷無情的吐出,“上!”
戰淩雙看著眼前血紅的一片,素白的雙手撐在了城牆邊上,臉色微白,原來古代的打戰竟然會是這番場景,無數的殘肢血肉亂飛,火熱腥氣的血噴灑在每個人的臉上、身上,可他們依舊直衝砍殺,這個場麵,實在太觸目驚心了。
一雙手及時地拖住了戰淩雙的雙臂,淡淡的嗓音傳來。
“淩雙。”
戰淩雙轉頭,見到長孝連城淡漠著麵容,眼眸中毫無一點往日的戲謔,反而多了一絲深邃之意。
“我沒事。”戰淩雙搖了搖頭,輕聲道。再將目光放遠整個戰場。
不管袁旭身軀多麽魁梧,可是也抵抗不過祭寒捩的毒粉,再者,安排在慶州的人力原本就少,一下子京華國的那些士兵也死了一大片。而裴重華卻纏上了那個青衫男子,倆人打的不相上下。可是袁旭這裏卻吃了許多虧。
“該死的!”張程低吼一聲,雙眼猩紅,祭寒捩竟然以毒粉這不君子的招,壓了袁旭一頭。若他再不去相助袁旭,那袁旭非完蛋不可!
“丫頭!我去相助袁旭,你在這裏站著別亂走。若我與袁旭有個不測,你連忙帶著京華眾人逃跑,知道了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清瑄世子,看護好丫頭!”
張程囑咐完後,拔腿就走。
戰淩雙心中感激,這個作戰方略是她提出來的,可就在形勢所逼時,張程不但沒有責怪自己,反而為自己所想,這的確讓她感動。
“張叔,且慢。”戰淩雙喊住了張程。
張程疑惑的回頭,卻見戰淩雙不知從哪掏出來的一個白瓷瓶塞給了他,就當他不明白時,戰淩雙才說道。
“我這瓶是專門克製祭寒捩所施的毒粉的,尚且身上隻有這一瓶,張數你速速將袁叔帶回,萬不可丟了性命!若他攔你,你就用這瓶毒粉撒他。”
張程麵色一喜,眼中閃過一絲感激,隨後便離開了戰淩雙等人的視線。
“唉,看他們打戰真是無聊透頂,若是我能上的話……嘿嘿。”
炙陽歪著腦袋,嘟著嘴巴,百般無趣的說道。眸中慢慢的蠢蠢欲動與興奮。
戰淩雙秀眉一皺,“炙陽,我們是守護者,不能幹預打戰,我們所能幫助的也僅是提供作戰方略。不然……”還沒等戰淩雙說出個已然,話語瞬間停滯,瞳孔猛然一縮,驚愣地看著戰場的某處。
“怎麽了,不然什麽,雙雙你怎麽突然不說話了。”炙陽疑惑的問道,順著戰淩雙的視線望去。
青衫男子跟裴重華打的甚是激烈,最後裴重華一個暗刺,青衫男子雖然敏覺,躲過了要害,但是那劍卻把他的鬼王麵具給挑了下來,他彎腰的那瞬間,戰淩雙恰好看到了他的臉部。
那人竟然是……是雲錦!
“雲錦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還跟隨袁叔上了戰場?”戰淩雙沉下了眼眸,雲錦會出現在這裏,隻有兩個原因。要麽就是長孝連城將雲錦帶了過來,要麽就是雲錦自己偷偷跟著他們到了軍營,還混進軍隊衝鋒打戰。
但顯然是後者。
“你可別冤枉我,我可沒有將雲錦帶過來。我跟你相處都來不及,怎麽還會帶個拖油瓶。”
長孝連城擺擺手,眉宇間無奈又好笑,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語氣又恢複了之前的侃侃。
“雲錦是誰?是他麽?”炙陽一副糊裏糊塗得看著戰淩雙與長孝連城,呢喃了一句,然後指著青衫男子問道。
“不好!雲錦有危險!”不等長孝連城回答,戰淩雙突然長靴一蹬城樓邊沿,墨色衣擺飄袂,留下陣陣餘香。
眾人突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紛紛往上望去,隻望見一道墨色人影從他們頭上掠過,所過之處,竟讓心中升起幾分畏懼。
“淩雙!”長孝連城鳳眸一眯,薄唇緊抿,他實在沒有想到戰淩雙突然會跳下城樓。
炙陽對長孝連城翻了翻白眼,語氣無賴的說道:“你喊什麽喊,不有我麽,有我在,誰傷得了雙雙……”不等炙陽自戀完。
忽然一道強大的勁風將炙陽卷席下了城樓,紅影閃現,一紅一墨直奔雲錦之處,周圍的追雲士兵被這威壓瞬間給嚇退了。
“終於肯下來了。”祭寒捩緊盯戰淩雙的身影,嘴角一勾,也不管麵前的袁旭了,將袁旭丟給張程。自個調馬,朝戰淩雙的位置奔去。
我倒要瞧瞧,你這女子,到底有什麽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