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祠堂審訊，為何不跪！

祠堂。

窄小陰森的祠堂內此時站滿了老老少少的人，就連被戰淩雙教訓了的四夫人，戰林雪，戰雲冰也在場。

戰雲冰那無力垂在身側的手臂，還有那不堪入目的殘顏，誰也不會想到，曾經風雲一時的第一美人，竟然會被一個廢棄嫡女給折了手，毀了容。

印月也在其中，原來她早一步被長孝連城的屬下送回了戰府，但那時候戰淩雙做的事情已經被大夫人她們告到了老家主那裏，而印月也被直接壓到了祠堂，接受審訊。

府中姨娘與庶出子女一同站在祠堂左側，而右側便是一些府中丫鬟奴仆，在兩排高處上，坐著一個古稀老人，頭發花白，布滿皺紋的臉上充斥著攝人的嚴謹，一雙混濁的眸子裏沉澱著風霜的滄桑和正氣。周身散發出來的威嚴深深震懾著眾人。

所有人都在這詭異的壓力中，緊張的呼吸著，誰也不敢說一句話，深怕惹怒了這個老家主。

戰雲冰和戰林雪雖氣憤，但是卻沒有多說一句話，也不敢多少作態，因為這老家主可是比誰都要看得清！

隻有戰淩雙孑然一身地站在原地，一臉散漫，目光不吭不卑地抬起與那老家主相視。

最終老家主沉吟了一聲，開口道：“站在你爺爺麵前，你為何不跪！”

戰淩雙冷嗤一聲，黝黑的眸底不屑與譏諷了然，見她揚唇一笑，眉間桀驁不馴。

“爺爺？淩雙隻知道自打小起，娘親去世，自己便生活的連狗都不如，若不是今日來祠堂，淩雙還真不知我這個廢棄嫡女還有一個爺爺。”

接著戰淩雙語氣一頓，口氣不善道。

“還請老家主明示，這是哪門子的爺爺！”

想起那十六年來，不人不狗的生活，她替戰淩雙悲哀，替她寒心。

“放肆！”

老家主心頭一怒，站起身，大手猛拍了一下桌子，那響徹祠堂的巨響，更讓在場的眾人心提在了嗓子眼。

大夫人深思熟慮了一會兒，最終挪動了一步，上前扶住老家主的手臂，安撫了一下老家主後，才轉頭望著祠堂中間的戰淩雙，蹙眉道。

“大小姐，老家主身子骨經不得，你還是別逆著老家主話而行了！”

瞧瞧，這一句話說的多少於情合理，善良慈母。

戰淩雙瞥了眼聖母光環的大夫人，隨後紅唇輕挽，“我可讓你發話了？”

淡淡的一句話，卻讓大夫人立刻噤聲，說白了戰淩雙是嫡出，大夫人也不過是個妾，隻不過品級稍微比其他夫人要高些，但的確沒有教訓大小姐的資格。

“她說的無錯，本家主跟嫡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還有你剛才那句本家主身子骨弱，怎麽，盼本家主早點死麽！”

老家主豎眉一瞪，他也不曾喜歡過這個大夫人，雖說她掩飾的極好，但他戰蕭絕也不是吃素的，大夫人心裏那點小九九，他還是明白的。

大夫人聽此，臉色一僵，自己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但大夫人倒也沉得住氣，立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頭低著，語氣恭恭敬敬，聽不出一絲的破綻！

“老家主與大小姐教誨的是，是妾身想的不夠透徹，還請老家主責罰！”

戰雲冰不可置信的看著老家主，她知道老家主並不喜庶出子女，但從來也不會公然對娘親施難，如今卻聯合戰淩雙……

“下去！本家主還死不了，再活個幾十年都沒問題。還不滾下去！若有一次，定不輕饒！”

老家主雖內心不喜，但也沒說多少過分的話，畢竟人家都已經認錯，自己身為一家之主，再死死揪住不放，倒顯得自己氣度小了。

戰淩雙看著這個黑白分明的老人，心中也不反感，但是之前那些年的疏忽，他們都是有責任的，若不是他們不管戰淩雙，戰淩雙也不會鬱鬱而終。

“召我來此，不是應該有更重要的事麽，我可沒閑工夫看大夫人如何賢惠。”

聽聞此言，老家主才記起那件事，沉著臉色，對戰雲冰和戰林雪冷言道。

“你倆不是受委屈了麽，速速將實情說出來，本家主定公平對待！”

被點名的戰雲冰和戰林雪麵麵相覷，隨後戰雲冰頂著臉上的疼痛，先發言道：“回爺爺，那日雲冰好心邀大姐姐前去品茗，剛開始大姐姐態度還好好的，可就當雲冰不經意提起太子時，大姐姐就……”

話說到最後的時候，戰雲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再加上臉上的傷，著實惹人憐惜。

眾人不禁對戰雲冰更加同情，同時也對戰淩雙嗤之以鼻。

而戰淩雙雙手環胸，神色淡然，絲毫不因戰雲冰顛倒黑白而動容，一副看戲的模樣。

“繼續說！”老家主皺眉，高聲道。他不習慣說話說一半又不說了的，不僅吊人胃口而且惹人討厭。

“是。”戰雲冰抽泣了一會兒，隨後又繼續說道，“大姐姐好像很討厭雲冰提起太子，總認為雲冰纏著太子，所以太子才會休了大姐姐，但雲冰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太子，又怎會去奪姐姐之夫？但大姐姐那次好像失控了，揪著雲冰的手不放，還用衣袖使勁地擦雲冰的臉，當時雲冰便痛的死去活來，後來才知道大姐姐衣袖上塗了毒藥，欲……欲毒殺了雲冰！”

說完了‘事情經過’以後，戰雲冰識趣地撲進大夫人的懷裏，在大夫人懷裏失聲痛哭。

大夫人紅著眼，憤然的看著戰淩雙，哀聲不停，“大小姐！今日妾身冒著天下大不為也要為愛女討個公道！雖說我們這下賤的身份不如大小姐，但我們也是人，大小姐這樣對待我們，真讓妾身心寒！”

話語義憤填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倆母女你哭我慰，好不感動！

眾人對戰淩雙更加不屑，都傳嫡女對庶出的百般為難，原以為戰淩雙十六年來不爭不顯，可如今一看，原來早有預謀的！

突然。

“嗯，說辭不錯，下一個！”

戰淩雙笑眯眯的應了一聲，壓根就沒把大夫人放在眼裏，直接略過大夫人，目光投向戰林雪。

“對，該你說了。”老家主突然有些看不明白眼前這個他忽略了十六年的孫女。

膽小懦弱，無能醜顏，果真？

“我我……”戰林雪被戰淩雙給盯得心裏發毛，之前戰雲冰說的的確讓她也有了同情之情，可是自己卻不一樣。

單是讓堂堂大小姐去給她找雪兒，就已經是犯大不違了，而戰淩雙隻是殺了她的雪兒而已，這兩者比起來，孰輕孰重，她還是知道的。

“林雪……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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