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 杜甫草堂 外 夜
春風輕拂杜甫草堂,寂靜的夜晚傳出隨風搖曳的鬆柏和竹葉發出的沙沙聲。
賀龍、周士弟、胡耀邦緩步走在有些破敗的甫路上。
賀龍:“你們二位猜猜看,今天晚上既不研究消滅‘雙槍老太婆’,也不商議準備西昌戰役,為什麽我要請你們二位到杜甫草堂來呢?”
周士弟:“反正賀司令員沒有文人騷客的雅興,讓我和耀邦主任陪著你憑吊詩聖杜甫。”
胡耀邦:“我想和消滅‘雙槍老太婆’也不會有什麽關係!”
賀龍:“錯!”
周士弟愕然:“賀老總,這杜甫草堂和消滅‘雙槍老太婆’掛不上鉤吧?”
胡耀邦有意地:“我看啊,我們的賀司令員是想搬請詩聖杜甫出馬,幫著我們消滅‘雙槍老太婆’!”
賀龍:“不對!是幫著我們這些馬上打天下的英雄們,消滅頭腦中以功臣自居,忘了受苦受難的老百姓!”
周士弟、胡耀邦沉吟片時,相繼搖了搖頭。
賀龍指著前麵的一座亭子,說道:“走!我們坐在亭子裏繼續談這個話題。”說罷快步向亭子走去。
賀龍坐在亭子中預先擺好的藤椅上,拿出煙鬥裝上煙,點著後深深地吸了一口,遂又向著遠方吐出去。
周士弟、胡耀邦分別坐在賀龍對麵那兩把藤椅上。
賀龍:“我離開北京的時候,主席請我吃飯。我問主席,人川後打完了這最後一仗做什麽呢?”
胡耀邦:“主席是怎麽說的呢?”
賀龍:“主席說,你們要完成兩件事情,一個是詩仙李白說的‘蜀道難,難於上青天’,一個是詩聖杜甫說的‘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
周士弟:“我懂了!一個是讓我們修路,解決出川、人川難的大事;一個是讓我們幫著老百姓解決耕者有其田,住者有其屋。”
胡耀邦:“主席還說了些什麽?”
賀龍:“主席還說,賀胡子,你和小平、伯承,要告訴你們的部下,一定要做到杜甫詩中寫的:‘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已足’!”
胡耀邦感慨地:“主席就是主席啊!”
賀龍:“那是當然了!要不然我們這些人會跟著他鬧革命?蔣某人會從大陸跑到台灣去?”他說罷抽了一口煙,“你們二位懂了毛大帥講的這個大道理以後,我們再研究消滅‘雙槍老太婆’的戰事。”
賀龍指揮部 內 夜
賀龍、周士弟、胡耀邦一邊品茗一邊交談。
周士弟:“這個‘雙槍老太婆’變得十分殘忍,為了達到她效忠蔣介石的目的,凡被她抓到的革命者格殺勿論!”
胡耀邦:“同時,她還求神拜鬼,和袍哥大爺們搞在一起,欺騙無知的百姓和我們作對!”
賀龍:“昨天夜裏她不是出動了嗎?結果怎樣?”
周士弟:“昨天夜裏,她坐著滑竿,故作孔明的樣子,親率數千匪徒,向駐守在什鬱縣城的我軍發起猛攻,沒想到這群烏合之眾一聽到我們的炮聲,就作鳥獸散。據我們內線的同誌報告:這個老太婆被潰散的匪徒撞下滑竿,差點摔死!”
賀龍擔心地:“你們沒有乘勝追擊吧?”
周士弟有情緒地:“誰敢違背你的命令啊!”
賀龍:“沒有追擊就好!”
周士弟:“還好呢!據內線的同誌報告:她今晚將再次攻城,還采用當年鬼子掃**的辦法,讓老百姓帶路!”
胡耀邦:“這招真夠狠毒的!我們打吧,先死的是老百姓,不打吧,他們就不戰而攻到城下!”
賀龍笑了:“沒關係!我想好了,明天夜裏,我賀龍給她來個‘四麵楚歌’,‘八麵響槍’!”
周士弟、胡耀邦愕然。
三河鄉齊天宮門口 外 夜
齊天宮廟前點著各種燈籠,香爐中燒著一炫燭高香,縷縷白煙冉冉升起,漸漸擴散到夜空中。
特寫:“西南反共救國軍第二路綏靖總司令部”的大牌子,高高掛在廟門前的楹柱上。
趙洪文國帶著十幾個匪徒、袍哥大爺走來。
趙洪文國虔誠地請上一住高香,精心點燃,雙手插在香爐中,然後又施大禮,參拜各路神仙。
接著,那十幾個匪徒、袍哥大爺相繼請上一炫炫高香,雙手插在香爐中,遂一起大禮參拜。
趙洪文國以及十幾個匪徒、袍哥大爺走進齊天宮中。
齊天宮正殿 內 夜
大殿中點燃粗細不等的紅色蠟燭,映出各路神仙的尊容。
趙洪文國坐在太師椅上,嚴肅地寶翔直:“我再講一遍:共產黨的A.八六十四天的大限早已過去,蔣總統帶領我們反共複國的時機已經來臨!昨天,我們失敗的原因有二:一是弟兄們害怕炮聲,一響就四處逃命,擠壓死的人遠比被炮彈炸死的要多!二是我們的組織結構不夠嚴密。我們東北那疙瘩有句俗語,失敗是成功他娘!換句話說,我們隻要克服了這兩個問題,什鬱縣城就一定能攻下!”
“跟著趙總司令,勝利就在眼前!”齊聲喊道。
趙洪文國拿起一麵紅旗:“為了統一號令,由我親自執旗指揮,紅旗舉起,一齊向前;紅旗伏下,一齊臥倒!你們聽清楚了嗎?”
“清楚了!”齊聲喊道。
趙洪文國:“攻城的主力部隊依然是我的遊擊隊,他們不僅想占領什鬱縣城,而且還想打回老家去!站在隊前的,是替我主力部隊開道的四川漂亮的妹子,還有年輕的娃兒,等縣城攻下來了,我趙老太婆就成全他們結婚!”
“好!”與會的成員起哄似的叫喊。
趙洪文國:“在我主力部隊的左邊,是什鬱附近的袍哥大爺宜老大、馬略三、施老弟率領的鄉勇;在我主力部隊的右邊,是綿竹縣的趙二爺、譚尊五等率領的鄉勇,總計人數不下數萬之眾。他們全都抱定了不成功,則成仁的決心!”
“不成功,則成仁!”全體高呼。
趙洪文國:“為了齊心攻城,嚴懲逃兵,特成立督戰隊,由王三太負責。”
王三太站起:“是!”
趙洪文國:“遇有膽怯者,格殺勿論!”
王三太:“是!”
趙洪文國:“今晚子夜一過,攻城戰役立即打響!”
通向什鬱縣城的大道外 夜
一條彎彎曲曲的火龍,燃燒在一望無際的沉沉夜幕中。
鏡頭緩緩推近,隻見到處都是拿著最為原始武器的百姓,他們伴隨著嘈雜的人聲,雜亂無章地前進在曠野裏。
行軍隊伍的中間,有兩支竹製的火把在熊熊燃燒,撕破了漆黑的天空,也照亮了茫茫的大地。特寫:
趙洪文國坐在滑竿裏,她一手拿著一支手槍,兩隻凶凶的老眼,死死地盯著前方。
前線臨時指揮所門前 外 夜
賀龍走出臨時指揮所,在門前緩緩踱步,他抽著煙鬥,火星一亮一熄地跳動著。他抬頭一看,隻見:
周士弟、胡耀邦站在前麵那座小山包上。
賀龍向著那座小山包走去。
周士弟、胡耀邦站在小山包上,二人向遠方一看:
一條彎曲的火龍向前方蠕動著。
胡耀邦:“周司令員!請我們的賀老總上來看看,該不該下令開始‘四麵楚歌’的戰鬥?”
周士弟:“可以!”
胡耀邦轉身一看:
賀龍已經叼著煙鬥有些吃力地爬上山坡。
胡耀邦向著遠方一指:“賀老總!你看這鍋飯熟了吧?”
賀龍向著遠方看了看:“熟了!耀邦,你先出馬,下令發起‘四麵楚歌’的戰役!”
胡耀邦:“是!”他說罷走下小山包。
接著,胡耀邦又走進臨時指揮所,隻見一位女戰士坐在麥克風前等待著。
胡耀邦:“小劉,開始吧!”
小劉對著麥克風大聲地講道:“趙洪文國你聽著:你還記得誰是你真正的敵人嗎?你還記得自己是如何從白山黑水逃到關內的嗎?如果你全都忘了,請聽我給你唱一首歌吧!”
小劉醞釀了一下情緒,對著麥克風放聲唱道:“我的家在東北鬆花江上,那裏有大豆和高粱……”
在《在鬆花江上》的歌聲中疊印:
夜幕中一棵又一棵大樹的上麵,掛著一隻又一隻擴音喇叭,全都在播放女聲獨唱《在鬆花江上》。
趙洪文國的行軍隊伍 外 夜
行軍隊伍中年歲稍長的老兵們聽到這歌聲先是一怔,旋即又情不自禁地跟著唱了起來。
先是一個跟著唱、兩個跟著唱、三個跟著唱……最後,長長的隊伍變成歌唱《在鬆花江上》最大的合歌隊,在曠野長空響起最為悲壯的歌聲。
特寫:一個又一個老兵邊唱邊哭……最後,《在鬆花江上》的歌聲和著哭泣聲在夜空中飄**……
行軍隊伍中 外 夜
趙洪文國坐在滑竿上,吃驚地聽著這天籟。她驀地醒悟過來,大聲命令:“王三太!”
王三太邊走邊答:“在!”
趙洪文國:“立即命令全體弟兄們停止唱歌!”
王三太:“是!”他拚力嘶叫,“停止唱歌―!”
王三太的喊聲很快就消失在歌海的怒潮中。
王三太:“趙總司令!沒用啊?”
趙洪文國歇斯底裏地大喊:“立即對天鳴槍!”
王三太:“是!”他端起機槍對著夜空橫掃。
行軍隊伍中漸漸停止了歌唱,夜空中隻有女聲獨唱《在鬆花江上》。
王三太停止射擊,問道:“趙總司令,這是誰在唱歌啊?”
趙洪文國生氣地:“女共匪!”
王三太:“女共匪的嗓門可真夠大的啊!”
趙洪文國:“你真是個豬腦子!誰也沒有這麽大的嗓門,共匪一定是接到了擴音器上!”
王三太疑惑地:“大半夜的,女共匪唱這首歌幹什麽?”
趙洪文國:“簡單!他們學著當年張良吹簫的辦法,妄圖把我從關外帶來的三千子弟兵唱散!”
王三太:“我們的趙總司令不僅會雙手打槍,而且還知道不少古代打仗的故事!”
這時,《在鬆花江上》的女聲獨唱停止了,漫漫夜空又靜得有些怕人。
王三太:“怎麽停了呢?”
趙洪文國:“他們是不會停的,一定還有新的招數。一句話,不打敗這些共匪,我們就不會有安穩的日子!”
前線臨時指揮所 內 夜
小劉站起來:“賀老總,這‘四麵楚歌’怎麽不起作用啊?”
賀龍笑了:“你知道嗎?當年張良運用‘四麵楚歌’的時候,也是以十麵埋伏為前提的。如果沒有十麵埋伏,張良就是吹破嘴唇,項羽也不會演出《霸王別姬》。”
周士弟:“小劉,立即開始上演‘八麵槍聲’的好戲!”
小劉:“是!”她坐到麥克風前大聲說,“趙洪文國你再聽著:你們已經被中國人民解放軍包圍了!為了給你一條生路,我們遵照賀龍司令員的指示,要先禮後兵。下邊,我們的周士弟司令員開始下達命令!”她說罷站起身來。
周士弟坐在麥克風前,大聲命令:“同誌們!為了昭告以趙洪文國為首的匪徒,我命令你們對天鳴槍示警!”
接著,夜空中響起了密集的槍炮聲。
同時,隨著空中劃過一道閃電,空中又響起了一聲驚雷,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趙洪文國處 外 夜槍聲、炮聲,電閃、雷鳴,大雨越下越大。趙洪文國的匪徒們嚇得滿地亂跑,夜幕下的田野到處都是潰逃的匪兵。趙洪文國坐在滑竿裏任雨水淋洗,她突然抬手對天鳴槍,大聲命令:“王三太!隻準向前,不準後退,逃跑者格殺勿論!”
王三太冒著大雨端起了機槍,對照夜空中盲目地掃射。
趙洪文國坐在滑竿上被雨淋得打了個寒戰,她放眼看去:
隻見她的子弟兵完全成了如山倒的敗兵,向四野逃竄。她猶如嘶鳴的戰馬長歎一聲:“中華民國的氣數盡了……”
王三太:“趙總司令,我們的氣數是盡了還是沒盡?”
趙洪文國生氣地說道:“一派胡言!王三太,立即下令全軍撤退。”
王三太收起機槍:“往哪裏撤?”
趙洪文國:“願往哪裏撤就往哪裏撤!”
王三太欣喜地:“好啦!撤退了―!”
趙洪文國舉起手槍,對準王三太就是一槍。
王三太聞聲晃了一下身體,看著趙洪文國舉著手槍的樣子,吃力地說:“你、為什麽開槍、打、我……”
趙洪文國:“我看你像是共產黨打進來的細作!”
王三太:“你、好狠的心啊,你沒人、性,你、不得、好、死……”
趙洪文國再次扣動扳機,“啪”的一聲,王三太倒在了雨地上。
事有湊巧,一道閃電,引來一聲炸雷。
趙洪文國一驚,遂從滑竿上摔到雨水地上。
一聲“娘!”趙洪文國的兒子趕到近前。
趙洪文國:“兒子,不要管我,和共軍拚命去!”
趙洪文國的兒子:“不!母親,逃命重要……”他伏下身子背上趙洪文國,在雨水中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前走去。
很快,槍炮聲嚇跑了遍地的匪兵,曠野一片靜悄悄;
雷聲驅散了滿天的烏雲,朝陽普灑在雨後的大地。
這場“四麵楚歌”、“八麵槍聲”的特殊戰役結束了。高橋鎮 外 日高橋鎮大街上看不見一個老百姓。
有頃,解放軍的劉連長帶著一排戰士沿河走來。
突然,一個中年女匪舉著雙手走過來,她操著東北口音喊道:“大軍!不要開槍,我能立功贖罪嗎?”
劉連長:“能!如果你能帶著我們抓到匪首趙洪文國,我保證把你送回東北老家去!”
女匪:“大軍說話可算數啊?”
劉連長:“絕不會像趙洪文國那樣,自己跑了,把你們丟下不管!”
女匪指著河邊一座中式閣樓:“她跑到這個姓餘的大戶人家藏起來了。”
劉連長:“她身上還有家夥嗎?”
女匪:“早就扔了!她連當司令穿的衣服也換了。現在,她裝成一個農村老太婆的模樣,跑到這戶人家去了。”
餘家大院 外 日
兩個中年婦女在院中邊淘米邊說話:
婦女甲:“俺們東北那疙瘩可埋汰了!院子裏不是雞就是豬,到處都是雞屎豬尿。”
婦女乙:“四川偏遠的山村也是這樣。”
劉連長端著槍衝進院裏:“舉起手來!”
兩個婦女嚇得舉起雙手:“大軍!找錯人了吧?我們姐妹倆可是良民啊!”
中年女匪走到跟前:“姐妹們,都別裝了!大軍說了,捉到她,就把我們送回關外老家去!”
兩個婦女幾乎是同時伸出右手,指著閣樓的上麵。
閣樓二層 內 日
一張竹床,上麵躺著一個臉朝牆的人,從被子顫抖的樣子可知:這個人好像是病了似的。
劉連長帶著幾個戰士走進來,命令地:“把兩隻手伸出來!”
有頃,躺在**的人伸出兩隻顫抖的手。
劉連長:“快舉著雙手走下床來!”
躺在**的人吃力地溜下木床。
特寫:趙洪文國穿著老婦人的冬裝,她赤著腳、舉著雙手低下了頭。
劉連長:“你就是趙洪文國吧?”
趙洪文國:“是!”
劉連長:“走!”
趙洪文國:“不走了!告訴你們的劉伯承和鄧小平,就說當年在太行山一塊兒打鬼子的老太婆隻求一死!”
成都 賀龍指揮部 內 日
賀龍在室內緩緩踱步,整眉吸煙,不講一句話。
周士弟:“賀老總!這個‘雙槍老太婆’作惡多端,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啊!”
賀龍:“殺,是一定要殺的!通過這件事,我沉重地想到,不講階級的‘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是要不得的!”他沉吟有頃,斷然地,“立即槍斃!鑒於她過去在抗日中做過好事,采取不發公告,不舉行公審大會的辦法處理。”
周士弟:“是!”
賀龍:“我六十二軍所部南下還順利吧?”
周士弟:“十分順利!”他指著作戰地圖,“我六十二軍第一八四師於三月十二日由溫江出發,二十三日,攻占富林,次日強渡大渡河,追擊由富林南逃的國民黨軍第三三五師。我第一八六師第五五六團於十九日奉命西進,至二十四日連克滬定、康定,殲滅國民黨軍第一二七軍殘部第三一0師一部。”
賀龍:“很好!南線有什麽消息嗎?”
周士弟:‘舊前,陳賡副司令員發來戰情通報,進展順利,第十五軍第四十四師也於三月十二日出發,在巧家、會理以南之隆街渡過金沙江,於二十三日攻占會理、寧南。第十四軍兩個團與邊縱兩個團,由祿豐、賓川出發北上,取得很大勝利。”
賀龍:“有具體殲敵數字嗎?”
周士弟:“陳賡副司令說:勝利成果容近日再報。”
胡耀邦走進:“賀老總,戰鬥劇社的年輕劇作家魏風,作曲家羅宗賢,還有新調到戰鬥劇社的作曲家時樂蒙,他們三人在等著你召見!”
賀龍:“好!我這就給他們下達任務去。”
指揮部院中 外 日
賀龍一邊走一邊說:“時樂蒙同誌,我聽說你是大作曲家冼星海的高足,既會作曲又會指揮,應當算是我們部隊中的專門家了!”
時樂蒙:“賀老總!我們部隊中像我這樣的專門家多著呢!”
賀龍:“可我們戰鬥劇社就沒有,魏風受命把你調來,就是請你來給他們當先生的。”
時樂蒙:“當先生不敢,幫著他們學點音樂基本知識,我還是能教的。”
賀龍:“可你也不要小看我們戰鬥劇社這些業餘人才!就說魏風吧,他沒念過魯藝文學係,可他寫的劇本《劉胡蘭》,從我到老百姓都十分愛看!”
時樂蒙:“我也愛看!”
賀龍:“再說我們業餘的作曲家羅宗賢吧,他也沒上過魯藝音樂係,更沒有拜大作曲家冼星海為師,可他為《劉胡蘭》寫的插曲同誌們都愛唱!尤其是那首《數九寒天下大雪》,連我都能唱下來!”
時樂蒙指著羅宗賢:“小羅有音樂天賦,大有發展前途!”
賀龍:“看樣子,時樂蒙這個先生能當好。羅宗賢,你能跟著時樂蒙同誌當好學生嗎?”
羅宗賢:“請賀老總放心,我能!”
賀龍:“好!今天,我交給你們一個任務,立即乘車趕到西昌前線,創作一批優秀的節目,為召開解放大西南慶功大會演出!能完成嗎?”
‘。能!”
賀龍:“很好!快回去收拾一下,今天就乘車出發!”
昆明 石林 外 日
陳賡、馮牧一邊欣賞中外奇觀石林一邊交談。
陳賡:“馮牧同誌,你寫的《八千裏路雲和月》我讀過了!很有些才氣!”
馮牧:“陳司令員,我隻是想忠誠地記述渡江戰役以來所經過的事情。當然,作為藝術家,我還想寫出一個親曆者的感受和感想。”
陳賡:“這就很了不起嘛!”
馮牧:“就從創作規律而言,能藝術地再現這段偉大的曆史,並成為傳世之作,恐怕得由後人去完成了!”
陳賡:“有意思!為什麽你這個經過八千裏路雲和月的文學家,就不能把這種感受和感想寫成傳世之作呢?”
馮牧:“陳司令員,這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陳賡:“好!你在延安就聽說過兩萬五千裏長征吧?”
馮牧:“豈止是聽說過喲!”他沉思有頃,“陳司令員,如果說解放大西南是最後一仗,那麽西昌戰役就應該是解放大西南最後的一戰吧?”
陳賡:“可以這樣說!有意思的是,十五年前,胡宗南和我其他的黃埔同學,由南往北圍追堵截我們參加長征的紅軍,如今呢,是我們解放軍由北往南圍追堵截他們。”
馮牧:“這是曆史開了蔣介石一個玩笑!”
陳賡:“可我們的毛主席早就預言過:蔣介石由南往北追了我們兩萬五千裏,結果追出一個新中國來!我們由北往南追擊胡宗南的殘兵敗將,他們連一百裏都跑不了,結果就變成了解放大西南的最後一戰!”
馮牧:“陳司令員,我能不能去西昌看看這最後一戰呢?”
陳賡:“當然可以!前提是,一是要安全地回來,二是再寫一篇二萬五千裏路雲和月!”
鄧海新村 胡宗南的指揮部 內 夜
鄧海新村的夜空隱隱傳來槍炮聲。
胡宗南呆若木雞似的駐足窗下,眺望夜空。
羅列站在桌前接電話:“……喂!請講……好,我這就向胡長官報告。”他“啪”的一聲掛上電話。
突然,桌上另一部電話又響個不停。
羅列急忙拿起電話:“喂!請講……好!我知道了,立即向胡長官報告。”他“啪”的一聲掛上電話。
這時,桌上另外一部電話又響了起來。
胡宗南低沉地:“羅參謀長!不用接了。”
羅列愕然地:“這都是前方打來求援的電話啊!”
胡宗南冷漠地一笑:“可我這個胡長官向誰求援去?告訴作戰部,讓他們記下來就是了!”
羅列:“是!”他拿起電話,“通知作戰部,有戰況請記錄在案,不要把電話轉到胡長官這邊來!”他用力掛上電話。
胡宗南:“羅參謀長,出去走走!”
鄧海岸邊 外 夜
遠方依然響著槍炮聲。
夜幕下的鄧海似別有一種風光。
胡宗南駐步鄧海邊,揀起一塊兒石頭用力向鄧海深處擲去,傳來“咚”的一聲。
羅列低沉地:“方才,前方打來電話說,陳賡所部已經攻占德昌,正向西昌殺來;周士弟所部也由北向南壓來……”
胡宗南:“不要說了!”
羅列愕然,看著一動不動的胡宗南。
胡宗南:“所謂西昌戰役,根本不是一場戰役!我的兩位黃埔一期的同學陳賡、周士弟,他們采用南北分進合擊的戰術,妄圖一舉把我們全部殲滅在西昌。當然,最好還能拿著我的項上人頭,到毛澤東那裏請功去。”
羅列:“我們怎麽辦呢?”
胡宗南:“為老頭子殉節!”他說罷突然冷笑起來,“據說,當年劉伯承率領紅匪過彝族區的時候,曾被彝族剝光了衣服。我等有一天……”他近似硬咽了。
羅列:“胡長官!形勢還沒有這樣悲觀。”
胡宗南:“不要安慰我了!今晚,我約你一塊兒來鄧海,就是想對你說句心裏話:西昌一旦陷落共匪之手,這美麗的鄧海就是我的安身之地!”
羅列:“不!我們還可以向大渡河突圍嘛。”
胡宗南:“大渡河?早已變成共匪的地盤了……”
大渡河岸邊 外傍晚
大渡河就像是一條難以馴服的蛟龍,劈開萬初大山,**地向前奔去。
遠方依然可以聽到槍炮聲。
馮牧、時樂蒙沿著大渡河岸邊走來,十分親密地交談著。
馮牧:“樂蒙!你我離開延安魯藝還不到五年,神州大地就變成我們共產黨人的天下了!”
時樂蒙:“可付出的代價實在是不小啊!”
馮牧:“是啊!近一百年以前,石達開過大渡河的時候全軍覆沒;十五年以前,我們紅軍就戰勝了大渡河……”
時樂蒙:“巧的是,當年率部戰勝大渡河的是我們的劉司令員;如今戰勝大渡河、把胡宗南逼得留在西昌待援的,還是我們的劉司令員!”
馮牧感慨地:“這真是改天換地的英雄啊!”
這時,順著大渡河的流水送來《英雄戰勝大渡河》的歌聲。
馮牧循聲望去,隻見魏風、羅宗賢望著大渡河的流水,相互切磋著這首一代名曲的歌詞和旋律。
馮牧:“樂蒙,這兩個年輕人是你的部下嗎?”
時樂蒙笑著說:“準確地說,是賀老總的兩員愛將,一個是劇作家魏風,一個是作曲家羅宗賢,他們一起創作了歌劇《劉胡蘭》。有意思的是,他們都屬牛,剛好二十五歲。”
馮牧:“走!前去看看這兩個屬牛的藝術家,他們又一起在創作什麽?”
鏡頭緩緩推近,依然是大渡河邊。
魏風、羅宗賢忘我地哼唱:“萬裏風雪蓋高原,大渡河水浪濤天……”
有頃,時樂蒙、馮牧沿著大渡河走來。
羅宗賢驀地抬起頭,看見時樂蒙、馮牧走來,他輕輕地拍了一下魏風:“看!時團長陪著一個首長走來了。”
魏風停止歌唱,但依然掩飾不住那興奮的衝動。
時樂蒙:“魏風、小羅,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他是我魯藝的同學馮牧同誌,當年在延安的時候,他就是十分知名的文藝理論家了!”
魏風、羅宗賢站起,行軍禮:“請多指教!”
馮牧:“你們二位又在創作什麽大作啊?”
羅宗賢:“賀老總讓我們創作一首慶功歌曲,我和魏風就來到了大渡河邊,看著這驚濤拍岸、**的大渡河,再想到我們英雄的紅軍戰勝大渡河的往事,我一口氣就寫下了這段旋律。”
魏風:“然後,他就請我為之填詞。當我聽了他唱的這氣勢磅礴的旋律之後,我也一口氣給它填上了歌詞,並起名叫《英雄戰勝大渡河》!”
馮牧禁不住地鼓掌,說道:“英雄所見略同!”
魏風、羅宗賢驚詫地看著馮牧。
馮牧:“可以拿給我看看嗎?”
魏風:“還是我和宗賢唱給你聽吧!”
馮牧:“不用!”
羅宗賢:“您這個文學家也會識譜?”
時樂蒙:“他豈止會識譜啊!談起京劇來,尤其是講到程派藝術,他可真算是一個大家了!”
羅宗賢敬佩地奉上剛剛寫出的草稿。
馮牧接過《英雄戰勝大渡河》的草稿,搖頭晃腦地默默地吟唱了一遍。
羅宗賢、魏風好奇地看著馮牧陶醉的樣子。
馮牧以毋庸置疑的口氣說道:“很好!這將是一首可以傳世的名曲。”
“真的?”魏風、羅宗賢驚喜地問道。
馮牧:“是的!不過,我有兩個建議:一、歌詞寫得很有氣魄,與曲子的風格也完全吻合,但是,和光未然同誌的《黃河大合唱》的歌詞比起來,還有不少加工的餘地!”
魏風:“我一定努力修改。”
馮牧:“羅宗賢的旋律很有個性,但也有打磨的空間。我的意見,請樂蒙同誌幫你加工、修改,再配上合唱,你同意吧?”
羅宗賢:“同意!”
馮牧:“聽!西昌戰役很快就結束了,由樂蒙親自指揮這首《英雄戰勝大渡河》,劉鄧首長,還有賀老總一定會為你們鼓掌,並說:真是一代名曲喲!”
鄧海新村 內 夜
夜空中傳來激戰的槍炮聲。
胡宗南在室內快速踱步,不時地搖頭歎氣。
娜娜小姐手持電文走進,害怕地:“胡長官!蔣總裁給你發來了電報。”
胡宗南雙手接過電報閱讀,傳出蔣介石的畫外音:
“……如西昌不能不放棄,吾弟是否仍將領導各部隊行遊擊戰,繼續與匪鬥爭,否則弟離部後,何人可代為領導,速告之。”
胡宗南悲鳴地:“老頭子啊!大好河山毀在你的手裏了,我胡某人的幾十萬軍隊也毀在你的手裏了!”他說罷失聲痛哭。
娜娜小姐取出手帕一邊幫胡宗南擦拭淚水一邊說:“胡長官,你、你都哭了,那我們該怎麽辦呢?”
這時,羅列大步走進,焦急地:“胡長官,共匪距離西昌不過二十裏路程了,你再不坐飛機走,就真的成了陳賡或周士弟的俘虜了!”
胡宗南推開娜娜小姐,近似號陶地:“戰死,是為老頭子盡職;被俘,也是為老頭子盡忠啊1”
羅列:“胡長官!胡長官……你說我們該怎麽辦呢?”
胡宗南:“羅參謀長,今天是三月二十六號吧?”
羅列:“對!”
胡宗南:“老頭子給我們規定的大限三個月滿了,是吧?”
羅列:“是!”
胡宗南轉身取來一擦筆記本,故作悲壯的樣子說道:“這是我幾十年來寫的日記,請你帶回台灣,交給老頭子,我留下來一是死守西昌,再是殺身取仁!”
羅列感動了:“不!不……要留我留,你回台灣當麵向老頭子交差、述職!”
胡宗南:“不!不……”
羅列:“不要爭了!你聽我說好嗎?”
胡宗南微微地點了點頭。
羅列:“胡長官,您對我而言,有終身難以報答的知遇之恩。從小,我的父母就教導我:有恩不報非君子也!”
胡宗南:“你不要再說這些話了!”
羅列:“不!讓我把話說完。當年漢高祖被圍於榮陽,假若沒有紀信代死,以後的曆史可能全變了,故籌思再三,決定我等作一個紀信!”
胡宗南激動地:“羅列!”
羅列:“胡長官!”
胡宗南緊緊地擁抱著羅列,淚淌滿麵。
娜娜小姐站在一邊也忍不住地哭了。
胡宗南:“羅參謀長!娜娜小姐就交給你了。”
娜娜小姐哭著哀求:“不!我要跟著胡長官飛台灣……”
胡宗南推開娜娜小姐,大步走去。
在激戰的槍炮聲和《中國人民解放軍進行曲》的音樂中送出深沉的畫外音,並疊印出相應的畫麵:
男聲畫外音:“胡宗南的飛機剛剛起飛,我第四十四師即於二十七日晨五時攻占西昌,守軍一部被殲,大部逃竄。二十八日,西南軍區命令各參戰部隊立即展開追剿戰。我第六十二軍第一八四師進占冕寧,南下廬沽,相繼殲滅國民黨軍第一軍第二團殘部及西昌警備司令部警備團。我第十四軍和邊縱的四個團,於四月一日解放鹽邊、鹽源,北上配合作戰。我軍曆經分路追擊,多路堵剿,至四月十三日結束西昌戰役。”
女聲畫外音:“羅列為了活命,率領幾千名散兵遊勇、隨軍家屬逃往葬族居住的大涼山,沒有想到又遭到棄族同胞用擂木滾石的襲擊,很多殘兵敗將被砸得昏死在大涼山的溝坎中。與此同時,棄族同胞將國民黨軍的俘虜剝光衣服,打出山寨,遂開始了戰爭史上的奇跡―男女**大逃亡……”
大涼山的溝坎中 外 夜
夜幕沉沉,籠罩著大涼山的溝坎,隱約可見地上到處都是赤身**的屍體。
這時,一個用雙手捂著隱私部位的**女子走來,她一邊硬咽著哭泣一邊輕聲叫著:“羅參謀長,羅參謀長……”
鏡頭推近一看,她原來就是娜娜小姐。
屍體中有一個被木頭壓住上身的男子,吃力地搖動著這根木頭,他問道:“你是誰?我、就是羅、參謀長……”
娜娜小姐忘記了女人的所謂羞恥,喊了一聲“羅參謀長!”遂撲到跟前,拚力地幫著羅列推開壓在身上的木頭。
羅列一看大驚:“娜娜小姐,你……這是怎麽了?”
娜娜急忙轉過身去,哭泣著說:“我被他們把衣服剝去了。”
羅列看了看自己的上衣:“謝天謝地,是這根木頭給我留下了一件上衣。”他脫下上衣,輕輕地披在娜娜的身上。
娜娜碎然轉過身來,緊緊抱著羅列說道:“羅參謀長,我們該怎麽辦呢?”
羅列:“無論有多少千難萬險,我們都要逃回台灣去。”他說罷摟著娜娜小姐向前走去。
畫外音並疊印出相同的字幕:“羅列利用大西南剿匪反霸的混亂局麵,騙過一個又一個單位,於一年後逃到香港,又於是年四月一日逃回台灣……”
台北草山 外 夕陽西下
蔣介石更加蒼老了,他一邊拄著手杖走路一邊說:“經兒,在中國幾千年的曆史中,隻有我們浙江的越王勾踐是敗後再起的君王。因此,你我父子要向先哲學習,也來他一個十年生聚,十年教訓。 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把台灣建成反共基地,從毛澤東的手裏再奪回我們失去的一切!你懂了嗎?”
蔣經國:“父親,孩兒懂了!”
這時,一輛黑色轎車飛馳而來,戛然停在路旁,俞濟時步出轎車,大聲說:“總裁,夫人乘坐的飛機就要降落了!”
蔣介石欣喜地:“看!我光想台灣的未來該怎麽辦了,連夫人自美國回台灣的事情都忘了。經兒,快!陪著我去機場接夫人。”他收起手杖,飛快地向轎車走去。
台北機場 外 日
一架客機停在停機坪上,舷梯漸漸靠近機艙大門。
宋美齡走出機艙大門,一眼看見站在舷梯旁邊向她招手的蔣介石,她禁不住地叫了一聲:“達令!”她碎然淌下滾滾的熱淚,遂快步衝下舷梯。
蔣介石站在舷梯前麵情不自禁地伸展雙手,老淚縱橫地叫著:“夫人!夫人……”
宋美齡衝下舷梯,投到蔣介石的懷抱裏,泣不成聲。
蔣介石擁抱著宋美齡,小聲地問道:“夫人!你一定會向我傳報從美國帶回來的佳音吧?”
宋美齡:“對!美國朋友告訴我,據準確的情報,韓戰近期就要爆發了!”
蔣介石驚愕地:“夫人,你再說一遍?”
宋美齡:“據準確的情報,韓戰近期就要爆發了!”
蔣介石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感謝基督,隻要韓戰打起來,就是我蔣某人東山再起、收複大陸的良機……毛澤東啊毛澤東,我看你何以再在馬上治天下呢!”
北京中南海 毛澤東會議室 內 日
毛澤東坐在沙發上抽著煙自信地說:“就軍事而言,解放大西南的戰鬥就算勝利地結束了!與此同時,如何建設大西南則又成了矛盾的主要方麵。因此,中央還需要你們再打一場不熟悉的經濟戰役。”
在毛澤東的講話中搖出:周恩來、朱德、鄧小平。
鄧小平:“請主席放心,我們不會就學,一定能完成黨中央、毛主席交給我們建設大西南的戰役!”
毛澤東:“在我看來,建設大西南的第一仗,必須要先打好剿匪這場戰役!”
朱德:“小平,你是四川人,一定知道改造袍哥是個重大難題,一定要掌握好政策喲!”
周恩來:“還有少數民族問題!一定要消滅幾千年來形成的大漢族主義!”
毛澤東:“這點很重要!告訴同誌們,隻有五十六個民族團結了,中華民族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解放!”
朱德:“小平同誌,你回去以後,要本著主席的這個思想,一定要安排好和平解放西藏的大事。”
鄧小平:“是!”
毛澤東:“我看啊,你回去之後,還是要隆重地召開一個解放大西南的慶功大會!”
周恩來:“主席這番話還有一層意思,就是要把這次慶功大會,變成建設大西南的動員大會!”
重慶 西南軍區禮堂 內 日
在熱烈的掌聲中,大幕徐徐打開,隻見:
舞台的後方站著四排男女合唱隊員,他們穿著解放軍戎裝,精神抖擻,目光灼然。
舞台前方是一個編製健全的西洋管弦樂隊。
一位女報幕員雄赳赳地走到台口,微笑著注視台下。
數以千計的聽眾漸漸停止了鼓掌。
女報幕員大聲地:“同誌們!朋友們!慶祝解放大西南文藝演出現在開始!”
台下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女報幕員:“第一個節目,大合唱:《英雄戰勝大渡河》,作詞,魏風,作曲,羅宗賢、時樂蒙,指揮,時樂蒙!”
台下再次爆發出長時間的掌聲。
兩位男女領唱走到台口,站在麥克風前。
時樂蒙手握指揮棒走到樂隊前,遂高高舉起指揮棒。
台下的掌聲碎然平息。
時樂蒙用力揮下手中的指揮棒,樂隊轟然奏響前奏。
接著,男女領唱引吭高歌:
萬裏風雪蓋高原,
大渡河水浪滔天……
在《英雄戰勝大渡河》的合唱聲中化出:
鄧小平、劉伯承、賀龍等傾心聽唱的特寫。
同時,在鄧小平、劉伯承、賀龍特寫的背景上,化出解放大西南一組又一組戰鬥畫麵。
接著,在《英雄戰勝大渡河》的合唱聲中,以及解放大西南的戰鬥背景上疊印出如下字幕:
“一九四九年十一月至一九五0年四月,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二野戰軍在第一、第四野戰軍各一部的配合下,向大西南進軍,曆經半年多的作戰,先後解放了四川、貴州、雲南、西康四省,殲滅國民黨軍正規軍、地方保安團隊和遊雜武裝共九十餘萬人,粉碎了蔣介石把大西南作為其反攻基地的圖謀。之後,第二野戰軍又與第一野戰軍一部向西藏進軍,粉碎了英美等帝國主義分裂西藏的圖謀,終於和平解放西藏,統一了中國大陸。至此,解放大西南的戰鬥全部結束。接著,我西南軍區在黨中央的統一領導下,遂又和西南五省各族人民開始了建設大西南的時期!”
“與此同時,我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四野戰軍根據中央軍委的統一部署,發起了海南島、萬山群島等戰役戰鬥,並取得了完全的勝利!使兩廣沿海島嶼除香港、澳門、西沙、東沙、中沙、南沙群島以及台灣均獲解放。從此,我中國人民解放軍又進人了保衛祖國、建設祖國、抗美援朝的戰鬥中!”
字幕漸漸消失,遂送出三個血寫的大字:
全 劇 終
二○○九年九月二十九日於 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