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偌果下班的時候,神經已經達到了臨界點,她不想回家不想看見龍項褶,但是自己又無處可逃。

佟偌果正在糾結的時候,龍項褶突然打過來電話,佟偌果看著電話屏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最後想了想怎麽也是要麵對的。

“喂!”

“你下班了嗎?”

“哦!快了。”

“下班就趕緊回家。”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佟偌果已經在電話線的這頭明顯感覺到了他的怒氣,她把手機放進口袋裏,招手上了出租車。

回到家的時候,屋裏居然沒有開燈,佟偌果以為他還沒回來,所以大喘了一口氣,換上拖鞋,剛要打燈的時候。

龍項褶突然幽幽的說:“回來了。”

佟偌果本能的身體一滯,“你回來了啊?怎麽不開燈?”

“今天你舅舅來找我了。”

佟偌果沒有打開燈,借著外麵的光線,她看清了麵容嚴肅的龍項褶,“我知道。”

“你想離婚?”

“我沒有,我舅舅隻是今天知道了我爸爸去世的真相,比較激動。”

龍項褶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說:“看來你們家裏人都覺得是我強迫了你。”

“沒有,他們隻是不知情。”佟偌果走到龍項褶身邊說。

“不知情?好!”說完就沒有再說話。

佟偌果不知道為什麽看著他高大的背影,突然想要依靠,哪怕隻有一分鍾也好,自己真的漂泊了太久,已經不知道解釋了多少遍自己的悲慘人生。

“要不要開燈?”龍項褶問。

佟偌果擺了擺手說:“別開!”

龍項褶聽見她哽咽的聲音本能的朝她走去,看她蹲在地上,剛要伸手拽她起來,手伸到半空卻突然停了下來。

自己為什麽要伸手扶她?自己到底是怎麽了?他冷冰冰的說:“你蹲在地上幹什麽?”

佟偌果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沒什麽!沒什麽!”

“你為什麽總是哭?難道呆在我身邊就這麽痛苦嗎?”

“不是,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已經說了我沒有要離婚。”

龍項褶突然離佟偌果很近很近,看著她臉上的淚痕,佟偌果也直盯著他發亮的雙眸,

“你……”

“你……”

兩個人一起張了口,又因為對方的話語一起停了嘴。

兩個人繼續這樣互相盯著,“你別哭了。”龍項褶擦了擦她的眼淚說。

佟偌果本能的躲了躲,龍項褶的手就這麽尷尬的停在了半空中。

龍項褶笑了笑收回手說:“我們真是奇怪。”

“什麽奇怪?”

“什麽事情都做過了,卻連眼淚都擦不得。”龍項褶說完就打開了燈。

佟偌果被突然的光亮晃了眼睛,眼角來不及擦幹的淚水混著燈光竟然反射出了七彩的光亮,她揉了揉眼睛。

龍項褶走到酒櫃,拿出酒說:“我曾經說過,無論什麽時候,隻要你佟偌果想停止協約,我一定不會反對。所以,你就囑咐好你的那幫家人別沒事閑的再來找我了。”

佟偌果慢慢走了過去說:“好,以後,如果是談離婚的事情一定是我親自和你談。”

龍項褶將酒杯放在茶幾上說:“最好是。”說完就進了書房。

佟偌果看著他走開的背影,心裏歎了一口氣,轉身上了樓。

另一天,佟偌果覺得自己頭疼的要命,就跟公司請了假。

時千千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正躺在**閉目養神,“喂!表姐!”

“恩,你怎麽樣了?中午去公司找你,公司說你請假了,哪不舒服嗎?”

“就是頭有點疼而已。”

“偌果,你是不是怪我多事了?”

佟偌果起了身,靠在枕頭上說:“沒有!你別多想。”

“偌果,我和我爸都是為了你好,就算是方法有時候不對,但是也是關心則亂。”

佟偌果笑了笑說:“我知道,我都知道。”

時千千聽見她的笑聲心裏也放了心,“偌果,你聽說了嗎?出版社要和席明鬆解約。”

佟偌果一下坐了起來說:“你說什麽?”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過兩天就會出報道了。”

佟偌果焦急的問:“為什麽啊?席明鬆他……”

時千千猶豫了一會說:“好像是因為之前你們的那個八卦報道吧!你也別多想了,好好休息,我會在這邊多幫他的。”

佟偌果點了點頭說:“好吧!謝謝表姐。”

掛了電話以後,佟偌果起了床,收拾了一下,她決定去看看席明鬆畢竟這件事和自己也脫不了幹係。

佟偌果到席明鬆家的時候,席明鬆正在開Party,他開門以後看是佟偌果嚇了一跳,“你怎麽來了?”

無奈音樂聲太大,佟偌果什麽也聽不見,“你說什麽?”

席明鬆繞過人群,走到音響那裏,一下拔掉了電源,他搶過麥克風說:“今天到此為止。”

等人群散去以後,席明鬆坐在沙發上說:“你怎麽來了?”

“你怎麽還開始開上Party了?我聽了一點你的傳聞來看看你。”

席明鬆點煙一根煙說:“你也知道了啊?”

“你還好嗎?”

佟偌果發現自己見到席明鬆的時候總有一種無力感,除了問他好不好這種白癡問題以外,自己什麽都做不到。

“好啊!你看我這裏有酒有美女有氣球,什麽都有。”

“明鬆!”

“我多好啊!以後江寒月月給我打生活費,我都不用再工作了。”

佟偌果坐到席明鬆身邊說:“明鬆,你別這麽想,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我聽了我也都不好受,更何況你了。”

席明鬆看著佟若果歎了口氣說:“你別擔心我。”

席明鬆說完以後,兩個人就這麽相顧無言的坐著,對於席明鬆來說,隻要和她在一起,哪怕這麽坐著他都覺得開心,這種開心比酒精比香煙都要依賴。

佟若果坐了一會說:“天色也晚了,我也該回去了。我這個人最不會的就是安慰人,隻能這麽呆呆的和你坐著,什麽也幹不了。”

“你就這麽和我坐著,比別人說那些麽有用的,舒服多了,歡迎你沒事就來坐一會。”

佟若果笑了笑,可是除了房門以後,她再也笑不出來,他該是多難過,才會頹廢到這種地步,自己又能幫他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