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項熠臉色蒼白的跳下床,拉開房裏緊閉的厚重窗簾,眯起眼睛忍著刺痛盯著外麵庭院裏的兩個女人,身穿白色連衣裙珠光寶氣的是穆琳,而另一個黑裙的則是梁婕。

他冷冷的哼了一聲,換了身衣服走下樓去。

外麵兩個人正在笑嗬嗬的說話,穆琳注意到龍項熠醒了就微笑著招呼道:“項熠,你睡醒了嗎,昨天怎麽喝那麽多酒?”

梁婕麵色有些不自在,走到龍項熠的身邊就要挽上他的胳膊。

龍項熠眼眸黑沉,不動聲色的閃開,眼睛裏閃過一抹深邃的幽寒,冰冷的釘在梁婕的身上。

“你昨天做的事情現在就已經忘記了?你的記性還真是好的不行。”

梁婕柳葉般的眉毛向兩邊舒展開來,眼睛反而露出疑惑的神色,“項熠,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昨天喝酒喝多了,現在腦子糊塗?”

她伸手要抓龍項熠的胳膊。

龍項熠眼角餘光一閃,抬手啪地不留情打過去,麵露毫不掩飾的鄙夷之色。

“昨天的事情你忘記了,可我沒有,要不要我在母親麵前將你的齷齪行徑都一一抖出來?”

穆琳不明所以的拉住龍項熠,眉一凜,將人拉到一邊,壓低了聲音數落。

“你怎麽能這麽對你妹妹,好歹也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能欺負人家,你昨天確實是喝多了,被人抬回來的時候都已經人事不省了,幸虧梁婕你才沒事。”

龍項熠笑了笑,邁開修長的兩條腿站在梁婕身邊,目光頗為玩味。

“是的,昨天確實多虧了她,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女人,我絕對不會受那些苦,下的藥劑量那麽大,是覺得我真的命硬不會死嗎?”

他的話幾乎句句從牙縫裏蹦出來,就和威嚇一樣。

梁婕緊握著拳,臉色灰白,額上不斷深處冷汗,後背一片潮濕。

“項熠,你別再說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你就連喝多了產生幻覺都覺得我壞到不行,那我真的無言以對。”

龍項熠白皙修長如女人般的手力道巨大的抓著梁婕的手腕,更加用力。

“我告訴你梁婕,不要以為自己做的事情能那麽輕易逃掉,我母親聽你的話,受你迷惑,可我已經知道了你的人品,絕對不會相信你。”

他說完這些話就甩手將梁婕推開,轉身回了房裏,就連男人完美的背影都顯得帶有壓製的怒氣。

梁婕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穆琳趕緊去扶她,關切而生氣的問道:“怎麽樣,沒事吧?”

梁婕眼淚汪汪,委屈的就要哭出來,撲在穆琳的懷裏哭訴。

“幹媽,我什麽都沒做,就是請項熠喝了點酒而已,誰知道他會一下子喝那麽多,結果酒精中毒,都是我的錯,如果您也和項熠一樣怨恨我就盡管責備好了。”

穆琳重重的歎息一聲,拍拍梁婕的後背哄孩子一樣包容。

“怎麽會呢,幹媽才不會怪罪你,我自己的兒子,我最清楚不過,我們不用和他一般計較。”

屋裏的龍項熠背著手在屋裏煩悶的踱來踱去,外麵兩個女人之間的對白他聽得清清楚楚,心裏煩的要命。

走了兩步,猛地頓住腳,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就給佟偌果打電話。

“你在哪兒?我想見你。”龍項熠開口就是咆哮。

佟偌果不明所以的愁眉緊鎖,嘟著嘴說道:“我能在哪兒?這個時間當然是在公司工作了。”

難道都想他一樣有事沒事玩消失,他們那裏能包容一個總裁那副模樣,德爾可沒法看著一個董事長整天無所事事。

“我想見你。”龍項熠聲音更加狂躁。

佟偌果握緊了耳邊的手機,根本就不想理他,也怒氣重重的說道:“我在工作,不能見你。”

龍項熠眯了眯眼睛,邪魅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霸氣,“十分鍾之後,我要在德爾外麵的那家咖啡館裏見到你,你自己看著辦。”

佟偌果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對方就已經掛斷了,她氣的想砸手機,可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這個男人,怎麽那麽任性,他昨天酒精中毒出了事不去公司也就算了,可是現在居然還要拉著她出去浪費光陰,能不讓人生氣嗎。

佟偌果繃著一張清麗小臉,盯著麵前等著她看完簽字的文件發呆,最後還是沒有辦法的起身收拾東西出去。

在龍項熠指定的那家咖啡館裏等著,她要了杯龍項熠喜歡的拿鐵,慢慢等著。

可是過了二十分鍾,龍項熠還是沒有露麵,佟偌果急了,怎麽回事,難道那麽著急的叫他出來就是在耍她的?

依那個男人的性子也不是不可能,她急了,拿起身邊的包就要買單回公司,還有一大堆事沒處理呢,才不能和神經病認真。

可她剛剛起身就被一雙大手抓著肩膀給按在了座位上。

“誰讓你走的?”背後的男人略微沙啞低沉嗓音冷漠的說道。

佟偌果無語皺眉,晃晃肩膀向後朝龍項熠手上打了一巴掌,怒斥他。

“你神經病啊,讓我十分鍾之內到,可是你自己還不是過了二十分鍾才出現?”

龍項熠目光暗淡的沒有回答,若無其事的走到對麵坐下,端起麵前的咖啡一口飲盡。

佟偌果唉了聲想把人叫住,“別喝了,都已經涼了。”

龍項熠深幽的眼眸微微完全露出笑意,淺薄的嘴角上揚,“你在擔心我?”

佟偌果切了聲,翻翻白眼,規規矩矩坐在位置上,眼睛盯著他一眨不眨。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我可沒沒時間和你扯皮,如果你沒事的話,我就離開,如果有事那就快點說。”

佟偌果看了眼晚上寶石光芒閃爍的女士手表,都快到下班時間了,她秀眉輕皺,不太樂意的撇撇嘴。

龍項熠寶石般炯亮的墨黑色眼睛略微失神,盯著手指思慮,可臉上居然有不易察覺的委屈。

“我根本就不是喝多了酒,酒精中毒,而是被梁婕下了藥。”

佟偌果挺直的身軀猛地僵硬,已經開始收拾東西要離開的手也驀地停住,宛若時間靜止。

“你說什麽?”她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