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纓綺看見新聞報道的時候,手裏的水杯,應聲而碎,她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就知道自己一定會被他變成一個笑話。
梁纓綺掏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我們見一麵。”
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因為她害怕他聽見自己的哽咽,自己不能在他的麵前丟掉唯一剩下的堅強了。
“你現在是要停止協議嗎?”梁纓綺看著他冰冷的臉龐,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喜歡上這樣的男人。
龍項熠難得露出了抱歉的表情,但是也隻是一閃而過,“對,協議太過荒唐了。”
他低沉得聲音,就好像是倫敦的鍾聲,全部激**在了梁纓綺的心裏。
“荒唐。你現在是一句荒唐,就要把我甩掉嗎?”梁纓綺在心裏不止想了一百遍自己成為龍項熠新娘的那一天。現在他居然說那是荒唐。
龍項熠看著情緒十分激動的梁纓綺,心裏忽然生出一股厭煩,他最討厭的就是處理這樣的事情。
“梁纓綺,這個協議必須終止,我很感謝你的犧牲,但是我沒有辦法。”龍項熠難得用柔和的語氣說出這些話。畢竟梁纓綺的父親確實幫助龍家很多。
梁纓綺的眼淚沒有預警的掉落下來,“可是怎麽辦?我不想中止。我不想就這樣放你”
她不想,她的手裏還有龍項熠的溫度,她不想就這樣放他走。
“梁纓綺。夠了。”他不願意再聽她說那些話,他不願意聽見那些無謂的胡攪蠻纏了。
“不夠。還不夠。龍項熠,你知不知道我愛了你多久?”
她近乎是吼著說出來的這些話,這些她從來不曾讓任何人知道的話。
龍項熠轉過了身去,“我不愛你。”
他心裏隻有一個人,從開始到現在,從來也沒有變過,無論自己因為心裏愛的那個人,傷害了多少人,也沒有辦法。
梁纓綺像是被這句話擊垮了一樣,不愛,她本來就知道這個答案。以前龍項熠總是趕自己走,或者是發火,但是從來也沒有說過不愛。
“所以,我就該被你利用以後,扔掉嗎?”她說的時候極盡哀愁,她好像忘記了當初是誰非要這樣做的一樣。
龍項熠閉上了眼睛,“夠了。梁纓綺。真的夠了。”
他沒有跟她辯駁,也沒有發火,隻是這簡簡單單的夠了,就輕易的將她擊垮。
梁纓綺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包,死死的摳著,“龍項熠,我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我不會。”
她從包裏掏出當時兩人的協議,撕了個粉碎。
“如你所願,我恨你。”在漫天的紙片中,她慢慢的轉過身,她知道自己已經再也回不去了。
她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麽,不過是先成全他,再毀掉他而已。
江漓接完自己父親給自己打的越洋電話以後,心情就異常的煩躁。“結婚結婚。他最討厭的就是他的逼婚。”
他揉著自己的腦袋,感覺昨天的酒勁,現在忽然上了頭,“小陳給我拿點解酒藥進來。”
“怎麽了?我們江少爺感覺到頭疼了?”江原手裏拿著解酒藥一臉戲謔的看著他,就像是看自己家的一個寵物一樣。
江漓搶過他手中的藥,“你怎麽又來了?”
他的語氣中全是厭煩,本來一早上就接到了鬧心的電話,現在他又來給自己添堵。
“這不是承了老爺的聖旨嗎?抓你去見你的未婚妻。”他仔細的看著江漓的麵目表情的變化,他最喜歡的就是江漓心煩了。
“未婚妻?”他對江原這個詞匯十分的敏感。“什麽未婚妻。你給我說話注意點。”他拿起桌子上的鋼筆猛地朝他扔了過去。
江原一把就抓住了,“誒呀,生什麽氣啊。爸說你的意見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女人家能幫你。”
他玩味的看著眼前的江漓,他倒是想看看在自己父親的施壓下,他還會不會對那個有夫之婦堅持下去。
“我不見。你出去吧。”他冷漠的拿起手中的文件。眼神疏離,語氣淡漠,他不會見那些讓人感到厭惡的富家小姐的。
江原拿起茶幾上的蘋果,使勁的咬了一口,“真的假的啊。你什麽時候對你爸那麽硬氣了啊。”
他滿臉的不屑,他知道這個江漓一定會去見,因為他隻要一聽見那個老男人的話,赴湯蹈火都會去辦的。
“你給我出去。”他不耐煩的放下手中的文件,他現在腦袋裏亂成一團,真心不願意再聽他在這裏嘰嘰喳喳。
江原放下吃剩的蘋果,不禁失笑,“好好。我出去,不過,我覺得我還會再來的。畢竟你爸的堅持,大家有目共睹。”
他一邊大笑一邊出了他的辦公室。心情好的不得了。
江漓狠狠的瞪了一眼他的背影,隨即拿起電話,“以後他再來不要讓他直接進來。”
他砰的掛斷了電話,看著被扯壞的電話線,心裏卻沒有一點的暢快。
佟偌果來公司的時候,看見大家都小心翼翼的樣子,“怎麽了這是?”她隨便抓住了一個員工就問道。
“佟總好,那個江董他……今天心情不是很好。”那人小心翼翼的開了口,而且聲音異常的小。說完就跑了。
不過雖然聲音小,但是她也聽明白了,原來江漓又發火了。這可怎麽辦?今天還有文件要給他簽呢。
“江漓?”佟偌果進了江漓的辦公室卻沒有見到他的人,她疑惑的喊著他的名字,“難道是出去了?”她心裏想著。
正當她轉身要出去的時候,江漓忽然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就這麽就出去了?”
他臉色並不是很好。好像熬了好幾天夜一樣。
“你臉色怎麽這麽不好啊?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她放下手中的文件。關切的問道。
江漓把她的手從自己的額頭上移開,“別對我這麽好了。”
他的語氣中帶著冷漠,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
他已經盡量擺正自己的心態,可是他還是不能從再次失去她的陰影裏,輕易的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