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神色忽然變得讓人捉摸不透,他的臉在光影中慢慢變得模糊,“那我謝謝你了。我沒什麽事了,你出去吧。”
佟偌果想要上前追問,可是自己卻邁不動自己的腳步,她知道他的心情並不好,也許他就是誤解自己了,他以前從來沒有和自己說過謝謝的。
“江漓。”她其實早就應該聽龍項熠的,離開江氏,離開他們兄弟之間的爭鬥,可是她就是覺得這個時候的江漓需要別人的幫助,但是她沒有想過是這樣的局麵。
江漓忽然轉過身,“你現在是不是因為你已經和龍項熠和好了,而開始覺得我礙眼了?所以無論是不是商業婚姻,我愛不愛那個女人,對你來說毫無關係是不是?”
他本來不想說這些的,可是他實在是不能再忍耐下去,對於她和龍項熠的和好,他的雖然沒有做到祝福,但是起碼自己不去幹涉,可是她為什麽還要咄咄逼人?
“我沒有。江漓,我沒有。我沒有那個意思。”佟偌果的眼淚毫無預警的掉落下來,幾乎淋濕了她的心。她看著江漓的臉,感覺忽然好陌生。
他好像不再是那個在不丹和她深夜交心的那個男人了,他變了,“難道我不和你在一起,我們就連朋友也做不了了嗎?”
她感覺自己近乎是踩著自己的被踐踏的感情說出的這句話。
“你覺得我們能做朋友嗎?你以為我真的隻甘於和你做朋友嗎?”他也踩著自己的感情問出了這一句,他已經憋了好久但是一直都說不出的這一句。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無話可說。”佟偌果臉上盡是傷心,她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傻。
“佟偌果。你有沒有一刻讀懂過我的真心?”江漓的臉上全是期待,哪怕她明白自己的感情也好,自己也不至於那麽難過。
“沒有。江漓,你知道的,我不愛你。”最後佟偌果還是對他說出了這一句話,盡管她那樣的忍耐,還是說出來這一句,她並不是要故意的去傷害,她隻是不想他再這樣的執迷不悟下去。
“你走吧。走。”江漓頹然的轉過身,就好像自己身上的力氣已經全部被抽走了一樣,他不想再和她說話,不想再見到她,甚至於想毀掉她。
佟偌果知道自己在這裏已經沒有意義,她沒有再說話,沒有絲毫猶豫的離開了這裏,她知道自己隻要有稍微的猶豫,就會萬劫不複。
江原一直在外麵聽著,聽著兩個人的爭吵,心裏忽然變得很舒暢,對於他來說這次的作戰相當的成功。
佟偌果一出門就看見了江原,“你怎麽在這裏?”她把自己的語調變得平靜,這樣就不會被他聽出什麽來。
江原一臉的擔憂,“我沒想到你們會吵成這個樣子?”他自認為自己的表情非常的完美,幾乎看不出來任何的破綻。
佟偌果卻感覺出了他的故作姿態,“算了。”
她這句話雖然詞不達意,但是這句話是對她自己說的,算了,不要再和這些人演戲了,她已經夠了。
龍項熠因為今天是旭晟的生日,所以早早的就回了家,“勒午季呢?”他看著時千千問道。
“哦,他說自己要給旭晟一個大禮,所以沒辦法和咱們一起布置。”時千千一邊擺弄著氣球一邊為他辯解著。
龍項熠狐疑的看了時千千一眼,便給氣球開始打氣。
“誒呀,龍先生還是我們來吧。”龍項熠為了多些人手,便把自己家的廚娘都帶了來,這些人從未見過龍項熠幹這種事情,一個個都誠惶誠恐的。
龍項熠忽然擺擺手,“你們主要就是負責廚房的。這些東西不用你們管。”
他的語氣雖然依舊很寒冷,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帶著溫馨。
他畢竟是第一次給旭晟過生日,怎麽也要有些誠心才可以。
勒午季來的時候,龍項熠還在和氣球較勁,一看見勒午季,就扔掉了自己手上的東西,“你怎麽來這麽晚?”
他的臉上微微閃現著怒氣。
勒午季拿出自己的殺手鐧,“你看這個可是原裝美國進口,你以為限量版那麽好弄嗎?當然要花一些時間。”
他一臉的驕傲神色,就好像拿到了自己家的股份了一樣。
龍項熠把氣球扔到他手上,“別廢話了。偌果回來以前要弄完。”
“不是,到底是你兒子過生日啊。還是你老婆生日啊?”他一臉戲弄的看著他,他早就知道這個英雄難過美人關。
“你說呢?”龍項熠的周身忽然爆發出了一股寒氣,讓勒午季自然地拿起氣球開始徒嘴吹了起來。
他現在已經認了,自己這輩子是甭想逃出龍項熠的五指山了。
正當大家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龍津稔的一聲咳嗽,忽然驚嚇到了所有人,“龍先生?”
勒午季一臉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這個老爺子,心裏忽然開始抖索。
龍項熠聞聲從樓上跑了下來,“爺爺?”
他的聲音裏除了驚訝以外更多是一種平淡,少了原來的敬畏和尊重。現在爺爺這兩字終於變成了一個小小的稱呼,沒有任何的意義。
龍津稔看見整個屋子張燈結彩的心裏,忽然升起一股怒氣,“龍項熠你給我過來。”他的言語中全是憤怒,上揚的語調。
勒午季和時千千都慌張的看向龍項熠,可是盡管他們已經要驚嚇過度了,但是龍項熠依然是一臉的鎮定,也許這就是天生的王者之氣吧。
因為這個別墅是龍津稔送給佟偌果的,所以他輕易的就找到了書房的位置,龍項熠進門以後,他就冷冷的開了口,“龍項熠,你知不知道為什麽報道出來的時候,我沒有找你?責罵你?”
“我不知道。”他的情緒依然很平靜,因為他早就知道自己和他會有這麽一天,他一定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
“我去了美國,你爸爸那裏。”他說到龍項熠父親的時候,聲音忽然就降了下來,他不願意去想自己的兒子在病**躺著的樣子。
龍項熠一聽見自己的父親,情緒忽然變得很激動,“他怎麽了?”
他就知道情況不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