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偌果一直在時千千的監護下直到回家以後,她也沒找到機會,自己偷偷溜出去。

其實她心裏也是害怕的。畢竟自己這麽長時間做了太多錯誤的決定,她很害怕這個決定也是錯誤的。

晚上龍項熠回來的時候,佟偌果表現的一如往常,就好像昨天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回來了。”佟偌果興高采烈的從廚房裏跑了出去。身上還帶著圍裙,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掩飾到什麽時候,但是她希望龍項熠能不再在自己身上費心。

龍項熠給了她一個緊緊的擁抱,抱的她近乎喘不過氣來,“幹嘛啊?這麽緊的抱我?”她嗔怒的抱怨了一聲。

“想你。”簡單的兩個字,勾勒出了龍項熠現在全部的心境,他上班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她,擔心她還傷不傷心,擔心她會亂跑,擔心她會多想。

可是,回來看見她現在這個樣子,真的放心了很多,起碼他看不出來偽裝的痕跡。

“別在這說啊。都看著呢。”她臉上帶著明豔而又害羞的笑容,看向了不遠處的時千千和勒午季。

這兩個人天天都在佟偌果家裏膩歪,勒午季現在連戲都不拍了,隻要公司他爸沒事,他就來找時千千,兩個人一天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一樣,總是甜甜蜜蜜的。

龍項熠看著一臉壞笑的勒午季,忽然半眯起眼睛,“你怎麽天天來?”

這是他和佟偌果的家,時千千是她表姐也就算了,這個勒午季真是讓人不合心意。

“我怎麽不能來啊。我們家千千在這裏呢,我怎麽能不來呢。”他一臉深情的看向了時千千,他真的是越來越喜歡自己的這個女朋友了。

龍項熠無奈的擺擺手,不願意和他多說,都能被他的情話給酸死,“偌果,我上樓換衣服,一會下來。”

他說完就上了樓。

佟偌果望著他的背影,眼神忽然開始變得複雜起來,但是這個複雜的神情也隻是一會而已,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

晚上。佟偌果從旭晟的房間裏出來的時候,龍項熠已經睡著了,看著他疲憊的臉龐,佟偌果的心裏忽然升起一絲心疼,要不是自己的話,他怎麽會受這樣的苦呢?

她越想越難過,今天他抱住佟偌果的時候,她簡直要忍不住自己的眼淚,像今天這樣平淡而又美好的日子,為什麽她和龍項熠就沒辦法永遠擁有呢?

龍津稔接到佟偌果電話的時候,心裏一點也不驚訝,他就知道一旦她知道了一切,就不可能那樣心安理得的享受了。

“爺爺。”佟偌果一見麵就喊了這麽一聲,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眼前的老人好像老了很多。

“恩。你找我什麽事?”他心裏隱隱知道她來的目的,可是他現在還不敢保證自己所猜測的就是真的。

佟偌果的臉上是揮之不去的憂傷,她死死的握著自己的雙手,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開口,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爺爺。您從我身邊收回龍項熠吧。”她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的這個話,她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和龍項熠長長久久下去,可是事實並不是這樣的。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龍津稔滿意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點了點頭,“偌果啊。你能這麽說,我很欣慰啊。”

他的眼中忽然不再是那樣疏離的眼光了。

佟偌果卻沒有心思高興,或者像他一樣對自己欣慰,她心裏現在隻能用心如死灰來形容。

她現在大腦一片空白。隻是固執的認為自己這樣做一定是對的。

龍津稔看她那個樣子,也收起了自己的笑容,“不過,現在項熠對你是一片丹心。我又如何能輕易的從你身邊帶走他呢?”

這句話倒是真的,現在龍項熠是駟馬難追的狀態,龍津稔不是沒有努力過,連他父親病危都不能夠引起他的注意,他還能有什麽辦法。

“爺爺,這個我有辦法,隻是希望您能配合我。”她的眼神中依然沒有神色,她就好像是一具軀殼,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才可以達到效果。

而這件事情的關鍵就是江漓,她必須要在一個公開的場合,和龍項熠一刀兩斷。

龍津稔一聽她有主意,眼睛都要冒出光來,“好啊。一切都聽你的。”

他就知道自己那一趟不會白去,總歸是要有些大的收獲的。

佟偌果從龍津稔那裏出來,就直奔江氏的公司而去,她知道自己現在需要江漓,務必要和江漓先說清楚。

佟偌果進江漓的辦公室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江漓。”她不曾想過,江漓居然會這樣明目張膽的在辦公室和兩女如此的糾纏。

看的人不禁羞紅了臉,轉過身去,“不好意思。”

佟偌果忽然感覺到一陣無力,她對這種情況根本不知道該怎麽麵對。

江漓停止了自己的動作,快速的朝她們擺了擺手,“滾。”

他低聲的吼道。他沒想到佟偌果會來,他以為佟偌果再也不回來了。

“偌果。”他急切的喊著,天知道他現在有多怕她生氣離開,他已經不能再忍受失去她了,隻能用酒肉來麻痹自己而已。

佟偌果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轉過了身,“不還意思,耽誤了你的好事。”

她原本以為江漓不是那樣的男人,現在她才知道其實男人沒什麽兩樣。

“偌果。我什麽都沒做。”他一臉的無辜,他知道自己剛才喝的有點多,有點迷失了,可是這些都並不是他的本意。

“恩。”她隻能冷冷的說這麽一句,對她來說做或沒做,是或不是本意,現在都已經沒有了意義了。

“偌果。”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一切,不過她既然生氣的話,是不是代表她在乎自己呢?

他這麽一想,臉上忽然浮現出了笑意,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在她的心裏一點重量也沒有。

“江漓。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輕易的說出口,她隻能這樣的循序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