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項熠聽完眉頭都皺到了一起,他想過這個江漓不會消停,可是他沒想過他居然這麽快就要動手了。

“消息可靠嗎?”龍項熠的聲音中帶著嚴肅和威嚴,這件事情很重要,如果隻是敵人虛晃的一步的話,那麽自己很容易掉進,別人的圈套裏。

勒午季深深的點了點頭,他相信佟偌果,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他就是覺得佟偌果離開龍項熠並不是那麽簡單。

龍項熠看他那樣堅定的點了頭,心裏忽然亂成了一團,他用手指點著桌麵。

之前他已經派去了人時刻監視著江漓,可是並沒有查到這些事情,那麽勒午季到底是從哪裏聽來的可靠消息呢?

勒午季看他糾結的眼神,心裏也跟著他七上八下的,他這回居然沒讓自己出去,他是還有下文啊,還是忘了自己在這裏了啊?

“怎麽了?有問題?”勒午季看他一直不出聲,就忍不住說了這麽一句,他其實就是困了想回家睡覺了而已。

龍項熠想了想,這個勒午季雖然有時候不修邊幅,但是他有他的圈子和人脈,打聽到自己打聽不到的消息應該也算是情有可原,消息的源頭,肯定也就是始於某場應酬而已。

“沒什麽問題,你早點回家吧。很晚了。”龍項熠說完就繼續看自己手中的文件,他的語氣十分的平和,和勒午季剛來的時候,完全的不一樣。

勒午季深吸一口氣,心裏說了聲哈利路亞,他可算是把佟偌果交給自己的任務圓滿完成了,怎麽也沒辜負了她的一片好心。

勒午季走了不久,梁纓綺就走了進來,“你怎麽還在工作?你是工作狂嗎?”她的語氣中帶著驚訝,心裏也不住的對這個男人產生了更大的好奇心。

“廢話別那麽多,你這麽晚了不在家呆著,來這裏幹什麽?”龍項熠雖然沒有抬頭,但是他語氣中的不悅和來說臉上深鎖的眉頭早已經遙相輝映了。

“就行你在這裏加班,我不能加班啊?”梁纓綺一副不服輸的樣子,她知道自己在鬥嘴上就從來沒贏過他,但是她還是不願意服輸。

龍項熠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你有事嗎?”他的聲音雖然還是老樣子,但是能聽出他語氣中的疲憊。

“當然有事了,要不然你以為我願意來找你嗎?”梁纓綺熟練的說著口是心非的話,她已經習慣了對著他說假話的感覺,她覺得這樣才能讓兩個人和諧相處。

龍項熠沒有說話,而是用眼神示意她,讓她快點說。

梁纓綺看他那個樣子,幾乎是秒懂了他的意思,這個男人還真的是惜字如金,“你這個樣子我才不說呢,這樣吧,作為換取我得到的情報的好處,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龍項熠疲憊的歎了一口氣,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問自己問題,多半都是他不願意回答的那一種。

“你說。”他看梁纓綺那個精神的模樣,自己要是不回答她這個問題,自己怕是根本沒辦法完工了。

梁纓綺看他答應了自己,立刻就眉開眼笑起來,“你可答應我了不許反悔。”她就像個小孩子,像是討要一生的承諾一樣,眼神中帶著十足的嚴肅。

龍項熠輕輕的點了點頭,他實在不願意再和她這樣浪費時間了。現在隻要是不太過分的要求,他都能答應。

“那我問了,你……難道不好奇我和佟偌果在拐角的地方說了什麽嗎?”她的心裏其實是很忐忑的,因為她怎麽還是清楚龍項熠的,他心裏還是有那個佟偌果的,而且占的位置還不小。

龍項熠忽然就站起身,他的身體因為憤怒而劇烈的起伏,他快步上前,一把拽住了梁纓綺的胳膊。

“不好奇,現在說你的情報。”他的話近乎是從牙縫裏迸出來的,也就是看在梁纓綺是個病人,要是別人的話,他早就不留情麵了。

梁纓綺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那股濃濃的憤怒,“你果然還是掛念。”她並沒有一絲的害怕,反而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樣。

“我讓你說情報。”龍項熠將自己的目光隱藏在光影之下,他的聲音就像是低沉的古鍾,重重的敲在了梁纓綺的心上。

梁纓綺知道自己在這件事情上,和他再怎麽糾纏,也沒有用,不如就好好做自己的好人算了,“江漓近期會有大的動作,你小心防範。”她的聲音變得有點哽咽,但是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

龍項熠一聽她的話和勒午季的話並沒有什麽不一樣,心裏更加肯定了這個消息的真實性,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手上的力度太大了一些。

他慌張的鬆開了她的胳膊,他說不出對不起這樣矯情的話。兩個人隻能這樣的尷尬。

梁纓綺微微將自己的臉側了過去,她不想讓別人看見她生命最後的悲傷,她知道自己怎麽做都比不上佟偌果,但是真的麵對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不可能那樣輕易的麵對。

不知道是站了多久,龍項熠忽然解開了自己的領帶,他知道自己可能真的是嚇到了她了,“走吧,我送你回家吧。”他的語氣已經很好了,不再那麽低沉。

梁纓綺猛地用手背擦了一下臉,“不用。”她就像是等著他這一句,然後好好回擊他一樣,轉身就跑走了。

龍項熠看著她的身影漸漸消失,雖然心裏有抱歉,但是他不想讓她誤會,自己的心裏從始至終隻有一個人而已。

別人隻能在他的心裏靠邊站而已。無論做了什麽,得到的隻有感激或者厭惡,不可能有愛情。

梁纓綺出了公司門以後,就站住不動了,她想著他會不會追出來,自己會不會在他的心裏有任何的改變。

她站了好久,沒有,沒有,直到她的腳已經變得麻木。直到大風徹底吹垮了她瘦弱的身軀,她才知道自己和以前根本沒有什麽不同。

她頹然的扶著身邊的石柱,假裝自己還能好好的站著,假裝自己還是原來那個傲氣健康的梁纓綺,可是不是了,她已經不是了,她已經連生命都所剩無幾了,還怎麽和佟偌果去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