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你去忙吧。”龍項熠淡淡的說了一句,連頭都沒有抬一下,他的這個態度就像一盆涼水整個潑到了梁纓綺的身上。
她的眼神整個都已經黯淡了,她真的時間不多了,她不知道真的得了絕症的事情還能隱瞞江原多久,隻能盡力的拖延而已。
“怎麽了?”龍項熠看她一直沒動,也不離開,以為她還有什麽事情,難道是自己剛才的態度不好嗎?
他忍不住多想了一些。因為她畢竟是病人,他總該對她有所收斂。
“我的消息很沒用嗎?”她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怎麽樣做,才能在龍項熠麵前討得一點點的歡心。
龍項熠看她神色黯淡,知道自己剛才確實有點不太禮貌,畢竟她不是勒午季也不是他的下屬。
“不是沒用,很有用。我隻是現在很忙。”龍項熠現在十分的誠懇,他知道如果惹梁纓綺生氣,龍津稔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梁纓綺忽然意識到自己今天可能有點表現的過多了,她不應該這樣越矩的。“好了,你忙吧。”
她說完就逃似的離開了。
梁纓綺快步的走了出去,出門以後她根本抑製不住自己內心的起伏,她不知道子該怎麽做,才能彌補自己在他身上犯下的錯誤。
江漓晚上去佟偌果家的時候,隻有佟偌果一個人在家裏,“你來了?”
佟偌果一看見他就迎了上來,麵上帶著溫和的微笑。
這一個微笑讓江漓更加混淆眼前的女人,是天使還是魔鬼,他看見的感受到的,到底是虛幻還是真實。
“恩。旭晟呢?我今天去幼兒園,老師說你已經接走了。”江漓已經很隱藏自己的內心了,他總覺得這樣閑適的日子,自己還沒來得及享受,不可以消失。
佟偌果感覺今天的江漓,臉色好像不是很好,“是啊,我看你最近離開公司的時間也越來越晚了。我就自己去接了,快洗手吧。”
她雖然察覺,但是沒有聲張,也沒有問起。
江漓也沒有應聲,徑直的就去洗了手,連旭晟也沒有叫,他雖然盡量掩飾,但是還是漏洞百出。
吃飯的時候,江漓依然給旭晟喂飯,但是眼神卻不像以前了,雖然佟偌果沒說可是旭晟,卻十分的不舒服,“江叔叔,你這是怎麽了?心情不好?”
他奶聲奶氣的問道。
佟偌果放下碗筷,“是啊。你今天臉色怎麽這麽不好,是今天出去遇見什麽事情了?”
她從見到江漓,心裏就隱隱有一種不是很好的感覺,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心裏很不平靜。
江漓頹然的放下碗筷,“確實,今天出去和陳總談的不是很好,也許根本不能合作。”他故意把自己今天去見陳總的事情說的出來,他想看看她的反應。
佟偌果眼神忽然慌亂了一下,“哦?你今天去見得是陳總啊。那怎麽回事,是他有別的選擇了嗎?”
她下意識的想要多了解一些。
江漓把剛才她眼底的慌亂,全部收到了自己的心裏,他知道她一定有問題,可是他還是要自己試一次。
“唉,反正就是不行,我準備明天去見一下趙董。所以可能一早就不在公司了,你中午的時候,等我吃飯。”他依然溫情的囑咐著,他現在就想看看自己的這個假消息,龍項熠會不會知道。
這是他給自己和佟偌果的最後的機會。
佟偌果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也好,多走動走動,也有更多的選擇。”
她就知道江漓沒了一個,還會再找下一個,隻是不知道趙董會不會和陳總一樣有毅力,不被江漓說服。
晚上,在江漓走了以後,佟偌果就趕緊給勒午季發了短信,提前告知了這一消息,希望龍項熠能夠有所動作。
江漓一早就接到了自己助理的電話,“江董,龍項熠果然派人去找了趙董……”
還沒那邊的人說完,江漓就猛地把電話摔到了地上。
他使勁的不斷的敲著牆麵。直到他的手關節,已經出現了血跡,繼而瘋狂的大笑。他居然這樣的可笑。還以為自己真的得到了幸福。
過了一會,他猛地站起身,眼神忽然變得陰冷,他終究要放開佟偌果,但是他絕對不會讓她有多幸福。
佟偌果一進辦公室的門,就看見了江漓坐在她的位置上,把玩著手中的一個看不清的東西。眼神十分的冰冷。
“你不是今天去見趙董嗎?怎麽在這啊?”她自然的流露出了疑惑,和微笑,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
江漓抬起頭,直直的看著佟偌果,“龍項熠先我一步去了。”他的話沒有溫度,甚至沒有語調,就這樣平著說了出來。
“哦?他怎麽去了?”她低下頭掩飾自己的慌亂,她把外套和包都掛到了衣架上,以此來平靜自己的心情。
江漓沒有說話,隻是拿著手中個錄音筆,發呆,他忽然想起佟偌果說要和自己結婚的時候,是那麽高興,那麽幸福。
可是那時候有多幸福,有多開心,現在就有多恨多痛苦。
佟偌果看他沒有說話,就那麽盯著他手中的東西,“沒事的。又不是趙董一家公司,咱們再看看別的。”她語氣調整的很快,就好像從來就沒有慌亂過一樣。
他抬起頭,看著安慰自己的佟偌果,忽然覺得她真的好惡心,居然可以兩麵三刀成這個樣子,“有你的話,我再找多少公司,不都是無用嗎?”
他用自己從未用過的惡狠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眼神中的陰暗,差點將佟偌果吞噬,她不禁後退了好幾步。
“江漓,你說什麽呢?”她現在還是在本能的裝傻,還是在裝傻,哪怕她也知道自己這樣做事錯誤的,可是這個行為就像是融進了她的身體一樣。
江漓把手中的錄音筆舉了起來,眼神裏的陰暗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揉不開的悲傷,“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
他朝她扔了過去。
佟偌果撿起了掉在她麵前的錄音筆,她顫抖著打開,當她聽見她和勒午季的對話的時候,她知道一切都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