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回公司的時候, 楚樂發現前麵坐著的好幾個同事忽然被副總跟主管叫了出去。
一小時後回來時都喪頭喪氣的。
“行吧,我準備收拾包袱回家了。”
“搞什麽啊, 突然叫我緊急趕方案, 是要我們的命?”
其中一個小小聲說:“主管更年期到了吧,反正倒黴的就是我們唄。”
周圍的人,包括楚樂在內都是在一邊低頭坐自己的事情, 一邊豎起耳朵偷偷的聽。
還沒等楚樂想個明白, 群裏就說通知要組織開會了。
會議上,主管先是表揚了一部,之後又開始內涵二部, 到了結尾的部分, 直接拿二部說事, 總的來說就是批評, 反省, 努力, 最後就是威脅。
二三部如果合並的話, 勢必是要裁員的,公司也不是慈善家, 不會養閑人, 如果還做不出來成績的話,也不要怪公司無情無義了。
這次的會議大家看得出來主管的心情不好。
但也不至於像那幾個同事說的,什麽更年期,根據楚樂分析, 八成是出差談生意談的不順利。
會議結束之後,主管讓二部三部留下這幾次作業寫得最好的那幾個新人下來。
一共四人。
楚樂跟程舟也包括在內。
主管看過之後, 就跟他們提了一下, 一月中的時候出差的問題, 讓他們四個人一塊去,正好可以培養一下口頭表達能力。
轉正才剛滿一個月,就要安排新人出差!
好心情大過於壞心情,不過也有人會緊張,怕自己做的不好。
楚樂心想著,這可是一次機會,他得穩穩抓住。
而在一個月之後,沈時終於主動聯係了他們三個人,一塊出來吃飯,還真心誠意的說說體貼的內心話,因為當時被刷下來,一部分是因為組裏有小人,一部分也是因為自己心高氣傲的原因,但現在他已經走出來了 ,讓兄弟擔心,他繼續道歉。
一番話說的真誠,大家自然都放心下來,陪著一塊喝酒了。
回到家,夜深人靜,楚樂反而有些犯矯情,心想著,職場真難,也太不公平了。
今天被主管留下來,雖說他也算是被表揚了,因為是二部裏寫的作業寫的很好的,但其實程舟更好,其實三部另外兩個人更好。
要不是二部的人不思進取,出差的名額是落不到楚樂的頭上。
但是那半個月下來每一份作業,都是楚樂熬夜又查資料寫出來的,他知道自己不擅長,但也沒有偷懶過。
隻是每次想到這,就感覺……似乎怎麽追都追不上。
虞白斂卻淡淡的說,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
但轉念又點了一句,讓楚樂壓力不必太大,有些人天生就是商人天賦,有些人亦有藝術天分,人無完人,天外有天,就算你此刻做的再努力,也很難說第二天會不會突然出現一個比你更優秀的。
他說的既真實又殘忍。
楚樂強忍一股酸澀的情緒,卻在下一秒,額頭感覺溫存,虞白斂捧著他的臉,大掌拂過,留下一抹清涼,他說,你做得好不好,我都看在眼裏。
兩人坐在床頭邊,楚樂的身子幾乎被他攬了去,他的背枕在虞白斂的手臂上,幾乎上半身的力量都是傾斜在他身上。
楚樂忽然手指動了動,抓著虞白斂的手指,交叉握在手心裏。
虞白斂說:“職場不比學校,不想吃虧的話,你也要適當運用身邊可以利用的東西,包括我。”
楚樂卻想得很明白,忽然笑了笑:“還用不到你的時候,這點小事哪需要輪到虞總出馬。”
說著,他看向虞白斂那矜貴華麗的側臉,漫不經心的表情增添了幾分性感,楚樂忽然伸出手,幫他撫摸。
虞白斂閉目養神似的沒動,也不阻止他,語義模糊:“是嗎?那你還每天晚上都問網上的人?”
楚樂動作一頓,虞白斂讓他繼續。
楚樂越發賣力,像是極力討好似的:“你知道了啊……”
“王助理拉你進群的,知道了。”
那群難道是什麽很高級的群嗎,楚樂坐在他大腿上:“你也在裏麵?”
虞白斂忽然睜開眼,有股力量:“在。”
楚樂忽然一用力,虞白斂微微皺眉,拍他的屁股,楚樂隻是扭了扭,又問:“你是誰啊。”
手下的東西跟活了似的,楚樂的手腕開始酸了,就跟寫了一天一夜的作業那樣酸。
虞白斂沒及時回答,而是掐著他的腰提起來,接著換了個位置。
楚樂還想問點什麽,忽然頭直接撞到床頭上,倒吸一口涼氣,又疼又爽。
“你可以猜一下,猜對了,今晚給你吃好吃的。”
楚樂心裏啐了他一口,什麽好吃的,不做安全措施就是想那啥唄。
其實虞白斂已經做的很明顯了,他根本沒有掩藏的心思,所以非常的明顯,可是現在楚樂渾渾噩噩的,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導致怎麽都想不起來。
“你這麽低調,肯定不是群主,也不是管理員。”
虞白斂笑。
楚樂又差點撞到了頭,被虞白斂及時拉了回來,他不想了,隻想好好的跟虞白斂在這裏做他們該做的事情。
“寶寶,親一口。”
楚樂艱難的扭過頭,然後被虞白斂伸手掰著臉,強硬的唇舌難分。
親一口,胸膛的呼吸驟然縮緊,差點沒喘過氣來,楚樂的臉趴在**,淚眼朦朧的看著虞白斂那多情的雙眼,專注,熱烈,凶猛,餓食。
“今晚定個目標。”
楚樂:“?”
“讓寶寶體驗一下尿床的滋味。”
楚樂趕緊伸出手,想要抓著虞白斂的手臂,那姿態像是在求救,但虞白斂卻輕輕摁下他的手腕,不讓撲騰。
最後,楚樂連腰都在顫抖,站都站不穩,坐也坐不好,仰著頭微微輕喘著。
臨睡前,他聽見虞白斂沙啞又冷淡的聲音,讓他好好去出差,跟著領導學東西。
楚樂把這話記得死死地,倒是把虞白斂也在群裏的消息,忘得真真的。
他努力回憶了一下,當時過程中,他們聊了什麽內容,但楚樂死活記不起,隻記得是關於這個技術群的事情。
楚樂不再回憶,感覺在浪費時間。最近這段時間,X大神幫了他挺多忙的,楚樂有點想請他吃飯。
不知道對方肯不肯來。
【樂:大神大神,不好意思打擾你一下,請問你今天或者明天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頓飯,感謝你。愛心玫瑰.jpg】
楚樂剛發完,他好像記起來昨晚的對話了。
有時候,記憶就跟靈感一樣,突然複蘇了。
老狐狸也在群裏?
哪個是啊。
楚樂用鼠標滾軸翻了翻群聊成員,不到幾分鍾,又重新翻上去,忽然定格在某個黑乎乎頭像上麵,大寫的一個 “X”!
三十六樓董事長辦公室裏。
虞白斂本來正在處理公務的,看見某人發來一條邀請吃飯的消息,正想回複過去的時候,對方忽然再發了一條過來。
【樂:……………………】
是一串極長的省略號。
虞白斂簡直想笑出聲,但他的回複依舊無動於衷。
【X:約我吃飯?】
楚樂忽然又有點不確定了。
【樂:對,不知道大神有沒有時間?】
【X:現在就有,你要是方便就直接上樓找我。】
楚樂迷糊了,這人到底是不是老狐狸啊,這要是認錯人就很尷尬了喂。
【樂:大神在幾樓呢。】
【X:三十六樓。】
楚樂謔的站起身,摔東西!
旁邊的程舟緩緩地側過頭:“……”
楚樂撓了撓頭發,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
這會兒電梯間除了送文件的人外,安靜得很。
楚樂趁著沒什麽人,身形靈巧,快速的鑽進了總裁專屬電梯裏,摁下了三十六。
到了樓層後,楚樂就跟逛自家花園似的,一路暢通無阻,甚至還收獲了幾聲——“小先生!”
沒錯,總助辦的所有成員都是能認出他的。
這一層就是老狐狸的地盤。
氣死他了!
楚樂敲了敲門,裏麵傳來一聲進來。
他氣衝衝的開了門進去,身後兩個總助辦的經理手裏正拿著文件在門口麵麵相覷。
“你還進去嗎?”
“算,算了吧。”
虞白斂放下手中的工作,起身走到楚樂麵前,習慣性的摟著他的腰。
“你怎麽這麽喜歡騙人耍呢?虞白斂!”楚樂皺眉對他吼。
虞白斂看了他一眼,低低的笑了:“我隻是主動加了你好友,後麵都是你在主動詢問,何況,我人就在你麵前,你當時有多心虛,現在就有多生氣。”
楚樂簡直大開眼界,感情這還是他錯了。
虞白斂又捏了捏他的屁股:“不生氣,難得工作時間來找我,今天中午一塊吃飯。”
楚樂哼唧兩聲,算是回應了,他到處找茬,指了指大門底下那道淺淺隱約的鞋印:“這是什麽?”
虞白斂:“你說呢。”
楚樂:“……”
這該不會是他上次踹的吧。
好家夥 ,怎麽還在這!
虞白斂居然還煞有其事的評價道:“踹的有脾氣,我很喜歡。”
楚樂無語死了,不知道老狐狸在驕傲什麽。
因為楚樂陪他了,所以虞總這次龍心大悅,讓王助理訂了會所的飯送上來,還給總助辦的人也安排了。
總助辦的群裏都說,小先生大駕光臨,常來常往。
主管定了人數之後,下周開始就出差了。
至於去哪裏,在沒出發前,好像大家都不太清楚,也沒人好奇,沒人主動問。
不過想想也是,既然都要跟著去了,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得去吧,去了回來能學到好多,似乎大家都非常珍惜這次機會。
主管還說這次去了,大概率還能拯救一下二三部現在的環境。
楚樂一聽,還真挺期待這次的“旅行”的。
上了車,程舟在後頭悄咪咪的開口:“你覺得主管說真的假的?”
“什麽?”
“說我們能拯救二部。”
楚樂才不相信,他倒是覺得主管想鼓勵他們而已:“……騙人的吧,這麽容易,還輪得到我們?”
程舟也跟著點頭:“難說,我聽說……也有可能存在什麽交易。”
楚樂:“?”
如果是別的公司,楚樂倒是會懷疑一下,但這可是老狐狸經營的地盤,不至於,真的不至於。
程舟確實想太多了,銷售部還不太需要用這種齷齪手段來獲取利益的方式,因為光靠他們泓宇這兩個字的名頭,就已經很有號召力了。
二部跟三部差是因為跟一四五部做對比了,但要是拿出去,在業績營銷這一塊,其實不算很差。
但誰不想更好呢。
訂票都是主管拿了他們的身份證去訂的,當時收到訂票成功的短信,楚樂沒時間看,現在拿到登機牌之後,一看地址,楚樂眉頭都皺緊了。
這次去的地方在北城隔壁的申城裏,因為兩座城市離得近,甚至都打通了地鐵的。
怎麽就去了這個地方了呢。
中午去的,晚上才到。
主管也不折騰,回了酒店就睡覺,但年輕人又哪哪都好奇,特別是沒來過這地方的,晚上想逛逛夜市。
程舟問楚樂要不要去。
楚樂瞅著這人似乎很感興趣,想起程舟提過兩嘴,自己剛從國外回來的,聽語氣,應該是從小出國,然後不知道什麽原因,回國了。
“好。”
他們跟三部的人不熟,還潛在競爭關係,所以並不勉強一塊走。
申城有好多個古鎮,外地人都喜歡來這些地方玩,楚樂卻不喜歡,所以程舟提議的時候,他拒絕了。
“都已經商業化了,你能看見的牆壁都充滿著銅臭味,沒什麽好看的,網上圖片都是美化過,還不如逛夜市。”
吃點小吃,早點回去休息,明天一早還有任務的。
“你都去過了?”
楚樂臉色平靜的點頭。
“你是這裏的本地人?”
楚樂一頓,隨即承認:“我是隔壁北城的人,後來遷戶口遷去了南城,所以我現在是南城人。”
換做以前,楚樂肯定避而不談,但現在一想想,北城那些人有什麽資格值得自己左退右避的,感覺很傻,說了出來也有種徹底放下的感覺了。
舒坦。
夜市到處充斥著油煙跟人氣的味道。
這個點,熱鬧得很。
程舟異常興奮,說自己從來都沒去過這種地方,感覺好熱鬧,好歡喜,一大個小夥子,倒是看什麽都驚奇,像是七八歲的小孩子那樣,天真又可愛。
楚樂看著他的臉,笑了笑。
兩人找了家館子坐下吃火鍋,裏麵都是方桌,四麵都是長條凳,熙熙攘攘,熱鬧非凡,服務員來回穿梭,吃飯就得找這種地方。
楚樂問他吃不吃辣。
程舟點頭點得很虛浮,楚樂歪了歪頭,看出來,這家夥大概是想吃辣又怕辣,於是自作主張的點了鴛鴦鍋。
先是上了鍋底,一邊紅油辣底一邊清湯蘑菇,界限分明。
之後配菜陸陸續續的上完,剛好裏麵的湯也開始沸騰了。
其實楚樂已經很少吃火鍋了,他吃火鍋喜歡辣的,但是在老狐狸那裏他可吃不得辣,一吃容易發炎或者開花,得不償失……
都還沒吃夠十分鍾,楚樂就已經聽見對麵斯哈斯哈的聲音,他自己也被辣出汗了,嘴唇從瑰色變成紅潤,特別有光澤度,但他本人是感覺不到辣的。
楚樂笑他:“人菜還愛吃。”
程舟:“太爽了吧!”
剛說完,他突然盯著楚樂的嘴唇看,等他意識到什麽的時候,就發現楚樂眯著眼盯他。
“幹嘛嘖,怪你太誘人,不關我的事。”
楚樂:“……”
他有點上頭了,放下筷子說要去上廁所。
程舟埋頭苦吃,點了點頭讓他趕緊去。
從洗手間出來,經過一條長廊,楚樂不著急進去,抓著欄杆,在這裏吹了一下風。
從這個角度看去,還能看見隔壁夜總會窗戶裏歡呼的盛景,裏麵的人跟瘋了一樣,音□□著牆壁震出來。
楚樂微微眯著眼睛,睫毛濃密且瞧,準備轉身回去的時候,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看,可是怎麽找都沒找到。
就在這時,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久違的楚家麟的電話。
楚樂想了想,接起。
“是爸爸。”
“知道,有事嗎?”
“你來申城了?”
楚樂恍然大悟,剛才還真有人看他:“你在哪?”
“兩棟樓隔得不遠,你猜爸爸怎麽看到你的呢。”
楚樂抿唇,很無語,就這都能撞上。
“虞總來了嗎?”
“關你屁事。”
楚家麟笑:“那你來陪陪我,正好最近我在這裏也有生意。”
楚樂譏諷他:“陪你?你當我什麽呢,我有工作忙得很,你不配。”
那邊忽然沉默了一下,但很快就歎氣來,口吻輕描淡寫的:“虞總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麽,讓你遠離我的話。”
很早之前,楚樂就想問清楚一件事了,他走到角落,一隻手握著欄杆,手背青筋浮現:“我問你一件事,你必須回答我。”
“你問。”
“你是不是對我……對我有什麽癖好?憑什麽小時候就把我關進小黑屋,二哥打爛過你最鍾愛的花瓶,他一點事都沒有,我隻是退步了幾名,你就把我關著,你關著我還陪我,是什麽意思?”
楚家麟:“……是有,那又怎麽樣?”
楚樂氣的渾身發抖。
楚家麟還在一邊說:“那塊玉,你有好好保存嗎,我叫你媽媽給你的,小時候你生病了,我都會把玉放在你嘴裏讓你含著,能好得快。你要吐出來了,我就繼續塞進去,反反複複,直到你痊愈。”
楚樂一直沒說話。
楚家麟站在窗邊,一邊插兜一邊舉著手機,笑容藹藹:“不過你小時候確實不太聽話,要不是關在那屋子裏,你都不乖,我也不至於拽著你的舌頭,把玉放進去了。”
楚樂調整了一下呼吸,下一秒猝不及防的聽見楚家麟說:“你現在也不乖,我還挺懷念能讓你伸舌頭的樣子。”
楚樂冷不防的把電話掛了。
看來老狐狸跟方晴說得對,遠離,必須遠離。
他站在欄杆外吹風,吹的鼻子通紅了,被手機裏的鈴聲忽然下了個激靈,他看了眼來電顯示。
楚樂呼吸加重,忙不迭的接起來。
接了,但是沒說話。
不知道說什麽。
“寶寶?”
楚樂嗓子像是緊繃了一樣,發出來的聲音就跟用小提琴弓用力的劃拉古箏的弦一樣,難聽,刺耳。
“剛才楚家麟給我打電話了。”
虞白斂說:“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麽。”
“說了,是我主動問的。”
“還好嗎?”
“還行,就是有點難以接受。”楚樂將自己的真實的感受說出來。
“寶寶很勇敢,很棒。”
楚樂咬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知道。”虞白斂說,“你可以怪我沒跟你說,但如果重新來過,我依舊會選擇這麽做,那是來自於原生家庭的創傷,在我的角度,是不願意再傷害你一遍的。”
楚樂呼出一口氣,懷疑人生了:“他就真的是個變態。”
他其實已經有懷疑過了,但是當聽到楚家麟親口說出來,還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虞白斂:“我明天去找你。”
楚樂連忙說:“不用不用,我沒事了,我好多了,吃嘛嘛香。”
他輕笑了一下,眉眼的霧霾散去了:“其實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好開心了。”
虞白斂桌上擱著一本翻開的書,他沒有去看:“樂樂這麽容易滿足的嗎?”
楚樂嘟囔:“是因為你才……好嗎。”
他又覺得不好,連忙改口:“不行不行,我也不是那麽好哄的,你再哄哄我。”
虞白斂卻說:“在電話裏哄算什麽,我們要見了麵,還要你親口告訴我,樂樂提出什麽要求,我都可以給你。”
楚樂聽得耳熱,胸口流淌著一簇火苗。
“我想……”
“嗯。”
“我想要抱抱,要你跟我親吻,抱著親的那種。”楚樂小聲地說,將小半張臉埋在圍巾裏,沒人理解他內心之下的澎湃洶湧。
“樂樂想我了。”
楚樂聽著他那理直氣壯的聲音,潑他冷水,但沒潑很多:“就一點點。”
“不夠。”虞白斂說,“我想你,不止一點點。”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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