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鬼婆婆之悔恨
“哎呀~好飽好飽~~”飛燕開心地倒在柔軟的床鋪上，小肚子明顯已經鼓了起來。“老板娘的飯菜真好吃，從來沒吃過這麽好的東西了。”
我看著她滿足的樣子，心裏也很開心。我們趕了幾天的路，一直是風餐露宿，一頓飽飯也沒吃過。這回能好好休息休息了。可是……
“為什麽我還要和你睡一個房間？！”我還沒開口，她倒先抱怨了。
“我有什麽辦法，老板娘嫌我們錢少，不值當給我們多開一個房。”我無奈地攤開兩隻手。
“誰讓你不向劉媽她老爸多要點。”說到這個她就來氣，其實我也挺後悔的，主要是那老家夥太壞了。
當初準備離開俠盜幫老家的時候，劉媽她老爸，也就是俠盜幫的幫主，特意拿了一大包錢給我，讓我收下。普通人出於禮貌的關係，總是習慣推脫一下再假裝勉強收下的吧。誰知道那老賊，我才說了一句不能收，他還真的不給了，害得之後一提到錢她就朝我跺腳。唉……不得不感歎，人心可謂啊。
我們鋪好三條被子，花子才進了屋。
“你去哪了小花，剛才就不見你人。”飛燕關切地問道。
“我見了下小強。”花子說著，默默地走到床邊坐下。
“那臭小子肯定又是在籌劃什麽惡作劇了。”我沒好氣地說。
“他告訴我了以前和圓圓一起的很多事。”花子邊說邊晃動著兩隻小腿。
“他都說些什麽了？”飛燕好奇地問道，我雖然是裝作懶得聽的模樣，但耳朵還是豎了起來。
客棧的屋頂上，小強正躺著仰望夜空。天空滿天星鬥，像一粒粒珍珠，似一把把碎金，撒落在碧玉盤上。此刻是那麽的寧靜、安詳，樹葉在沙沙作響，星星在不停地眨著眼睛。他仿佛又看到了圓圓那可愛的小臉，然後她的臉開始被恐懼所扭曲，那不堪忍受痛苦，不願離去的掙紮。睜著眼是這樣，閉上眼仍是如此。圓圓被抓走的場景從那一天開始就像繩索一般困擾著小強。
那是淹死人後的第二天，小強陪伴著圓圓直至午夜。因為害怕傳說，他們兩個就這樣背靠著背蹲在房間的地板上。那天外麵下起了暴雨，雷鳴和閃電一點都不顧及他們的恐懼，肆虐著他們的內心。
“別……別怕，有我在不會有事的。”這已經是小強不知多少次地安慰身邊的圓圓，可她的身子仍在不斷地顫抖。
“我……我沒事。”這也是圓圓掩飾內心的害怕而說的第N次。
窗外樹枝的影子在風雨中搖擺，看似頭張牙舞爪的怪獸。小強努力不去看它們，隻是屏住呼吸，靜靜地聽著屋外的一切。不知過了多久，他居然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再次醒來，是被屋內茶杯摔裂的聲音吵醒的。他睜開眼睛，麵前的一切讓他驚呆了。蠟燭已因推到而熄滅，昏暗中圓圓正在不停地掙紮，而她的嘴裏在拚命呼喊著什麽，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本應該衝上去救人的小強開始膽怯了，身體完全不聽使喚，隻感覺從頭到腳的血液已經凝固，寒氣充滿了全身。而且，還有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不要多管閑事……”是一個老婆婆蒼老的聲音，這句話一遍又一遍地在小強的耳邊響起。被鎖住的窗戶猛地被推開，外麵的風雨爭先恐後地衝進屋內……
不多久，掙紮聲消失了，屋內隻剩下窗外傳來暴風雨的聲響。這時的小強才漸漸感覺身體有了知覺，看著眼前不見了的圓圓，發出了那撕心裂肺的喊叫……
“原來當時是這麽回事。”飛燕聽完花子的講述，一邊點著頭，“難道是鬼婆婆使了什麽法術，還是小強他太膽怯了。”
“普通人碰到那種事肯定會很害怕很害怕的吧。”花子看來是很同情小強似的。
“我說小花。”飛燕邪笑著看著花子，“我說他怎麽什麽都告訴你啊，是不是喜歡上你啦。”
“怎……怎麽可能啊，我們還是孩子……”說是這麽說，她的臉上卻飄起了紅暈。
“這麽說他沒有看見鬼婆婆張什麽樣嘍？”我突然冒出的這個問題，讓花子楞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笨蛋呐，既然是鬼婆婆，肯定長得是個婆婆樣嘍。”飛燕用鄙視的眼神看向我，讓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
“呼~~~”屋外的晚風開始變得強烈。我走到窗邊，準備關上。這時我注意到，老板娘正慢悠悠地朝馬廄走去。我也沒太在意，關上窗轉身回到了**。
這一晚相安無事，我們睡得很香，因為許久沒有睡過這麽安穩的覺了。這場覺我們睡了好久，直到被一聲尖叫吵醒。
“啊！！！”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我們馬上反應過來，是老板娘！
很快我們就穿好衣服跑到了老板娘發出尖叫的地方——馬廄。一來到馬廄，馬上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兩匹馬全部倒在了地上，身軀失去了呼吸的起伏，眼睛早已沒有了光澤，就像死魚的眼球一樣。種種跡象表明，它們死了。
“怎麽會這樣。”飛燕跌坐在地上，“我們怎麽趕路啊……”
“為什麽馬兒會死……”花子純潔地眼眸裏閃爍著淚光，真不該讓小孩子麵對這種突然的死亡，就像那時瓦農村的老王家一樣。
我走到馬槽變，看了看其中的草料，發現其中有許多黑色的不明碎屑，再檢查了下馬口。
“看來是有人下毒。”這是我得到的結論。說完這話，我走向老板娘，“昨天晚上我見你去了馬廄，是不是你下的毒。”
“沒……沒有啊，我是去填草料的！”沒想到我會這麽問，她慌忙地說道。
“不許你這麽說我媽！”小強站到他媽媽身前，氣憤地瞪著我。
看著他們這樣，我也不好再說什麽，逼近沒什麽證據證明是他們。我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沒有了馬我們要怎麽趕路。
沒想到這件小事驚動了村裏的很多人，他們都紛紛跑來看那兩匹死馬，居然還挖墳給他們安葬。
“這就是好人村麽……”我看著這些村民，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之前還有位大媽對我說，讓我不要難過，告訴我，害死馬的人一定會被鬼婆婆帶走的。聽了這話，我不知是應該高興還是難受。比起尋找害死馬的凶手，我更想看看那傳說中的鬼婆婆到底是個什麽樣。
因為馬死了的關係，我們暫停了上路的計劃，隻得繼續在招君客棧住了下來。一整天我都在村裏尋訪，看有沒有誰家有馬肯出租或買賣的。但是結果總是讓我失望，馬是有的，但誰都有理由不給。剛剛幫馬舉行葬禮的關心勁兒去哪了？我不僅想反問。真是隻會做些表麵文章，一點實際的都做不到。
我回到客棧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飛燕正巧跑出來，說什麽想到了解決困境的方法，就拉著我跑去了後山。
雖是個小山坡，但是這裏花紅草綠水清鳥語的景象讓人煩躁的心情稍稍平複了些許。飛燕從懷中掏出一隻小巧的竹笛。
“這是幹什麽？”我好奇地問。
“這就是能解決我們現在困難的辦法。”說著，她把它放在嘴邊，不一會兒就吹出了悠揚的笛聲。那曲調聽起來有點奇怪，不知道這笛樂會如何幫上我們。
沒過多久，不知從哪片天空飛來了一隻灰白的鴿子。
“這是？信鴿？”我奇怪地看著飛燕，隻見她把準備好的小紙條綁在了鴿子的腿上，並重新放飛了它。
“它會帶信去，不久就會有人送馬來。”我好奇地看著她，記得在木棉鎮的時候，就見飛燕放飛過信鴿，原來她還有這一手。
“快看！”她忽然拉著我躲到了一旁的小樹林裏，順著她的手指我看了過去。
“花……”飛燕用手捂住了我的嘴，是怕驚到他們吧。
花子和小強正散步似的沿著小池塘走著，小強很開心地和她說著什麽，花子也一臉笑嘻嘻的。
“好浪漫的一對啊~”飛燕小聲讚歎道。
“拜托，他們還是小孩子。”有時候真的蠻難理解女人的，整天就想些你愛我我愛你的事情。“你很無聊耶，我要走了。”
“等等嘛，再看看。”她拉住了我。說是拉，跟準確地說是脅迫，兩隻手死死地按住了我。仗著自己學過點功夫，就這麽以強淩弱，以後誰娶你誰倒黴。
“反正不會嫁給你。”恩？！她怎麽知道我想什麽……
“喲，沒爹的小子又來玩啦。”幾個小孩拿著竹竿從遠處走來，就像港片中黑社會一樣，一副欠揍的模樣。
“我們走……”小強拉起花子，正準備離開，卻被他們攔住了去路。
“誒~別走啊，沒爹的孩子。”帶頭的一個塊頭稍大的男孩，挑釁似地說道。
“你們想怎麽樣！”小強說道。
“這小妹妹挺可愛的嘛，來和我們玩吧，別和這沒爹養沒娘教的孩子一起玩啦~”大塊頭男孩笑著說道。
“不許你罵我媽！”小強憤怒地衝向了他，沒想到正中了他的下懷，被其他孩子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