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樂嗬嗬的收功,才發現天空已經開始下雨,而他自己也因為雷劫而被燒得衣衫盡爛。不對,那個奇怪的背心沒有被劈爛。甚至,除了有些雷劈過的黑色之外,這背心竟然絲毫無損。
那種紫雷的威力,按說能把任何衣物、皮革瞬間焚化吧?可是,這背心竟然撐得住。
秦陽有點懵:知道這背心很不俗,但沒想到會不俗到這種地步。
“究竟是什麽皮質……”秦陽摸著自己胸前,看上去簡直像是給自己揉搓胸部的猥瑣貨。
指尖傳來那背心的質感,柔軟、極富彈性,脫下之後隻有兩個巴掌大小,但穿在身上甚至還能拉扯半尺。這種奇怪的物質,當初連殷妍也看不出來自何處,或許當年的蕭紫衣同樣不清楚。
不過,一個荒古世界之中偶爾出現幾件極其另類的東西,倒是並不奇怪。很多東西或許原本就不屬於乾元世界,也說不定是幾千年前、甚至太古時期,有強者從其他荒古世界得來,不是嗎?
這時候,天空的雨勢越來越大了些,也把秦陽身上被雷劈出的黑痕跡重刷了幹淨。但是,秦陽卻沒有像胡媚兒和星月狐一樣避雨,反倒加速奔跑起來。
因為秦陽知道,一旦雨勢大了,自己留下的氣味痕跡會更加難尋。既然如此,這正是他盡快脫逃的好機會呢。於是在茫茫雨夜之中,他一直跑出了這片山域。雖然天空還有雷鳴,但他最不怕的就是打雷——被雷劈習慣了,天上的天雷就算真的落下,也不如紫雷凶殘。
一口氣跑出了三十多裏地,距離柔然王的大營已經不到十裏地的路程。直到此處,秦陽才再度找了個海邊的山洞歇息。距離天明還有一個多時辰,足夠他把精神養足了上路。
而這樣一來,他把胡媚兒和星月狐甩在了身後四十多裏。當然,秦陽並不知道這一點。
……
第二天一早,秦陽就奔赴前方那座大營。當然要小心,仔細觀察一下再說。
遠遠的,他就看到了一座海港,為數不多的建築錯落有致,一點也不顯得雜亂。也有一些臨時搭建的軍
旅帳篷,同樣很有條理。
至於一邊的海域之中,停泊著大大小小幾十艘船。但是大規模的戰船隻有三艘,其餘的都是一些民船或其他船隻。這裏類似於軍港不假,但既然有軍人駐紮,就需要吃喝拉撒,故而還是有不少人來這裏做點生意。
而無論是戰艦還是小船,停靠得都很合理,來回遊動的船隻也頗有章法。
不一會兒,秦陽看到一隊戰士出來早起訓練了。喊著整齊的號子,隊伍整整齊齊,而一旦訓練格鬥的時候秦陽才發現,這些家夥要麽是高位魂修,要麽是相當於高位魂修的妖族。
按道理說,一個個都是高手啊,但在這裏竟然這麽安分守紀律。
“這……還是妖族的戰隊嗎?”秦陽覺得坤元世界的妖族,紀律性比乾元世界的妖族強八倍啊。乾元世界之中別說什麽熊族狼族,就算一直致力於整頓軍紀的猿族,其戰隊的紀律性也隻能和人族最一般的戰隊相比。
但是眼前這種狐族戰隊,紀律性甚至堪比秦家鐵騎。秦陽覺得就算和自己的輪回之鋒相比,也差不太多。
“好家夥,這可不是件好事。”秦陽心想。這支妖族戰隊極有可能去征討父親他們啊(另一個可能是征戰‘晉王’晉羲),所以這戰隊越強,對秦陽來說就越不是好消息。
此時雨早就停了,太陽從海平麵上升起,秦陽的視野也更加清楚。他凝眸看了看最大那艘戰艦上飄揚的旗幟,那麵戰旗上的字跡赫然是“柔然皇”。
柔然皇!
由此可見,民間的傳聞是真的了,原本的柔然王真的成為了皇境高手。若不然,不可能懸掛這麽威風的旗幟。或許隻是皇朝的通告發出不久,還不至於傳播到當初那家妓館之中。
皇者,究竟有多大的神通?秦陽不知道,無法揣測。而越是如此,便越是需要小心。
所以觀察了一陣之後,秦陽沒有冒然去招募處,而是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躲了起來。而後,取出當初在妓館裏弄到的化妝筆和一些化妝染料,以及從那裏弄到的鏡子,仔仔細細在自己臉上繪製起來。
秦陽會化妝?開玩笑,他怎麽可能不會!
作為一個修為精深的中品圖騰師,描繪的本事還用質疑嗎?他對圖案和筆力的控製,恐怕比皇宮之中的專業化妝師都厲害得多。
至於最重要的一些繪製特征,他幹脆抓了一頭兔子,以圖騰術的手法將血跡繪製在臉上。這樣繪製的圖案,就算遇到水都不會消褪,隻有再用圖騰術的手法才能抹去。
在他刻意的勾畫之下,眼角似乎變長了,眉毛變粗了些。最重要的是,臉上繪製了一些奇怪的紋路,反正這裏很多人都喜歡繪製這些,好像野人部落那種原始崇拜的圖案。畢竟,這是妖族為主體的皇朝,這些現象很常見。
甚至,他還有點惡作劇的在眉心劃了一道暗紅色的豎紋。這,似乎和夏龍行的眉頭有點相似了。
此後,又換了一身衣衫,頭發散開稍稍遮住半邊臉龐。如今再看的話,估計那妓館的女子或修煉館的老家夥,也難一眼認出他來。
正是因為這份偽裝的自信,秦陽才敢做這些冒險行動啊。
這時候,他才走到了軍營附近,招募處就在軍營最外麵。一個身材高大的妖族男子坐在一張桌子前,上下看了看他,讓他通報姓名籍貫出身之類的東西。
秦陽給自己取的名字,叫做“殷陽”。事實上,坤元世界沒人知道他的名字。隻不過老爹秦政打出的名氣實在太大,所以秦陽不敢使用“秦”這個可能招人懷疑的姓氏。
至於說大丈夫坐不改姓什麽的,反正恩師如父,自己用一下老師的姓氏也沒啥。
所以從現在開始,他要頂著“殷陽”這個名字小心的生活了。
“籍貫,望海城外三十裏海鹽部落。”秦陽回答。那是一個販賣私鹽的小部落,不過半年前被海寇劫掠過一次,據說人都被殺光了。因為這海鹽部落本也是半民半匪,生性刁蠻狠辣,結果和海寇發生了衝突,被滅。
既然被滅,就沒有見證人,秦陽完全可以說自己是幸存者,唯一的幸存者。就算軍方派人去核實,一時半會也核實不出什麽東西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