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在同村買兩雙不同鞋碼的鞋店家容易起疑心,案發後也容易被警方查出來,於是他去了相隔較遠的杏子村買了同樣鞋碼的鞋。
晚上八點,他以敘舊為由來到張佳雄的家,因為周軍和張佳雄是認識的,對周軍沒有防備之心,於是,周軍趁著張佳雄不注意,勒死了張佳雄。
勒死後周軍卻發現勒痕是水平的,於是他就用數據線將張佳雄的脖子纏了一圈,偽裝成在**吊死的。
雖然說做過大量的動物實驗,但這畢竟是周軍第一次殺人,他也非常害怕,但想到自己的父親,他還是拍下了張佳雄死亡的照片。
還幫了張佳雄穿了襪子,可是因為剛殺了人,神情慌張,這使得周軍始終有點捉襟見肘,顧此失彼,襪子始終露出了馬腳來。
殺了張佳雄之後,周軍趕緊回到自家房屋,冷靜下來之後,他又看了一遍《法醫學》,回想著自己殺張佳雄時有沒有失誤,確定沒了之後,他就準備好要將張祥也殺掉。
但一連幾次,張祥都不在家,一直等到淩晨一點,張祥才回來,張祥回來時忘了關院子的門。
當張祥轉身去關門的時候,一直伺機而動的周軍趁著他下門前台階時,從背後用繩子將張祥給吊死了。因為身高的差距以及階級的高度差距,這使得張祥的縊溝是向上的,和正常人自縊沒什麽差別。
殺了張佳雄之後,周軍的心情慢慢平複,再殺張祥時,心裏自然沒有那麽慌張,他縝密地計劃好,如何處理張祥的屍體,有著刑偵理論基礎的他順利地完成了這一切。
房間內,周軍異常冷靜地跟小雅說著這一切,他殺了張祥和張佳雄甚至沒有一點的悔恨之心。
“那唐康林呢?他是不是你殺的?”小雅選擇再一次冒險。
周軍沒有說話,盯著小雅看。
“你不是一直想要跟他做朋友嗎?為什麽還要將罪名安在他的身上,最終還偽造他是畏罪自殺的呢?”小雅見周軍沒有回答,又繼續試探著問道。
“因為我沒得選擇!”周軍淡淡地說了一句。
“沒得選擇?”小雅反問了一句,“是因為……”
可周軍又拿起了解剖刀,小雅見他情緒有點起伏了,便不再問了。
周軍腦海裏,那天的情形又出現在了腦海裏,隻是他不願意出賣師父罷了:他給一個備注為師父的男人打去了電話,“師父,我殺人了!”
“你殺了誰?”
“我們同村的兩個人!”
“混蛋!你行啊你,現在都開始擅作主張了!……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去自首吧?”
“放屁!你想死別拉我下水……這樣,你隨便找個人把你的罪行給替了,至於該怎麽做,不用我教了吧!”
掛斷電話的周軍呆木地看著桌麵上的書本,想了想,還是按照師父說的做了,但找誰來做這個替死鬼呢?
唐康林?沒錯,他白天見過張祥,他的嫌疑應該是最大的,就他了。
第二天,周軍去了荔枝村給六嬸去摘荔枝,但和往年不一樣的是,他帶了其他的一些東西去了荔枝村。深夜,他躲開了監控,爬進了唐康林的房子,開始了他的另一個計劃。
幾天之後,他發現唐康林被警局抓了,媒體報道說凶手已經抓到了,一開始他信以為真。
但他卻又意外地知道唐康林已經逃跑了,於是周軍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將唐康林給殺了,偽造成畏罪自殺,讓唐康林成為自己的替罪羊,這樣案件就完美了。但他不曾知道,在殺害唐康林的過程中,自己的拉鏈被唐康林臨死前扯下了。
“其實我挺同情你的!”小雅故意說道,她的話將周軍拉回到了現實。
周軍聽了這句話,又回頭看了一眼小雅,“你是警察,你會同情一個罪犯?真是可笑。”
“我說的是你的遭遇。”小雅解釋道,歎了歎氣,“因為我的經曆跟你差不多。”
“不,我們不一樣,我殺了這麽多人,最終還是會受到法律製裁的,對吧?”
周軍似乎很理智地說道,小雅沒有回答周軍。
……
“李隊,就這麽幾條警犬了!”高通從車上拉了幾條訓練有素的警犬下來。
“人呢?”李飛側著身子看了看高通後麵還有沒有其他人,問道,“武警同誌呢?”
“你也沒說要借他們人啊,不是要警犬嗎?”高通問道。
李飛一巴掌蓋在自己的額頭上,“這個腦子,你有人家武警有經驗嗎!”
高通回想了一下,怪不得借警犬的時候,他們還一直強調真的不用跟著過去。
“行了,牽進去聞一下吧!”李飛說道。
我趕緊從高通手上拉了一條警犬,聞了周軍房間內的氣味之後,我手上的警犬飛快地跑了出去,我緊緊跟上。
“誒誒誒,悠著點,你跑不過它,拽著它點!”李飛見我被狗帶出去了,趕緊提醒道,可我早就把他的這個聲音拋到了身後。
警犬一路上嗅著前進,後麵也跟著幾個人,但我走在最前麵,慢慢和他們拉開了距離。我隻想小雅能夠平安回來,不然我會恨我自己一輩子,我就不應該讓小雅一個人去了危險的周軍家。
走了十來分鍾,終於,我隱隱約約看到了半山腰上似乎有一所房子,但因為太黑,我不敢肯定。
我趕緊拿出手機,卻發現這深山裏麵信號不太穩定,一會有一會沒的。
“怎麽在這個時候跟我開這種玩笑啊!”我敲了敲手機,心中的絕望感油然而生。
摸了摸褲袋,我卻發現對講機也沒有帶,真有種天要亡我的感覺。
我回頭看了看,發現後麵跟著的人也不見了,這一刻隻有我一個人了。
我咬了咬牙,趕緊向前跑去,現在顧不上這麽多了,小雅的安全才是最重要。
越來越近了,沒錯,就是一座房子。我手中牽著的警犬也狂吠了起來,跑起來也更快了,繩子變得繃緊。我緊緊地跟上,可這路實在太黑,我手機的閃光燈根本就滿足不了快速移動下的照明。
忽然,我感覺到自己踩空了一腳,一個跟鬥翻在了前頭,左腳傳來劇烈的疼痛,胸部也被路邊上的一個木頭給戳了一下,辣痛辣痛的。
我手中的警犬早已掙脫牽繩跑了出去,它在房屋的跟前一上一下躁動地跳著,狠狠地對著房門吠叫,我痛苦地撐起自己的身體,如果不出意外,小雅就在房子裏麵。
壞了,這警犬會不會暴露我們,被它這麽一鬧,凶手肯定會被激怒,那小雅……
顧不上自己的傷痛,我踮起崴了的腳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前單腳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