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盛澤是什麽時候回的家?”李飛兩手撐在桌麵上,抬頭問道。

“鄰居們記不太清了,有的說十二號,有的說十號。”小鄧喝了一口水。

“王盛澤和王盛業是因為錢的事情吵起來的嗎?”

“應該是,但鄰居大多數都偏向於支持王盛澤,都說他是孝子,和對王盛業的印象簡直就是天壤地別。隻不過也有人私下說……小鄧頓了頓,看向李飛,“凶手很有可能就是王盛澤!”

“不用這麽猶豫,我和李隊今天去見了王盛澤,這個人的確怪異得很!”

我放下手中的雜誌,兩腳一撐,推動著轉動椅,向他們兩個平行滑過去。

李飛看了看我,又對小鄧說,“繼續說!”

“上個月,有鄰居聽到王盛澤和王盛業的爭吵對話,當時王盛業說了這麽一句話。'你們動一下試試,隻要你們敢動手,我就燒了你家公司!'但是,我想向其他鄰居驗證這句話的時候,很多人都說沒有聽到,所以還不能驗證這句話的真假!”

“你是說這句話是王盛業說的?確定不是王盛澤?”我向小鄧確認道,畢竟起火的是王盛業的家。

小鄧點點頭,“沒錯,是王盛業說的!當時我也向那個人確認過,他仔細地回憶了好幾遍,最後還是確切說,是王盛業要燒了王盛澤的公司。”

“難怪今天去找他的時候,他會如此的緊張!”李飛摸了摸下巴。

“可不麽!我說在現場發現凶手的指紋和血跡,他整個人都被嚇得魂不守舍了。”我搭話道。

“那李隊,你們采集了王盛澤的指紋沒有!”小鄧問。

“沒有采集,不過倒是提取了!”我回答道。

“提取?”小鄧有點不明白。

“剛剛他過來認屍了,他很抵觸王盛業一家的屍體,沒看幾眼就跑出來在走廊那吐了。我順勢將他留在欄杆上的指紋提取了,不過沒匹配上!”我擺了擺手。

“哼!如果不是心裏有鬼,一個大男人,看這麽幾秒怎麽會受不了呢?”李飛搖搖頭,苛刻地補上一句。

“這種情況也不能完全判斷他有作案的嫌疑,很多人也是見不得自己的親人被解剖的!”我說道。

“那如果是各種異常加在一起呢?還會是巧合嗎?”李飛冷不防地反問了我一句。

“走,買房去!”李飛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笑。

小鄧一臉懵逼地看著我們倆,隻好跟了上來。

再一次來到榆林房地產,我們剛邁進大堂,上次接待我們的那位女職員又是以一副標準的微笑迎了上來。

“先生,您這是考慮好要買房了還是……

女職員是做銷售的,頭腦可不是一般的精明,哪能不知道我們來的目的,隻是她沒有明說我們來找王盛澤罷了。

“我們已經約好和你們王總談了,如果談成了我會交代他將業績算在你頭上的。”

李飛俏皮地向女職員眨了眨眼,一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是個情場老手。這麽風流,難怪小玉姐管他管的這麽嚴。

“好的,那就先謝過先生了!”女職員嘴角揚了揚,露出一個非常好看的微笑。

我和小鄧都用佩服的眼神投向李飛,整一副他是我輩楷模一般。

這一次,我們沒有讓前台打電話給王盛澤,而是輕車熟路地來到他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麵還有兩個穿著西裝的職員和他的秘書在,他們好像是在交談著工作上的事情。

王盛澤是麵向辦公室大門的,自然很容易看到我們。

“小汪,去給客人倒幾杯咖啡!”王盛澤對他的秘書說道,然後又對他對麵的兩名職員說,“就按剛剛說的去做吧,讓利方麵可以放寬到零點四個百分點。”

“好的!”兩名職員對王盛澤點點頭後離開了辦公室。

李飛見人走光了,對王盛澤說:“王先生,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見麵了。”

王盛澤的臉色很不好看,也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等秘書將咖啡送來離開後,王盛澤才緩慢起身,坐在我們的對麵。

“說吧,隻要我知道,我都會如實回答的!”王盛澤看了看桌麵上的錄音筆,直率地開了口。

李飛頗感意外,“這麽看來,王先生是知道我們會回來找你的了,既然這樣,那事情就好辦了。”

王盛澤左手抱著伸直放在右腿上的右手,深吸了一口氣。

“這個月你有沒有見過你弟弟?”李飛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進入了主題。

“見過!”王盛澤胸前的起伏不是很大,但依稀能夠聽到他那粗重的呼吸聲。

李飛和我對視了一眼,“那中午的時候你為什麽說很久都沒有跟你弟弟聯係過?”

“因為我怕你們誤以為我是殺人凶手!”

“誤以為?如果你什麽都沒有做,又怎麽會怕我們誤以為呢!”李飛用警告的語氣反問著,然後又繼續問道,“說,哪天見的他,都幹了些什麽!”

王盛澤見李飛的態度開始變得強硬,臉上不禁變得蒼白了起來。

“十號,我回了泥塘村,還和他吵了一架。”王盛澤小聲的說著。

但很快又著急著解釋說,“但我沒有殺他,真的!而且……我有證人能夠證明我沒有殺他。”

王盛澤放下兩隻手,激動地向我們胡亂地比劃著,似乎在請求我們相信他。

“證人?那你的證人呢?能夠證明你什麽時間段幹了什麽?”李飛嚴肅地反問著王盛澤。

“我老婆,她……她可以證明我沒有殺人,我昨晚整晚都在家睡覺,不信你可以問她,我給你打電話叫她過來。”

王盛澤趕緊拿出手機,顫抖的雙手正準備打電話給他老婆。

“除了你老婆之外,誰還能夠證明你在家!”

“這……我……我平時都是跟我老婆住,我孩子放暑假了,都跟他爺爺在泥塘村,就我老婆和我在家。警察同誌,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殺人。”

王盛澤當即就舉起右手的三根手指,向我們發起誓來。

我有點忍俊不禁,沒想到他一個房地產的經理,會拿發誓這種幼稚的手段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不過也是,要真的背上個殺人的罪名,是個正常人都害怕。

可李飛偏不吃這一套,“那也就是說,除了你和你老婆之外,沒有其他人能夠證明你晚上在家是嗎?”

王盛澤呆木而緊張地點點頭,隨後又快速地使勁搖頭,他可能是害怕他點頭就成了階下囚。

“那如果你和你妻子商量過,合起來串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