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單上有血跡?”李飛回過頭,突然驚喜地問道。

麵對李飛突如其來的反應,老板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隻是呆呆地點了點頭。

“那床單呢?”李飛看了看房間,轉頭期許地對老板問著。

“拿……拿去洗了。”老板指了指門口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回答著,生怕自己會撞上李飛的槍口。

“洗了?那洗了沒?”李飛突然變得失落,嚴肅地問著,語氣中充滿著質問和責怪。

“洗……洗了,已經在晾了!”

老板見李飛這樣的反應,原本懸著的心裏就更加沒底了,眨了眨眼,心裏咯噔了一下。

“帶我去看看!”李飛直接對老板說道。

老板當然也不敢遲疑,一路小跑地將李飛帶到了天台晾床單的位置。隻不過床單已經被洗幹淨了,就連老板他自己也分不出哪一張才是佟家福用過的床單。

“我該說你什麽好!”李飛搖搖頭,看著一片花白的天台,每一張床單都長得一模一樣,血跡早就已經被洗的幹幹淨淨,“枕頭你不洗,被褥你不洗,偏偏將最重要的物證給洗了!”

李飛一步步靠近老板,老板也隻好下意識一步步地向後退去,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

“你知不知道這帶血跡的床單對我們來說有多麽的重要,上麵沾有的血跡很有可能就是被害人的。如果我們能夠鑒定出來,就可以直接證明佟家福到過犯罪現場了!可現在就是因為你,將我們最有用的物證給洗了!”李飛緩緩地說道,同時語氣中又充滿了無奈。

老板被李飛逼退到圍牆,有些委屈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這是受害人的血跡,更不知道我的租客會是一個殺人犯……”

“對了,昨天那位租客在退房的時候,是他!是他提醒我說床單不小心沾上了血跡,讓我換洗掉的。”

“你是說佟家福故意跟你說……”李飛順手抓起一張床單的布角,嗅了嗅,然後繼續說道:“床單上沾了血跡,讓你立馬清洗掉?”

“呃……對!”老板呆呆地點點頭。

“行,你給我回憶一下,這幾天來,佟家福都有哪些異常的表現?”

李飛緩了緩語氣,現在的他生氣也不是不生氣也不是,反正心裏就覺得窩得很,但人家老板也的確不知道佟家福會殺人,總不能找他當自己的出氣筒吧。

“異常的表現?我想想!”老板見李飛的態度稍稍溫和了一些,趕緊認真地想了起來。

可是老板想了很久,依舊沒有想到什麽,急性子的李飛幹脆就提醒道:“比如說他有沒有帶過什麽人回來,或者是出去買了一些很奇怪的東西,比如手套、膠帶、汽油這些!”

“你這麽說,好像還真有,我記得他曾經問過我哪裏有買手套的百貨商場,我當時就感覺很奇怪,現在是夏天,來住旅店還買手套的真不多見。!”

“那平常時進進出出的就隻有他一個人嗎?有沒有見過他帶這個人回來?”李飛拿出邱鵬的相片給老板看了看。

老板看了之後隻是輕微的搖了搖頭,“沒有,平時就他一個人出出入入的,也沒見過帶誰回來。對了,他在我們這的幾天都是早出晚歸,看穿著和打扮也不像是個旅遊的,而且咱們這一帶也沒有什麽旅遊的景點。”

“好我知道了,一會我的同事會給你做一份詳細的筆錄!”李飛對老板說。

“啊?還要做筆錄啊!”老板委屈地問道。

李飛沒有理會他,直接離開了天台。

回到房間內,李飛垂頭喪氣地問林老師,“房間勘察完了?有沒有特別的什麽發現?”

林老師摘下手套,搖搖頭說:“不容樂觀,這個房間昨天就已經被清理過了,而且今天住進了新的租客。房間內的原有的痕跡已經被破壞,佟家福留下的線索本來就不多,清理後能夠提供給我們的就更少了。現在隻是提取到幾組指紋,和一根帶毛囊的發絲。但說實話,這些證據的作用都不大,指紋和毛囊都隻能證明佟家福在這裏住過,並不能證明佟家福是殺害王盛業的凶手。唯一的希望就是這根發絲,如果能夠證明這是事受害人身上的,那還有點希望,起碼能夠證明佟家福進入過現場,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

李飛叉著腰,嘬了嘬嘴,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盯著**的床單看出了神。

“我奇怪的是,為什麽床單上會有血跡,按照我們之前的推測,佟家福不應該是使用了手套作案嗎?那他手上為什麽還會有血跡?根據旅店老板的回憶,案發當晚,佟家福是喝得爛醉回來的。也就是說他殺了人之後,是先去喝了酒,然後再回到賓館。在這個時間段裏麵,他應該不會蠢到連作案用的手套也不摘掉,然後就跑去喝酒了吧!”

“佟家福用過的那床單還能找到嗎?”林老師想了想,問道。

李飛撇著嘴,失落地搖搖頭,“沒有,佟家福離開之後,老板已經將床單洗了,上麵的血跡也一同洗掉了。我剛剛到他們的曬床單的地方看了看,每張床單都長一個樣,就連他自己也認不出那張床單是佟家福這個房間的!老板還說是佟家福故意讓他洗床單的,你說這事兒我感覺有點奇怪。”

“如果老板說的都是真的話,那就證明佟家福回來時候是假裝醉酒的,按照老板娘的說法,佟家福半夜回來時已經是喝得叮嚀大醉了。一個人在嚴重醉酒而且沒有任何解酒措施的情況下,隻經過短短的幾個小時,更本不可能會恢複到清晰交談這般的神誌清醒。”林老師撥弄著自己的手套,對李飛說道。

“林科長,浴室裏麵有發現,我在下水口裏麵發現有殘留的血水,已經提取樣液了!”小雅從浴室裏麵走出來對林老師說道。

“這些血跡可能不是王盛業一家的,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佟家福應該是受了傷。起火的時間是淩晨的一點,他回來的時間是淩晨兩點多,這中間有足足的一個小時,足夠給他銷毀自己作案的證據和手上沾有的血跡。但是他回來後依舊能在房間內找到血跡,而且是在床單上和浴室裏麵都都能夠找到,很有可能這些血跡是他自己受傷留下的。”林老師分析著說。

“這樣的話會對我們很不利!”李飛說道。

“那要不要再回現場重新勘察一遍?既然佟家福受了傷,那說不定也能在現場找到佟家福的血跡?”我想了想,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