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兩杯招牌奶茶和一些小吃後,在肖江濤的對麵坐了下來,開始打量著這奶茶店。
“我說你也太摳了吧,請我到這種地方,看規模都不知道是不是拖鞋膠做的呢!”我小聲地嘲諷著肖江濤。
“什麽叫我請你啊,電話裏不說得很清楚了嗎,是你請我!”肖江濤嫌棄地說道,“拖鞋膠也好啊,你不是法醫嗎?正好可以幫我區分一下!”
“去去去,少酸我!”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來這喝奶茶的基本都是一男一女的小情侶,偶爾也有幾個女的一起,唯獨我們是兩個男的坐一桌。
“你說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在這喝奶茶,會不會被人誤會什麽?”
肖江濤也看了看四周,故意諷刺地說:“怕什麽,你不是就好這口嗎?大學的時候,你跟老炮走得最近,這可是全班都知道的!”
“滾犢子,老子的取向正常得很!我說幾年沒見,怎麽你嘴上還是這麽欠!”我將視線收回來,攏聚在肖江濤的身上。
看樣子他比三年前胖了不少,臉上的橫肉多了幾分,顯得更加的成熟了。他依舊是那麽的注重自己的外表,下巴的須根永遠是那麽的幹淨,襯衫上也永遠不會出現褶皺。
“你小子發福了啊現在,都快趕上水桶福的身材了,富二代就是好!”
“陳大炮,我說了多少次,我老爸的是我老爸的,我是我的,什麽富一代富二代的!”肖江濤白了我一眼,“還不是因為久坐導致的,每天的工作量大的要命,工作環境永遠都是那麽的封閉、機械和陰暗!”
“這不是你的一貫風格嗎?作踐!”我有意無意地說著。
肖江濤也不以為意,因為習慣了,我們大學四年的同學情,已經允許我們隨意地拿對方的任何話題來開涮,但除了富二代他有點反感之外。
“你小子看上去倒是有點意氣風發,是交女朋友了?”
“謝謝!”我沒有回答他,隻是對服務員微笑地點點頭,將其中的一杯奶茶推了過去,然後對肖江濤使了個眼色,“誒!你看這奶茶妹這麽樣?”
肖江濤也不做作,跟著服務員離去的方向瞟過去,隨即搖搖頭,“這種不行!頂多當個女朋友,不適合做老婆!你看她五個手指甲,塗的顏色都不一樣,還有這身段,這裝扮……
“肖總果然是閱女無數,都練成火眼金睛了!”我拍了拍手,假裝對肖江濤讚不絕口。
肖江濤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喝著奶茶。
“你現在在蕭峰市公安局幹的咋樣?幾年了工資應該不低吧?”我試探性地問。
“上次不是在舍群上發過工資單嗎?”
我滿臉不相信,“現在小學生都懂PS,誰會信你在蕭峰市隻有幾千塊啊!”
幾個月前肖江濤和我的另外一個舍友水桶福確實在我們的舍群上發過工資單,他們倆都是讀完本科就出去找工作的,宿舍的四個人隻有我和老炮是讀了研究生。
原本肖江濤也是想著找法醫相關的工作的,可怕他的老爸老媽死活不肯,依靠他們強大的人脈關係直接封死了肖江濤的後路,逼他從商。
可肖江濤的腦子被門夾了,放著好好的富二代不幹,非得做什麽法醫,最終他爸媽也沒辦法,隻能讓他直接進了幾家不遠的蕭峰市市局,在檔案室裏麵工作。
水桶福為人比較老實,平時話很少,屬於埋頭苦幹的那種,成績中等偏上。那時他也考了研究生,但複試的時候,麵試時表現得不太出色,被刷了下來,後來選擇了在省內的縣級司法鑒定機構當了法醫。
他們倆的工資差距還是有點明顯,同樣是幹了三年,肖江濤的到手工資好的時候可以達到一萬多。而水桶福最高工資也就八千多,但他們縣城的消費水平特別低,算下來其實也差不多。
我和老炮在大學走的確實比較近,那時候我們倆經常去考研教室一同備戰。因為我被他們換作陳大炮,所以和老炮合成雙炮。誤打誤撞就被他們以訛傳訛地說我們兩個有什麽基情。
“你在氏峰市怎麽樣啊?進了省內最大的司法機構,學習的機會應該不少吧?”肖江濤問。
“還行!跟了林豪老師,能學到的東西應該不少?”我用吸管戳著杯中的珍珠膠,隨意地說道。
“國內頂尖法醫林教授?”肖江濤驚訝地問道,“那前途無量啊!”
說到林老師,我想到了這次來的另外一個目的,“對了,上次拜托你的事……
肖江濤突然停下了吮吸的動作,對我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然後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這麽嚷嚷找死啊!”
“這有什麽的,又不是什麽國家秘密!”我輕笑了一下,但見肖江濤那麽緊張,還是降低了聲音。
“我跟你說,我的很多同事都會來這裏偷懶的,萬一被他們聽到了就麻煩了!”肖江濤趕緊站了起來,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店內的座位。
“這究竟是什麽案件,這麽神秘?”我有點擔憂的問道。
肖江濤身子向前傾了傾,說道:“我上次查了!”
“結果呢?”我急切地問。
“沒查到!”肖江濤一邊打量著四周一邊說。
“什麽意思?”我皺了皺眉。
“檔案室裏麵沒有關於這個案件的任何信息!”
“不可能啊!是被作為懸案藏起來了嗎?”
“不會,就算是沒有結案的案件,在我們檔案室一樣可以查到的,隻是分區不同罷了!”肖江濤解釋著說,“有可能是被人故意收起來了!”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我開始感覺到不對勁。
“我之前就說了,這個案件應該不簡單,我勸你還是少插手!”肖江濤沒有了平日當兒啷當的模樣,而是真真切切地建議著說。
“那你都知道什麽嗎?”我還是沒有放棄。
“我在這裏三年了,但是我隻聽說過一點點,不過這都是我們下麵的人瞎掰的。”肖江濤說,“我聽他們說,陸科長是自殺而死的,但是也有一部分人持相反的意見。按照他們熟悉陸科長的同事的說法,陸科長不可能自殺,可問題就出在法醫鑒定後給出的意見就是自殺身亡的。”
“那……自殺的方式呢?”我趕緊問。
“自縊!”肖江濤說,“我知道的隻能說這麽多了,畢竟我們市局全局上下都在避開這個事情,我不可能從他們口中挖到很多信息!”
“好!”我知道肖江濤的難處,他盡力了。
和他再寒暄了一陣後,我就準備買單道別了。
可就在我買單的時候,我卻驚訝的發現實習生楊偉也在同一家奶茶店,還是我先看到的他。